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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2025-03-25 10:27:27

第二天我去到学校,找到了jeavi,他正跟萧翎卿卿我我,没想到他们比高尔基养的海燕还要顽强,我拉着他走到一个偏僻处,说:我跟腾冰分手了。

他大吃一惊,说:开玩笑吧,我们被她折磨成那样都没分,你们怎么……你不用问了,我只想问问你,我好不好笑?他略一打量,故作深沉地说:嗯,真的很好笑。

妈的你说什么,我问你我有没有幽默感。

哦,原来如此,你问这些干什么?昨晚腾冰跟我说分手时,竟然说我不能带给她快乐。

兄弟,我传授一点经验你吧,这跟幽默感没有关系,那些成天在一起只会嘻嘻哈哈的傻瓜只能成为普通朋友,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一定要浪漫,还要有情调,最重要的是还要有口才,要像共产党开会一样滔滔不绝,让她觉得和你在一起不会感到孤独,作为男人还要学会耍酷,为了女友在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比如你上次‘智斗老处女’就做得很好,但最不该的是你告诉了她,她怎么会放过你呢?你应该像我一样,对她低头哈腰,她说什么都是对的,至多解放后把她的话当个屁放了,你应该说‘hai,hai,我会的,有道理’,你知道吗,要是你像我一样……我发现他越扯越不着边,赶紧打断他:挺身而出又怎样?哦,挺身而出是吧,挺身而出……挺身而出她就会觉得你很酷,就会像狗皮药膏一样贴着你,想甩都甩不掉。

哦,有道理。

糟了,光顾着向你传授经验,竟忘了萧翎在等我,我被你害死了,我差点就可以得到萧翎的初吻了,结果被你拉来了这里,我走了。

望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我舒了一口气:总算报仇了。

但也不免为他担心起来,这情景跟我和腾冰差不多,他不会也……我不敢想下去,马上消失。

回到家,我把jeavi的话仔细过滤一遍,发现他很有当共产党的天赋,他具备了作为一个共产党应有的条件——少干实事,多说空话。

两个瞎子在一起都不会感到孤独,何况是一男一女;又让我耍酷,又让我像哈巴狗一样低头哈腰,二者不可兼得(孟子《鱼和熊掌》)啊,略一思考,觉得酷更重要,毕竟我不会经常被那老处女抓到,于是我决定舍腰而取酷者也。

主意决定后,接下来应该是实施了,我决定,从明天开始,一定要多说话,多耍酷,再加一点,多瞄美女,不但是因为要寻找目标,更重要的是美女是一个男人的精神食粮,不瞄不行!……第二天,我开始实施我的计划,挖空心思没话找话跟别人聊天,比如在早上问吃宵夜了吗,晚上问你吃早餐了吗,看见一个人刚从厕所出来,问刚上完厕所啊。

后来觉得这些问题特弱智,不敢再问下去,于是就换了种问法,例如早上问吃早餐了吗,晚上问吃宵夜了吗,看见刚从厕所出来的人,问小的还是大的。

把所有人问遍之后,没话可说了,想不到说话也是一门学问,比微积分难多了。

如此无聊了几天后,觉得要跟别人谈笑风生真的很难,于是我转移方向,开始耍酷,这不需要太多的话,应该很容易。

我模仿周杰伦的耍酷方式,和人说话总是捂着鼻子,戴帽总是把帽沿压得低低,的确吸引不少人的青睐,但大部分都是男生。

有一次我戴着帽在操场上行走,由于只能看见地面,突然撞上了一条单杠,别人看见了哈哈大笑,但为了维护我帅哥形象,我强忍巨痛,后退几步,摘下帽子,甩甩头发,绕过单杠走开了。

后来我了解到他们注意我不是因为我酷,而是看见一个女孩竟然像男人那样耍酷,觉得很有趣。

有的人竟然还说我是爹爹腔,真是太冤枉了!为了不要当爹,耍酷这一战略又被我封杀了。

最后只能过过眼瘾了,以丰富我的精神世界。

可是纵然目光无限,但美女有限,且这些美女跟我的仙女比起来,如同榴莲跟带着晶莹露珠的红苹果相比。

没看几天,就没了新鲜感。

我更加想见见我的仙女了,我觉得她绝对不是一个虚幻的人,我对她总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当我正在鉴赏其他美女的时候,我总觉得对不起她,有一种老婆不在家,丈夫正在跟别的女人偷情的感觉。

偷了几天情后,我实在受不了来自一个帅哥的良心的谴责,瞄美女的计划又破产了。

这天,我来到了久违的荷塘,自从我在此向腾冰表白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

不知是否是共产党突然良心发现,这里又开满了荷花,其中还有不少将开未开的花蕾,活像一个丰满的少女,我猜如果花蕾有思想的话,她一定想尽早开放,展现自己的美丽。

但花蕾始终不是屁,不是想放就放的——屁也好像不是想放就可以放的,我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一个更贴切的比喻,深感语文知识的不足,也感受到了才到用时方恨少的含义。

我叹了一口气,无意中吟出了一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吟出之后,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当时并没有任何蜻蜓,我不由得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想不到我这么具有当诗人的潜质,后来我想到了这是我小学学的一首诗,并不是自己灵感一来,即兴作的。

但我不死心,不想浪费此情此景,继续搜索那几个少得可怜的词汇,企图用它们组成一首诗。

经过七巧板似的拼凑,大作终于完成:粉红的荷花里面/凝聚着我对你深红的爱/在你深红的心里面/是否有对我粉红的依恋如果你是荷花/我愿意做一片阔大的叶/衬托你的美丽如果你是荷叶/我愿意做一条坚硬的茎/支撑你的繁华如果你是荷茎/我愿意做一条细长的根/支持你的成长如果你是荷根/我愿意做一堆纯洁的泥/补给你的需求如果你是荷泥/我愿意做一塘平静的水/洗涤你的心灵完成之后,反复吟诵几遍,觉得还满意,就想着应该给它一个题目,但我大脑的能量已经用完了,实在想不出来,于是我斗胆借用商隐兄的情诗中最常用的题目——无题。

所以,这首诗就叫做无题。

我不知道这首诗是写谁的,可能是马丹,可能是腾冰,可能是我的仙女,也可能谁都不是。

但这首诗要送的人是确定的,不是马丹,不是腾冰,而是我的小仙女,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但我相信只要耐心等待下去,她一定会出现的。

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多了一对恋人,他们坐在荷塘边的石凳上,女的把头搭在男的的肩膀上,男的抚摸着女的的头发,贪婪地嗅着她的发香。

我很佩服那男的,他竟然可以做出如此高难度动作,那是需要非常挑剔的身材条件的,起码手要短。

看着正在卿卿我我的两人,我为他们悲伤,因为在不远的将来他们就要分开了,原因很简单,是由我的经验所得。

但我想这是值得的,只要曾经拥有,又岂在朝朝暮暮。

当过了十多年后,我和我的妻子在逛街,突然看见中学时的女友也跟她丈夫在逛街,这时两人就会感叹:想当年在月光下漫步的两人,如今竟然成了别人的老公老婆,我想我们都会感谢当年的无知,要是没有当年的年少轻狂,敢于轰轰烈烈地爱一场,如今也不会有如此幸福的生活。

但这只是一种乐观的想法,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街上撞见后,想到当年的恩恩怨怨还亟待解决,可能大打出手也未定,还有可能她现在生活很糟,你撞见她的时候她正在乞讨,而且当年就是由于你的不忠,搞到她现在这般田地,这时就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追着你跑几条街也不定。

或者你的老婆与她的老公是旧情人,两人一见,旧情复发,立刻又爱得死去活来,而这时你正被你的前女友杀得死去活来,这是最倒霉的境况了。

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下来了,一朵朵荷花在夜色的屏蔽下显得若隐若现,粉红的香气在夜色的掩护下侵入我的肺,在肺部乱窜,把原本充满血腥味的肺变得比女人味还要香。

我想如果这是小日本新研制出的毒气,那我不是死定了?肺部装够女人味后,我被陶醉得差点睡了过去,为了避免感染风寒,我快步跑回家睡觉。

这一夜,我所期待的小仙女没有出现。

第二天,我躺在床上不愿起来,翻来覆去想着小仙女去哪了,怎么不来和我见面。

飘逸的长发,温柔的小手,芳香的衣服,华丽的防护罩,还有那朦胧的面容,我有时想拨开云雾,一睹芳容。

但无奈那云雾比中国的贪官还顽强不屈,杀掉一批,又有更多的涌上来,印证了一句名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白居易《草》),如果在我的脑部装个抽油机就好了,我可以把所有的云雾都抽出来。

睡得腰酸背痛后,我不得已爬起来,想不到睡觉都这么辛苦。

我给jeavi打电话,从里面传来一把甜美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我叹了口气,jeavi这小子一定在跟萧翎风流快活,他就幸福了,有那么漂亮的女孩陪着他,每天都无忧无虑地跟萧翎去麦当劳、肯德基,增大人民币在外国的流通量。

吃完麦当劳后,再去逛街,逛完街后再去肯德基,到晚上就在月光下散步,下雨就在雨中散步,没有月光没有雨就在黑暗中散步,如此浪漫的一天,可惜主人公不是我。

我不知道jeavi有没有得到萧翎的初吻,自从上次他的初吻计划被我破坏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他每天都不在学校,手机不是关机就是没信号,整个人好像蒸发了。

我又想起了老崇,你在哪里?我很想你,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马丹,你跟你的小学男朋友怎样了?那男孩淘不淘气?每天晚上尿不尿床?他会不会向你撒娇要买糖吃?还有腾冰,你跟那只独角龙怎样了?是在继续逛街,还是像对我说的那句我觉得我跟他在一起比跟你还快乐?然后把刚刚拖热的两只小手,不,是一只,还有一只是大爪,弄得比冰棍还要冻?这只是我自己胡思乱想的猜测,也许他们此刻正在瓜田和李下卿卿我我,也许连吻都接了,也许他们已经……现在只剩下我自己孤独一人,每天假装很不屑的样子跟别人说:我,言世,从来不需要女人。

但每天都在想着小仙女,每天想她的唯一收获就是推翻了一句千古名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不知道这是哪个无聊的人想出来的,但我知道那个人的职业一定是坑蒙拐骗,我就是一个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