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姬桩瞠目,「妳不会是要我对他下手吧?他小我一岁半欸──」「男人平均年龄七十三岁,而女人是七十八岁,嫁给了年纪相当的男人,女人平均还得守寡五岁,倘若妳嫁给年长的男人,我说练姬桩,妳的人生难不成要浪费在守寡上头吗?如果妳够聪明,就该挑个比自己年纪小的。
」「那妳老公......」「他只小我三岁,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可以小我五岁以上。
」「啥,裕芬,我怎麼都没听妳说过?!」大為震惊。
「妳又不喜欢姊弟恋,我哪敢跟妳说?」「你们处得......好吗?」怀疑。
「非常好,尤其是──」连裕芬附在练姬桩耳边讲了闺房小祕密,只见练姬桩整个人瞬间爆红,瞪大眼睛久久无法说出话来。
这个连裕芬,还真敢讲啊!「可是......」现在难解的不是她的心病,而是杨耐冬那个傢伙,她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她的,更不懂,為什麼原本他那眼裡充满攻击的火苗,会突然熄灭。
「姬桩,如果妳老是等人来追,那我只能说妳有得等了,因為来的对象有一半以上都不会是妳喜欢的,实不相瞒,我老公就是我自己追来的。
」歪头睨她一眼,「还是说,妳想要继续被妳母亲安排相亲?」相亲?这真是令人头皮发麻的事情。
练姬桩猛摇头。
「可是,杨耐冬他......」「又不是要妳明天马上嫁给他,只是交往看看,又不用负责任,与其没人可以爱,还不如开开心心的跟帅哥接吻,主动出击!」连裕芬如是说,「男人有了老婆还可以养情妇,有了大奶还要二奶,总之男人就是大胆,才会佔尽所有好处,所以我们女人更要适时解放,要情慾自主,我看,妳也来养个小情夫好了。
」「主动出击?小情夫......」「对,打电话给他,叫他来接妳回家,然后一上车就把他扑倒──」连裕芬说得又快又狠,毫不拖泥带水的乾净俐落。
她已经没时间在这边看他们继续曖曖昧昧、什麼变成蝴蝶的鬼话,她多希望去英国前,可以看到一对可爱冤家的诞生!二话不说,抢过练姬桩的包包,从她手中捞出行动电话,飞快的按下几个数字后,她再递给练姬桩,「拿去!」练姬桩还有些犹豫,可是看到连裕芬振奋的模样,她整个人大受激励。
她已经受够那种气闷的情绪了。
為什麼她得在那边含蓄的等著他?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没有人可以挑弄了她平静的心湖,却又不吭一声的走开,只留下一堆谜团给她一个人去苦恼。
她、她想要拥抱他,她想要扒光他的衣服,她想要被他柔软的唇放肆的亲吻,她想要......她想要的有太多、太多了!裕芬说的没有错,又不是明天马上要嫁给他,以结婚為前提的交往太严肃了,现在的她比较适合一段没有压力的爱情,滋润她寂寞的芳心。
何况,杨耐冬还是万中选一的好货色。
「喂、喂?」听见手机裡传来杨耐冬的声音,练姬桩马上凑去,「杨耐冬,我喝醉了,快点来接我回家。
」没让他有丁点拒绝的机会,她赶紧掛上电话,抓过面前的酒杯,狠狠的往嘴裡灌。
连裕芬忍不住笑了,看好友想要藉酒壮胆的模样,她只能说,可惜了练姬桩那颗绝顶聪明的脑袋,遇到了感情事,竟然会笨得连三岁小孩都看不下去。
*******接到电话后,杨耐冬当下第一个反应是想要掐死练姬桩。
她以為他是神吗?还是他在她身上装设了卫星定位系统?一句「我喝醉了,来接我回家」,非但没有丝毫作用,反而叫人担心得要死。
夜店龙蛇杂处,他又不是超人,万一有人想要欺负她,她以為他可以秒速抵达吗?幸好他没笨得跟她一样。
随即打给连裕芬确认地址,他这才急忙出门去把「失物」招领回来。
「啊呼......」连裕芬在杨耐冬面前打了个哈欠,「喏,她就交给妳了。
」「裕芬,要不要送妳?」「我老公在外面等我。
欸,你要好好照顾她哦。
」她笑得诡异。
「哦,再见。
」无暇去深究连裕芬笑容裡的意思,送走了她,杨耐冬没好气的看著面前的可恶小女人。
心裡一声低嘆,他伸出手,把这个软绵绵的祸害扛上肩,当场打包带走。
她可好了,喝醉了一通电话,他就得来当司机,不想想他一整个晚上在家对著时鐘,焦躁得只差没把客厅踏出一个窟窿。
把她塞进车子裡,他坐上驾驶座,操控著方向盘往回家的路驶去。
「啦啦啦......」练姬桩开心的展现她五音不全的歌声,把小小的车厢吵得热闹非凡,忽地,她扑了过来,半掛在他肩膀上,媚眼迷濛,「杨耐冬,你好温暖。
」废话,被她这样蹭呀摸的,他不著火就已经万幸了,当然温暖。
「乖乖坐好。
」把她推回座位,杨耐冬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她早早送回家去,她能不能安分一点啊?哪怕只是一秒鐘也好。
途中,為了让她好过一点,他去买了解酒液。
「喝下去,会让妳清醒一点。
」「嗯,不要,那是什麼......」她跟他大吵大闹的推来推去,结果解酒液洒了一身,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喝进半口。
算了,让她醉死好了。
杨耐冬宣布放弃。
车子直往回家的路奔去,好不容易把车子停进个人停车格,回过头去,一路上跟他折腾不休的练姬桩正瞬也不瞬的瞅著他。
微暗的灯光下,她的双瞳就像是两盏灯,勾引著夜间独航的他。
忽地,她蹙了眉,他还来不及询问什麼,她已经主动捧住他的脸庞,放肆的给了他一个吻。
她嘴裡的威士忌,浓烈得紧,柔软的身躯紧紧的贴靠在他的胸膛......她的热情叫他一时招架不住,浓重的呼吸裡有著压抑。
不,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他希望她主动,但不是在神智不清的大醉时候。
他当然可以顺势扯开他们之间的藩篱,让他们更紧密,可是清醒过后呢?他才不要看见她一脸懊恼自责的模样。
忽地,杨耐冬扣住她的双臂,残忍的将两人扯开──练姬桩傻了。
「以后再乱喝酒,我就掐死妳!」素来好脾性的他,终於生气了。
「你......讨厌我?你就那麼讨厌我?」她眼眶泛红,吶吶的问。
「已经到家了,回去吧,有什麼事情,我们明天早上再说,希望那时候妳已经清醒。
」杨耐冬得拿出超强的意志力,才能够克制住自己蠢动的慾望。
没再多看她一眼,他打开车门,率先离去。
一股冷风灌进车厢,冰冻了练姬桩的思绪,却止不了她的怒火,她跟著打开车门,止不住的愤怒,促使她追逐那个远去的身影。
她受够了!喜不喜欢,一句话,干麼要这样耍著她玩?看著她不知所措、任由理智被他霸佔的愚蠢模样,很好玩吗?很开心吗?既然不喜欢,当初為什麼要抱她?為什麼要吻她?「杨耐冬,你给我站住!」被唤住的身影停下步伐,略侧过脸庞。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杨耐冬挑起眉,不解的转过身来,却意外看见她眼眶裡闪烁的晶莹。
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哭了?「你说话,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莫名其妙的用温柔的眼神看著我,莫名其妙的抱我,然后又莫名其妙的亲吻我,接著......你又莫名其妙的疏远我,你到底想要怎麼样?」「我没有莫名其妙疏远妳。
」他的心意一直是没有改变过的,他只是在等。
「那為什麼要把我耍得团团转?」「我没有耍妳。
」「有,你就是有,我受不了你这种奇怪的态度,忽冷忽热,乍近又远的,如果不要,就不该这样对我!」杨耐冬走上前,「那妳呢?」「什麼?」「我问妳,妳是怎麼想的?我看著妳的时候,妳喜欢吗?我拥抱妳的时候,妳开心吗?我亲吻妳的时候......」没有让他说完,练姬桩扑上前去,吻住了他唇,止住他的声音。
拉开彼此,他们唇挨著唇,「妳是清醒的吗?妳知不知道妳在做什麼?」她捧住他的脸,细绵的吻著,「我想要你抱我,我想要你吻我,我受够你这种若即若离了。
」让她像个可怜的弃儿。
杨耐冬像是被打通了血脉,整个人豁然开朗,他拉住她的手命令道:「回去,马上!」练姬桩被他一路扯回家,速度快得压根看不清楚自己的脚步。
才踏进屋子裡,他转身关上门,整张俊脸就朝她压了下来。
他的手掌紧扣她纤细的颈子,捧高她的脸庞,全然的迎上她的唇──好兇猛的气势,就如同他热烈的目光,充满了攻击。
跌跌撞撞,踉踉蹌蹌,身上的外套、包包、钥匙胡乱的散了一地,可是他们无暇去捡拾,一路从玄关追逐的跌进了客厅铺著羊毛地毯的地板上。
杨耐冬完完全全的霸佔她,叫她动弹不得。
凝望的当下,彷彿一把火又要在他们之间燃烧起来,练姬桩的呼吸变得好急促,像是要缺氧了似的。
「杨......」她虚弱的呼唤,声音随即被堵住了。
接著,他侧了身,把那源源不绝的吮吻,逐渐的蔓延,扯落她身上厚重衣物的同时,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耳、她的颈,就连美丽的锁骨,都是他膜拜的重点。
搂在腰际上的手,狂放的圈握住她饱满的柔软,隔著单薄的上衣,那麼专注的揉抚著,叫人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
「告诉我,妳没喝醉,妳是清醒的......」他在她耳边低喃。
「杨耐冬,我好热。
」她顰紧双眉,痛苦低喃。
二话不说,他抓住她胸口的衣领,奋力一扯,撕裂的衣物顿时成了多餘的破布,完全遮掩不了她隐藏的美丽。
他骨子裡的野蛮,叫练姬桩大受震惊,「杨耐冬,你竟然该死的毁了我的新衬衫!」「它不该妨碍我的眼睛,欣赏妳的美丽。
」杨耐冬沙哑的指控。
「你──」没来得及痛惩他的暴力,他的大手才往赤裸的肩膀抚过,缀著蕾丝的胸衣,眼睁睁的在他的注视下,彻底的背叛了她。
她顿时羞愧不已。
然而被完全箝制住的练姬桩,根本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见他轻鬆的制伏住她骄蛮的挣扎,那麼肆无忌惮的用热烈的眸子,品赏著这诱人的美丽。
「杨耐冬,别这样看著我......」她吟哑低求。
墨黯的眸色,折磨的手指,蜿蜒惹火的在她的身上追逐著,抚触的每一吋肌肤莫不绽放著瑰丽的色泽。
才仅仅是这样的开始,她就快要承受不了了。
是她低估了杨耐冬这个男人,还是她太容易满足了,把他们之间看得太简单。
驀然,他鬆开了她。
她赶紧用双手往身前遮掩,试图平静方才的惊慌。
杨耐冬暂时的离开叫人渴望投降身埋的娇丽身躯,逕自宽解身上的累赘。
他的举措如此的自然,三两下,浑身上下只剩下黑色的棉薄布料,裹著他的臀,面对劲硕体态暴露在空气中,他显得毫不扭捏。
练姬桩吁著气息,一边偷偷的窥探她曾经撞见的阳刚线条,她好想知道,手指顺著背脊抚下的时候,那会是什麼样的感觉?「妳不评论一下?」他可没错过她偷窥的目光。
「......」她怎麼有脸说什麼啦?她的脸烫得像火在烧,心卜通卜通的跳个没完,什麼时候要因為承受不了这一切而气绝身亡,她也不知道。
望著她的窘迫,杨耐冬露出揶揄的笑,恶意戏謔的拉扯她意图遮掩的手。
「不要这样,快放手!」她可没办法像他这麼自在。
忽地,他从她身后给了一记熊抱,将她密实的圈在自己怀裡。
「妳怕了吗?一切才正要开始而已。
」「我......」她像隻受困的小动物,徬徨的等待著接下来的未知,「别在这裡,好不好?」他没有一丝犹疑,抱起她,健步走进房间裡。
当所有的缠绵又重新缚绑住两人时,练姬桩除了接受,思路向来清晰的脑子毫不意外的整个停摆,当他湿热的口吮吻住她胸前的敏感,她无法自抑的喊出了一记深悠的吟息,像是从骨子裡一点一滴酝酿而出。
她被他碰触著、拥抱著、亲吻著,然后,被疼爱......他是那麼细心的照应著她每一个细微的反应,直到她的心防完全卸下,直到她的身体完全的接受。
压抑的情绪慢慢的舒放开来,从她的身体裡。
原本还像是小鹿般,轻踏著步伐,渐渐的,在她躯体裡豢养的兽长大了,踩踏的步伐已经满足不了挣脱的渴望,转而变得蛮横起来,架空她的思绪,霸凌她的一叨。
手中揪紧的被褥如此凌乱......她一点一滴的酝酿著,直到灭绝的剎那,彷彿是坠入了深渊,无底无限,梗在喉咙的压抑挣破了嗓子──她以為自己昏死过去,嚅著嘴,无助的喘息。
杨耐冬用大掌拨开她颊畔汗湿的髮,温柔的渡著气息,怜爱的呵护著他的蝴蝶。
许久,她搂著温暖的伟岸身躯,抚著笔挺的背脊,逐一捺过,闔眼,她露出一抹笑。
「笑什麼?」她摇摇头,聆听他胸膛中规律的心跳声,把这一秒鐘的静謐,纳入了心裡。
*******清晨,天色将亮未亮之际。
练姬桩驀然惊醒,整个人从温暖的被窝裡弹跳起身来──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双温暖的厚实大手自身后环住她,那麼自然的盈握住她胸前的柔软。
「啊──」她倒抽一口气。
然后透过那些揉拧发觉,原来,一切都是真实的。
「為什麼这麼早醒?」杨耐冬倚在她肩膀上问,可恶的手不断的揉捏著那动人的触感。
她闭上眼睛,低低的答,「不知道,就是醒了。
」呼吸有些凌乱。
「那好,时间还早,我们还有很充裕的时间。
」他说话的当下,不单已经开始偷袭起她敏感的颈子,拥抱的手臂驀然收紧,把两人之间的距离彻底挤压。
她知道他想做什麼──「不,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她睁开眼睛试图阻止。
「為什麼不?」杨耐冬横过身子,居高临下的身体力行他的渴望。
「可是待会还要上班,而且昨天晚上我们已经好几......」二话不说,他吞嚥掉她的迟疑、推拒,哪怕只是一丁点也好。
还早,天色还昏暗著,时间绰绰有餘,再者,她醒了,他的慾望也醒了,没理由让多餘的睡眠糟蹋了一切。
练姬桩没有预料到还会有这麼一次,然而很快的,她还是被收服了。
好可怕对不对?昨天,他们还处在摩擦对立中,他们之间还横著许多的顾忌抵抗,怎麼才短短的几个小时,那些障碍都不见了,他们紧密得叫人不可置信。
她娇喘著、回应著,发现昨天以前,那些梗在胸口的气闷,都已烟消云散。
她以為他们之间不可能会有这麼一天的,她是那麼抗拒著、小心防范著,万万没想到,到头来竟还是落入了这个拥抱。
原来她对他的情感,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积压得那麼深。
当初说要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没想到距离被打破了,想要抓取的安全,她浑然没有一点概念,反而觉得眷恋,尤其在他嘶哑后的抽离瞬间。
她突然感到不捨。
难道是因為她的身体,远比她的心,还要诚实吗?她听见哗啦水声,她听见他的细微走动,晨曦隐隐约约的亮起,半晌,她听见他低哑的说话声,就在她耳边,像是呢喃一般......「该起来了,热水已经放好,待会泡泡澡会舒服些,快点。
」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他温柔的催促著自己,练姬桩是那麼著迷於这一刻的温馨。
「怎麼,还不愿意醒来?」他探出手指,拧拧她的脸颊。
嘻笑著躲开的同时,换来了更多细碎的吻,「快起来,想吃什麼,我去準备。
」若不是得上班,杨耐冬也想要继续赖在这张床上,继续分享彼此。
「都好。
」她可爱的嘟嚷著。
「那就快起来。
」她的唇,撒娇的抹开笑容,忍不住说:「杨耐冬,我们结婚好不好?」「好。
」他毫不犹豫的应允她的要求,低头探啄了她的红唇一口,当做是誓约。
「我先去準备早餐,动作快点,不然会迟到。
」「嗯。
」她还不愿就这样醒来,耍赖的溺在留有两人共同气息的被褥裡。
突然──埋在被窝裡的身子翻了过来,练姬桩瞪大眼睛,下一秒,整个人正坐起身。
完了,她刚刚说了什麼?她对杨耐冬说了什麼?杨耐冬,我们结婚好不好?好。
他们方才好像是有过这麼一段对话。
他一口说好!而且毫不迟疑,他不会是当真了吧?天啊,她到底干的是什麼蠢事,说的是什麼蠢话?想到杨耐冬眸裡透著篤定的亲口应允,她睡意全消,一阵哆嗦的寒冷,驀然朝她席捲而来。
完了、完了,这跟连裕芬跟她说的不一样啊!她或许是喜欢杨耐冬,可是她需要的是一段没有压力的感情,她不可能嫁给他,因為他们之间相差的那一岁半,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她不能跟他结婚,他年纪那麼小,他们是上床了,两人契合无间,可是、可是......寧静的屋裡响起尖锐的电话声,练姬桩赶紧终止她此刻无法消化的震惊,胡乱的套上睡袍,快步的走出去。
「喂?」她故做冷静。
「姬桩,妳这礼拜有没有空?李阿姨想要安排妳跟对方吃个饭、见个面。
」练母亲又开始继续她的鍥而不舍了。
练姬桩不耐烦的闭上眼睛,心裡咒骂著──吃,吃猪头啦!见,见个鬼啦!她现在整个脑袋都要爆了,哪有心思去应付那些阿狗阿猫的?「我没空。
」「欸,妳这丫头怎麼脾气这麼拗,不过就是吃个饭而已,是人都吃五穀杂粮,花不了妳多少时间的......」「妈,我不要。
」掛上电话,暴躁得像头母狮子,在原地走来踏去的。
电话不死心的又二度响起刺耳铃声,一不做二不休,她乾脆拔了电话线,看谁比较狠。
这一幕全落在杨耐冬眼底,他宠溺的摇摇头,「一大早就火冒三丈的乱发脾气,谁娶妳,谁辛苦。
」他剥开一颗水煮蛋,凑到她嘴边进行喂食。
她咬了一口,突然灵光一闪,「那大不了不娶、不嫁,谁都不会辛苦。
」她想要趁机抹掉方才的对话纪录。
「不行──」他一口拒绝。
「為什麼不行?」「一诺千金。
」杨耐冬把剩下的嫩蛋往她嘴裡一塞,「妳已经向我求婚了,而我也答应了,这个婚,非结不可,因為妳得要对我负责,别想下了床,就拍拍屁股走人。
」他又不是牛郎,别想用过就丢,再说如果不是打从心裡喜欢,他才不会跟她上床,况且他们昨天可是什麼防护措施都没有,谁敢断言不会弄出人命?「唔......」练姬桩被满口的水煮蛋堵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根本无法跟他争辩,要他打消那个她在恍惚之际,脱口而出的荒谬念头。
好不容易嚥下去,「可是,你不觉得太冲动了吗?」「再怎麼冲动,也比不上我们昨晚冲动。
」喉咙一紧,当场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结婚很繁琐的。
」她囁嚅著,不放弃的希望他打消念头。
「妳要简单,我们就去公证,妳要盛大,我也会甘心為妳打造。
」他表情严肃的看她一眼,「还有什麼问题?」「......」哪敢有什麼问题,她要是说,结婚只是刚刚一时鬼迷心窍说出来的蠢话,千万别当真,只怕他当场就扑上来一把掐死她了。
「很好,快去梳洗打点,上班时间要到了。
」「哦。
」她像战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往房间走去。
「找个时间跟妳母亲说,妳会跟我结婚,相亲的事情就可以省了。
」练姬桩没有回答,而是陷入一阵沉默。
他们的目光短暂交会,须臾,又各自仓卒的收回。
她走后,杨耐冬彻底露出失望。
他知道她反悔了,因為她的脸上没有方才说话时的喜悦。
他摇摇头,坚决的。
这件事情暂时不会善了了,对他来说,结婚比任何承诺都还要重要,一旦说出,他是不允许轻易收回的。
况且他也应允她说了「好」,不是吗?要不就绝口不提,一旦说好,他就会一心一意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