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025-03-29 08:00:42

「姬桩,妳是姬桩对吧?」练母显然备受惊吓。

「对,是我,我要问妳,到底是约了哪天去相亲?」「妳这丫头,前阵子好说歹说,就是不肯去,还老跟妈吵架,现在想通了,知道相亲也是不错的吧!至少品质有保证。

」「我不管什麼品质不品质,总之那个男人一定要以结婚為前提来跟我见面,可以吗?」她亮出底线。

她没时间在那边慢慢熟悉、慢慢恋爱,那种拖拖拉拉又不具有保证效果的慢郎中式恋爱法,不是她的菜。

她要快、狠、準,只要双方看对眼,基本上可以沟通,就算明天马上去公证也无所谓,总之她就是需要一场婚礼。

「啊,妳李阿姨今天会来我们家,到时候我问她看看,看后天好不好。

」「不好,不用问了,我要今天,不如就约今天中午的午餐时间好了。

」练姬桩态度坚持。

练母当场傻眼,不过一想到女儿总算想通了,就算时间还早得不像话,她也要去把这场难得的相亲宴火速敲下来。

「那、那就今天中午好了,我马上叫李阿姨打电话跟对方说。

」「快一点哦!决定好了打通电话给我。

」掛上电话,她躁热的胸口,终於舒坦多了。

她想,只要再忍过几个小时,她就可以顺利去相亲,然后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顺利走入婚姻。

一切将会皆大欢喜!只是......心為什麼空空的?明明不难过,却很失落。

她从桌上的小镜子,看见这些日子憔悴的自己,驀然吓了一跳。

不,这个鬼样子不可能会是她,她是白净,但不是这种媲美冻过的尸体的死白,她不能接受!她马上就来打扮,相信只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鬱闷的心情就会跟著好转,中午的相亲,也就会跟著顺顺利利。

二话不说,练姬桩飞也似的奔进浴室,摁下水龙头开关,哗啦哗啦的冲洗著快要乾涸的身体,泡澡的同时,她仔细的按摩过每一吋肌肤,还不忘细心的去角质,务必把苍白的自己彻底消除。

打开梳妆台,拿出母亲送给她的昂贵保养品,她破天荒的拆了包装,大手笔的拿来呵护全身上下,非要让镜子裡的苍白变成雪嫩透红的美丽不可。

两个小时后,练母打来确认电话,练姬桩整个人更起劲了。

耐心的经过冗长的保养过程,接著无瑕的彩妆一层层的描绘上她的五官,连细微的毛细孔都被她仔细修饰过。

擦上柔嫩的指甲油,喷上甜蜜却不失成熟的香水,她迫不及待的打开衣橱,穿上週年庆时,她狠心败下的名牌黑色洋装。

当镜子裡反射出崭新的自己,练姬桩几乎不敢相信她就是眼前的美人。

好美,原来她也可以这麼美丽,一点都不输给那晚站在杨耐冬身边的那个女人。

驀然,她收起思绪,瞪住自己,下一秒,她重新绽放勾人的笑容──「快!来不及了,该出发了。

」她雀跃得像隻小鸟,迫不及待的要飞奔,投向她崭新的未来。

*******印象中,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当练姬桩看到相亲对象时,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把石头扔进湖裡,至少还可以听到咚的一声,可是看到这个叫人失望的对象,她想不出她还能干什麼。

她想像不出跟他步入礼堂的画面,不管她怎麼努力发挥想像力,身边出现的脸,总是杨耐冬。

她也想像不出跟眼前这个男人共同生活在一个屋簷下的情景,不管她怎麼努力调整自己的思考方向,在她身边打转的脸,还是杨耐冬。

甚至......她好几次都把这个相亲对象,放到了天秤上,跟杨耐冬做比较,结果从外貌到谈吐,从品味到性格,这个傻笑不断的矮个子男人一整个落居下风。

或许有人说,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拿破崙也不高啊!但是,她是练姬桩,不是约瑟芬,她才不要爱上喋喋不休的小矮人呢!这经验实在是太糟了,练姬桩不耐烦的喝起开水。

不管对方说什麼画裡的仙女、优生学......之类巴拉巴拉的可笑话题,她已经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

糟蹋了她今天的心情,糟蹋了她今天的打扮,一切都是糟蹋了。

男人不断的追问她工作上的事情,因為极度不耐烦,她当下恶念一起,决定用最残忍的方式叫对方知难而退。

趁著服务人员端来了美味的牛排,她邪恶的把佳餚当做是解剖台上的尸体,果然三言两语,就把对方吓得脸色发白,落荒而逃。

「嘖,还说他自己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练姬桩冷嘲。

就当她在為自己的恶行窃喜之际,活生生的杨耐冬,就这麼冷不防的出现,狠狠的吓了她一大跳。

他高举手中的香檳酒杯,向她致意,还大剌剌的露出他嘴边的揶揄,这真是叫她几度气结。

她脸上的血色随著他的上前,正一点一滴的褪去,直到他站在她面前,她紧闭眼睛,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意外的震惊。

杨耐冬深深的凝望住这张日夜纠缠他整颗心的脸孔,因她而衍生的爱与恨是如此势均力敌的在他身体裡剧烈的拉扯著。

临时取消的午餐约会,他还来不及离开,就意外撞见了练姬桩和一名陌生男人的出现。

他是咬著牙的忍耐,才没让自己失控的冲上前去。

他强迫自己留在座位上,像个打翻醋罈子的丈夫,偷偷关切著他们的一举一动。

好决裂的女人,她不分由说的请假消失,电话不接,也不管他几次拖著疲累的身躯上门找人,那一次又一次的闭门羹,喂得他都怕了,而她今天竟然还有心思把自己打扮得光彩动人,来跟别人来相亲。

「好久不见。

」杨耐冬瞇起眼睛,似乎是想要看透这样的身躯,究竟是怎麼组合成的,怎麼能够那麼无情?练姬桩瞪了他一眼,狠狠的。

是有多久?半个月都不到,他在瞎嚷什麼好久?他怎麼有脸这样对她说话?那麼的云淡风清、若无其事。

见她迟迟没有回话,杨耐冬嘲讽的问:「不会这麼快就忘了我吧?」「没有。

」她咬牙。

「要不要喝一口?」他举著手中的香檳。

可没等她拒绝或是接受,他已经让人送来了一杯。

「喏。

」他交到她手裡。

「敬,久违的我们两人!」他逕自敲上了她的杯子,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然后兀自的啜饮下那充满柔嫩气泡的液体。

练姬桩在发抖,可為了隐藏这样的自己,她逼自己去喝,而且还要喝得涓滴不剩。

就在最后一刻,她的手再也压抑不住颤抖,杯身轻晃了须臾,少许的香檳液体洒了出来,顺著她的唇角滴落。

杨耐冬看见了,当场探出修长的手,用指腹抹去多餘的液体,不忘带点惩罚味道的拧过她的红唇──那刻意為别人装扮过的瑰丽。

她蹙眉,抓住他放肆的手,压低嗓音急促的问:「你到底想怎麼样?」「介不介意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我怕待会的对话内容,会吓坏这些客人。

还是说,妳怕了?」挑衅。

「我不怕,要聊就聊,我没什麼不可告人的。

」如此倨傲。

他扯开笑容,颇具绅士风度的朝她伸出手,她敛容暗忖,须臾,顺势将手搭上了他的掌心──手指收拢,她成了他的笼中鸟,被他一路带离了餐厅,搭上电梯。

「你要带我去哪裡?」「适合说话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

」他的笑容裡透著压抑的愤怒。

练姬桩心头一惊,忍不住偷偷替自己祈祷,千万要稳住,别慌了脚步。

长廊上的地毯吸去他们的脚步声,来到客房前,杨耐冬从外套的口袋裡拿出磁卡一刷──微妙的喀嚏声响,木质房门旋即被他一把推开。

他像是知道她心裡正萌生想逃的念头,握住她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硬是将她带进了这私密的空间。

宽敞的特级套房,高雅大方的氛围,暖色系的陈设,带给人一种家的温馨,让人不自觉中就会鬆懈。

脱下外套,他逕自扯开领带,解开束缚的釦子,十分閒适的坐上房裡其中一张舒适的沙发。

「坐啊,站著怎麼说话?」儘管紧张,练姬桩还是坐入了其中一个位子,离杨耐冬最远的位子。

「我可以请问,刚才那就是传闻中所谓的相亲宴?」他揶揄的扯高嘴角,带点恶意的嘲讽。

「是又怎样,不关你的事。

」「想必对方一定是三十岁以上的成熟男人吧?」他故意用她的规则嘲讽她。

「对!」她恼了,杏眼圆瞪的。

「是不是只要年龄符合,不管对方是不是秃头,不管是不是曾经有长高,不管他的观念有多可笑,妳都会考虑嫁给他?」那个男人的言谈有多无聊,杨耐冬都听见了,他只能说,练姬桩的品味变了。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驀然,一个起身跨步,杨耐冬扣住她的下顎,把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抓起。

「什麼叫做不用我管!妳再说一次,妳有种再说一次!」他咆哮,「是谁准许妳的?」一直以来,家庭教育使然,他被要求著要涵养自己的修為,他的一言一行都是那麼的好脾性,可是一遇到练姬桩,他根本就控制不住他素来引以為傲的从容温和。

这个女人根本有把人逼疯的超然本事。

练姬桩被吓到了,刚刚他眼睛裡简直像是要朝她喷出火似的,害她不安得裸露的肩膀瑟缩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她想──她為什麼要害怕?她是一个自主的个体,為什麼不可以出席这种属於正常社交一环的相亲活动?她猝不及防的推开他,朝他大吼,「你无权干涉,因為我想要结婚,所以我来筛选合适的对象,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不需要谁准许我,只要我准许我自己。

」「妳要结婚?妳竟然也会想要结婚?」「当然,我想要结婚。

」她很明确的说。

她想,尤其在这些日子裡,她焦躁著渴望有一个人来陪伴她。

「妳曾经那麼厌恶婚姻,抗拒跟我共组一个家庭,然后不分由说的请假消失了一个多礼拜后,妳却跟我说妳想要结婚,而且是跟完全把我摒除在外的别人?」他瞪著她,恨不得掐死这个搞乱他平静生活的女人。

他还记得,那个听到要结婚,而不安痛哭的人是谁。

他还记得,她心裡的障碍高的媲美101大楼,而现在她竟然若无其事的跨越了障碍,然后如此轻鬆的跟他说「她想要结婚」!说到底,她就是无法嫁给他,年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

他的指控,让练姬桩激动的反驳──「是啊,乍看之下是我摒除了你,可是我能怎麼办?第一次想走入婚姻,那个男人害我变成了人人喊打的第三者,如果一个三十岁的男人都不可信任,我怎麼敢相信一个年纪小我一岁半的男人呢?」她深深的呼吸,想要忍住激动的泪水,然而眼眶却懦弱的泛红。

「第二次,我跟自己的原则挣扎著,明明爱著却又不敢跨过,好不容易,我说服自己可以勇敢的追上某人的脚步,準备对那个人说『跟我结婚吧』,结果呢?他还是让我失望了......」她惆悵的低下头去,「我能怎麼样?当然就是去相亲,挑一个可以的对象!」她瞪著他,埋怨的瞪著他,可瞪他又如何,那天他身边的女人,已经重重的打击她的自信心了。

望著她的眼泪,杨耐冬被触动了心裡的柔软,他不是要这样跟她对话,可是情绪却一时压抑不下来,他心疼的想要揩去悬掛在她眼眶下的泪,却被她闪躲开来。

「不要碰我!」「那个人,是我吗?」他想知道,让她第二次鼓起勇气的人,是不是他。

「不是,你自作多情了!」她才不要承认,那太可怜了。

「姬桩,我们都坦白一点好不好,都这种时候了,难道我们还要这麼畏畏缩缩的吗?」她用力抹去泪水,「好,我坦白。

本来我想销假上班后,我应该调整好心情了,我会好好的对你说──再见,谢谢你的爱,但是,现在我坦白的告诉你,我不想这麼说,我一点都不希望祝福你跟那个女人。

」她嫉妒著,疯狂的嫉妒著。

「我跟哪个女人?我身边除了妳这个以折磨我為乐趣的傢伙,还有哪个女人?」他又不是特技团的,不需要用劈腿来展现自己的高超。

「不要对我撒谎,星期天的傍晚我明明看到了,你和她一起从你的公寓裡走出来,然后一起到了我们曾经去过的那家餐厅共进晚餐。

」说话的同时,练姬桩感觉自己好像再一次回忆那种椎心的痛。

杨耐冬看著她,久久没有搭腔。

他的没有反应,让练姬桩不禁苦笑在心裡。

看吧,都说是人赃俱获了,為什麼还要狡辩?就在她神色黯然,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杨耐冬整个抱住她。

「别走,告诉我,妳嫉妒了对不对?」他话裡明显有著惊喜。

「杨耐冬──」她怒不可遏的回头瞪住得意扬扬的他。

孰料,这狡獪的男人不分由说的就给了她一抹深吻,深刻得叫她无法喘息。

「唔!杨耐......」他邪恶的亲吻她,像是个坏胚子似的将她逼向房裡那张舒适的大床。

「住手,你怎麼可以这样?你另结新欢的真相被我发现了,竟然还敢这样对我搂搂抱抱!」练姬桩整个人跌坐在床上,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的男人。

单膝抵著床沿,他轻鬆的压制住她,露出得意的笑容,「那是我妈,妳看到的那个女人,是我妈。

」青天霹靂──「你妈?」她挣扎的欲起身来。

杨耐冬阻止她,摩挲著她光滑的肌肤,「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的确是我老爸的妻子。

」「怎麼可能,她看起来那麼年轻,顶多就是三十来岁......」「我妈十七岁那年就生了我,不过,可以跟妳保证的是,她万万不可能只有三十来岁,她已经是四字头的中年妇女了。

真要研究她為什麼看起来还这麼年轻,我想,应该是我爸為她投资在玻尿酸、肉毒桿菌上的美容奥援不少,所以保住了他老婆的青春。

」「她真的是你妈?」她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那天说好要给妳的惊喜,就是要带妳跟我母亲见面,我怕提早说出,妳会惊吓得不敢出现,可万万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该死的杀出了蓝南仁──」对了,都是因為那个臭傢伙,害他们融洽的关係產生裂痕。

「杨耐冬,听我说,那天我真的不是為了他打你,我是因為......」他低头吻了她一口,「我知道,大家教训了我一顿,说我不知轻重,还误会了妳对我的关心。

」「大家?」大家是谁啊?「嗯......就是李顾问跟裕芬啊,他们两个骂了我好久。

」「打了你之后,我很后悔,一整天我都急著找你,可是我跑了每一个地方,就是找不到你,你甚至完全不接我电话。

」「对不起,我到机场接我母亲了,偏偏手机又该死的忘了充电。

」「我还到你家找了你好几次,直到那天下午看见你带个漂亮的女人走出来,我好难过。

本来我是要去亲口跟你说──我爱你,我要嫁给你的,可是看到你跟别人那麼亲密,我......」悲从中来,她忍不住啜泣。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没有好好听妳说,我以為妳还爱著那个烂男人,所以打我,当时我气疯了。

」「都说是烂男人了,我怎麼还会去爱?当我是傻子不成。

」「姬桩,妳真的愿意嫁给我吗?」她噙著泪,幽怨的望了他一眼,「你还愿意娶我吗?先说哦,我年纪可是比你大一岁半,以后会老得比你快,而且我不大会做家事的,我还......」「愿意,我愿意,只要妳嫁给我,我什麼都愿意。

不用怕变老,明天我马上介绍我妈御用的美容医生给妳,以后保养的钱都我出,我来当妳的奥援。

」「傻瓜。

」杨耐冬捧住她憔悴的脸,心疼的吻著,原本只是不带一丝遐念的举动,却越来越失控,望著她的那双眸子转為浓黯,他沙哑的说:「妳今天好漂亮!」他爱不释手的摩挲著裸露在平口洋装外的温润肩膀。

「真的吗?你喜欢?」她心裡觉得甜甜的。

「喜欢,但是我更喜欢这样......」杨耐冬将放肆的手从她的裙襬下方窜进去,练姬桩根本来不及抵抗,就成了他的禁臠。

「不──」她满脸通红的惊呼。

他完全不顾她的抗议,逕自推高她的裙,露出性感的曲线,可恶的手不断拉扯著性感的蕾丝小裤,每扯一吋,他的唇就烙上一次。

练姬桩晕了,整个人瘫平在柔软的大床上,任由他对她為所欲為,任由满脸的红潮淹没她。

「耐冬......」她低唤。

暖色的空间,因為这高潮迭起的呢喃,更添遐想氛围,她抱住他,盛情的迎接他的一切,扯落的衣物四散在一旁,杨耐冬恨不得能将这个惹人怜爱的小东西,揉进自己的身体裡仔细藏起来,好叫别人永远无法窥探她的美丽。

正当两人难分难解、意乱情迷的时候,门口传来门锁极细微的开啟声响,蹬著高跟鞋的美丽双足,长驱直入。

「唔,这麼热闹啊,欸,宝贝,你们要不要先暂停一下?」促狭的口吻。

突如其来的声音,震住了床上浓情正烈的两人,练姬桩花容失色的躲进杨耐冬怀裡,只见杨耐冬脸上浮现挫败的赧色,转头埋怨道──「妈,妳什麼时候回来的?」他明明记得老妈刚刚爽了他的午餐之约,还说一整个下午都有工作要忙的啊!「妈?」练姬桩惊呼之餘发现──没错,眼前的大美人,正是那天她看到的感性女子。

杨耐冬无奈介绍说:「这是我妈,那天妳看到跟我在路边纠缠不休的大美女就是她。

」被称為大美女,杨母觉得很开心,咧开自信的笑容,优雅的走上前去,一点都没有撞见儿子好事的尷尬与气愤,反而是落落大方的朝儿子怀裡护卫的小女人伸出手去──「妳好,我是这臭小子的妈,这孩子有什麼不足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她很自在的往床沿一坐。

「伯母,您、您好。

」练姬桩的脸红得像柿子,羞愧得想跳楼。

「伯母?」杨母惊恐的挑眉,万分抗拒这个称呼。

「等等,姬桩,千万别叫她伯母,请叫她姊姊,因為她禁止这种称呼,包括我在内。

哦,忘了跟妳说,我妈在美国是妇產科医生,最近受邀来台在某大学当客座教授,这是她下榻的房间。

」瞠目,「杨耐冬,你......」她真想杀了这个笨蛋,有谁会白痴到带女朋友来老妈的床上打滚的?除了杨耐冬。

「妈,妳介不介意先消失一下?让我们先穿个衣服。

」「还没结束不是吗?别害臊,这是人类本能的慾望,我只是回来拿个文件资料,一会就要走了,对了,练......」她努力的想著眼前这女孩的名字。

「姬桩,她叫姬桩,我跟妳说过了不是吗?」杨耐冬孩子气的瞪住母亲,一点都没有面对心爱女人的成熟落拓。

「对,姬桩,练姬桩,我记住了!」她笑咪咪的对练姬桩说:「大家都是学医的专业人士,既然是自己人,我就坦白说,那个......我建议你们姿势上可以更勇於突破一点,更热情奔放一点,这样受孕的小孩,」她在空中比了比动作,「会比较不同於寻常小孩,当初耐冬就是这样来的。

」并漾出笑容,「以上纯属经验之谈,待会你们可以继续慢慢玩,多尝试看看。

」杨母拿了资料后,离去前不忘叮嚀,「儿子,好好表现欸!」然后像一阵优雅的微风,从容消失。

羞愧到极点的练姬桩整个瘫软在床上,心想,我的老天爷啊,真是糗爆了,竟然被男朋友的妈妈建议闺房姿势可以再狂放一点,老天爷也真是的,怎麼不乾脆让她死一死算了呢?「怎麼,妳吓到了?放心,我妈已经很识相的闪人了,我们可以慢慢来。

」「杨耐冬,你真是色慾薰心的笨蛋!」鬼才有心情跟他慢慢来。

杨耐冬不以為忤,笨蛋就笨蛋嘍,反正她还不是要嫁给笨蛋。

「没关係,為了妳,我愿意当笨蛋。

」他决定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情,好好的表现。

「杨耐冬──」她紧攀住他的肩膀,失控惊呼。

若不是彻底感受到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种时候,他还能有如此高昂勃发的兴致。

「叫老公!」他咬牙命令。

游戏再度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