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时候,权权坐在我的边上。
小喆也过来凑热闹。
小喆对我说,林睿,这才是真正的少林寺弟子。
我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即就又想起他还在继续昨晚的话题。
我问他怎么一句话没说就闪了。
小喆说见我在那思索,不便打扰我。
我说你的心理素质倒挺好的。
别人说你没脑子,你连屁都不放一个。
小喆屁颠屁颠的说你怎么知道我连屁都没放一个。
权权在一边笑的花枝乱颤。
我怎么就有这样一个兄弟?权权和我聊着以后的梦想。
我说如果我们没有考取大学,我们就一起出去闯荡。
权权说你还是先把你那小说给写完了吧。
到时候,挣点稿费,我们也能拿着RMB一起去开创事业不是?我说那是那是。
我一定会努力的写的。
可心里却在想我的小说还在几月没有一起走过来,停在那淋着春雨。
说我们以后怎样去努力的时候,我心里慌得很。
因为我一直就在用没有既成事实的虚无缥缈的事来安慰自己安慰权权安慰我们会落榜的青春。
权权在那思索着如何来用这挣来的稿费去变成更多的钱。
而当我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时,权权立马否定。
我急的问他这钱是谁挣来的。
权权说你的钱和我的钱有什么分别。
我想我们都是肯为彼此两肋插刀的兄弟了。
谁的钱还不都是钱啊。
于是就说咱俩谁跟谁啊!权权说他一定要用这钱为自己换部手机。
我说你别太奢侈,还是想想如何钱生钱吧。
然后又说我是该买个笔记本了。
权权呼天抢地的要天地作证谁更奢侈。
我说我买笔记本是为了生钱。
权权不服气地说他换手机也是为了生钱。
算了吧!用你现在的NOKIA照样可以的。
咱们还是想想以后干什么吧。
我看着不服气的权权用前途无量来安慰他。
小喆跑回自己的座位去了,不然一定是趾高气扬地要加入我们一起来钱生钱。
权权说我们可以开间咖啡店,叫CLOVE。
我问他什么意思。
他说三叶草。
苜蓿?我反问道。
什么苜蓿?三叶草。
权权急急的说。
你小子回去翻翻自然书吧。
这都不知道还叫CLOVE。
我的话听起来是恨铁不成钢。
算了。
不和你争了。
权权自动服输。
你这个想法还是蛮好的。
店名也取的挺炫的。
但是咱对那不了解啊。
我否定了权权的第一个创业计划。
那你给整一个好的。
权权看着我,两只眸子一动不动的。
我用手在他眼前晃晃说,你丫干吗呢?这样看着我干吗?权权丝毫不理会我的话,焦急地说,你倒说个NB的点子来啊?难道你非要我等到花儿也谢了?看他焦急的神情,就将这些天心里一直思索的想法告诉了他。
咱们可以开个工作室,名字叫做再见。
林睿,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叫再见?是不是想和你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说声goodbye啊?你别选这名。
权权对这个再见是理解的不够深入,更别提深刻了。
你脑子才进水了!再见是下次再见或再也不见。
你不知道吗?所有在生命中出现的人都是这样的。
下次再见湖再也不见。
我敲着权权的头说。
权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大概他懂了吧。
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任由一切充满了玄而又玄的东西。
我想告诉权权,我们不是生命中的过客,因为我们是好兄弟。
现在我们彼此在现实中受的伤都已经痊愈。
我们是不是要一起踢着正步去踢高考的屁股呢?时间到了还是时候未到?现在我们是不是已经为以后找到了一条出路。
人们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们是不是不要了这后生,而在找绝处逢生的机会,找新生的退路。
难道是因为我们有后路,所以才会对高考不在乎?下课的时候,我和权权一起去向唯诺和希茗说我们以后的计划。
说到我们以后要开的再见工作室。
并对她们表示欢迎。
倘若落榜了就都跑到一块来,几个曾经好的不得了的人继续在一起天不怕地不怕。
我们说过不论天涯海角都要记得彼此,也说过那句不可能实现的永远在一起。
现在有什么事不可能实现呢?永远在一起再也不是我们空口无凭的诺言了。
我们是有机会在一起开创一片属于我们的天地的,是有机会永远在一起的。
希茗说如果以后找不到工作就来我们工作室。
权权说你把我们这当下岗工人救助站啊。
我说对她来说这就是下岗工人救助站。
希茗看着我笑了一下,我也回给她一个阳光灿烂的笑,比今天的阳光还灿烂。
我笑的时候心里在想,谁让你是我的好妹妹呢?我不知道为什么唯诺会不想加入我们的工作室。
唯诺说一大群居安不思危思甜不忆苦的人在一起是不可能做出什么丰功伟绩的。
就为这一句话,权权就想把她踢去见马克思,然后求神拜佛让她活过来再一次把她踢去见马克思。
权权看唯诺的眼神很有神,放出一股很强烈的光芒。
如果眼神也能杀死人,那么唯诺已经被权权杀死过许多回了。
我想她也不在乎再死一回。
于是也狠狠地看了她一眼。
当那摄人心魂的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我和权权就在唯诺的后面坐了下来。
唯诺装作在那认真地做着数学题,心里却在时刻担心着我和权权伸向她的魔手。
这一切从她时而张望的眼神里表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和权权坐在后面幸灾乐祸地笑着,还一边和希茗探讨着关于建立再见工作室的事情。
我觉得我们想的真是遥远。
连高考都没考就想它以后的事。
真有点杞人忧天了!杞人忧天是唯诺对我们的评价。
唯诺,再怎样,我们也比你想的远啊。
这怎么叫杞人忧天呢?到了你真的无路可走的时候,怕你是连忧的机会都没了。
我看你还是趁早加入我们吧!我苦口婆心地教育唯诺,想让她在我的话里面深刻地体会体会范先生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思想精髓。
林睿,你别用这样的方法来笼络我了。
我是绝缘体。
不吃你这一套。
我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置之死地而后生。
唯诺是自命清高。
我跟这想,现在你牛,看你真的走投无路的时候怎么牛。
到时候别来求我。
小样,到时候,我准想个老佛爷一样等着你伺候我喝茶。
现在我忍气吞声你不理,到时候我准要你低声下气。
林睿,你就别跟这一头发长见识短的人讲道理了。
咱们就等着到时候她来求我们吧。
权权始终是不把唯诺放在眼里。
他今天看来是和唯诺叫板叫定了。
看着唯诺一根筋到底的样子,希茗也是没有办法。
我对唯诺这样一个单纯的人以后走上了社会会吃亏感到害怕。
权权说我是杞人忧天。
活该!!!小喆见我们这边热闹非凡,也抛弃了王文静来凑热闹。
权权见小喆朝我们这奔,轻声地对我说,林睿,你看小喆对王文静的态度是不是验证了一句话?我问他是哪句话。
男人追女人,追到之前一枝花,追到之后烂泥巴。
权权小声地对我说,像在讲情话一样。
我听过了表示赞同。
小喆问我们商讨什么大事怎么不带上他。
我说现在在你眼里除了情事还有什么大事。
林睿,咱也十几年的兄弟了。
你怎么就能这样说呢?小喆一开口就是语重心长。
你说我不这样说,我该怎么讲啊?我问小喆。
想教育我是吧,那我看你有那资格没?我觉得你应该这样说……比如说……得,咱换个简单的说……我们还是直白点说吧……小喆一直在讲怎么说,可就是不见他说到底怎么说。
你还想怎么说?如果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那以后就按我说的方式说了。
我对小喆的说法是充满是失望。
他也就一充气娃娃。
时间就是金钱。
时间就是生命。
浪费时间就是谋财害命。
他还在这混淆视听,我看真应该把他拉去给毙了。
不行,毙他还浪费子弹呢!小喆遵循我的教诲,小心翼翼地问我,林哥,那你说如果换个方式说该怎么说?就凭小喆那一声林哥,我也得好好教导一下他说话的技巧。
可今天又是灵感没有。
于是使出缓兵之计说,小喆咱回家慢慢说。
这时下课铃声也来挽救我。
我立马撒开脚丫子跑了。
脚底像抹过油一样。
那速度谁见了都会说,瞧见没?这兄弟被人追着砍呢!坐在后面的座位上,庆幸自己的机智灵敏,低着头笑了很久。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我看见芳。
想起昨晚小喆说她有问过我怎么没来上课。
于是过去问她有事没有。
芳,昨天的酒是不是不好喝啊?我没有直接问她昨晚的事,而是问她昨天中午喝酒的事。
这叫关心。
还好啊。
芳笑着说。
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喝的。
我打趣道。
你忘了生物老师讲的吗?有些人会有惊人的海量。
芳依然是笑着说。
听小喆说你昨晚有问过我怎么没来。
有事吗?我将正题抛出。
没事。
随便问问而已。
我以为你受不了昨天那酒的威力呢。
芳的脸上依旧不离笑。
这让我的心情豁达明朗,像那个经历了十年一个漫长的打坐的僧者。
我轻轻的哦了一声就回座位了。
因为再继续下去也没什么好说的,反倒显得有点不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