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搴烜先送石蝶衣回家休息,再替她打了通电话到公司请假,交代她好好休息后,便驱车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一走进办公室,他就见到表弟坐在辨公桌后。
你又在我办公室里做什么?龙搴烜出声询问。
才想找他,没想到他就自动出现了。
表哥,你去哪了?范尔铤苦着一张脸,怨怼地质问。
龙搴烜走向办公桌后,轻轻踢踢皮制瓣公椅,请他离开他的宝座。
一个早上都没来上班,你翘班就算了,最起码也要先通知我一声。
范尔铤埋怨地自了他一眼,起身离开椅于。
你忘了今天早上跟‘远洋广告’的人有约了吗?他们人都来了,你却迟迟没出现,你的秘书只好赶紧把我找来。
龙搴烜耸耸肩,淡淡地问道:他们又来做什么?范尔铤嫌恶地皱起眉头,还不是为了咱们年度广告的事。
一想起刚才应付那些人的辛劳,他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又道:表哥,你都不知道他们这次多夸张。
一家人全来了。
女的用哭的,男的用吼的,从头到尾直说他们不服气,为什么我们把广告权给了‘匠心广告’……说到这,他受不了地摆摆手,懒得回想了。
总而言之,他们一家人说了一堆废话就是了。
白白浪费了他一早上的时间。
龙搴烜微扯了下嘴角,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龙氏不拣用他们的原因?这些人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广告商的对象早在一个月前就对外宣布,他们到现在还在吵。
范尔铤不屑地嗤笑一声,就算知道,他们也会装作不知道。
看他义愤填膺的表情,龙搴烜不禁觉得好笑,他们这次又说了什么?范尔铤重哼一声,鄙夷地冷笑回道:还不是那一百零一句——姑丈和他们去世的父亲是好朋友,这十多年来龙氏的广告都是由他们负责承包。
现在他们的父亲才刚去世没多久,我们就翻脸不认人。
下回别理他们。
龙氏对他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没错。
范尔铤赞同地点头附和。
当初要不是看在姑丈的份上,我们也不含在公开招标前先给他们一次机会,让他们先将广告企画交出来。
说到底,是他们自己不争气,哪怪得了我们。
一群兄弟姊妹为了闹遗产吵得不可开交,连公司都分裂成好几个派系,每天正事不做,只知道拉拢人心,看谁最后可以抢到公司的经营权。
像这次,他们提出的广告企画还是前几年的,压根儿没用心在做。
别管他们。
龙搴烜摆摆手,眉开眼笑地说:尔铤,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干嘛?见他这么好礼,范尔铤不禁心生疑惑。
表哥不会又想害他了吧?龙搴烜没好气地自他一眼,你那是什么眼神?这小气鬼真会破坏他的好心情。
范尔铤见状,努力挤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没有,我什么眼神都没有。
尔铤,我的好兄弟。
龙搴烜从座位上站起身,笑着走到他身边,亲热地勾着他的肩。
范尔铤小心翼翼地盯着他,暗自防备他过于友善的态度。
有事?龙搴烜微笑地捶了他一记,对他防备的神情视而不见。
表哥最近有点事不能当来公司,公司里的事就全权交给你负责。
你的能力表哥相信得很。
不过,如果真有什么重大事件你没法子解决的话,再通知我也可以。
我的大哥大会二十四小时都开机。
范尔铤登时惨叫一声,你……我……不……什么若要他做白工?什么你啊、我的。
龙搴烜一手用力往他头上敲下去。
讲话讲清楚点。
咱们龙氏企业的副总这样长畏缩缩的能看啊!不用说他也知道,这守财奴一定又在计较做白了没钱拿的事。
范尔铤深吸口气,既然他要他说,那么他会好好阐扬公理。
前一阵子你才翘班好几天,现在怎么可以又不来上班?这太不公平了!总经理翘班不扣薪水,副总经理加班竟然没钱拿,这怎么说他都不服气。
龙搴烜拢起浓眉,微笑道:你的意思是在抱怨工作太多?没错!范尔铤慷慨激昂地用力点头。
如果你要我做你的工作,先替我加薪。
他的原则是没钱什么都别想。
龙搴烜沉吟了下,缓声道:你想加薪?对,我已经很久没调过薪水了。
你想加薪的事,我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你……范尔铤心喜地挑高眉,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龙搴烜得意地朝他扬扬眉,别想!他幸灾乐祸地看着表弟一张俊脸当场垮了下来。
不过——他拉长了音,吊他胃口,又燃起他一把希望之火。
不过什么?表哥你快说。
范尔铤迫不及待地催促。
龙搴烜笑容可掬地说下去:虽然不能帮你加薪,不过我倒是会送你一样礼物。
他等不及看到这守财奴知道自己做了表舅,过年得发红包的表情。
范尔铤双眼一亮,兴奋地差点没跳起来。
什么礼物?哈!礼物照样可以换钱。
我要结婚了!龙搴烜开心地笑着。
开心吧。
你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让你等到了。
你要结婚了?范尔铤震惊得瞪大眼。
没错。
他顶顶表弟的肩,恶意地笑着,记得包个大红包来感谢表哥对你的多年照顾。
啊!对了。
什么对了?范尔铤赶紧追问。
乍听要包红包,他心疧着实痛了一下。
不过仔细想想,又没人规定红包得包多少,到时他包个六百块意思一下,也算是包过了。
再说,要是他把这个好消息卖给姑妈……嘿!嘿!嘿!到时姑妈肯定乐坏了,说不定还会任他叫价。
龙搴烜轻而易举地看穿表弟的想法。
他耸耸肩朝门口走去,好心地让他再多高兴一会儿。
范尔铤紧张地跟在他身后,表哥,你要去哪?你还没说清楚究竟要娶谁?消息只卖一半,姑妈付钱一定付得不干不脆。
龙搴烜打开门,转身拍拍表弟,笑道:娶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什么?他一脸焦急,娶谁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我要做爸爸了!龙搴烜拍拍他楞住的脸,得意地笑道:恭喜你要当表舅了。
说完他大笑离开,没再理会僵在门边的表弟。
许久过后,范尔铤才回过神来。
他要做表舅了,那不等于他不再是家族中最小的了吗?一想到这,范尔铤脸色刷地惨白,身子贴着大门在心中嘶喊:不要啊!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做了表舅不就等于每年会有个小鬼追着他要红包了吗?★ ★ ★中午过后,龙搴烜开车载着石蝶衣回家,打算向她的家人提亲,顺便一并把婚礼的日子定下来。
下了车,他们两人站在石家门前。
怎么办?搴烜,我好紧张。
石蝶衣抖着声音道。
龙搴烜双手环在她的腰间,笑着对她打气,甜心,别怕,有我陪你。
石蝶衣紧抱住他,忧心忡忡地低语,可是我真的好紧张。
今天早上起床后,她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没什么好紧张的。
龙搴烜朝她鼓舞一笑,轻拍她柔细的小脸,安抚道:我会一直陪着你。
可是……妈还不知道我怀孕的事,要是她知道了……放心。
他柔声安抚着,你妈她一定会很高兴。
石蝶衣仰着脸看他,终于在他温柔的眼光下,稍稍缓了些紧绷的神经,希朢如此才好。
放心。
我向你保证,绝对没事。
他知道蝶衣母亲对她通婚的事,现在她带着未婚夫回家,相信她母亲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刁难他们。
那你的父母呢?石蝶衣好不容易才放下的心,这一刻又悬了起来。
今天他们俩约好了来见她的家人,两人还没约定什么时候去他家,拜访他的家人。
你向你父母提过我们的婚事了没?龙搴烜摇摇头,还没。
见石蝶衣紧张地僵住,他连忙解释:甜心,你别胡思乱想。
我虽然没亲口告诉他们,不过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记不记得我向你提过的范尔铤?她点点头,你说过他那人是个八卦收费站。
他的表弟专门打探别人的消息,整理分析后再卖出去。
据说,他收集的情报小至隔壁家的小狗交了新女朋友,大到哪位名人政要走路跌跤,他都打探得到。
没错。
龙搴烜微笑地点头,很满意她还记得。
我把我们快要结婚的消息透露给他,他自然会自动告诉我爸妈。
顺道领赏。
再说,如果他不给尔铤一点甜头尝尝,真把他给逼急了,日后他想翘班,找谁替他代班?喔。
石蝶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其实,她心里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重大的消息他不亲自向父母宣布,却改由表弟去说?准备好要进去了吗?龙搴烜手按在门铃上,鼓励地看着她。
石蝶衣深吸了口气,朝他微微一笑。
准备好了。
龙搴烜单手勾在她的腰间,安抚地搂紧她,知道她心里仍是紧张得不得了。
他伸手按了两下电铃,一等对方询问,石蝶衣马上开口——蝶舞,是我,二姊。
二姊:对讲机内的人不敢相信地惊呼一声,急忙小声道:妈在家耶。
我知道。
石蝶衣吸了口气才通:你快开门,我有事要和爸妈商量。
石蝶舞不确定地沉吟了下,再次问道:你确定?她可不想再见到姊姊被亲娘扫地出门的难堪场面。
石蝶衣紧张地回头看向龙搴烜,在他鼓励的微笑下,提起勇气答道:蝶舞,你开门吧。
石蝶舞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替她开了门。
见到大门缓绶开放,石蝶衣的心又急促地加速起来。
蝶衣,你别紧张。
见她脸色惨白,龙搴烜将她拉入怀里安抚着。
你只是怀孕了,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你妈不会把你怎样。
就算地想,他也不允许。
石蝶衣的双手紧紧环着他,小脸埋在他胸口上,紧张得连声音都在发抖,我们明天再来,好不好?她真的好怕。
傻瓜。
龙搴烜微微推开她,大手捧住她苍白的小脸,柔声道:人都到了门外,干嘛明天多跑一趟。
该来的总该要面对,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
石蝶衣轻叹口气,又偎进他怀里寻求支持。
可是我妈她真的……很恐怖。
你放心。
龙搴烜微微一笑。
你妈再恐怖也恐怖不过我妈。
任何人的母亲只要和他的母亲一比,就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石蝶衣摇摇头,轻叹了口气,要是你见过我妈,你就不会这么肯定。
龙搴烜也不以为然地摇头,等你见过我妈,你就会懂我为什么那么肯定的原因。
两人又比了一会儿谁的母亲恐怖后,龙搴烜以一句等你到见到我妈就会了解作为终结。
他拉着石蝶衣走进大门。
站在门口的石蝶舞一见到石蝶衣,连忙冲向前,焦急地说:二姊,妈现在坐在客厅里看报纸,你要不要从后门进来?老爸说他会在那儿接应你。
我……原先已经够紧张的石蝶衣一听,就拉着龙搴烜往后门的方向走。
龙搴烜拉住她的手,摇头轻笑,你要去哪儿?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人比他还怕自己的老妈。
搴烜,你听到的……石蝶衣红了眼眶,我妈她正坐在客厅里。
龙搴烜将她拉入怀中,你怕什么,我们今天不就是来见你父母吗?大概因为怀孕的关系,她最近动不动就哭,看电视哭,看小说也哭,有时候没事做也会哭。
可是……别可是了,我们进——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石蝶舞不敢相信地瞪大眼,忽然插口问道:你是谁?蝶舞,他是……呃……石蝶衣在龙搴烜怀里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龙搴烜见她红了脸说不出话,为了避免她待会儿无缘无故又哭了,于是他替她解释:蝶舞,我是你姊姊的末婚夫,也是你未来的姊夫。
未婚夫!石舞蝶惊呼一声,瞠目结舌地来回顾盼两人。
你……他……老妈把二姊踢出家门竟然真的有效。
龙搴烜对她错愕的表情视而不见,径自开口道:你叫蝶舞是吧?你好,我姓龙,龙搴烜。
跟你姊姊在澳洲黄金海岸度假的时候认识。
黄金海岸?石蝶舞奇怪地皱起眉头,二姊到黄金海岸度假不过才三个多月前的事,她怎么从来没听她说过交了男朋友?是啊啊,我和你二姊就是在那儿认识的。
龙搴烜朝她露出招牌的性感微笑。
蝶舞,你不让我和你二姊进门吗?石蝶舞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连忙让开身。
既然二姊都带了丈夫回家,老妈那关也就没什么好怕了。
龙搴烜搂着石蝶衣才刚踏入客厅的信道,坐在沙发上的罗秀琴立刻眼尖地看到被自己踢出门,不准回家的女儿。
她指着女儿,不顾形象地大吼;你回来干嘛?原先守在后门的石父,被妻子这响如震雷的吆喝吓了一大跳,连忙从后门冲了过来,直奔客厅。
秀琴,发生什么事了?罗秀琴双手环胸,怒气冲冲地瞪着女儿,刚才她接到死对头打来炫耀的电话,说什么她儿子已经找到老婆,也订了婚,近期内就会步上礼堂,因此邀请她一块参加婚礼。
妈,我……石蝶衣被母亲吓得退了一步,紧紧缩在龙搴烜懹里。
你什么?罗秀琴气呼呼地冲到她面前,将刚才在电话里受的窝囊气全发泄在女儿身上。
伯母。
看到石蝶衣怕得缩成一团,龙搴烜心疼地拉下脸,对罗秀琴怒目相向。
罗秀琴原先只注意到女儿,此时突然听到一阵低沉性感的男音,不禁缓了脸色,好奇地朝声音的主人朢去。
你……是谁?初见到龙搴烜邪魅性感的俊脸时,她做微愣了下。
但是二十多年来,看惯女儿性感妖娆的脸蛋,她很快又恢复过来。
伯母,不介意坐下来聊吧?龙搴烜虽然是面带微笑地询问她,但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罗秀琴连忙点头,好!当然好。
光看他和女儿的夫妻脸和亲密样,她的态度一变而成为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是得意龙搴烜朝她和在一旁傻楞住的石父点了下头,便拥着石蝶衣在沙发上坐下来。
你没事吧?他柔声在她耳旁轻语。
石蝶衣轻轻摇了下头,我没事。
只是有些反胃想吐。
他皱眉地看向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小包苏打饼。
吃片饼干会舒服些。
他拉开包装,取出一片饼干递给她。
前几天看了本杂志,其中提到想呕吐时吃片苏打饼干可以舒缓一下胃酸,呕吐的感觉也会暂缓些,于是他天天随身携带着。
石蝶衣感激地接过饼干轻咬一口。
谢谢。
还要不要再来一片?龙搴烜又递了片给她。
石蝶衣摇摇头,微笑道:不用了,我吃不下。
他点点头,吃完手中的饼干。
石家三口全都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蝶衣什么时候有了这么要好的男朋友?从刚进门到现在就见他对蝶衣嘘寒问暖,从未间断。
你好。
罗秀琴笑容可掬地坐到两人对面,随手将自己刚才喝到一半的可乐遮上前去,这位先生,你贵姓?喝杯可乐。
龙搴烜看了眼可乐,不用了,天气太冷,我喝热茶就行了。
罗秀琴笑道:马上来。
随即转头给了石蝶舞一道眼神,示意她到厨房泡茶。
这位先生你贵姓?府上在哪儿?家里是做什么的?你今年几岁?在哪高就?家里还有什么人?她像连珠炮似的,礔哩咱啦地问了一大串。
龙搴烜朝她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回逋:我姓龙,龙搴烜。
台湾台北人,现在家住天母。
家里经营一家公司。
快三十岁了。
在自家公司做事。
我是独生子,家里只有父母,没别人了。
他从小在母亲的淫威下,这种机关枪的问话对他来说只是小CASE。
听完他从容不迫的回答,罗秀琴满意地笑弯了眼,这男人不错,很少人能在她像机关枪的问话下,有条不紊地回话。
那龙先生,你和我们家蝶衣——龙搴烜打断她的话,热络地微笑道:伯母,您叫我搴烜就可以了。
罗秀琴满意地直点头,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很坚持。
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再这么先生来,先生去的,未免太过生疏。
一家人?罗秀琴双眼发亮,声音因太过兴奋而显得些微颤抖。
伯母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尊称您一声‘妈’吗?他微笑地问。
妈?罗秀琴开心地差点没跳上跳下,她用力地拧了下身旁的丈夫。
石揆泽痛叫一声,敢怒不敢言地瞪向老婆,你为什么捏我?会痛吗?她又期待又怕受伤害地问道。
石揆泽很想大呼一声废话,但基于自己是怕老婆俱乐部的荣誉会员,只能忍住气,闷声回道:很痛。
我竟然不是在作梦!罗秀琴开心地欢呼一声,但随即想起自己肖想二十多年的二女婿正坐在对面,为了怕吓跑他,连忙脸色一凛,又恢复以往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形象。
她面带微笑,双手高雅地放在膝上,缓不济急地轻声说道:搴烜,你当然可以叫我妈。
好的,妈。
他亲切地叫道。
罗秀琴笑得快歪了嘴,这个女婿她是越看越顺眼。
搴烜,你什么时候要来迎娶我们家蝶衣?龙搴烜还没开口,石揆泽就红着脸,受不了地拉了妻子一把。
秀琴,我拜托你留点‘给人打听’好吗?哪有做丈母娘的像你这样,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女儿推销出去?他们家蝶衣又没惨到需要跳楼大拍卖。
喂!罗秀琴气愤地瞇起眼,不念夫妻之情地给了他一拐子。
你闭嘴啦!他今天提亲的对象是蝶衣耶,你搞清楚点。
也不想想看这种契机得等上几百年才等得到,他们动作不快一点,等会儿这刚到手的女婿后悔跑了,她找谁要去?石揆泽闷哼一声,揉揉发疼的胸口,从口袋里取了包每天随身携带的运功散服了下不理会在一旁喘气的丈夫,罗秀琴笑脸迎人地看着龙搴烜,我说搴烜,你还没回答妈,你要什么时候把蝶衣娶回去?龙搴烜柔情似水地睇了眼石蝶衣,微笑地回答:我和蝶衣已经决定好日子了,就在下个月初一。
下个月?石揆泽惊呼一声,怎么会那么快?他从没听蝶衣提过他,第一次带回家就已经论及婚嫁,就连日子也已经决定好了。
他移到另一端的沙发上坐下——离老婆铁拳最远处,试探地问:搴烜,你们会不会决定得太患了些?我知道是急了些。
龙搴烜依旧面带微笑,及时在未来丈母娘出拲击毙未来岳父前出声,救了他一命。
本来我和蝶衣是想多等些日子,毕竟这是我们俩的大事。
石揆泽狼狈地躲着老婆的必杀目光,依旧不放心地又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再多等些日子?总觉得他们两人决定得太过匆促。
爸。
龙搴烜亲热地叫着。
我知道日子决定得匆促了些,可是蝶衣已经有了两个多用的身孕,我们可以等,肚子里的宝宝可不能等了。
说完,他骄傲又甜蜜地搂着石蝶衣。
什么!石氏夫妇及刚从厨房端茶出来的石蝶舞同时惊呼一声。
石揆泽吓得当场摔到沙发下,目瞪口呆地瞪着龙搴烜和石蝶衣两人;而罗秀琴被可乐呛得猛咳嗽,吃惊地指着两人,久久说不出话来;石蝶舞则是连忙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上,冲到石蝶衣身旁坐下,不敢相信地拉着她的手。
两个多月怎么看不出来?你们在开玩笑吧?石蝶衣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勾着龙搴烜的手臂,脸上浮出幸褔的微笑,柔声道:前两天我和搴烜去看过医生,医生说宝宝已经九个星期天。
九个星期!罗秀琴冲到石蝶衣身旁,大力推开原先坐着的石蝶舞,自己霸占了上去,又惊又喜地问:怎么发生……不是!我的意思是指小孩是谁……不对!我不是要问这个。
我要问的是你们怎么做……不是!我是说你们怎么会……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语无伦次。
那个……石蝶衣见到母亲突然坐到自己身边,吓得连忙往龙搴烜怀里缩。
我罗秀琴定定地盯着她,你……我……那个……不是故意的……石蝶衣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说:我……真的不知道……做得太好了!罗秀琴笑得合不拢嘴,开心地往她手臂上拍下去。
真的是虎母无犬女,做得比她教得还要好——用小孩绑住男人,真的是太厉害了。
石蝶衣揉着被打得发疼的手,认命地等着下一波处罚,没想到却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吓得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罗秀琴得意地叹口长气,端起可乐大啜了一口,满意地笑道:从小我就说咱们家蝶衣不简单,你们瞧这不就是了吗?我才把她踼出家门几年而已,她马上钓了个得意郎君。
众人见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把自己的女儿踼出家门还可以说得洋洋得意,不由得叹气直摇头。
龙搴烜瞟了眼笑得不能自己,忘了佯装贵妇人形象的罗秀琴,低头在石蝶衣耳边轻笑道:你妈跟我妈还真像,要是介绍她们俩认识,这个屋子肯定吵翻了。
罗秀琴笑得正得意时,门铃声突然响起。
石蝶舞认命地叹口气,身为家里辈分最小的一员,每次跑腿的事一定是她。
她才拿起对讲机喂了一声,对方马上礔哩咱啦说了一大串,半晌,她才知道原来对方找的是她末来二姊夫。
才替来人开放了大门,一个高大男子迅即从她面前闪了过去,直往客厅方向而奔。
喂!石蝶舞连忙追了过去,在他身后气急败坏地叫骂着,你是谁啊?怎么乱闯别人家里?姊夫的朋友怎么那么没礼貌!石蝶舞只注意到往客厅里冲的人,压根儿没注意到门外还站着一对看似雍容华贵的夫妇。
范尔铤脚底像是抹了油一样,一眨眼的工夫已经出现在客厅之中。
他得意洋洋地指着神态自若的龙搴烜,大笑道:哈!我猜对了!他就知道,凭他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猜不出谁是他未来的表嫂。
这几天他想了又想,只差没想爆了头,最后还是让他想出这个最佳女主角的人选。
表哥近三十年的岁月,在他生命中出现且具有意义的女人寥寥可数。
于是乎,他列了一张表,把所有在表哥四周围出现过的女孩子列出名来,才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就让他轻而易举地找出未来的表嫂。
龙搴烜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不甚热衷地问:猜对什么?你的老婆是谁啊。
他得意无比地仰高脸,你以为不告诉我就会不知道了吗?凭我的脑——啊!他话才说到一半,突然被人从身后重重地踹了一脚,当场没形象地大叫出声,痡得弯下腰。
好不容易稍稍平息了痛楚,他气呼呼地转身看向踢他一脚的凶手,破口大骂:你这个——啊!他还没骂完,石蝶舞又狠狠地送了他一脚,踢得他痛跪在地,哀叫不已。
范尔铤捂着重要部位,早已痛得淌下英雄之泪。
你这个泼妇!仰着头,他忿忿不平地瞪着凶手。
活该!石蝶舞得意地拍拍手,鄙夷地俯视站不起身的范尔铤。
我家是你可以随便闯的吗?你当自己是闯王季自成——走到哪褢、闯到哪里啊。
开玩笑!也不去附近打听看看,她石蝶舞的家连小偷都不敢私闯,这个不知死活的笨蛋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竟敢当着她的面就闯了进来。
她房里柔道、合气道、跆拳道的奖状可不是摆着好看。
你——范尔铤怒冲冲地死瞪着她,这臭丫头!外表看起来小乌依人,甜美得像个洋娃娃一样,骨子里竟然这么恶毒。
我怎样!石蝶舞恶劣她笑着,最后还用力地送了一拳在他头顶。
范尔铤被打得眼冒金星,昏头转向的,好半天,他双眼才能对准焦距,恶狠狠地瞪向仇人。
他狼狈地爬起身,努力压下胸口的怒气,朝她露出一抹比一百烛光还要耀眼光亮的笑容。
这位可爱的妹妹,我是龙搴烜的表弟,请问你是谁?这该死的丫头!从她身上得来的窝囊气他不连本带利地拿回来,他范尔铤就随便她处置。
石蝶舞冷哼一声,径自把视线调往跟着她身后进来的一对夫妇身上,懒得理他。
龙鸿森夫妇一听到外甥传来儿子要结婚的消息,整天笑得合不拢嘴。
真没想到他们家乏人问津三十年的儿子终于有人要了。
不仅如此,还附带了一个结婚大奖——他们的孙子或孙女。
尤其是范文君整天逢人就说儿子要结婚的事,从消息传到她耳里到现在一两天的时间,连到龙家送牛奶的小弟都知道龙搴烜的好事将近。
今天一早,他们夫妇听说龙搴烜要自个儿到女方家提亲,马上紧张得不得了,深怕女方家人见着他那张脸后,登时不肯把女儿嫁给他。
因此,说什么他们也得到现场帮衬一下,让对方知道他们是多么有诚意想结这门亲。
于是,在范文君的重赏之下,范尔铤马上发挥自己如猎犬般的功力,找出了表哥的去处。
范文君拿着早先准备好的礼物,笑容可掬地想将之递向女方的家长。
她抬头往坐在沙发上的夫妇肴去,倏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指着罗秀琴大叫,怎么是你?一样的反应出现在罗秀琴脸上。
她突然站起身,指着范文君大喊:你来做什么?你——范文君看了下龙搴烜身边的石蝶衣,再看了下站在她前方的仇敌,很快将整件事联贯了起来。
她是你女儿。
早先听尔铤提过,搴烜的未婚妻姓石,而罗秀琴的夫家也刚好姓石,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喔,原来他是你儿子啊!罗秀琴一脸恍然大悟。
早该知道的,范文君的夫家姓龙,又听说她的儿子虽然快三十,可是俊得很,不过就是娶不到老婆。
原先因为太意外而楞住的两人,回过神后,马上开始平时两人见面时会做的事——先叫嚣一阵,再来冷嘲热讽一番。
哟!我道我们家搴烜看上的是哪家的小姐,没想到竟然是……范文右眼光不善地瞪着罗秀琴。
是啊!还真没想到呢。
罗秀琴轻哼一声,真没想到咱们俩竟然有机会结成亲家。
可不是嘛!范文君笑里藏刀地说:不过,我看这门亲事我们龙家可得多考虑一下,毕竟是你的女儿。
哈!好大的笑话。
罗秀琴嗤之以鼻地假笑着,该考虑的人是我们石家吧。
有些人也不想想,自己的儿子都已经滞销快三十年,也不知道过期了没,我看我们家蝶衣还是得多考虑一下。
笑话!范文君轻笑一声,挑眉道:如果我们家的搴烜是滞销货,某人家的女儿也好不到哪去。
也不想想看都已经强烈推销到跳楼大拍卖了,毕竟二十七年来只落得‘乏人问津’四个字。
你——罗秀琴怒极反笑,好,反正我们也不想攀上你们家。
她手指着大门,冷笑道:请!走就走。
范文君也撂下狠话,你当我们希罕啊!告诉你,想嫁我们家搴烜的人多得很,不差你家这个。
那就请吧。
罗秀琴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等你把令郎推销出去时,记得发帖子给我。
彼此、彼此。
范文君重哼一声,冲到沙发前拉起儿子,另一手勾住丈夫,臭着一张脸,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