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时空之门,我又回到了这座前世今生的茶馆。
一进入房间,我就一下子瘫坐在地板上,在冥界经理的一切,好象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我鼻子一酸,立刻真了起来,直扑进了他的怀抱,师父,师父,我终于拿到曼珠沙华了,飞鸟有救了,飞鸟有救了……不知是不是被那个死神传染了,现在我的泪腺也格外发达,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只是轻轻得用手环住我,却什么也没有说。
师父,冥界的八狱十壕,那些地方好可怕,知道吗?我还被变成了一棵树,差一点回不来了……我语无伦次地说着,终于把这些天积压的情绪全都发泄出来了。
回来就好。
他淡淡地说着,手却收得更紧,是我听错了吗?司音的心跳似乎比平时稍稍急促了一点。
别哭了,小隐,就快结束了他温和地轻语到。
我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映入我眼帘的是问头的紫色和带着一丝忧虑的银色。
为什么司音的眼中见不到一丝的欣喜呢?为什么?我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伤感。
对了,师父,我就在这里面。
我摘下了耳环,交给了司音。
司音轻轻接过:这是?我点了点头,:冥王交给我的,花朵就在耳环里,这件事说来话长,等会我会和师父慢慢解释一切的。
司音朝着那个耳环轻轻吹了一口气,接着发生的一切就和我以前看过的一样,一朵橘色的漫珠沙华开在了他的手中。
望着他的背影,我忽然又想起了冥王的话,司音——他不是人类。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我忐忑不安,不知房里情况如何的时候,飞鸟房间的门吱一声,门开了……我猛地一震,直直地望着那个倚在门边,略显虚落却又面带微笑的男子。
怎么了?小隐?是不是很久没见过像我这么帅得没边的男人了?他的唇边扬起了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灼热的液体却同时不争气地滑了下去,一直划到唇边,我用舌头舔了舔好涩……不家不是好,喜悦时的泪水应该是甜的吗?是啊,我的是想死你这个帅得没边的男人!我大喊一声,就冲进了过来,准确地扑进了他张开双臂的怀抱,飞鸟,太好了,太好了。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那一半的灵魂终于回来了……在这一刹那,我觉得在冥界经历的那一切——全是值得的。
飞鸟轻轻抬起了我的脸,大海般透蓝的眼眸内涌动着说不清的情绪;小隐。
你这个笨蛋,你竟然为了我去冥界,你……他忽然用力抱紧了我,紧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回来了。
他轻颤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里。
我只是拼命点头,也紧紧地抱着他,用颤抖的声音回应他:欢迎——回家。
本来飞鸟刚刚苏醒,应该好好休息才对,可他非要好好大吃一顿再说,司音自然是不愿出去,虽然我也是元气大伤,但腹内谗虫作祟,立刻巴巴跟着飞鸟就直奔这里最有名的餐馆——湖畔居。
躺了这么久,我的味觉都迟钝了。
飞鸟一边摇着头,一边大口吃着他最喜欢的糖醋鱼。
恩,恩。
我也无暇搭理他,满嘴都是食物,什么天界,冥界,哪有我们人间这样花花世界好,就连食物也是这么丰富多彩。
两人猛吃了一阵子,才缓过劲来。
那个。
飞鸟……我停下了筷子,欲言由止。
他像是猜到了我在想些什么,也防下了筷子:关于琉克勒茜,那是我不能强求的。
前世已过,把握住今生才更为重要,不是吗?我笑着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最好了,不过如果你想哭,我的肩膀也可以借给你。
他哈哈一笑,拿起筷子敲了一下我的头,就你那小肩膀,别笑死人了,想让我依靠的肩膀不知有多少呢,对了。
我也该联系一下那些女朋友了。
虽然是愉快得笑着,但他的蓝色眼眸里却有一丝落寞稍纵即逝。
有些事情——需要更多的时间来遗忘。
对了,你究竟是怎么闯过冥界这么多道关?怎么阴森恐怖的地方也真是难为你了。
他很快转换了话题。
其实——也不是那么阴森恐怖。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安提淡泊透明的绿眸,永远为爱人弹着琴的欧路非司。
善良的修,总是在失眠的希泊,还有——希望被人爱的冥王。
他们不再是冷冰冰的神,他们也有着七情六欲。
小隐?飞鸟用筷子在我面前晃了晃。
飞鸟,只要再完成一次任务。
我们就可以结束这样的生活了。
我冲他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是啊。
不过到时候也许倒觉得无聊了呢。
飞鸟喝了一勺汤。
啊!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撒那特思也到了这个时空呢,要是万一他和飞鸟遇上的话……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很久以前古堡前的那场恶战。
怎么了?没什么。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等会儿回家就早点睡吧。
我一边沿着湖边的石子路走,一边踢着掉落在旁边的小石子。
还睡,我都睡得快脑瘫了。
他无奈得踢了一块小石子。
呵呵。
我笑了起来,那也是帅得没边的脑瘫。
他伸出右手猛地揽住我的脖子,笑道这丫头,敢取笑我!我被勒地喘不过气来,不,不敢了……他这才松了松胳膊,趁他一松手,我也立刻反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一顿猛掐,他也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连告饶,好,好汉饶命……我得意一笑,松开了他。
哈哈。
看你以后还敢先欺负我不,我可是——我忽然住了口,浑身打了个冷战,四周似乎涌动着一股寒气。
当我看清不远处站着那个人时,顿时吃了一惊。
银发闪耀,蓝眸如冰,不正是撒那特思?其实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居然还有些喜悦,也很想告诉他冥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但现在问题是我的身边还有飞鸟呀……你居然醒了。
撒那特思面无表情得望了飞鸟一眼,冷冷抛出了一句话。
飞鸟震惊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居然来了。
两人冷眼注视着对方,就像在较劲似的,谁也不肯先移开目光,冰蓝对海蓝,火星撞地球……我的心里一个激灵,忙冲到了他们中间,将他们两隔离在我的身体两侧。
这次你们谁也不许动手!我吼道。
两人谁也没说话,只是顽固得看着对方,等待着对方先挪开眼神。
我的背脊后冒起一股冷气。
这两人……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喂,你们继续大眼瞪小眼,我就不陪你们吹风了,拜。
我甩了个白眼给他们,抬腿就走。
等一下!撒那特思还是先移开了目光,伸手拉住了我。
飞鸟露出了一丝胜利者的笑容,却又立刻不听得揉起眼睛,一边直嚷嚷,痛死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隐,这么多天你哪里去了?撒那特思抓紧我的手,一丝怒意在他的眼底升起。
我,我去了冥界。
我刚说完,明显得感到撒那特思的身子一紧。
什么。
冥界?他低低得重复了一遍难道就是为了救这个小子?不错飞鸟已经揉完了眼睛,只有冥界的曼珠沙华才能让我的另一半灵魂回来,所以小隐她只身去了冥界,费尽千辛万苦才带回了曼珠啥华,只是为了救我,她居然敢闯冥界,他顿了顿,看着我,他根本就是个笨蛋,不是吗?撒那特思颖视着我,忽然唇角上杨,不错,她就是个笨蛋。
我一头雾水得看着他们,什么时候他们达成一致的见解了?而且可气的是,居然以我是笨蛋来达成一致,什么嘛。
撒那特思,你也算是执着,竟然真的追到这里来了。
因为我撒那特思,就是为了隐而存在的。
飞鸟默然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可惜,撒那特思。
可惜你不是人类。
人类。
撒那特思不以为然得一笑,人类的爱,能保持多少年?一年?两年?三年?十年?四十年?他的冰蓝眼眸内闪过一丝暗色。
我的爱,却是永恒的。
就算你的爱是永恒的,难道你忘了吗?小隐他的人类,是人类就会有死去,消失的一天,飞鸟的目光格外锐利。
,我会找他撒那特思轻声道,什么?消失了,我会找到她,再消失,我就继续找,一直一直找下去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眼中的冰蓝色越来越透明。
我怔怔得看着他,心里那种柔软的感觉又开始蔓延……撒那特思,这就是你所说的永恒吗?飞鸟牢牢地盯着他,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随你的便吧,不过记住,如果你敢伤害他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撒那特思一怔,随即又愉快地笑了起来,毫不客气地将我拉如他的怀抱听。
飞鸟把你交给我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被一股力量扯了回去,转头一看,是一脸发青的飞鸟,我什么时候把小隐交给你了!是你说随我便啊!我说的这随便是这个意思吗?你应不懂我的话吗?随我的便,大当然是我对小隐想怎样就怎样了。
撒那特思,你是不是想干一架?乐意奉陪那就放马过来啊……STOP!我忍不住发彪了,:当我死了呀,我说过不许你们开打了,撒那特思,你早点回家,还有飞鸟,跟我回去!我一手抓起飞鸟的胳膊,就往家的方向拖。
小隐,明晚七点我在这里等你。
撒那特思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会一直等着。
她是不会来的!飞鸟还不忘回头回了一句。
回家啦~我无奈得叹了一口气,这两个男人……不过似乎比我想象的好很多,虽然他们相处有些——奇怪,但至少彼此之间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第二天晚上的六点过后,我忽然想起了撒那特思的话,心里挣扎着到底该不该去赴撒那特思的约会,这个笨蛋不会真的一直等着吧,不知怎么,又想起了在古印度发生的一幕,脸上噌地一下热了起来。
我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要命,都在想些什么呀。
小隐,怎么了?司音注意到了我的异常。
我连忙摇头没什么小隐,你不是说要去看七点场的电影吗?还不准备准备?飞鸟笑咪咪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一怔,飞鸟居然在帮我撒谎。
对我,我和你还有事要说。
飞鸟微笑着拉着我的手进了我的房间。
他一进我的房间,就关上了房门,拉开了我的衣橱,仔仔细细得寻找着。
飞鸟,你在做什么呀。
我不解得问道。
他找了一阵,挑出了一件柠檬黄色的外套,就穿这件吧。
我看只有这件扣子比较多,比较保险。
我先是一楞,随即反应过来,不由得嘴角抽搐,飞鸟,你想太多了吧。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他瞪了我一眼。
可是,你怎么没有反对我出去呢?他敛起了笑容:因为,爱人——真是是件很辛苦的事情。
到了湖边的时候,撒那特思已经等在那里了。
纯黑色的丝质衬衫,简洁的牛仔裤,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曲线,高贵优雅和邪恶不羁如此和谐地融合在他的举手投足间,随意扎起的银色长发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
带着这样一个极品帅哥,毫无疑问,在街上收到了无数的注目礼。
小隐,你看他们在做什么?撒那特思忽然在一家餐馆前停下了脚步。
我往里面望去,原来是一大群人正围和一个蛋糕在唱生日歌:那是他们在庆祝生日。
庆祝生日?他重复了一遍。
对呀,你难道没有庆祝过生日吗?我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撒那特思一出生就被戳瞎了双眼,关入那幽暗的牢室内,也怎么可能有机会过生日。
果然,他的眼神立刻暗淡了。
对不起,撒那特思,我不是故意的。
我连忙解释着,可他的眼眸却越发暗淡,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有人给我庆祝生日就好了。
那到时我给你庆祝啊,我亲手做个蛋糕给你好不好?我讨好得看着他,只希望能弥补自己刚才的错误。
可是我今天就想过……好啊,那就今天好了。
这可是你说的哦。
他的嘴角已经忍不住勾起,眼眸中闪动着狡洁的光芒,刚才的暗淡早就一扫而空。
我咬了咬牙,撒那特思,你敢耍我!他微笑着跟我来。
去哪里?去我家。
说着,就拉起我的手,往前面走去,才没走了几步,就有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我们身边,一位瘦高的男子走下车来。
打开了车门。
必恭必敬地说道侯爵阁下,请。
撒那特思点了点头,带着我上了车。
你什么时候边成侯爵阁下了?我纳闷得说道,还有……我望了一眼开车的男人,压低了声音道:难道他也是血……他笑了笑,也压低声音他不是啊?我惊讶得看着他,他把头俯得更低,冰冷的气息若有若无地在我的耳边吹拂,在现代,我现在的身份就来是西班牙的冯.贝多那侯爵,一位喜欢白天睡觉,晚上过夜生活的贵族后代。
你不是不喜欢汽车吗?现在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我的身字忽然一颤,他竟然顺势舔了一下我的耳垂。
喂,你说归说,别动手动脚。
他一脸委屈:哪有,我只是动口而已。
动口更不行!对了,顺便去趟超市买材料!他的家很快就到了,就在湖的外围,新落成的豪华别墅区内,想不到他的家里竟一应具全,什么都有。
想不到你在现代混得也不错嘛。
我砸巴了一下嘴。
他略带得意得笑了起来上次告诉过你了,这里也有许多我们一族的人。
而且多了几百年的进化,很多也跟常人无异,甚至能短时间得出现在阳光下,也许,再过不久,我就不会害怕阳光了……真的吗?那就太好了~我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丝雀跃。
他微笑着,没有说话。
我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已经七点半了,我不能太晚回家。
那我就开始了。
我挽起袖子,扎起头发,把刚才买的做蛋糕需要的材料全放在了桌子上,一点一点地准备了起来。
厨房很大,他就坐着在餐桌旁边的椅子上,微笑着看我揉面粉,我瞥了他一眼,温和的灯光照在他冰蓝色的眼眸中,散发着一层金色的光芒。
别傻坐着,想不劳而获,没门!我把一碗蛋重重地放在了他的面前。
把蛋都打匀了!他温柔地笑着,乖乖地打起蛋来,我的心里,不知怎么又柔软起来,这样的情景,虽然很平凡,却似乎带着一种叫做温欣的味道。
忙了大半天,我终于将蛋糕放进了烤箱中,大松一口气,很快就能大功告成了撒那特思看着我的脸,忽然笑出了声,。
怎么了?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也不说话,只是拿出了一面镜子,往我面前一放,我顿时语塞,只见脸上沾着好多面粉,竟然还有蛋浆,手上也全是。
恩,恩,我先去洗洗。
我干笑了两声,就望梳洗室走去。
水池的左边架子上有洗脸的毛巾。
他在后面提醒道我应了一声,走进了梳洗室,扭开水龙头,用手掬起水洗了起来,扑了几次水后,我闭着眼睛去拿左边架子上的毛巾,却摸了个空。
撒……我正想喊他,脸上忽然一热,一块温热的毛巾覆了上来,他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方传了过来,看看你,根本就没洗干净。
我,我自己来我尴尬地说道。
他根本就不理我,只是用毛巾仔细地擦拭着我的脸,从眉毛、眼角、鼻子、脸颊、到下巴,耳侧,那柔软温暖的触感一直传到了我的内心深处,擦完了脸,他又不由分说得捉住我的手,一边冲洗,一边继续擦着,不知怎么。
我忽然想到了温柔可亲的妈妈替调皮的孩子收拾着残局的画面。
他弯着身子,低着头,从我这个角度正好看见他银色的睫毛轻微颤动,看着白色的面粉一点一点地随着流水消失,我的心——也开始颤动……他忽然猛地抬头,正好对上我来不及收回的眼神。
就在视线碰撞了几秒后,我只感到一阵冰冷的气息袭来,他的唇不知何时就覆了上来,我怔怔地站在那里,任他将湿滑的舌熟练地滑进我的唇齿间,柔软的触感,细腻的贴合,幻化做脉脉温情在体内流淌,无地无声。
在那一瞬间,我有种眩晕的感觉……可是……我不能……就这样沦陷猛地腿开了他,面对他有些失落的眼眸。
我只是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该回去了,蛋糕——我就不陪你吃了。
再不敢看着他的脸,我匆匆地夺门而出。
夜晚的寒风令我的头脑冷静几分,我刚才做得没错,如果继续下去不知会发生什么……可是,为什么,我的胸口位隐隐做痛,撒那特思……为什么……你偏偏是……吸血鬼……为什么……不是人类……为什么……回去之后的第二天,我就莫名其妙得生起病来,司音说这是去过冥界的后遗症。
虽然有水晶手链,但冥界的阴气还是或多或少得伤害了我的身提,所以刚回人界的时候就会有些不适应。
虽然头昏脑涨得很难受,可是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我现在什么也不用做,飞鸟每天换着样儿给我买好吃的,师父也一改平时的冷漠,看着偶偶生个小病也不错呢。
只是,我一想起撒那特思,心里就涌起了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暂时不能再见他了,如果这样一直下去,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动了心……那又该如何面对。
他是吸血鬼,我是人类,既然没有结局,又何必要开始。
小隐,今天想吃什么?飞鸟一大早就笑嘻嘻地来到我的床前。
我想了想。
笑道今天想吃桂花藕粉。
好,我这就去买。
要多加几勺糖桂花。
知道了他挑眉一笑:等着我飞鸟,你真好。
我朝他咧嘴一笑。
他低下身子,揉了揉我的头发,唉,谁叫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他出了房门,我望向窗外,院子里的桂花开得正好,浅浅的阳光落在金黄色的小花瓣上,带着一缕安闲和舒适。
阳光也变得缓慢、庸懒、漫不经心地想一个老人眯着眼靠在墙根打瞌睡。
细细小小簇拥着的花朵散发着一阵阵甜如腹蜜的清香,热闹地聚集在枝头。
甜甜的、安静的芬芳,淡淡地散满了整个房间。
想出去左左吗?司音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师父!我一笑,使劲得点了点头,可是,我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司音看着我,忽然一弯身子,将我轻轻抱起。
我微微惊讶的同时还是条件反射地用手饶上了他的脖子。
师父……我轻轻唤了一声。
在我十九年的记忆中,这还是司音第一次对我做这样亲密的动作。
就算是之前有偶偶失控的拥抱,却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亲密。
我心里一暖,仿佛一阵春风正轻轻掠过我的心田。
先坐在这里。
他将我轻轻得放在一朱金桂树下,树下已经积落了一层金黄色的花瓣,甜香袭人,接着他又从屋子里拿一了条毯子,垫在我的身下。
今天的师父……好象特别温柔,我都有些不习惯了~师父恩?今天不去茶馆了吗?恩可是万一有委托人的话……不会有了……什么?我一楞,那最后一个任务?他深深地凝望着我,目光仿佛穿透我飞向了无边无际的远方。
师父,小隐,原来你们在这里!飞鸟兴冲冲地走了过来,他将手里的碗在我面前晃了晃,小隐,快点趁热吃了吧!恩,恩,谢谢!我眉飞色舞地伸手去接,刚碰到碗的边缘,却眼睁睁地看着碗被司音拿了过去。
小心烫着,他淡淡道:你呀,总是这么毛躁,说完,他舀起一勺,吹了吹,往我的嘴里送来。
我楞在了那里,司音这是在喂我?怎么不吃?他的语气里依旧毫无情绪。
哦。
我受宠若惊地喝了一口,看了一眼飞鸟,他显然也吃了一惊,司、音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司音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我们的惊讶,只是一口一口地将桂花藕粉喂入我的嘴里,在我吞下了最后一口藕粉的时候,司音的眼眸中忽然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忧伤。
等你的病好了,就去完成最后一次委托吧》最后一次?我还没从这难得的温柔中回过神来,倒是飞鸟先急了师父,最后一次委托就让我去吧,小隐他的身体还许虚弱。
飞鸟,这次你不用去司音眼神中又恢复了原先的冷漠这次必须小隐去。
还是我去吧,可是小隐她……飞鸟担忧地望了我一眼。
我再说一次,司音的眼神一凛必须是小隐去。
我去就我去啦。
我赶紧给飞鸟使眼色,反正最后一次了,而且我连冥界都闯过了,这次更没什么大不了的。
司音用纸巾替我擦了擦嘴角的糖水,站起身来,再没说一句话,走出了院子。
一连过了十来天,我的病也差不多全好了,只是最后一个任务的委托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不知最后这一次的目的地会是在哪里?想到这里,心里还是隐隐有丝失落。
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些早已消失在漫漫历史长河中的人物了……不过,也好。
至少——再不会有离别的伤感。
这些天我都没有出去,也不知道撒那特思没样了。
不过他以西班牙侯爵的身份在现代生活,似乎也不错,我一边想着,一边走进窗台,想去将窗帘拉拢。
刚走近窗户,只觉一阵冷风袭来,我心里一惊。
就看见一只苍白修长的手穿透了窗户的玻璃紧紧地捉住了我的手,还没等我惊骇地喊出声,手的主人也慢慢穿透了窗户,钻了进来。
撒,撒那特思!我大吃一惊,又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我可不想让司音听见了。
撒那特思依旧捉着我的手腕,冰蓝色的眼眸中闪烁不定,你生病了?你怎么知道?要不是我遇见飞鸟,我还不知道你病了。
他顺手一拉,将我扯入他的怀中,双手在我身上焦急地摸索着,怎么生病了?生什么病?哪里不舒服?这里?还是这里?我郁闷地看了他一眼,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你能不能动口不动手?他挑眉邪邪一笑遵命。
话音刚落,他的唇已经轻轻地掠过了我的脸颊,是你叫我动口哦。
你……我觉得没病也会被他气出病来,你快点离开吧。
不然被我师父看见就糟了,他很厉害的,我看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被他发现也无所谓啊。
大不了就看看谁比较厉害嘛。
他不以为然地笑着,忽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小隐,你在担心我吗???我,犹豫了一下不错,我是担心你,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他的眼神忽然一暗。
撒那特思,我明白,你为了我特意来到这里,在我有困难的时候,无论是哪个时空,你都会出现,我真的很感动。
很感激,你真的非常非常好,可是我也说过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撒那特思,不要再爱我了,因为我不能承诺给你任何回报。
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我一口气说完了想说的话,只是心里有隐隐地痛了起来。
回报?他忽然笑了起来,银丝缠绕,冰蓝魅惑,我的小隐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什么?他的笑容另我有一瞬间的迷惑爱,有的时候并不是一定能得到回报。
如果仅仅为了回报去爱,那并不是爱,爱是不后悔,爱是付出,爱是看着爱人的微笑而微笑,我想要的爱,就是这样他修长的手指温柔得拂过我的脸颊,小隐,你明白吗?我没有出声,只怕一出声,拼命任住的泪水会掉下来。
怎么不说话?他略带调笑地抬起我的下巴,要是很感动,就干脆嫁给我吧。
我好不容易把泪憋了回去,正要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她是觉对不会嫁给你的。
我心头大骇,忙转过身,门外站的赫然就是司音,完蛋了,司音发现撒那特思了……司音冷然盯着撒那特思,冷淡的眼眸深处似乎闪烁着一奇异而强烈的光泽。
撒那特思也渐渐敛起了笑容,一言不发地看着司音,这种没有温度的气愤,比火星撞地球更加可怕,一种恐怖而阴暗的感觉,正在这个房间里滋生。
师父。
你别误会,他不是坏人我想打破这个冷场,也使劲使眼色给撒那特思,让他赶紧闪。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音奇异的光泽终于被他自己控制住了,常见的冷淡又浮起在他的眼眸,你果然还是来了。
撒那特思微微一楞,我也听得是一头雾水。
也许这也是命运的安排,就快揭开谜底了。
前世的恩怨,也到了该了解的时候。
司音继续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
师父?你在说什么?刚赶过来的飞鸟也一脸惊讶。
一直峄来,你们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要穿越时空,完成不同的任务,只为了收集一滴眼泪的原因,那么我就告诉你们,最后一次任务完成的时候,一切都将结束,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司音顿了顿,冷冷瞥一眼撒那特思,两天后的晚上一点钟,你过来/。
我?撒那特思疑惑得看了我一眼还是点了点头。
我不解地望着司音,看得出他很不喜欢撒那特思,可是为什么要让他过来呢?两天后的晚上一点,会发生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呢?不管怎么样。
只要师父和撒那特思不PK,我就千谢万谢了。
两天后的晚上12点,正躺在沙发上猜想着司音我们把撒那特思叫来的原因时,司音忽然把我叫了起来小隐,等会儿你就出发。
什么?我呆了呆可是师傅,委托人呢?司音淡淡道:这次没有委托人什么?那笑隐要去完成什么任务?一旁的飞鸟也急了这次的任务——司音的脸上掠过一丝琢磨不定的神色,我不能说。
:什么?我终于跳了起来师父,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样的话我怎么完成任务?小隐,去不去你自己司音盯住我我只能告诉你,这次的任务一旦完成,就能知道多有你想知道的问题,我犹豫了一下,说实话,这样的任务还真是闻所未闻,去哪里?完成什么任务我都完全不在的,可是,只要再努力一次,一切也许都会结束,我们费尽千辛万苦,难道就这样前功尽弃?我做不到,无论如何,我也会试上一试。
我去我盯着司音的我去司音那紫色和银色的双色眼眸涌动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
他点了点头,魔念起咒文。
飞鸟走了过来,轻轻抱了抱我小隐,千万要小心,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就赶紧回来,就算永远不能得到答案,我也不许你受一点伤。
我微微笑着,点头。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等会撒那特思来的话,千万不能让他和师父……明白了飞鸟拍了拍我的脑袋我手腕上的水晶手链又开始发热,这次是异常的灼热,仿佛浑身都在焚烧着,忍不住喃喃道:师父……好热……好难受……司音停止了念咒文,忽然将我紧紧抱住,紧得仿佛要勒断我的窑,他微微颤抖的声音传入我的耳内:一切都会结束的,我保证,一切都会结束的,所有的惩罚也会结束,你的宿命一定会改变……小隐,记住,一定要记住,在做任何觉得之前,都要仔细想清楚了,一定要记住了……他后面的话我没有在听清,意识渐渐远离了我……这是什么地方?我的意识似乎在慢慢恢复,只感到一阵森森的凉意钻入了身体,可空气中却似乎又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味,这个香味……我好象在哪里闻过,好想睁开眼睛看看这里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眼皮却沉重地根本抬不起来。
喂,你不醒来的话,我就惨了啊!一个熟悉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是谁?是在我和说话吗?接着就感到一双手在摇晃着我的肩膀,别吓我了。
快醒醒!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逗你玩!好吵……我喃喃说着,挣扎着整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头银青色的头发,淡薄透明的浅绿色的眼眸,孩子七的嘴唇正微微嘟着,脸上还带着一丝焦虑,在见到我争开了眼睛的刹那,那嘴角立刻扬了上去,唇边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你醒了!我楞楞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完全说不出话来。
安提!他是梦神安提。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猛得坐起身来,揪住了他的衣禁,吼出了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安提,别闹了,我要去完成任务,不要在这个时候让我做梦。
他一脸困惑地看着我,随即又笑了起来:任务?你睡傻了吗?别生气了,我只是想试试哥哥的这枝婴粟花有多厉害,果然厉害哦,只轻轻一挥,你就足足睡了一整天,他哈哈笑了起来难道你真的睡傻了?我怎么会不认识你,伊纱!伊纱?我觉得自己的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安提,什么伊纱?我是小隐,我是小隐啊~小隐?他楞了楞,又大笑了起来,伊纱,你真是可爱啊!我想站起身,却动不了,我的腿很软很软。
我——根本就不叫伊纱一片紫色的罂粟花瓣飘落在我的身上,我往四周一望,这才注意到,漫天漫地的花海,这里的冥界———魅惑而诡异的花田。
安提,欧路非司和尤利诗呢?我虽然还是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却想到另外两个熟悉的人,也许他们会知道些什么。
他也露出了那种困惑的神色:欧路非司?尤诗利?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两个名字,是谁?我的身上一阵发冷,只是觉得连指尖也冰冻住了,无意中瞥见自己的手腕,更是大惊失色,水晶手链不见了!安提,我的水晶手链呢?我的手链呢?我的脑子一片混沌伊纱,你怎么?你从来不戴这种东西的呀他微笑着因为,什么也不戴的你已经最美了。
他用手指撩起我的一缕头发,伊纱。
你真的很美我再次惊谔得失声,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我看见那缕被他撩起的发丝——是浅紫色我的身子一哆嗦,似乎更冷了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我往自己的身上望去,我来的时候所穿的衣服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条白色的长裙,安提,有镜子吗?我佩服自己这时还能保持着镇静安提轻轻一挥手,一面圆形的镜子悬空浮在我的面前,我呼吸再呼吸,终于将脸凑了过去,出现在镜子里的是——一张少女的脸。
浅紫色的长发犹如紫罗兰般盛开在肩头,丝丝缕缕得落在纯白的衣裙上,天似的星光似乎全都飞入了那双幽黑的眼眸,仿佛只要她一睁开双眸,漫天就会星光闪耀,而第上多有花朵的娇艳似乎全融入了他的脸颊和嘴唇,仿佛只要她轻轻一笑,到处都会鲜花怒放她很美,美得让人窒息,美得让我感到恐怖,因为——她就是我应该说,我就在这具身体内我的脑中只是出先了翻来覆去四个字……借尸还魂我浑身剧烈地颤抖着,我再也受不了这诡异的状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明白,我一点都不明白,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