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涯听话的进了房间。
姑娘。
辛晴点头,把门关上。
风涯顿时惊愕,姑娘……让你关上就关上。
辛晴不耐的催促。
于是风涯顶着门外婢女们异样的目光,硬着头皮关上了门。
刚一转身,就见辛晴站在了浴桶边,手不停的撩起水流,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过来。
辛晴朝他招了下手。
风涯顿时从脸红到脖子,属下、属下……别废话!快点!风涯于是迟疑的走过去。
辛晴凑近他,一边划拉着水,一边小声问,你身上的暗器多不多?分我几个?我的匕首被她们搜去了。
风涯一愣,这才明白,她是防止门外的婢女们用内里偷听,这才在浴桶边说话的。
风涯于是麻利的摸出几只银色飞镖给她。
辛晴摇了摇头,我没有武功,这玩意儿在我手里跟石子差不多。
好有没有别的?风涯想了想,又从小腿的绑带那里拔出一只巴掌大的弯钩匕首。
只有这个可以给姑娘防身了。
辛晴点点头,将之揣进了袖筒里,不安的心算是稍稍放下了些。
她才不要种那恶心的虫子!大不了鱼死网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是,她要是死了,凌云璟他……辛晴一下子惆怅起来。
姑娘莫要伤心,属下便是拼了性命,也想办法保全姑娘。
风涯面露愧疚的说道。
对啊,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个武功高手在呢。
辛晴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
风涯,桌上的饭菜你去吃吧,多吃点,吃饱点,一会儿咱们才有力气逃走。
风涯见她神色坚定,于是也点点头,径直去了桌边吃东西了。
吃完,他还盘腿坐下,开始运功调息。
而房里的水声,也一直响个不停。
门外,紫衣丫鬟脸色越来越凝重,低声吩咐剩下的三人,自己则匆匆出了船舱,往楼上而去。
---------------二楼奢华无比的厢房里,晋王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铁沉着脸正用饭,显然气还没消。
一旁上座的斗篷男跟着道,王爷心情不佳,是否还有顾虑?晋王爷搁下玉箸。
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那个野丫头,不是个安分的,一定还会耍花招!待会儿种蛊的时候,能不能绑住她的手脚,让她没机会作妖?大巫摇了摇头。
不可。
用绳索束缚,人只会下意识抗拒挣扎。
这样蛊虫根本入不得体。
先前我已同王爷说了,种蛊需要人心态平稳,出于自愿,接纳蛊虫,这样才能顺利种成。
晋王脸色不悦,出于自愿?你也看到了,那个野丫头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她如何会自愿种蛊?大巫沉默了一会儿,于是接着道,王爷莫急。
或许,还有一个法子,可以一试。
什么法子?大巫道,我这里还保存着几滴蜇鱼的毒液。
能够使人精神暂失,四肢发软,任人摆布。
但……若是那位姑娘心性坚毅,毒液便失去效用,此法只会激起她的剧烈抵抗,那样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王爷,用此法实在是冒险,请您三思啊。
晋王拧眉思忖了半晌,最终还是道,那丫头不可能会乖乖听话的,给她喂毒液吧!大巫点点头,转头看向一旁戴面具的巫童。
去准备吧。
是。
巫童弓身退下。
出了厢房,他左右看看,只身一人回房准备了。
紫裙丫鬟迎面而来,正好与他擦身而过。
巫童略站了站,听了一耳朵,便加快脚步回了房。
房内,紫裙丫鬟将刚才的所见所闻回禀后,晋王气的一下掀了桌子。
此等淫娃荡妇!如何堪配我儿!晋王暴怒,余下之人除了大巫,都低着头不敢吭声了。
晋王发了一通火,转头看到紫裙丫鬟。
你,喜不喜欢你们公子?晋王问道。
饶是训练有素,紫裙丫鬟的脸上也禁不住迸发了一丝惊喜。
从奴婢一跃到主子,傻子才不愿意吧?奴婢身份卑贱,不敢妄想公子。
但奴婢对公子忠心不二,若需奴婢舍身相救,奴婢亦心甘情愿,绝无二话!她滴水不漏的答道。
好!换人选!晋王转头看向大巫,大巫,你去试试她如何?大巫有点不耐烦,但为了今后的荣华富贵,他还是选择起身,再次端出那个玉钵。
紫裙丫鬟十分利索地自己割破了手指,将血滴了一滴进去。
然而那蛊虫仿佛冬眠了一般,钵内始终没动静。
,紫裙丫鬟犹不信邪,再次换了个手指,滴了好几滴进去,也不见那蛊虫有动静。
紫裙丫鬟急的满头大汗,正要再割第三根手指,却见大巫把玉钵收了回去。
你就算把手腕割断,蛊虫也不会有动静。
大巫沉沉道。
忘了说了,这双生虽然至暗至邪,却也是在这上古蛮荒之地生长出来的,自然有些灵气。
只有那些心思纯正不掺杂念之人的血,才会召唤它们苏醒。
由此看来,姑娘,你心思不单纯啊。
紫裙丫鬟顿时白了脸,赶忙朝晋王解释,不是的王爷!奴婢真的是一心为了公子,愿意为公子献身的……晋王转着手上的扳指,低头冷笑了声,扔下去吧。
紫裙丫鬟脸色一边,强烈的求生欲让她顿时夺门而出。
躲在暗处的侍卫立刻一涌而上,将那丫鬟围在中间,很快就将人制服,五花大绑扔下了船。
寂静的黑夜,水波哗然,女人的惨叫响了片刻,而后戛然而止。
晋王气愤说道,把所有婢女都叫来,挨个儿试!本王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心思纯良之人!大巫坐在一旁,转头看向那雕着蟒纹的更漏子。
王爷,要想换人可要抓紧了,只剩下半个时辰了。
晋王一愣,正要开口,却听外面传来风悯的声音。
王爷!公子差属下来转告王爷,晴姑娘那边,王爷不必费心了,他会劝她点头的。
王爷只需命人将晴姑娘带上楼便可。
公子此刻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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