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能走到哪去?我幽幽的说北漠,那里离魔都十万八千里,天魃再厉害也到不了那么远。
端木哥哥也在那里?北漠那么远的地方,端木哥哥怎么会去?他自然是在的!你说谎,绮云村离北漠十万八千里,他怎么可能去哪?他在那里建了一个风水镇,要我救你出去,和你双宿双栖。
好吧,我跟你走。
我叹了口气说,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也不在乎失去什么,一条烂命罢了,而端木哥哥,我始终欠了他一个说法,趁这个机会和他说清楚也好。
那你闭上眼吧,我带你过去。
那人说着一甩黑袍,将我困住,不一会儿就听他说:睁开眼吧,我们已经离开魔都了。
我一睁眼,只见四周一片漆黑,我们好像骑在马上,在奔驰。
跟着我,只需一天便能到了。
那人说着催马向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等缩地千里的本事,怕是不简单。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他淡淡的说:对了,我姓慕,说起来我们挺有缘分的。
姓慕?我不认识姓慕的人。
对,现在不认识,以后就认识了。
他高深莫测的说。
天将亮时果然已经到了北漠,黄沙漫天,他带我来到一个村子前说:事儿我办妥了,也就不进去了,你进去吧,端木宏就在那里。
我迟疑的走到村口,遇到一个善良的大娘将我迎了进去:姑娘来得正好,今天我们镇长办喜事,一起去喝喜酒吧。
我是来找人的。
那更要去了,今日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在祠堂观礼。
哦,好吧。
我走到祠堂口,就见胸前大了花球的端木宏一脸喜色的走过来:云儿,你果然来了。
端木哥哥,真的是你?本是有些半信半疑,现在全信了。
我知道你今天会来这里,所有准备好了一切等着和你拜堂。
他淡淡的说。
拜堂?不,我不能和你拜堂。
我一下子退开了,就算天魃伤我至深,我也不会和别人拜堂的。
端木宏眼神黯然:你别怕,天魃找不到这里的,我等了你那么多年,就为了这一天。
对不起,我不能。
我捂着唇转身就跑,到了还是说不出那些话。
云儿!端木宏追了出去,一村人都茫然不知所措。
来到一树梨花下,没想到在北漠也有这样美的梨花。
知道你喜欢梨花,所以就移过来了。
端木宏缓缓走过来说。
我嘤嘤哭泣着,他却始终挂着笑意问:云儿为何要哭?对不起,端木哥哥,云儿对不起你。
除了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因为你变心了?你爱上了邪神?端木宏抬眼看着一树梨花,雪白雪白的,风一吹花瓣漫天美不胜收。
对不起……端木哥哥,我爱上他了。
我哭得十分伤心,虽然现在我恨他,但没有爱哪来的恨?端木宏依旧是浅笑着:无妨,这一世,我只想和你拜一次天地,你……能否成全?我一愣:是我负了你,什么我都答应你,只有这一件……对不起……不用穿喜服,不用红烛,我们结拜为兄妹吧!那一树梨花,漫天飞舞,我站在树下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男人,缓缓的扑进他怀中:对不起,端木哥哥,对不起,你为何要对我如此好?这是我欠你的,用尽三生三世也换不回你的幸福……他喃喃着我听不懂的话。
跟着他再次回到祠堂,端木宏拉着我的手准备结拜,这时一个村民惊恐的冲过来说:村长不好了,有大批铁甲骑兵向这里冲来。
没想到,即便是十万八千里,他依旧瞬间就杀到了。
端木宏脸色第一次变得有些阴沉,正说着,大批的铁甲士兵冲了进来,见人就杀,为首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铠甲,骑着白色的高头大马,眼神冰冷。
那眼神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是一双紫色妖异的眼睛,是我第一次侍寝时,天魃的眼神,愤怒残妄嗜血。
不要,不要杀人了……我惊呼,想冲过去,却被端木宏拉住。
没用的,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端木宏看着我,又勾出一个浅浅的笑:对不起,云儿,我终究没法子解开你的诅咒。
你说什么?我扯着嗓子问,他的话消散在尖叫声中,听不到了。
那颀长的身子一下子飘到了白马前面,天魃也拉住了马头,他居高临下的与端木宏对视。
你……身上居然有仙气,和她身上的如出一辙,你们到底是何关系?天魃缓缓取下头盔,一双眼冷得刺骨。
端木宏却是嘴角带笑:我和她的关系,比你深岂止百倍?你……找死!天魃说着提剑挥下,我尖叫:不要!然而剑到端木宏面前却停了:就这样要了你的命岂不是太过轻浅了?你不是仙么?朕就要你做魔,毁掉你一身仙气。
端木宏却始终带着笑,一动不动,天魃一手将我扯到马上,冷冷的吩咐:将此人带回魔都。
我浑身僵硬的靠在他怀里,眼泪哗哗的流,他冷冷的问:你的泪是因为惧怕朕而流呢?还是因为心疼你的情人而流?我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紫色的眸子无比妖异:告诉你,你生生世世都是朕的,死了,魂也是朕的,谁都不可以碰你,哪怕一个指头。
我忽而笑了,如花般的绽放的笑颜,然后整个人便昏死过去……等我再次醒来,人在静慈宫,小娟不见了,听说被杖毙了,我又害死了一个人,我已经很累很累,累得无法思考,整天痴痴呆呆的坐在花园里,不吵不闹,不哭不笑,甚至不再开口说话。
看看,这个曾经圣宠在身的女子,如今却像个鬼一般吓人。
巫琳忽然出现在我面前,露出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