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宇数位国际公司汪小姐,你不要为难我!韦总经理特别交代今天绝对不见客的。
古秘书苦苦劝阻坚持闯关的汪瑜。
请你转告他,说是前进商业周刊的记者有很重要的事拜访。
无论比毅力耐力、还是比脸皮厚,汪瑜堪称业界翘楚,岂是平凡秘书小姐三言两语可打发掉?事业上如此,追逐感情亦如是!上次,好不容易和韦鸿混到他家的床上,却因为醉得太过分而错失良机,误了大事,末了还被他恶言恶语轰出去。
她一向看准目标出手,绝不做没把握的事,但碰上韦鸿确实没辙。
哎!想起来就怄!这种男人固执起来可硬得像石头,但也是他叫人爱不释手的原因。
汪瑜别的本事没有,死缠烂打可是她的拿手绝活。
那天,虽然是败兴离去,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竟意外地认识了韦鸿的姐姐,经过几番疏通拉关系,辗转达他的母亲也熟稔起来。
小姐,我说的事情非常重要,关系到他的母亲喔……请出圣母皇太后,心想蠢秘书总该买账了吧?汪瑜自信地挺起胸膛,讥讽地说道:做为主管的秘书,如何分辨轻重你不懂啊?万一误了老板的大事,责任你檐得起吗?可是,韦总经理清楚交代过了,我必须遵照嘱咐。
古秘书有些迟疑了,提出折衷办法。
不然,你大概告诉我是什么事,我呈分公文给他,倘若愿意看就看,如果他不看那也没办法。
不,韦总的私事,我们不方便透露。
汪瑜使出绝招。
你就试一试,拨通电话告诉他我的身份来意,如果还是坚持不见就算了。
这……好吧!古秘书犹豫地拨了内线,此招果然见效,汪瑜得意的对胆小的秘书眨眨眼,然后趾高气昂走进去。
嗨,亲爱的——汪瑜大方地往韦鸿的办公桌上一坐,妩媚倾前。
真绝情啊!让我在外头苦苦哀求也不肯见我一面?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韦鸿冰冷嫌恶地看她一眼。
我们又不熟,见你做啥?噫?韦先生这样说就不够意思了。
大胆伸出织指划着他的俊容,她一声撒娇道:至少,我们曾同床共枕——那可是百年修得的缘分……韦鸿皱起浓眉,不耐地推掉汪瑜不规矩的手。
有话快说,我没时间听你废话。
见面三分情,你何苦专给人排头吃呢?她没趣地拨了拨头发,意有所喻地冷言道:要不是韦伯母亲口拜托,我还懒得理你呢!没事扯到我妈做什么?韦鸿霎时提高警觉。
老人家好好地在南部休养,你没事去惊扰她做啥?别紧张,身为一个记者还能做什么事?汪瑜得意的笑容始终没褪过。
韦伯母希望我帮她做一篇专访,主题关于成功企业家的母亲如何教育出优秀的孩子……她老人家非常期待这次访问哟!哦?报导成功企业家的母亲?韦鸿暗忖地挑了挑眉毛。
你想到的题材还真是出人意表。
没办法,处在竞争的社会,不多用点脑袋,怎么赢得成功的果实?汪瑜移身靠近,意涵深远瞅住他。
既是针对母亲的访问,你千方百计找我做什么?他不为所动。
找你当然有用!她亲昵靠上他的肩头。
访问那天,做儿子的你总该露脸拍几张照片吧?咳咳……门口传了几声轻咳。
对不起——我打扰了你们吗?☆☆☆若绮?你来了?韦鸿急忙地推开黏在肩膊的汪瑜。
怎么来了也没先通知我一声?临时起意。
店里刚进的香槟玫瑰,心想你大概会喜欢就送些过来,没想到打扰了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魏若绮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平静地将花束插进水晶花瓶,几下子拨弄调整后,花束呈现最美的姿态,出神入化的功夫,连汪瑜都看呆了。
啧!古秘书是睡死了?韦鸿狠咒道:竟然没通报?别怪她,是我叫她不必通报。
她原意是想让他惊喜一下。
结果吓到自己——也好,看清现状,更容易下定决心,她想。
韦鸿看得出魏若绮的不对劲,急忙对汪瑜下逐客令。
汪小姐,对不起,你要说的都说了,现在可以离开了吧?还没完呢!汪瑜从背包里拿出一份资料。
我拟了一份访谈资料,预先提了些问题,你不先看看?先拿给古秘书,我有空再看。
韦鸿的心神全栓在魏若绮身上,只想快点打发汪瑜走。
汪瑜感觉他俩的气氛诡谲——不必通报就能进到他地盘的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女人,而这种人她最有兴趣搞破坏了。
喔——迫不及待想谈情说爱,连老妈都可以先撇一边去?不关你的事,你少废话!韦鸿被惹火了。
麻烦你即刻离开!你们有事慢慢谈,我先走好了。
素白着脸,提着鲜花来访的魏若绮态度淡漠,仿佛她只是来更换盆景的园艺工人。
不!你留下。
韦鸿深情的目光挽留她。
我有话跟你说。
你就是韦姐提过的好朋友——魏小姐吧?是。
魏若绮点点头,淡然说道:不必自我介绍你已经知道我是谁,果然厉害。
哪里!是韦小姐提过,她说她很耽心你和韦鸿……汪瑜顿了顿,语多保留。
哎!你知道我在讲什么喔?哦?韦雁都跟你说了?魏若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不错嘛,才几天的时间而已,韦家母女全让你收买了。
才结束与韦雁餐叙的魏若绮,知悉汪瑜如何运用手腕,投其所好而获得韦母的欣赏喜爱。
那顿饭吃得毫无滋味,魏若绮没勇气向好友承认这段姐弟恋情,而韦雁不忘强调两人绝对不可能,还提出韦母心中属意的媳妇人选是人面广阔、会做公共关系的女记者。
即使不愿相信,魏若绮内心还是备受煎熬,只想逃向韦鸿怀里躲避……谁料,见到他和汪瑜的亲昵举止,更让下沉的心再陷落不见底的深谷——魏若绮记得第一次见到汪瑜,是酒吧里烟视媚行的古惑女模样,而再出现,她的精明干练、手腕高明已明显构成强大威胁。
讲‘收买’太难听了。
汪瑜反驳。
也是。
汪小姐年轻又漂亮,工作能力又强,难怪得老人家欢心。
不敢当,这是做我们这行的基本条件。
汪瑜好生得意地眉飞色舞,明显在炫耀给魏若绮看。
当然,缘分也很重要,我和韦伯母很投缘,她对我印象蛮不错。
什么跟什么?你在胡搅瞎搅什么啊?韦鸿实在听不下去了,俊挺性格的五官皱结疑惑问道:汪小姐,我跟你并不熟!怎么你跟我家人倒是亲近得很?我警告你,别想要把戏——韦鸿,不要再装了!魏若绮努力按下的脾气再也忍不住,哽咽低吼道:不熟?你们上过床,连母亲姐姐都认定她是你的女朋友了,还在演?拜托——这种事怎么可以随便乱栽赃啊?!怒狠的怨毒目光直射汪瑜,韦鸿怒斥道:你搞清楚!罪状可以罗织,感情可不行。
你以为在我妈面前唬弄两下我就会听你的?少做梦了!我……我才没有呢!是你母亲自己说,她很欣赏像我这种见过大场面的女孩子。
要欣赏她自己去欣赏个够,不必扯上我!韦鸿极力否撇清,激动地握住魏若绮的肩膀。
若绮,我跟她之间除了公事什么都没有!真的,你相信我啊……别说了……我了解。
魏若绮心力交瘁。
就算个性上再怎么不服输,她也得站在韦鸿的立场替他着想。
要一个男人为了她与母亲、姐姐反目,实在是残忍的事,魏若绮不愿让他左右为难。
既然你姐和母亲都认为她是好对象,你就好好把握。
不消劳动一兵一卒,汪瑜轻易占了上风,眉眼间不禁露出得意的神色。
不对不对,这当中一定有误会。
韦鸿激动地解释。
若绮你给我听好,我不管我姐跟你说了什么,或是我妈转达了什么,我告诉你都不算数!清楚了吗?她们说的都不算,我说的才算。
你——你又何苦……她们是你最亲的人……魏若绮不是不感动,只是内心不舍让爱的人承受亲情与爱情冲突的煎熬。
不苦。
韦鸿顾不得外人在,一把拥紧愁眉不展的魏若绮。
只要你态度坚定,不要随便听信别人讲什么,我都不辛苦……唉!我们会一无所有。
魏若绮在他的怀里轻叹。
没关系,那就一无所有。
他肯定地道。
哼!汪瑜眼里容不下深刻感人的这一幕,她阴阴地瞪视相拥的两人。
魏小姐,恕我好心提醒你一件事——不必!谢谢你的鸡婆!现在你马上给我滚出去!舍不得魏若绮一再受伤,韦鸿厉声喝止汪瑜再破坏。
听清楚,你没有资格干涉任何一件韦家的事。
叫你滚出去听见没有?虽然韦鸿恶声恶气,但胆大皮厚的汪瑜丝毫不受威胁,继续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让我说完,韦伯母曾亲口对我说:她的儿子这么优秀,年纪轻轻就闯出一番大事业,眼前大好前途正等着,将来结婚的对象必然是名门闺秀,最起码外表年龄各方面都能匹配的——如果哪个女人不知羞耻,硬要啃掉她上好的这块心头肉,那她可是死都不从!汪瑜!够了没有?韦鸿怒不可遏地冲向前,差点儿要出手。
不要!魏若绮连忙挡住韦鸿的失控。
你凭什么动手?她只是讲出事实并没有错啊!就是嘛!汪瑜理直气更壮,赞扬中夹带讽刺道:魏小姐不愧多长了几年智慧,人家可比你明理多了。
你再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嗯!我说完了。
再见——汪瑜趾高气昂挥手道别。
别忘了,专访那天要来拍照喔!。
静默呆坐一旁,魏若绮被她说出口的每一字伤得体无完肤。
别理她,那女人根本是疯子……韦鸿无限爱怜地从背后拥住魏若绮。
韦鸿……面对现实吧!挣脱他独占式的紧拥,魏若绮忧虑地闭上眼,长叹缓言道:你以为用‘不理会’,便足以对抗轮番而来的压力吗?我们一起努力好吗?韦鸿韧性坚强地握住她的手。
短时间可能不行,但时间久了,相信她们会接受的。
不……我做不到!强悍的魏若绮难得先行示弱。
真的,我撑不下去啊!韦雁和我情同姐妹,韦妈妈待我像自己女儿,我不能让她们难过,绝不能……就因为你跟我家太熟了,所以才把事情想得太严重——换个角度,倘若我不是你最好朋友的弟弟,是不是简单多了?韦鸿一再鼓励打气。
现在你暂时别乱想,过几天,我亲下南部把事情清楚交代,你也知道的,我妈非常疼我,一定不会为难我们——再说吧!求求你让我冷静一下。
她捣住耳朵,痛苦求饶。
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好好好!他爱怜地扶起哭泣的她。
不说就不说,我们现在都不要再说这些好吗?我真没用!动不动就哭成花猫,好丢脸……擦干泪,魏若绮痛恨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如此软弱。
可不是?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跟马路上,硬对我搜身的‘恰查某’简直判若两人。
韦鸿轻柔拂去她脸上的泪痕,忆及多年后重逢惊心动魄的那一幕,忍俊不住笑出声:我还是习惯你火爆叫嚣、张牙舞爪的样子。
你有病啊?魏若绮笑着打他。
每个男人都喜欢温柔多情的女人,你偏爱凶巴巴的母老虎?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被虐狂’?别人我不清楚。
我呢!不怕拳头,就怕你的眼泪。
韦鸿亲昵地啄吻她的红唇。
如果我真是被虐狂,恐怕导因于小时候你对我的百般虐待吧!谁叫你那时候长成一副欠扁的死德性?魏若绮吸了吸鼻子,露出平常女魔头的邪恶笑容,伸出魔掌狠狠敲他一记。
要怪就怪自己长得衰,让我看了手痒忍不住痛扁你一顿!我打——噢你真的用力打?这是谋杀亲夫耶!你去死!又不是上辈子造孽,我有你这种丈夫?哼!她边打边骂,完全恢复原始本性。
对嘛,这样才像魏若绮的作风嘛!他摸着痛处嘻皮笑脸。
天!你不但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呢!被打还这么高兴?魏若绮简直是哭笑不得。
只要你高兴,我就高兴。
敛起笑颜,韦鸿深情款款道。
魏若绮怔怔望住他真切的眼眸,莫名感觉心在痛——是因为感动,亦是不忍他年轻丰沛的生命竟为了自己付出那么多……闹的够久了,你该工作了吧?魏若绮拍拍他的肩。
等我一下,我去煮杯咖啡给你。
好!我最喜欢你的咖啡。
韦鸿开心的像个孩子。
无人能出‘绮’右。
冲你这句,我一定煮出世界最好的。
乖乖等着喔……对着他,魏若绮微笑,但一转身,踏出办公室的那刻,她落下了眼泪,头也不回直奔电梯。
心里幽幽传出那首歌——孤独比拥抱更真实,爱让人失去了理智,会不会是我太自私,拒绝更寂寞的日子。
放不开,也看不见未来。
难道这种不完美,才是爱情真实的样子。
叮!电梯门开——毅然决然走进去,魏若绮告诉自己——不要挣扎了,既然看不见未来,就放手吧!爱情是一辈子的事,韦家人态度强硬,再相爱的人也不可能熬得过心有芥蒂的婚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