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十七章】

2025-03-22 07:59:15

董兄, 你这就不对了,咱们这关系还比不过一盆花,明年,明年这个时候我还你一盆苏长亭凑近他, 用折扇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肩膀。

董忠才拍开他的扇子, 他可不记得两人有何关系, 而且他这意思是明年他还找不着媳妇。

这人无耻至极, 在宴会上他不好发作,而且苏婷婷是三皇子妃这事儿是板上钉钉的, 日后就是三殿下的大舅子, 好在他只是苏婷婷的堂兄。

就得了一盆花而已, 不知道有什么得意之处梁玉静恨极了,手抓着一盆菊花揪, 那鲜嫩嫩的花朵被她扯了来了好几朵。

表姐,花不再多而在贵, 你没有白菊,可是你不喜欢?文彩月抱着那盆心爱的白菊, 轻轻的凑近闻了闻。

见着她愤恨的样子,仿佛这些年受的气一消而散。

两人正在相互较劲着,文凌风端着一盆白菊入场了。

这也是宴会上出现的第二盆白菊。

刚刚苏长亭的白菊, 那些贵女们只是叹着可惜,送给了文彩月。

这文凌风可就不同了, 他是文太傅的长孙,翩翩佳公子谁不喜欢,口渴望能送与自己。

你看表哥捧着的也是白菊吧原本还在生气的梁玉静, 见着表哥也手捧白菊出现, 瞬间抬起高傲的头颅。

以往的每一年, 表哥的菊花都是送给她的。

因为赏菊宴是男女结识而来,自然是不能把菊花送与亲人,所以文家表哥那些花往年都是在梁玉静的桌上。

文凌风捧着菊花,吟诗后,观望着。

犹豫许久。

周围的窃窃私 语,都是感叹,这花怕不是又要送与梁玉静了。

送一盆花都能这般犹豫,能成什么大事宋姝见着殿中央的表哥,站立在哪里,一脸的为难。

声音不小,恰好文凌风也是能听见。

听着表妹的嘲讽,他不生气,轻笑一声,心中亦是附和,是啊,送一盆花都不能果断,难怪被父亲骂是个废物。

像是想通了一般,大步跨到宋姝面前。

一声轻响,菊花落下。

一言不语,又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两人都是他的表妹,他送玉静表妹这么多年,宋姝表妹虽言语上为难他,他是兄长,自是不能和她置气。

而且表妹要三皇子府了,他自是不能送花让三皇子误会。

以免耽误她。

这一盆花下去,让晏扬和梁玉静都黑了脸。

我大哥眼拙这么多年,总算治好了文彩月幸灾乐祸的往梁玉静边上凑。

她大哥终于醒悟了。

认清了谁才是她的表妹。

梁玉静阴沉着脸没搭理她的挑衅,她不懂为何今年表哥突然转变态度。

不应该的。

我们那里有习俗,给人上坟就是送白菊花晏扬见她爱不释手的摸着菊花,靠近她,在她耳侧科普。

摸着花的手一顿,嫌弃的把菊花推开。

她就说,这文凌风肯定是没安好心。

自小就和她不对付,刚刚自己还骂了他,怎么可能送她花,原来是在诅咒她。

许久。

在场的所有青年才俊基本都送出了菊花,除了他们成了婚的几人。

三皇子的一盆红菊送与苏婷婷,给他攒足了面子。

今日赏菊宴会中,唯一的一盆红菊。

也让最开始送花于苏婷婷的青年才俊们回过神来。

这左相之女苏婷婷怕已经是皇子妃人选,那他们送花表达爱意,三皇子会不会记恨他们。

如此思索着,都纷纷的垂下了头。

*等我晏扬提起身边的匣子,走向了殿堂的中央。

原本他们已然成婚是无需吟诗赠花于人。

而且此时三皇子已经送出了红菊,除非他送出的菊花比红菊更是特有,更珍贵,否则就是自取其辱。

南阳白菊有奇功,潭上居人多老翁。

叶似皤蒿茎似棘,未宜放入酒杯中。

晏扬吟完诗句后,从匣子里面,取出一朵红白色菊花。

而且这菊花并未长在花盆里,而是一块白玉盘中。

红白相间的颜色,和他们衣着服饰十分应景。

菊花可入药治病,更能久服令人长寿,这朵菊花出自七宝盒最新推出的糕点,此点心中加入了红菊拌色,蜂蜜等物增味,女子食用亦是很多益处,糕点做成的菊花,永远保持菊花最美的时候不会衰败凋零,既可以观赏亦可食用晏扬说完就把白玉盘放在宋姝的面前,顺手给了她一根白玉菊花小勺。

尝尝四周的目光都集中在宋姝桌上的那朵糕点菊花,宋姝拿着勺子有些不舍得取一小块送入小嘴中好吃,甜而不腻,还有菊花香味好,保持美人永远的绝色容颜皇后赞叹一声,夸赞他们夫妻二人伉俪情深。

此次赏菊宴的目的便是,为了让三皇子献出红菊,以显出对左相之女的重视,为他们二人赐婚少些阻碍,多些赞赏。

被晏扬他们二人这么一搅合。

原本还羡慕夸赞苏婷婷的,都开始窃窃私语,出宫后就去七宝盒买糕点,不知道能不能抢着。

把菊花的美留住,也是留住自己的容颜。

那个女子不希望永远年轻。

那宋姝真是狗屎运,随便抢个夫君,就是哄她宠她又能入朝为官给足面子,长得还俊俏,最重要的是没有其他通房小妾。

就今日殿上的世家贵公子,家里没有纳姨娘的,也有几个通房以供平日泄.欲,等娶了正妻,这些通房要么打发走,要么就是抬为姨娘。

赏花宴中,世家贵女们在所得的菊花中,要挑选出一盆最为喜爱的菊花,捧着出宫,而被选中这盆话的主人,自然也是知晓了这世家贵女喜爱的态度,日后可让家中媒人上门说亲。

如若自己送出的花,最终并未被贵女抱走,就表明这贵女对其无意,亦不会死缠烂打着这贵女。

这赏花诗会结束了,后还有一个宴会,吃完宴席才会离开。

众多的佳人才子起身,在鞠华轩中观赏起了菊花。

这鞠华轩集齐了天下各类名贵的菊花,那些非常名贵的花盆边上都有一个宫女守着,才子贵女们路过,宫女会为起介绍这盆花的珍贵之处。

表姐,你一会儿要捧哪盆花回去啊?文彩月知道她要嫁入三皇子府,但是三皇子的菊花送与了苏婷婷。

就算她满桌子的菊花,她都不敢端一盆出宫。

她收到花多,证明她有魅力才气,但是若捧走了,那就是给三皇子难堪。

无需你担心,倒是你,就那一盆花,要是祖父知道是谁送的她说着摇了摇头苏长亭那样的名声,那般纨绔不堪,文太傅是不可能让自家孙女和他有一点的联系,若是文彩月真捧花回去,定会被罚跪。

要你管文彩月气哄哄的起身,向着宋姝那里小跑而去。

*表姐,我们花颜色一样的,七宝盒可以做白色的菊花糕点吗?文彩月抱着自己的白菊兴致冲冲的坐到宋姝的旁边,把她的花放在文凌风送的那盆白菊边上。

宋姝瞥了两眼桌上的白菊,有些犹豫该不该告诉她,白菊花是送死人的,思索许久,她还是决定不说了。

毕竟她和文凌风是兄妹,她这么一说好像也不识好歹,自己可是吃了晏扬送的,是否有人送她菊花意义不大,彩月可就不同了,彩月就收到那么一盆,而且她还是未说亲的女孩。

忽然一个端着玉盘的小太监向着他们扑来,端着的茶杯飞扑出来,茶水眼见就要扑在宋姝身上,左边的晏扬来不及起身,右边文彩月侧过身子挡住那股热水。

彩月宋姝起身看着她的背后,满满的一杯茶水淋透了她的后背,薄薄的纱衣贴着后背。

表姐,我没事,茶水不是很烫,没泼到你脸就好了文彩月不敢乱动,湿透的纱衣藏不住肚兜的颜色。

宋姝看着地上不断磕头的人,一脚踢中她的胸口,那小太监横飞出去几米远,撞到后面的柱子上,瞬间吐出了一口鲜血。

你先带彩月换衣服,我来审他闻言宋姝打横抱着文彩月离开大殿,后背的茶水滴滴的落在殿内,一串串的连成了线条。

大殿里面坐着的世家才子不算多,那些贵女们见着如此凶悍的宋姝,早就吓得躲在桌角。

晏大人,小人脚下打滑,并非有意,请大人饶命啊那个小太监不断的磕着头,咚咚咚的声响磕在殿内,不一会儿就有着红红的印子。

你是哪个宫的宫人?对于他的求饶,置若罔闻。

小人长宁宫闻言,晏扬有些疑惑,长宁宫是德妃宫殿,德妃也是后宫一后三妃中最年轻,最受的宠爱的一位,三位皇子中,二殿下也是最受看好的一位。

晏扬询问一遍后他的经过后,走到他摔倒的位置,看着那块地,比别的地方都滑许多,他伸手点了下,闻着是蜂蜜的味道。

处心积虑的和他换活儿,让他来送茶。

晏扬皱着眉头。

一阵的脚步声传来,看着衣着盔甲的千牛卫。

晏大人,郡主让您立即去找她,此人交于千牛卫会全面审讯此时,一位丫鬟,在一旁行礼。

晏扬瞧着这丫头,就是刚刚诗会上站在皇后身后的丫头,低声带路那些躲在一旁偷听的闺女们,见着这小太监被千牛卫押走了,心中都不免愤愤不平,宋姝的架子可真够大的,因为一杯茶就报案让千牛卫的人抓走长宁宫的人,皇后娘娘到底是看中了这两人什么地方。

作者有话说:诗句来自苏辙感谢在2021-03-15 23:08:21~2021-03-16 22:35: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鹅儿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8、【三十八】跟着拐了许久的弯路, 路上除了一盆盆的菊花,硬没有瞧见着一个人。

那些才子佳人们不知道何处去观赏菊花了。

晏扬,和秋月怎么会在一起三皇子,瞧着远去的背影, 揉着眼睛, 确定自己没瞧错。

那秋月, 平日里虽跟在皇后身边, 但他偶然得知是大皇兄的人。

怎么会和晏扬厮混在一起。

悄悄的尾随许久,一转眼的时间, 便没了身影。

殿下梁玉静跟在三皇子, 身后许久, 跑得愈发快,她有些跟不上, 轻声的娇呼。

你怎么在这里,刚刚可有瞧见晏扬?三皇子回过头见着站在岔路口的梁玉静, 四周都是菊花,他刚刚走那一段, 明显是错的,他只能折回来。

那边,我瞧着往那边去了梁玉静随意的指着一个方向, 紧张的摸着手腕上的珠子。

这是母亲给她的,只要捏碎, 就能让人短暂的爱慕自己。

她自是不敢把身.子直接给了三殿下,就让他尝尝味就可以,主要是能气着苏婷婷, 最好让她直接冲殿下置气。

你先回去, 无需跟着我三皇子瞧着她娇滴羞涩的低垂着头, 心中想着重要的事情,并没有空做那些事情。

殿下,是民女做了错事吗梁玉静惊呼,有些受伤,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轻轻的咬着下唇。

跟上吧,脚步轻些三皇子想着,这个女人没多久就要入自己宫里,也是他的女人了,便也没有再防备。

晏扬瞧着路越走越偏,她的步子踩在草地上,有着深深的印子,不免有些慎重。

看来这女人也是个练家子,力道如此之重。

他就是想弄清楚,她的目的,以及自己当初被陷害后,到底谁灭了他的口。

晏大人,前方便是了女人听闻脚步声越来越弱,回过头。

晏扬微微点头一笑,跟着步伐。

四周遍地的菊花,就那么一栋小院子,伫立在哪里,怎么看都是平日里下人休息,养护菊花的地方。

摸着袖中的匕首,才到院子门口,就被人一把推了进去,紧接着就关上了房门。

姑娘这是?被推了一个踉跄,晏扬站稳后整理了衣袖。

打量着屋子,他们这里处于院子的外院,看着那些锄具,和堆着一地的菊花花瓣。

晏大人,我也是无奈之举,还请见谅那女子咬唇,屈辱般的伸手脱着自己的外赏。

谁让你如此无奈?晏扬瞧着她的模样也不错,为何要做如此下作之事,能在宴会中站在皇后的身后,想必身份也不算太低。

至少也是大宫女级别。

你无需知道秋月已经脱掉自己的外衣,但是并没有停下自己的手,一边抽泣一边脱着自己的衣裳。

姑娘如此自贱自己,可有想过家中父母晏扬退着步子,想着该怎么把她弄晕。

晏大人,你是个好人秋月咬着唇,轻声的抽泣。

那里为何?晏扬有些不懂她的做法,耳朵随时听着门外的动静。

鼻息间是奇异的香味,他看着旁边点着的熏香,为了他可准备够充足的。

这么低端的陷害自己,是想让宋姝捉奸在床打死他呢,还是有别的计谋。

我有花柳病闻言,晏扬倒退几步,咽了咽口水,到底是谁如此恨他。

姑娘,强扭的瓜不甜,这病也不是没法治我不管瓜甜不甜,只有扭了瓜,我才有活路,秋月脱掉了夹袄,扯着中衣带子。

她也不想,可是她想活,她想家人活,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第一次就被人染上这病。

可以治,可真是无稽之谈。

说完,她一只手就向晏扬擒来,抓住他的手臂。

伸手去撕扯他的外衣。

晏扬顺势抱着她可你自己的活路不应该由别人来掌控闻言,秋月顿了顿。

宴扬乘机一掌劈到她的后颈,人缓缓地倒了下去。

晏扬松了口气,把人用菊花埋在菊花里,就露出脑袋的位置。

身体内的燥热之气充斥着全身,晏扬拍了拍自己的脸,从后墙翻了出去。

见着远处而来,鬼鬼祟祟的两人,正是三皇子和梁玉静。

晏扬躲在菊花丛内,瞧着那二人进了院子,才起身往回跑。

终于见着鞠华轩大殿附近,他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把脚上的菊花泥都清理干净,气定神游走到一株菊花前,询问着宫女品类。

他观赏了大半的菊花,才瞧着宋姝出现,身后并没有文彩月的身影。

人呢?没受伤吧他瞧着泼出去的茶,并不是很烫,不然得让文彩月脱掉一层皮。

有点红肿,抹药了,皇后娘娘已经让彩月回去的,说会给我一个交代宋姝有些后怕,听了那个小太监自己的证词,一皇后身边另外一个丫头的活儿,特意转交给他的,他磨蹭了些时间才端着过去的,不然就是滚烫的热水,要是浇到她脸上。

那她这一辈子的容貌算是毁了。

你刚刚去哪里了?她在内殿的时候,景林就来给他传话,说姑爷不见了,把彩月处理好后,她就着急的赶来。

晏扬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写着字。

宋姝抬头,捧着他的脸,上下瞧着,鼻子贴近嗅着他的肩膀。

随后紧紧的抱着他,双臂环住他的腰。

晏扬不知道她做什么,一动不动的呆住。

四周的目光都聚集在两人色身上。

有低声辱骂宋姝大白天的,不知廉耻。

也有艳羡夫妻感情深厚*殿下邀请我去观赏最近几日才新开的墨菊,不知各位可有兴趣一同前往苏婷婷听到了下人的禀报,三殿下约她一同去观赏墨菊,有着如此殊荣,她自是要显摆一番。

结果她环视一圈,并未找着梁玉静,她马上就要嫁给表哥做正妃,不管是以前的宋姝,还是现在的梁玉静,都是她十分厌恶之人,今日三殿下特意送于她红菊,此刻又邀她观赏墨菊,心中甜蜜自是不可言语。

墨菊十分独特,整个鞠华轩就一株,并且是很不容易才养活的,颜色黑里通红,花色如墨,极为少见。

如此,就多谢苏姑娘,我等一辈子也就书上见过墨菊一些热爱菊花之人兴奋不已。

一群人都恭维着苏婷婷。

浩浩荡荡的众人,跟在最开始禀报的那个丫鬟身后。

原本只是想骗苏婷婷一人过去的丫鬟,瞬间骑虎难下,硬着头皮带着众人走。

梁小姐只是吩咐她,把人带过去,远远见着她和三殿下就可以了。

此时跟着这么多人。

踩着的地上都是软绵绵的菊花,跟在身后的才子佳人们,便是开始了吟诗感叹苏小姐,这可是还有多久?有些世家贵女,从未走过泥路,地上虽许多地方覆盖着掉落的菊花,但也有些泥泞,她们的绣鞋上沾满了泥泞。

很是不痛快。

语气中也有着些许的埋怨。

真是白眼狼,苏小姐好心邀你去看墨菊见她如此骄纵,那些平日里就捧着苏婷婷的姑娘们都开始唧唧喳喳的说教那姑娘。

好景不怕远,姑娘就多忍耐些其中也不乏一些世家公子劝解着。

前面带路的丫头已经冒着虚汗,心中不断暗骂自己,为何如此贪心,要是不收那镯子,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前方,前方院子里便是了丫头指着前方的院子,低垂着脑袋,让众人走在前方。

听到此话的众人,都兴奋不已去看墨菊。

没人在意那丫头。

晏扬瞧着垂着脑袋,偷偷往回跑的丫头。

可能在场的所有人中,就苏婷婷记得她的脸长如何。

他们还没到院子里面,就听着一阵奇怪的声音。

很多世家公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可就不知晓。

只是听着女子的呻.吟声都不自觉的羞红着脸。

在哪里不知是谁指着菊花丛的方向。

明显踏进去了一块。

闻言,都好奇的走过去。

那一片的菊花地塌陷着,有人指责任这些宫人不爱护菊花,如此打理。

啊……不知是哪位小姐的直接吓得叫了声。

菊花丛里那白花花的三具身体,就横在众人的面前。

见着的贵女们都捂着眼睛转过身子。

晏扬提早的挡住了宋姝的眼睛别污了眼睛宋姝红着脸,听着声音,联想她看过的书,她能猜着那菊花地里的男女在做什么。

中了药的三人,听着外人的声音,都清醒了过来。

换乱的看着四周,身无一物,连挡身体的一片衣物都找不着。

董忠才颤抖着肥硕双手,解着自己的外衣,试探性的走到三人面前,把自己的衣服放在那里。

一只白嫩的手,急切的衣物抢过去盖在自己的身前。

见此,一些以往站队在三皇子身边的书生,公子们都脱下了自己的外衣。

此刻,除了三位当事人,最为羞愧的还有苏婷婷。

从看清那菊花地里面就是三殿下后,她便直接被气的抽泣起来,要不是心中最后一点的尊严支撑着,她都能过去扇那两人。

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都缩着脖子,担心着自己的小命。

仿佛是都看懂了对方眼神的意思,这么多人我,定不会被灭口的。

其中也不乏菊花真爱者,见着抽泣的苏婷婷,不忘记询问墨,墨菊呢,◉ 【三十九章】三皇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当时进了屋子会中毒。

会和这两个女人做出这等事情。

此刻, 他只能让在场的人闭嘴。

因其见到的人太多,而且大多是朝中忠臣的子女,想要捂住嘴,并不是很容易。

并且发生这种事情, 已经是传遍了整个皇宫。

皇后, 德妃以及其他的妃嫔和淑妃惯来就不和睦的。

这会儿听说了三皇子在鞠华轩做出这等事情, 并且是一男二女, 这等淫,乱后宫之事, 岂能容忍, 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晓。

在被抓的当场, 在皇后宫里当差的秋月服毒身亡,身上穿的还是从董忠才哪里抢来的外衣。

而千牛卫里面的仵作检查尸体时, 发现的确是自杀,咬碎了藏在口中的毒药, 并且查出来这秋月身患花柳病。

让整个朝堂人心惶惶。

原本左相还打算逼着女儿苏婷婷与之完婚,毕竟她是去做正妃的, 那俩女人就玩意儿而已,可一听闻这三皇子染上了花柳病,那与那个位置也就无缘了, 他自是第一时间进宫要求解除婚约。

父皇,儿臣是被陷害的, 是他,是定国侯府在报复儿臣跪在地上的三皇子指着站在在远处的晏扬。

混账东西靖文帝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把人踹翻出去。

被查出来下了药的, 除了鞠华轩菊花地里面的小木屋有熏香的痕迹, 那梁玉静的手上带着的手串里也是有着助情之物, 是夫妻闺房趣事所用,量并不大。

如此,众人看梁玉静的目光中都带着鄙夷,就这还是才女,以往都被她的外表所骗。

秋月作为皇后宫里的大宫女,如此有预谋的准备着烈性春。

药,并且畏罪自杀,一个从未出过宫的宫女,为何会破了身子,还染上花柳病。

种种谜团都随着秋月自杀而断了线索。

皇后主办着这次的赏菊宴,她宫里的人先是不小心泼出去热水烫伤了文家小姐,这会儿又有染病宫女,下□□勾引皇子。

直接被收了凤印,思过三个月。

三皇子因为淫。

乱后宫,派其驻守北胡,即刻前往。

梁玉静原本被打入天牢,文太傅辞官跪求陛下,因其是恩师,从轻发落,一同前往北胡驻守边疆。

一场赏菊宴,让皇位继承最有利的三皇子发配边疆,皇后被收凤印。

朝堂战队也是一天之内变了天,动荡不已。

落到如此地步,是梁玉静预料之外的事情,不知道为何会走到如此一步。

她步步为营,也就是想着能得到三皇子更多的宠爱,策划着就算入三皇子府当了姨娘,只要得到盛宠,变能压过苏婷婷一头。

哪知道会演变成这样。

那她有没有?听闻晏扬的说辞后,宋姝着急的吧啦着他的衣裳。

那个女人有功夫,还有花柳病,那晏扬。

晏扬轻笑着,任由她拖着自己的外袍。

白嫩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他坚毅的胸膛,使用的力气过大,皮肤染上了一层红色。

你检查错地方了双手撑着半躺在书桌上,晏扬的外套自己被她拨开,发冠歪在一边,整个人显示着正在被人凌.辱的模样。

◉ 40、【四十】宋姝这才发现他这奇异的姿势, 自己还半趴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一个强抢民女的恶霸。

听了他说的检查地方不对,她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书,以及在鞠华轩菊花地听到梁玉静那次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欢愉的声音, 在她耳边萦绕。

她的眼神不自觉的向下瞟去, 红着脸起身。

我给她打晕了没碰到我, 所以三皇子去才恰好撞上, 他原本在梁玉静哪里就中了轻微的春.药,进了那小木屋没刻意留意熏香就会中招晏扬见好就收, 开口和她解释。

此次他也算有所收获, 至少知道了大皇子宋濯并非良善之人, 想用花柳病来控制自己,如果他中计, 按照古代人对花柳病的恐惧,他绝对能完全控制晏扬。

宋姝暗自的松了口气, 拍了拍胸脯。

那梁玉静为何如此?宋姝自小就讨厌她,对于她能发配北胡, 自然是喜闻乐见,只是对她宫中所做的一切还未很清晰。

她只是想烫伤你,没想到被文彩月挡住了, 想在苏婷婷嫁给三皇子前率先夺得宠爱,却是意外把她自己搭进去, 一切都是她自作孽晏扬把前前后后的所有联系起来,发现一切就能够想通了。

大皇子的目标是自己,想利用秋月陷害自己染上花柳病为他所用, 具体是不是花柳病还有待考究。

或者是某种可以控制的毒素。

而梁玉静的目标是宋姝和苏婷婷。

就想毁宋姝的脸, 让苏婷婷和三皇子闹翻。

没想到心怀诡计的两人计划撞到了一起。

导致出了意外。

把皇后都坑了进去。

如今的朝堂格局变化如此之大, 一个自小被宠溺长大的二皇子,却是个最蠢的。

让大臣们都不敢轻易的站队。

经常对于三皇子驻守北胡一事自然也是议论纷纷。

在翰林院收到口谕的晏扬轻蔑的笑了笑,内情到底是如何,他是最清楚的,但还是在《京师小序》中写到三皇子大义,自愿请旨驻守边疆。

反而传出来的事情真相没有多少人相信了,都认为这是恶意中伤的流言。

收了众多委屈退了婚的苏婷婷并没有得到赞誉,更多的是辱骂她不愿去边疆吃苦,反而梁玉静的做法得到了很多人的赞赏。

朝堂和民间完全是两幅风向。

让写了《京师小序》晏扬成了大皇子二皇子党派的眼中刺肉中钉,原本做出这等事情的人还能捞到一个好名声。

自然也是知晓是陛下的旨意,仿佛是在告诉他们二皇子还有回京的一天,并未从此废掉。

宋姝自然也是看到了京师小序里面对那二人的赞誉,并不知晓内情的她,气的她直接砸掉了好几个名贵花瓶。

晚上,两人躺在白玉床上,她翻来覆去等了好几个时辰,他不加以解释就算了。

竟然还倒在床上就入睡了。

轻微的呼吸声传到耳边。

白皙细嫩的大腿搭在他腰上,剪指勾着他的腰上下滑动。

硬邦邦的肚子咯的她腿疼。

见人始终不醒,宋姝爬近了凑进他的脸,故意的热气让在黑夜里的宋姝有些脸红。

◉ 41、【四十一】鼻息间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想起了他上次还欠了自己一个吻。

黑夜里,宋姝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这么做,可是想到他给自己最讨厌的两人辩解,让原本应该遭万人唾骂的两人还成了有些百姓口中的英雄, 就一肚子的火。

我这只是作为债主在收债而已宋姝不敢把他吵醒, 轻轻的贴了下去, 唇部有些冰凉的触感让宋姝脸红心跳。

心中的怒火随着羞涩逐渐攀升, 心一狠,含.着他的上唇用力咬下去, 那熟睡的人终于颤动了一下。

做贼心虚的宋姝瞬间躺回去闭上眼睛把人捂在被子里面, 大气不敢喘一下。

听着耳边的人传来了呼吸声, 晏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上唇,好像已经凸起了一块, 唇上还有微微湿润的地方这小丫头可真狠清晨,两人起床的间隙, 宋姝故作惊讶的指着他的唇你的嘴,是被蚊子咬的吗?晏扬也配合着她的表演, 摸着自己的上唇应该是只母蚊子,还很好色正在梳妆台前整理仪容的宋姝,差点失手把簪子插到头皮。

果然, 从侯府的下人到后厨,见着晏扬的嘴, 都尴尬的移开脸。

而定国候在早膳的时候,见着女婿被咬肿的上嘴皮,低头喝着粥, 心中悼念亡妻, 他好像把女儿带歪了。

众人皆董但都不点破, 只有傻乎乎的紫檀。

姑爷,你嘴怎么了?一进屋子的紫檀,放下手里的食盒,把郡主最喜爱的食物摆在桌上,便注意到了晏扬的嘴。

不小心被蚊子咬了可是已经快冬天了,蚊子都冻死了紫檀摇了摇头,表示怀疑。

清风殿又不冷宋姝白了她一眼,这死心眼丫头,她恨不得塞个馒头在她嘴里让她把嘴给闭上。

郡主,你是不相信紫檀的眼力吗,他这嘴上还有轻微的牙印,明明就是被什么东西咬的紫檀瘪着脸,十分的委屈。

正在低头喝粥的定国候,不小心把汤勺掉在地上,他慌乱捡起,抹嘴就起身离开我饱了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紫檀咽着口水,步子往后挪动着。

我也饱了随着晏扬的离开。

空气中的温度好似降落到了冰点,见着郡主那要杀人的眼神,紫檀拔腿就溜了出去。

进了翰林院的晏扬,就像是被人观赏的大熊猫。

每个见着他的人,都上来和他攀谈两句,顺便问着他们夫妻关系,有给他送消肿的药膏。

有劝解他不要和清雅郡主硬碰硬的,也有让他不要占着年轻就索.取过度,有些事情应该省着点来。

甚至有要好的同僚,主动的送出了珍藏多年的秘籍,一本泛黄的春.宫.图,上面的画纸已经模糊掉了,一看这书就是被翻阅过许多次,反复是因为他技术不到位被惩罚咬伤一般。

一天的时间里面,让晏扬感受到了来自同僚的友爱。

但是也有八卦的能力,因为在他下职的时间里,整个翰林院已经传遍他的事情,各个版本均有。

◉ 42、【四十二】原来是郡主咬的被黑脸的宋姝吓跑出, 紫檀拍着自己的后脑勺。

想起了上次在明月山庄,她不就是偶然看见两人嘴对嘴的黏糊在一起。

梁景林默默的看着她,心中感叹她能活到这般大也是不容易。

紫檀在醉仙楼听过见过哪里的许多姐儿都和那些顾客咬在一起,她都是一阵的恶心, 姑爷和郡主她则是羞涩, 突然心中她有一阵的好奇, 快速凑近在他嘴上轻咬一下有点软, 还没七宝盒新出的糕点甜梁景林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僵硬在原地, 听着她的评价, 一股不知是怒气还是被轻薄后的青涩反应, 拽住紫檀的手就开始教育你以后不能这么随便亲别人,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亲知道吗可是你除了郡主、侯爷、云烟、陈叔、铁虎、姑爷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了啊紫檀歪着头不解的看着他。

梁景林心中一梗, 这是他的荣幸吗,排在最后一位。

那你敢亲他们吗?这些人的脸一一的闪现在紫檀面前, 她摇了摇头,郡主姑爷侯爷陈叔她不敢, 铁虎那脸肯定扎人,云烟好像很奇怪。

那我以后就是你最想亲的人了,我排在第一位, 除非我那天不允许不然你不准亲别人梁景林见着她这懵懵懂懂的模样,语重心长的开始诱导。

紫檀皱着眉头, 仔细的思索许久,发现他说的好像没问题,郑重的点了点头。

为了哄好郡主, 紫檀特意去七宝盒给宋姝买了她最喜爱的菊花糕点, 因为赏菊宴, 皇宫里面的众多优美诗词都穿了出来,而七宝盒也成了京城贵女们常去的地方,但是当初晏扬给宋姝的哪款红白菊花糕成了七宝盒的展示品牌,并不会对外出售。

原本打算是挑选一盒的紫檀,翠儿在听着她的碎碎念后,硬是给她包了一盒。

趁着宋姝练武泡澡的时刻,紫檀偷偷的把糕点放入了清风殿,并且在翠儿给的那张纸上,写上了我以后天天郡主买红白菊花糕然后悄悄的塞在了甲子下面。

*被当做猴一样围观了一天,晏扬出了翰林院,特意去了西市,从同僚的空中得知,西市的那批稀罕玩意终于到了,他挑选中了一面清晰的琉璃镜,背后是蓝色的花纹,上次见着她的小镜子碎了,西市一直没来货,她念叨了好几次。

让店家用精美的梨木匣子装着,轻轻的嗅着还能闻着梨花的香味。

他作为宋姝的丈夫,帮着她的前未婚夫,已经那恶毒的表妹澄清,虽不是他所愿,可事情的确是他做了。

原本想拿到礼物送与她的时候,再解释道歉,哪知道她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随着嘎吱一声的细响。

正在勺着菊花糕的松鼠抬头望向来人,一步步迈近,自成风流,无意间就能吸引人的注意。

吃了他送的糕点被抓正着。

宋姝心中也唾弃自己,这点小恩小利是不可能打动自己的,可是眼神还是瞧着桌上。

你不要以为你送了我菊花糕,我就原谅你了,我就会感动说着愤恨的舀上慢慢一勺送进嘴里。

我没送◉ 43、【四十三】勺子含.在口中许久, 宋姝才反应过来,一时间看着桌上剩下的菊花糕再也没有甜甜的味道了。

恼羞成怒的她推着菊花糕,看见露出来的纸条,原来是紫檀买来悄悄放下的。

不知是被自己的自作多情羞愧到, 还是被气到, 连紫檀都知道哄她, 这人究竟是有多木, 还是不在意罢了,毫无解释就算了, 还如此的羞辱自己, 众多委屈涌上心头。

长长的睫毛一眨, 疑是泪珠滚落,宋姝胳膊抬起, 再转过身,又恢复了那不可一世的冷傲脸。

仿佛他们又回到了那行同路人的关系。

陛下让我为三皇子诡辩的, 我只是稍加解释晏扬眼见着双亮晶晶的双眼好像瞬间无光了,是失落, 放弃。

宋姝微微抬眸,并未回应。

这琉璃镜是今日刚到货晏扬迫不及待的把自己袖中的小木匣子取出来,打开推到她的面前。

宋姝瞧着桌前精美的匣子, 红唇紧抿,吃了亏。

她也不自作多情的率先开口。

见她还是无动于衷,晏扬有些头疼了,这是在嫌弃他买的琉璃镜还是认为他的道歉不诚恳。

他不擅长哄女孩子,疑惑难道是菊花糕太难吃了?瞥了眼桌上吃点四分之一的菊花糕, 伸手那些那勺子轻轻的舀了一勺放入口中。

那是她用过的, 宋姝很想开口拦住, 可心中又有一点希翼,见他轻咬着勺子,想着自己刚刚还含。

住那勺子,瞬间面色酡红,强迫晃着头不让自己乱想。

这人就是故意的,表面上恪守礼法,自诩君子,长着一副俊朗无双的容貌,可总是做出那种让人误会的事情。

谁允许你吃的宋姝一把从他手中夺过勺子,学着他,把他还未吃完的半勺送进红唇。

晏扬喉结上下滚动,明明是很正常的吃着菊花糕,却像是致命的春.药一般邀请他去品尝一番。

终是没忍住,行至跟前,在她惊呼声中一把把人抱至桌上。

勺子从她手里掉落,掉在地下摔碎的清脆声并未打断两人。

晏扬把人压在桌上,用力的吻着她,听着她的惊呼声,乘机滑入口中,噬无忌惮的揉着她。

宋姝不解明明平日都是清瘦的模样,被人圈住身体贴在一起的时候,被他如狼似虎的这样对待。

却是完全不同。

胸口的一抹痛感让她轻轻的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嗓音中带着颤音晏,晏扬,疼揉捏的力度变弱,男人并未停止,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从耳垂到脖颈,直到胸口传来一丝的凉意。

神情迷乱的宋姝惊醒,拉拢自己的衣裳,挡住了密密吻下来的人。

又羞又气的宋姝坐在桌上,身后一片粘糊,是还未吃完的菊花糕被压碎全沾在了裙裳上,双眼瞪着晏扬,脸颊通红你,都是你,都压坏掉了自己一片狼藉,对面的人却是除了呼吸急促了些,衣冠整齐,如竹如松的站里在哪里,皎如玉树临风的少年,根本不像是做了坏事的人。

她从未想过那双白皙修长的手除了能写一手好字。

还能欺负自己。

镜子没摔坏晏扬从桌下捡起刚刚掉了下去的匣子,取出琉璃镜递给她。

琉璃镜中的自己面色酡红面若桃花,发丝凌乱,眼神中还有那未消散的迷离。

◉ 44、【四十四】日, 日后你不可以这般宋姝放下琉璃镜,有些防备的瞟了他一眼,抓紧胸口的衣裳,从桌上滑下来, 恶狠狠瞪着他。

哪般?晏扬浅笑, 第一次见她露怯, 走近她身侧, 鼻端轻轻的触碰那白嫩细腻的脖颈。

明知故问。

宋姝屏住呼吸那黑幽幽的双眸注视着自己,一举一动都带着侵虐性, 她能感觉到很速度, 身体深处被压抑多年的东西好像要喷.体而出。

宋姝慌乱的拉着衣裳向清风殿外走, 故作镇定的她差点撞柱头。

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

晏扬跟着也出了清风殿。

隔壁浴间里亮堂着,他跟了进去。

黑发及腰, 身穿中衣的她,仅仅是一个背影, 却也能看出婀娜多姿的体态。

可能是太过专注,并未发现跟在后面的自己。

见她时不时的捧着自己的双颊, 稍刻见,那红色的衣裳的飘入泉中。

晏扬脱掉外衣,砰的一声, 一头扎进可暖泉中,吓得宋姝向后跌坐在玉石地板上。

凫到她的跟前,我来洗说着就把沾到外裳上面的菊花糕用力的揉搓。

郡主紫檀惊恐的声音传来,浴室一前一后的出现了两人。

以前宋姝掉过一次水,险些淹着了, 而且就是府中的泉中, 听闻声音的两人惊慌赶来。

云烟瞪大着双眼, 满是不可置信。

泉中的晏扬已经是湿透,泉中还漂着郡主的外衣,而衣着中衣的郡主也是面色酡红,秀发散乱。

她出自青楼,自是知道她们做了什么。

这种闺房之乐,她无权干预,只是那满口仪礼道德的人却是哄骗郡主和他……我们只是在洗衣裳被两人那眼神盯的宋姝有些心虚,开口解释道。

可是为什么姑爷要跳到暖泉里去洗?紫檀指着水中还拿着宋姝衣裳的人。

……郡主就是大骗子,我知道她们在洗鸳鸯浴浴间的两人还能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紫檀的埋怨声。

郡主要下来吗已经湿透的晏扬见那俩丫头出去,起身从水中站里起来,衣袍紧紧的贴着身躯。

宋姝的双颊绯红,被今晚无耻的晏扬气死了你,你不能这般耍流氓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晏扬无奈,男人的生理就这样,以往他没确定自己的内心,对她自是以礼相待。

可现在的两人都默契般交流过,心理和生理他自然是不想委屈自己。

而且白日里翻了好几本同僚送的秘籍,见着她舔.着勺子,心中的欲望彻底战胜了枷锁,做了他心中想做的事情。

宋姝嘟哝着,他一天一个样子的,平日里躺在床上,守礼的距离她两个枕头的距离,她希望自己能枕在他怀里甜甜入睡,可他却是木头一般。

如同和尚离她远远的。

这会儿他又那般急切的,恨不得把她吞入腹中,那些地方除了自己谁都不曾触碰过,他却毫不知怜惜的揉搓自己。

那犹如幽狼的眼神,极具攻击性和占有性,她知道晏扬想对自己做她看过的书中那些事情。

她虽然也心系着他,可是心底还是害怕着此事,他心中充斥着矛盾。

◉ 45、【四十五】霜降过去, 地中温度有了一定的回暖,晏扬采购的那一批山药蛋已经完全运到了明月山庄。

乘着大雪还未覆盖,他开始着手种土豆。

对于他要种植山药蛋一事儿,明月山庄的佃户们都不是很理解, 不过, 新的交租子方式变了, 他们能够养活一家子, 虽不解有钱公子哥的做法,却还是认真的帮着种植山药蛋。

整个山庄的忙着种植, 晏扬每日下职后便忙前忙后, 一袭白衣的他混迹在一群粗糙汉子里面并不违和。

时不时的荤段子从这些人口中骂出, 都是媳妇孩子热炕头的,普通的佃户找女人首先就是腚大胸.大好生养的, 自是不会在意是否识文断字。

对来过几次山庄的宋姝自也是远远偷偷瞧上两眼。

少爷,是想要个小少爷还是小闺女和晏扬逐渐熟络的大娘有些关心的询问。

她见过许多次少爷的媳妇儿, 远远看着就是娇贵的大家闺秀,长的娇小可人的。

晏扬从未想过孩子, 在现在的时候他不算年纪大,也从未有人敢催婚的,自从爷爷去世。

他就像是孤家寡人一般, 为了振兴宴家堂奋斗了几十年。

以为会孤独终老,没想到英年早逝?。

血脉的传承, 不是必需,但好像又有着特殊的意义。

我都喜欢见着他那放空的模样,那大娘心中更是感叹, 有这么多钱又有何用, 连个自己的血脉都无法完成。

少爷那媳妇如此瘦弱, 如何好怀上。

越想,大娘便是越心疼他,这少爷就是他们一家的大恩人,她们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连续的几日里面,晏扬都在明月山庄忙前忙后的,接近年关,他接手的铺子大多还是亏钱的,唯一能大挣的还是七宝盒,却也被他送了出去。

他既然已经认定了宋姝,对陈牧清坑他一事自是当做了考验。

连续半月都住庄子上,除了时不时的送些瓜果蔬菜的去候府,他已经许久没见过宋姝了。

郡,郡主,彩月小姐被关在府中,好似最近在说亲紫檀咽着口水,轻声的回禀着。

其实她文府大门都没进的去,最近郡主总是约着彩月小姐出去玩,逛各种胭脂铺子,彩月母亲秦氏见着她上门邀请彩月小姐就没好脸色。

一向清廉的文老爷子,自是最讨厌穿金戴银的一身铜臭味,文彩月没潇洒几日便被禁了足。

自从上次被晏扬欺负,调戏后,当晚她害怕那人半夜又欺负他,把人赶到了外室去,可那人就真的在外室睡了几日,最近的半月直接去了庄子上种山药蛋。

堂堂一个翰林院编修日日往地里跑就算了,不知是谁在外透露着流言,说她刁钻跋扈,把男人都气庄子上去了,说着他在庄子里享受着温柔乡,自是不可能回候府来受气。

宋姝自是不会相信那些流言,可是日日见着紫檀从庄子上带回来的各类吃食,说着庄子上的一些新鲜事。

她拉不下脸去庄子上,只能日日去寻彩月逛铺子,可现在彩月也被禁足了。

可真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宋姝拍着桌子,一肚子怒火,她让人睡外室又不是赶走他的意思。

她也没有说不给他亲,只要他能轻些。

一个有妇之夫,离家半月有余。

郡主,你也认为秦夫人无礼啦,还说郡主会带坏彩月小姐,明明她才是大坏人见郡主赞同自己,紫檀也气鼓鼓的拍着桌子数落着秦氏种种。

◉ 46、【四十六】宋姝不好发火, 只能顺着紫檀,指桑骂槐。

郡主,我今天要去山庄犁地了,姑爷答应送我一亩地, 只要我帮着犁地, 日后这亩地里长出来的土豆蛋, 都归我紫檀嘿嘿傻笑, 幻想着收成的时候。

他让你犁多少?宋姝疑惑,好端端的让她犁地作何。

紫檀想着昨日姑爷都告诫她的事情, 说着就捂着嘴姑爷说犁一天, 你和彩月小姐逛完铺子就让我悄悄回府, 可是你都没和彩月小姐去逛铺子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宋姝轻哼一声。

紫檀的力气可比牛大多了,自己的贴身丫鬟, 给他骗去犁地,被骗了还那么高兴。

整个明月山庄那么大, 那以亩的沙地算什么,根本就种不出什么东西, 是最贫瘠的地方。

那一亩地出的粮食都不够他请一天的长工。

郡主,你也觉得我赚了吗?姑爷肯定是看我是您丫头才对我这般好的紫檀乐呵呵的盘算着,她的土豆蛋种出来后要怎么吃。

宋姝咬着唇, 忍着怒气。

她怀疑紫檀叛变了,是晏扬安排她来诚心气自己的, 她整日的怒火都来自这两人。

明明沐休,宁愿在山庄种地,都不愿回侯府看自己一眼。

她倒要去看看, 这宴扬是怎么把紫檀当做黄牛使的。

先去庄子上的紫檀, 并不知道宋姝后脚就跟着出门了。

虽是冬日, 空中却是挂着太阳。

晒的暖洋洋的。

她下了马,跨进明月山庄,便是有一个妇人认出了她,喊着少夫人,就来个牵马。

少夫人,少爷在东面那块沙地里,您且稍等,快晌午了,少爷他们快回来了正在忙碌切菜的妇人,擦干手背上的水渍,给她沏了一壶茶,说着又开始忙碌起来。

我去看看宋姝闻言起身,就往着东边的地里走去。

整个山庄都是一片的祥和,走在田间里面的小路上,地里都是忙忙碌碌的身影,就连那些小童都在地中帮着丢山药蛋。

劳作中带着欢声笑语,她好像与这一切都是格格不入。

眼中有的是艳羡。

她只是见花园里面见过晏扬中小番茄,第一次见他耕地,明明是个柔弱书生,做起农活儿也是麻利优雅。

紫檀那绿色的身影,驾着黄牛在耕地,比另一片地中的几个佃农汉子都犁的快。

那不符合她娇小身躯的大嗓门,响彻好几里地。

衣着红色锦袍的她,晏扬自然是远远的就注视到了。

在四周佃农们的打趣中,他放下手中锄头,向着她走去。

怎么不带个帷帽就来地里?晏扬把自己头上的蓑帽取下盖在她头上。

见着他额头都是密密的细汗,俊秀的面庞黑了许多,盖在自己头上的蓑帽有股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臭死了宋姝面露嫌弃,把蓑帽取下丢在了地上。

晏扬笑了笑,张开手臂一把把人搂在怀里,使她的娇嫩的小脸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膛。

许久,宋姝被他捂着快要踹不过气来,捶打着他的胸口。

他才把人放开臭不臭?◉ 47、【四十七】有人看着呢宋姝推开他, 面颊红润,原本怒气冲天的她,此刻已然忘记了自己来山庄的目的。

被他这么调戏一番,面红耳赤的偷偷瞥向四周。

不必在意晏扬说着又捡起地上的蓑帽盖在她的头上。

两人并肩, 走在田埂上, 冬日里的暖阳照射在两人身上, 提着蓑帽的宋姝, 听着这个男人侃侃而谈。

侧面看过去,阳光打在他俊秀的面庞上, 那略带清冷的声音, 额头上挂着细细的汗水, 像是沐浴在阳光中。

晏扬向她介绍着这半个多月的成果。

整个山庄的规划,已经日后山药蛋成熟后的整体运作。

你来山庄可是有事?晏扬口都说干了, 身边的人却是默默听着,一句不言, 晏扬停下脚步,询问道。

啊???宋姝有些懵, 最开始她的确是有认真在听,后面不知不觉便开始了胡思乱想,被他一句话拉回来此番目的。

你骗紫檀来犁地, 还有脸问宋姝把手里的蓑帽摔到他身上,转身就向着反方向离开了。

她已经如此拉下脸来这个破庄子, 他不顺杆爬就算了,还质问她。

趁着大雪覆盖之前种下,不然得冻死, 银子预算不太够晏扬有些惭愧的笑了笑, 他的确是见着紫檀整日无所事事的, 日日来她山庄,干活儿的一把好手,比他请的长工还被能干。

闻言,宋姝心中略有悸动。

他本是一个举人,被自己抓来做了赘婿,又被陈叔蒙骗,收了一堆的烂摊子。

她张了张嘴,许久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山庄那边传来了一阵的叫喊声在庄子上做饭的厨娘,在扯着嗓子喊着大家回去吃午饭。

走吧晏扬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提着蓑帽。

洁净如洗的天空中还能看见飘着的几朵白云,空气中都是泥土的芬芳,沙地中那些忙碌劳作的身影,吵吵闹闹的声音,一红一白的两道身影走在途中静谧而悠远。

心中千思万绪,宋姝任由他牵着。

直到到了庄子的正堂,他才松开。

解释着去换洗身上的脏衣裳。

她低头看着衣袖处,印着一直泥巴手印,是他抓着手腕的时候留下的。

少夫人,不必忧思此时,扛着锄头回来的一夫人,见着愣在远地的娇小姑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想着少爷对她们的帮助,上去宽慰着她。

孩子缘分到了自然来,着急不得那大娘见着她瘦弱的身体,很是心疼,宽慰的同时给她讲了一些容易受孕的偏方。

听得宋姝面红耳赤。

又不好打断她的热心。

简单的洗浴一番,换了一身衣裳的晏扬一出来,便是见着面色酡红,眼神缥缈的宋姝。

刚刚谁在和你说话?晏扬环顾四周,并没发现别的人影。

宋姝抬头,看着一身青衣的他,芝兰玉树,似清风明月,明明是出生农家,却总是带着尔雅贵公子的气度。

她摇了摇头,不知晓那个大娘为何突然和她唠叨那般多,而且那种事情她不想让晏扬知晓。

脸怎么这么红?晒着了?晏扬伸手,用自己略微冰冷的手掌,捧着她热乎乎的脸蛋,趁机揉搓一番。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1-03-26 00:06:54~2021-03-27 00:13: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清风艳冶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8、【四十八】你手脏死了宋姝一把拍掉他的手, 原本因那大娘的话羞红了脸,此刻他那冰凉的大手捧着她的脸,更感觉到他手掌心有了微微的茧,揉搓中, 有些刺痛。

我刚洗过晏扬举着手掌在她面前晃悠。

随着他凑近, 宋姝能闻到皂角的清香味, 可能是吃药越发少的缘故, 他身上的药香味越来越淡了,如果不是近距离的挨着, 不易闻着。

晌午, 日头照着暖洋洋的, 三三两两的佃农都回来吃午饭,见着晏扬身边的漂亮美人儿, 都知晓这就是紫檀口中最厉害的郡主,不过在庄子上, 很多佃农受惠于晏扬,对着郡主并不熟悉, 都是尊称她少夫人。

晏扬各类小菜挑选了一些,单独的带着在山庄雅阁二楼用餐,虽是冬日, 一些汉子却是满头大汗,热之余, 脱掉了一些外衣。

从阁楼上,能听见大堂外那些佃农粗狂的声音,其中不乏夹杂着一些污言秽语。

宋姝只是皱了皱眉头, 娇艳欲滴的小口的试了下, 发现并不难吃, 只是菜略微的发苦。

没有精盐,菜可能有些苦味晏扬开口解释道,最开始她吃的时候也是疑惑,后面才知晓,在大晋很多普通的百姓家都吃不上精盐的,晏家是周氏咬牙买的。

才短短的一刻钟的时间,有些佃农已经吃完了,吵闹的声音也是越来越远。

吃完饭后的宋姝直顾的便往沙地里面跑。

晏扬之所以缺银子,在地中忙前忙后,她虽不是全责,却也是陈叔对她的保护导致,她更是不会不管。

姐姐,你把山药蛋弄坏了,少爷说这样不容易长出来前面丢山药蛋的小男孩,吊着两串鼻涕,回过头指着她举着的锄头。

闻言,宋姝看着被自己弄破的山药蛋,丢下锄头,便走到那小孩面前那我和你换,让我来丢种啊啊啊,你是坏人那小男孩护着自己装着山药蛋的筲箕,整个人扑在上面抱着,不断嚎叫着。

仿佛宋姝要找他拼命一般。

他虽然年纪小,可是他种了这几日的山药蛋,每日都有铜板,他除了丢山药蛋种子,别的活儿都不会,要是被她抢了活儿,那他就没了铜板,母亲就不会给他买肉吃。

听话,我让紫檀送你回去晏扬无奈,拉着她的手,就往着树荫下面走。

你当本郡主十分废物吗,种地这有何难,你休要赶我走宋姝甩开他的手,拿着锄头又挥下去,可这次戳到了两个土豆蛋,并且都带出了沙地。

姐姐,你又弄坏两个那个小屁孩有些得意的指着她的锄头上,抱着筲箕飞快得跑。

四周原本犁地,吵闹的声音瞬间没了,安静的可怕。

那小孩被他老父亲连人带着筲箕端着就离开了。

尴尬的气氛围绕在两人身边。

被连续打脸的宋姝一把丢掉锄头,不管不顾的一下蹲坐在了沙地里,偷瞄着那些佃农,口中喃喃道术业有专攻冬日的暖阳也会把人晒黑,你一小姑娘,变丑了看你会不会哭晏扬见她坐在地里,侧身站立,挡住照射过来的阳光。

原本以为他嫌弃自己帮倒忙,气呼呼的宋姝抬头,白皙纤细的双手,挡在耀阳的日光,看着为自己挡太阳的人。

你真肤浅,原来是是爱慕我的美色宋姝起身,揭掉他头上的蓑帽戴在自己头上。

我也帮你犁地,你送我一百亩的收成就行不等他拒绝,宋姝就拍拍手,向着沙地中那绿色的身影跑去。

她不抢小孩儿的活计,但是可以抢紫檀的。

红色的背影随着奔跑,衣摆飘飘起舞,身后红色的锦袍上印着泥土的印子,晏扬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庄子上的佃农都以为的娇弱美人,没想到犁地竟然比他们还快,让那些收了银两的长工们,不得不更加的卖力,不然显得他们偷奸耍滑,犁地比不过一个世家女子,日后谁还敢请这这样的懒人。

像是相互较量一般,几个一同犁地的汉子,均是没有她快,都已经是满头大汗,那姑娘却只是出了一些细汗。

没想到少夫人也是干活儿的一把好手沙地中,一些原本认为她配不上晏扬的妇人们,都纷纷的点头称赞着她。

是我眼拙了,这身子骨,日后坏了孩子都能下地那个先前还在宽慰宋姝的大娘,见着她干脆利落的干着农活,一把子的力气。

*当天晚上,一身泥土的宋姝回到侯府,把定国候心疼的不行。

顿时怒骂晏扬,让他闺女去吃苦种地。

宋姝给他爹解释了缘由,知晓了了前因后果,定国候吹胡子瞪眼,心中赞同陈牧清的做法,可嘴上不饶人那也不能让你去种地,让陈牧清自己去种陈牧清是被文娇收养长大的,一直就跟随着文娇做生意,当年文娇身亡后,定国候虽是看不惯他的人,也知他为人是值得信赖,侯府的所有生意都是他在打理,时常一副眯眯眼笑着,宋定琨却是知道不知多少人在他手里吃过亏。

自己当年追求文娇的时候,他就在中间搞了不少鬼。

第二日,侯府除了保留了精英侍卫,其他人被宋姝带着一同出城,前往山庄。

如此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出城。

直接惊动了京城众多世家大族的暗卫。

均是跟着前往探查一番。

最后得知的结果是被那刁蛮任性的郡主,吩咐所有侍卫到明月山庄上种山药蛋。

如此大材小用,也只有定国候府能干出来的事情。

有了侯府侍卫的加入,进度十分的快。

终于在小雪之前,把明月山庄的沙地、以及荒地都种下了山药蛋。

而翰林院的编修,日日下职后便去种地,成了朝廷,以及那些世家们茶余饭后讨论的对象。

士农工商,自古能入仕的,变不会倒退去种地了。

晏扬如此自降身份,去种地,也是众多人不解。

*夜晚,躺在白玉床上的两人,隔着两个枕头的距离。

对于他时而疏远,时而热情,宋姝一直就很揪心。

面对如狼似虎,像是时刻要把她丢入腹中的晏扬,她羞涩甜蜜中带着丝丝的抵触,可是面对遵守礼节,克制的晏扬,她又忍不住的想靠近他一些。

就像此刻,两人的距离那里是新婚夫妻。

想起白日里彩月的事情,她更糟心了。

晏扬宋姝试探的叫了声。

嗯我好看吗?身后摩挲的声音,听着那软绵绵的声音,像是诱惑,更或是勾引。

好看压制住下.腹欲望,晏扬禁闭双眼。

两人亲密过几次,他能够感觉到她的一些排斥,好两次他都险些没忍住,时刻都想着肆意的欺负她。

从声音宋姝能够辨别他并没有翻过身来,侧着入睡的他,脸还是对着外侧。

如果我变丑了呢宋姝有些生气,他如此的敷衍自己。

起身,从自己的被窝出来,钻到他的被窝里面,把头埋在被子里。

她像是个暖炉一样,触碰到他有些冰冷的脚,宋姝把自己的小脚搭在上面你还没回答我呢?彩月原本说亲了,是户部尚书家三公子周云琦,可不知怎么传出彩月脸烂的流言,现在那周云琦的嫡母已经退了婚,很多世家大族均已知晓,明日定会传遍京城宋姝见他不语,自顾的开口说道。

今日知晓消息,第一时间的便是去了文府。

原本以为是流言,可真看着彩月的帷帽,已经不断抽泣抹眼泪的秦氏,从彩月的贴身丫头口中得知,这脸已经是很多年了,以前只是有轻微的黄褐斑,随着彩月抹的胭脂水粉越多,脸上的蝴蝶斑痕就越重,甚至已经变成了青灰色,原本应该娇嫩的面庞也是变得黑硬。

十几岁的年级成了真正的黄脸婆,昨日她洗面后,丫头还没来得及抹上水粉,让周云琦来找人私下探查文彩月的人发现。

听着宋姝的表述,晏扬大概心底有了数她应该是铅中毒了现在的化妆品工艺都对皮肤有着伤害,古代没有防腐工艺,不施粉黛,清新脱俗的美人儿纵然是有,可大多还是有些许瑕疵。

文彩月自小就活在梁玉静的阴影下,文采比不过她,自然更会在意自己的容貌,为了变美,自然会抹上更多的白铅粉,使得肌肤白净而且有光泽,可是长此以往,对肌肤的损害也是巨大的。

铅是重金属,日复一日的大量抹在脸上,大量的铅白妆粉进入肌肤,没有毒发身亡已是万幸。

那还有的治吗?听闻,宋姝噌的一下从被窝里面冒出脑袋,半贴着他的胸膛。

她年龄不大,用的不算久晏扬叹了口气,更是为文太傅默哀,孙子孙女自小生在的环境,让其心里都产生了异样的变化。

晏扬,明日我们就去给彩月治脸,那个周云琦,日后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宋姝对那周云琦的做法十分不齿,他暗地里调查彩月就算了,把女儿家的这种事情大事宣扬出去,让彩月日后如何嫁人。

分明是要毁了她。

一对软桃忽而贴着他的手臂,似有似无的蹭到他胸膛。

晏扬被她弄得心猿意马,转身翻过来俯身把她压.在她身上,一手撑着。

那是如何回报我随着说话,呼吸的热气钻进耳中。

磁性又低沉,诱惑着宋姝。

没等她的回应,便一口咬住她的耳垂。

晏,晏扬宋姝微微颤抖,他怎么总是这样两幅面孔的,说变就变。

嗯……晏扬沿着耳垂,轻咬.吸允着一路向下,含糊不清的应了句。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1-03-27 00:13:52~2021-03-28 23:48: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慕有名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9、【四十九】他的唇一一落下, 一次比一次重,像是一团炙热的烈火,要把她融化在这个冬日里面,唇齿间是她呢喃的声音, 宋姝无力的推着他。

像是听到了的反抗声音一般, 吻一下变得温柔起来, 像是春天里面的绵绵细雨, 软软的抚过柳枝,轻柔且舒适。

宋姝瘫软在白玉床间, 身体完全使不上一丝丝的力气, 异样的感觉使得她一次次的纵容着他, 唇齿间的呢喃像是一杯醇厚的酒一般,越喝越是让人沉醉不知归路。

黑夜里, 伸手不见五指,炙热的唇一一覆盖, 那丝丝凉意的大手伸到她的背后,让她不自觉紧张起来不, 不行......然后已经红了眼的晏扬怎么听她的,在他眼中,这就是自己抓中的猎物, 已经半口吞入口中。

许久......晏扬紧紧的把人搂在怀中,恨不得把人融入自己的骨血里面, 呼吸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十分清晰。

别怕,剩下的以后再还晏扬小心翼翼的亲吻着她的眼睛,很是怜惜的安抚着她。

原本还是有些凉意的两人, 在经过了这般激烈的斗争, 一个火气冲天。

一个已经被亲的暖洋洋。

你, 你也把中衣脱了小衣已经不知被他扔到何处,每次都是她累的不行,发丝也是凌乱不已,他却总是保持着丝毫不乱。

黑夜里的晏扬像是得到他的暗示一般,飞快的就把自己的中衣中裤全部丢下床,整个人又向着她凑了过去。

今日,今日不要亲我了宋姝被嘴被他啃的火辣辣的疼。

见他又来,立即挡住了他贴近来的唇。

闻言,晏扬知道了了她不是暗示自己可以下一步,而是单纯心理不平衡,她的衣服没了,自己却是穿的好好的,所以让自己也脱掉。

压着心中的火,他只能抱着人闭上双眼,控制不了的地方,他也不予理会。

宋姝呆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直到五更天的梆子声想起,才浅浅的入眠。

第二日的两人均是迷糊的睁不开双眼。

你,你先出去穿衣服宋姝羞涩的把头埋入棉被里。

不经意间还能触碰到他的肌肤。

两人虽未真正的做到天衣无缝的夫妻,可别的事情和真夫妻也没两样了。

我都见过你,你确定不看?不会心中不平?晏扬起身,捡起地上的衣裳放在床头,看着那片鹅黄色的小衣,他直接丢在了自己的外袍上,故意挑起她的好胜心。

走近柜子,随意的挑出一套镶边金丝纹的白色锦袍,同款的短裤也取下。

他的裤子湿漉漉的,浑身不适。

缩在被窝里面的宋姝像是被说动一般,悄悄的掀起一个被角,瞟一眼外面。

见着那人直接脱下短裤,宋姝扑腾一下把自己缩成一团,脑海中全是她刚刚看到景象。

被窝里面闷的她脸颊通红,心中暗自那他不要脸,可是又不能被他知晓自己偷看他换衣裳,只能硬着嘴皮应答本郡主又不是那种肤浅慕色之人,定不会做出偷窥之事◉ 【五十章】晏扬挑着眉头, 把自己刚刚换下的衣物叠在一起,走近床前可是要帮你一起洗,快些换下吧不需要宋姝埋在被子中,裹成一团。

闷声闷气的应答他。

她的确需要换下亵.裤, 可是她不想让他帮着自己洗, 想着他的双手会揉搓着她的贴身物品, 她心中便有异样的感觉。

我先出去了, 你出来别闷着晏扬抱着叠好的衣物,向着门外走去。

两人都这样了, 她还害羞, 平日里面看着大大咧咧, 无所顾忌,其实和其他小姑娘也并无区别。

听着脚步声原来越远, 她一下掀开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看着整个房间, 除了她的白玉床上,其他地方均是被收拾干净。

我衣服呢?裹着被子, 赤脚跑到地上,白玉床上下翻找一番,均是没找到。

想着他刚刚询问自己的话。

宋姝胡乱的从衣柜中找了一套换上。

晏扬!一声的巨吼, 吓得正在晾着衣服的人手一抖动,衣物掉落, 他动作敏捷,伸手便捞住了鹅黄色的小衣服。

这个带子我没扯,它自己掉的晏扬有些无辜的举着一根同色系的丝带。

......宋姝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衣服藏在自己的身后, 恶狠狠的瞪着他我说了不需要你洗的拿着一根丝带的晏扬有些委屈, 开口解释道我先洗你的, 才后洗我的裤头顺着他的方向,宋姝看着晾晒着的那白色四角裤头,精致的小脸瞬间羞红。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她脑海中便是开始了止不住胡思乱想。

年后,我就要前往北胡边境谈判协商定国候喝了一口粥,心情有些低沉,告诉了女儿这个消息。

如今的大晋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乌云压城城欲摧。

不论是朝堂还是边境,都面临危机四伏。

如今的北胡边境,不仅仅有被发配过去的三皇子,还有被贬至北胡多年的襄阳王。

大皇子心机深沉,母亲又是北胡公主。

如今的朝堂站位更是风云莫测。

定国候不站到任何一个位置,手中握着的兵权到底有多少,去北胡,就是最好的试探。

说着谈判,其实具体如何,谁能知晓,北胡和大晋大大小小战争这么多年,北胡的公主都诞下一名皇子了,可见关系不容缓和,哪有谈判的可能。

他一离京,晏扬夫妻二人就像是压在京城的人质,不论定国候是否能守卫北胡,抵御入侵,都靖文帝来说,都是一步好棋。

我也要去,我也能抵御外敌宋姝一刻没想,激动的站了起来。

你去不了定国候叹了口气,他目前也不敢亮出自己的底牌,靖文帝如此的试探他,并且下了旨意把宋姝扣留在京城。

现在朝堂的局势不明,他也不敢擅自乱动一步棋,必须忍受等待着。

我告诉你这个消息,是我们提前做好准备,在我离京时你也能安然无恙定国候一直都准备充分。

主动的暴露自己的弱点,就是他的女儿。

除非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不然靖文帝不敢轻易对宋姝如何。

◉ 51、【五十一】宋明琨看了几眼晏扬, 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朝堂的局势如此风起云涌,在翰林院却还是毫无波澜的平静。

这日下职后,晏扬便立即前往约好的山月町,这原本也是晏扬的铺子之一, 因为有了京城的玲珑阁, 再加上一些胭脂铺子, 他们的铺子卖还是以前的米粉做的胭脂水粉, 并未引入昂贵的铅粉,铺子早就入不敷出了, 也是当初他收到的烂账本之一。

原本他打算年后再来处理这个铺子, 此刻文彩月的事情也恰好是个契机, 他准备了几日,打算把自己的山月町壮大起来。

他的山月町位置在京城西街, 一条小河流从门前流过,因为店铺偏狭长, 所以叫做山月町。

马车停在了山月町门前,河道边上种着茂密的榕树, 在荒凉的冬日十分引人注目。

掌柜的是他从醉仙楼借来的那位锦娘,原本最开始晏扬要赎人的时候,她想歪是不是晏扬看上了她, 可知晓她有个女儿,以及她的过往, 便是知晓了她的不易。

她直接把卖身契给了晏扬,此刻的山月町便是给她打理。

少爷见着来人,锦娘小跑过去开门, 蹑手蹑脚的跟在其后。

对于最近的日子她仿佛做梦一般。

她离开了那个待了八年的泥塘, 她从未想过有重获自由和尊严的一天。

对于少爷的说辞, 她从最初的怀疑,到后面他直接那些卖身契,并且把她安置在这里,让她坐了掌柜,她终于能见着女儿了,不用刻意的撒谎她去哪里了。

以往,她都是把女儿放在醉仙楼的后厨呆在,她最害怕的就是女儿见着她接客,承.欢别人其下的模样。

随着女儿渐渐长大,她日日担忧。

此刻,见着自己的恩人,她既忐忑又不安,出了泥塘,过了几日的好日子,她不愿再回去。

你先去打盆水来晏扬点了点头。

看着带着帷帽文彩月,身旁的宋姝见他进来,立即起身,跑近抓着他的手臂晏扬,你一定能治好彩月妹妹对不对?先洗脸吧,用皂角晏扬指了指后面端进来的那盆水。

晏扬,你......宋姝害怕表妹的心灵再次受伤,开口阻拦。

表姐,我没事彩月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头,摘掉头上的帷帽,这几日她遭受了无数的辱骂和中伤,而且还被退了婚。

沦为京城的笑话,那些胭脂铺子她根本就不敢踏入一步了,那些京城贵女们异样的眼神仿佛能杀死她,让她窒息。

就算在府中,除了娘亲和贴身丫头,别的院子的丫鬟都在背后说是黄脸婆。

她不敢上前对峙,只能默默抹眼泪。

在听到表姐说,还有办法治的时候,她像是抓住了生活的最后一根稻草,拼命的拽住,别说洗脸,让她做啥她都愿意配合。

你也洗晏扬指着锦娘。

是锦娘没多说一句话,用湿帕子,擦着面容,不一会儿。

彩月,你看她的脸,她三十三,你十七晏扬指着锦娘白净的面庞,除了眼角有微微的皱纹,面容却是十分白净。

◉ 52、【五十二】宋姝的目光不自觉的移到了两人的脸上。

文彩月看了洗面后的锦娘, 还是那副绝色的容颜,面容瓷白,她反而苍老了许多,低垂着脑袋不敢继续直视。

用琉璃镜看看, 铜镜并不明显晏扬从宋姝那里要过来琉璃镜, 直接无视了不断眨眼的宋姝。

文彩月接过琉璃镜, 比铜镜清晰太多, 面容上黄黑斑,苦笑一声, 突然能接受那些异样的眼光了。

你的脸之所以会如此, 是因为你长期使用瓦粉抹脸导致的, 京城的世家贵女定会有比你更严重的,瓦粉里面有一种金属叫铅, 铅粉抹脸本就是饮鸩止渴晏扬见她已然开始自暴自弃了。

你们不用瓦粉?文彩月从未想过自己脸变成这样是铅粉的缘故,她自从在胭脂铺买了铅粉后, 便是从未一日间断的使用着。

我都是用自己做的妆粉,瓦粉太过昂贵锦娘摇了摇头, 一时不知还庆幸还是感叹。

她要存银子,为女儿未来存嫁妆,能省银子的她都省下了。

应该嬷嬷做的水粉宋姝从未关心过这些问题, 她的衣食住行,嬷嬷自小都是为她特意订做的, 只为她一人制作。

你只需要停止使用瓦粉,和你表姐一般,找一种你喜爱的武器锻炼, 每日清晨出出汗即可, 吃的我给你列一个单子晏扬突然发现, 最大的保障就在自己的身边。

郡主身边的嬷嬷简直无所不能,衣物用的都是独一无二的。

铅粉会使得脸烂,为何还会有如此多的人使用,这种东西便是应该禁止作为瓦粉来卖宋姝愤愤不平,卖的如此昂贵的东西,却是毁了一个女子的面容。

女子为容貌付出再多都是值得锦娘叹了口气,特别是在醉仙楼,她的年龄算是拔尖的几人,那些二十多岁的姑娘们,每日除了接客学习床第技法,便是花费在自个脸上的功夫最多了,并且很多姑娘在接客的时候都是带妆。

她见过一女子为了容貌,每日会喝少量□□,让面容更加的白皙,可惜最后失去了性命。

特别是家族争宠,一副好的面孔便是能挣得盛荣,让男人去她的屋子,若是人老珠黄,那定会日日独守空房,所以女子为了容貌,付出了太多的牺牲。

自信才是一个人最大的闪光点晏扬听闻,不知该如何安慰,这大晋的女子都是依附男人而活。

说着,晏扬便是讲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此必须要让文彩月面对更多,并且有着许多的未知。

大晋的众多贵女容貌被毁却还是被蒙在鼓里,这几日我的名声已经毁了,我愿意作为大晋女子妆容改变的指明灯文彩月深吸一口,她更想证明,让那些嘲笑她的人一步步见证她容貌恢复白嫩如初。

想让那瞎了眼的人后悔,她对并不了解周云琦,更谈不上非嫁不可,只是被如此羞辱,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

此刻她亦是坚定,是周云琦那小人配不上她。

◉ 53、【五十三】经过这次的事情, 文彩月也捂得其中道理,别人怎么看自己不重要,关键要自己看得起自己,她不是梁玉静的影子, 这么多年了, 也算是对她生命这些年莫名追逐的一个交代。

彩月, 你长大了宋姝走近揉了揉她的脑袋, 很是心疼。

洗了面上的瓦粉,摘掉了帷帽, 从山月町里面出去, 一些认识她的人, 目光便是注视在她的面容上,都纷纷开始窃窃私语。

其中也不乏刻意很大声的嘲讽。

还真是黄脸婆是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才会如此年纪便毁了脸山月町的斜对面便是一间诗雅阁,平日里提供茶水和糕点, 还能免费的借书给众多的寒门学子看,是众多文人学子, 和世家贵女喜欢去的地方,主要是这个诗雅阁是当初文太傅创办,用于读书人吟诗作对的场所, 现在被文凌风接手,每月均是会举办一场重大的诗会。

能去参与的且都是京中受人敬佩的文人,晏扬以往依附董忠才的时候,去参加过这个诗会,并且还得了清风公子的称号, 但也就是过眼云烟, 已经很久没在邀请他去过了。

这些长舌妇宋姝的耳力极佳, 就算一些窃窃私语,她都是能听到在辱骂彩月,并且从诗雅阁里面传出的辱骂更加的难听,攥着拳头推开了山月町的大门。

这位学子,你可知脚下踏的这块地是何处?苏长亭刚刚从醉仙楼出来,便是看见了这几日的风云人物,文家的小丫头,昂首挺胸的在街上走着,好像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一般。

四周那些低俗的辱骂声,使得他皱了皱眉头,原本以为只是一些粗鲁之人,没想到在大堂喝茶的一位青衣书生也开口讽刺,这小姑娘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仿佛是撬了他们祖坟一般,如此恶毒。

忍不住夸进诗雅阁。

那书生上下打量了他一份,红衣羽毛扇太过醒目,一下就认出了他就是著名的纨绔子弟苏长亭,他虽打心底里看不上这种人,却也是不敢得罪权贵,起身拱手应答他兄台,这是诗雅阁既然知道是文太傅创办的诗雅阁,可为何如此辱骂太傅孙女,你手中的书在外书坊去租,可是需要不要银子的苏长亭堵在他的面前,白羽扇子一摇一摇的。

听闻,那书生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许久,把手中借来的书归还回了原位小生又未说谎可真是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苏长亭嗤笑一声。

你,要你多管闲事见四周的人围着越来越多,那书生捂着脸,从人群中逃了,他就无心的跟随辱骂两句而已,并非是有意针对那姑娘,要是被文太傅知晓他的所作为,那他的读书生涯便是完了。

可是想好如何感谢我?我这人呢不喜欢别人欠我人情苏长亭见那落荒而逃的书生,轻笑着往着文彩月走去。

原本心中还有些许的胆怯,被他这般盯着。

她刚刚才从琉璃镜中见过自己的模样,这个自称京城所有美娇娘的蓝颜知己,此刻见了自己的脸,竟然无所动容。

心中默默的也有了改观,特别是自己经历过,明明她毫无过错,被退婚,被羞辱,还要被骂她骗婚。

◉ 54、【五十四】听着如此欠揍的话, 像是调戏,又像是为她解围。

四周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并没有使得她退却,如果此刻走掉, 那更是白眼狼了。

多些苏公子仗义出手, 若不嫌弃, 请公子品尝七宝盒新出糕点文彩月走近, 抬头与他对视。

她自从和表姐常去七宝盒蹭糕点吃,每次去晏扬的嫂嫂准能给她也准备了各式各样的糕点, 有时候还用食盒带了许多回去。

闻言, 苏长亭愣住了。

原本他就是故意逗一下这小丫头的, 毕竟京城的世家闺秀们,见着他就绕道走, 就怕和他沾上关系。

如此,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她, 四周胡言乱语,使得他清醒了片刻, 原本那些关于她的容貌便是那般多的恶语,要是再污蔑她的清白,说她不够庄重, 轻浮,他都能想到的词。

虽平日里红颜知己多, 却也是她们自愿凑上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想着她的世家规矩,他退后一步本少爷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说完扭头就摇着白玉扇子离开。

那红色的背影, 此刻在文彩月的心中却是无比的伟岸。

想着这几日受的委屈, 族内之人还不弱一个外人。

止不住的泪水滚落, 她拿着手绢,掩面离开了人群。

真不愧是纨绔子弟,太傅的孙女都敢调戏那苏长亭的哪个红颜知己不是貌美如花的,这次是眼拙了吧,竟然还调戏那个丑女四周关于评价两人的言论并不少,那些嚼舌根之人。

宋姝原本攥紧的拳头,在被旁边的人握住的时刻,她也安静了下来。

*宋姝的贴身嬷嬷均是被晏扬借走,四位嬷嬷都送去了山月町,如此照顾她起居的人便变成了紫檀。

郡,郡主,今日应该是会下雪的,而且我卜卦,今日不宜出门看着被自己画的看不出模样的郡主,紫檀有些心虚,她平日里见着嬷嬷就是这般画的呀,她的手法步骤没有丝毫的错乱。

你还会卜卦?半躺着在椅子上宋姝睁开双眼,一些疑惑的看着头上的人。

就,就最近刚学会紫檀点了点头。

随着嘎吱一声,在大堂等了许久的晏扬,借口喝水,来到卧房,看着扭过头来的人,吓得一个踉跄。

看着惊诧的目光,宋姝立即起身,看着铜镜里面五颜六色的自己,双手捂着面容,咬牙切齿给我打水来!!原本战战兢兢的紫檀,听闻,一遛弯儿便是跑出了清风殿。

晏扬没忍住,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要不是你我会这样宋姝也不再捂脸,起身凑到晏扬的面前,踮着脚与他仰着头瞪他。

都是我的错,没想到紫檀这般不中用,我给你洗晏扬走近,揽腰把人搂入怀中,轻嗅着她的发丝。

正端着水进来的紫檀,听闻姑爷的评价,有些不服气,可是向着郡主被自己画成那副模样,低垂着脑袋,把木盆偷偷的放在桌上,溜了出去并且把门带上。

只要她假装没听到刚刚姑爷说的,她还是很中用的,紫檀安慰自己,重重的点了点头。

◉ 55、【五十五】听着关门声音, 晏扬把人拦腰抱起放在桌上,凑近脖颈间低声哄着她,拧干了帕子,轻轻的拂过她的面容。

等她洗完, 木盆中的水已是变得花花绿绿的污水。

在换了几盆水后, 露出了未施粉黛的秀靥艳比娇花, 被热帕子敷过, 红润细嫩,红唇饱满水润, 一双水润的双眼含着波光, 晏扬喉结上下滑动着, 根本移不开眼,不自觉的慢慢凑近。

你你, 我今日还有事呢宋姝咬唇,推了推他的胸膛, 娇声的吼道。

这个眼神太熟悉了,使得她面红耳赤。

侯府里面遍地都是暗卫, 她可不想在白日里如此,要是被听了去,日后如何才能立威信。

晏扬手从她莹白娇嫩的面容移到鬓发间, 轻轻的抚手擦拭,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浑身散发着风流劲儿我不过是擦到鬓角的水而已,郡主可是有其他想法?胡说什么宋姝娇靥微红,从桌上滑下。

提着桌边的水壶, 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压抑下微微颤的内心。

我也渴晏扬抢过她手中的茶盏, 一口喝完。

你这人怎么越来越无赖宋姝娇声呵斥他,不过声音毫无威信,听着只当是在撒娇罢了。

自信满满的晏扬开始着手给她上水粉,帮她画眉磨蹭许久。

发现他的手艺和紫檀竟分不出高低来。

只能吩咐把云烟从醉仙楼叫来。

*京城的胭脂水粉铺子,常年均是有着众多的顾客。

可是这几日的各家闺秀们十分默契的都不去买胭脂水粉了,以往最受欢迎的玲珑阁都是少了许多人,并且大多是买首饰衣裳的,卖胭脂那一层寥寥无几,且还是男人。

特别是瓦粉,一夜之间,在一些花坛中,亦或是湖中,夜来香的桶中均是能看着其身影。

追其原因,便是前几日被众人议论纷纷的文太傅孙女,小小年纪便成了黄脸婆。

在最新的《京师小序》中有写到,瓦粉便是其凶手。

常年使用,还有可能伤其性命。

正是这一小报,让京城后院发生了许多斗争。

瓦粉向来昂贵,只有家室良好,亦或是商户之女才能买着,京中贵女,几乎是人手一盒。

此刻被奉为毒药,一些后院的主母把各种姨娘,妾氏均擦了面。

让一些依靠面容争得宠爱的妾氏,瞬间失宠买。

没想到京城处处都是黄脸婆,并且女人们人人均是知晓自己的面容,却从未想过改善之法,反而饮鸩止渴。

如此,《京师小序》背后的晏扬自是被一些人骂的狗血零头,甚至堵在翰林院附近,趁着他下值给他丢臭鸡蛋,除了恶意报复的一些胭脂水粉铺子的掌柜,还有一些因面容被揭穿失宠的女人。

也让一些男人们定了规矩,若行床笫之事,必须要洗面,并且头油都不让抹了。

晏扬本着自己干了一件好事,没想到差点被人人喊打了,只能上下值均是坐着马车了。

而被众人骂黄脸婆的文彩月,日日在外闲逛,那面容似乎渐渐的白皙起来,见谁均是落落大方。

◉ 56、【五十六】不仅仅是京城, 皇宫内的后妃们,在知晓这件事情后,更是处处陷害,恨不得洗面让其露出真容。

晏扬也是深刻的体会到了容颜对女子的重要之处, 他便是开始给自己的山月町介绍, 称文彩月目前正在接受调养。

正是因为文彩月的事, 让京城女子队瓦粉避之不及, 一些常年使用瓦粉的可能已然知晓其危害,却仍旧自欺欺人。

此刻, 虽许多人记恨着晏扬, 他以一己之力抬高了一些世家男子娶妻纳妾的标准, 却又是心怀希望。

偷偷的关注着那文彩月容颜的变化。

晏扬的山月町从开门营业起,便是堆满了人, 大多是带着面纱、帷帽之人,其中也不乏前几日给晏扬丢臭鸡蛋的人。

铺中除了贩卖各类水粉, 最受人欢喜的自是那本《倾城册》,书中介绍各类关于女子娇嫩保养的法子, 从头发丝到脚指头均有。

短短的几日,风靡京城,甚至流传出城, 比当初的花木兰更甚之,女子基本是人手一册。

变化之大, 让男人们都唏嘘不已,后宅的女人们像是疯了一般,日日清晨就起床在院子里面练着各类奇异的姿势, 喝酒攀谈之际, 发现他们后宅中的女人均是一致。

追其根源, 又是晏扬惹出的事情。

朝廷之上,自是少不了被不少人弹劾,递上折子,称其蛊惑那些世家闺女们。

其中一位大臣便是在夜里趁着正妻入眠偷偷去院中宠幸姨娘时,被敷的一脸白面的姨娘吓晕过去,后面知晓是学那《倾城册》中的法子,后面自是少不了的夫妻争吵,发卖姨娘,弄得后宅不得安宁。

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贪慕美色,嫌弃糟糠之妻,后宅都管不了,如何辅助陛下,为百姓谋福,为大晋做事宋明琨跳出来直接指着那大臣的鼻子大骂。

那些弹劾的大臣们被他说红了脸,这种半夜慕色,宠幸姨娘不成的事情在大众广庭之下被人说出来,自是不入流。

靖文帝见着如此嚣张的定国候,气焰之盛,丝毫不把他放在眼中,可他说的又句句在理。

此事,错不在晏扬,并且当初是自己一手把人推进翰林院。

如今的《京师小序》在京城百姓影响之大,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并且百姓对上面的内容深信不疑,他在后宫的女人们床下都私藏册子,和每日的《京师小序》。

宋爱卿言之有理靖文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抬手拿着桌上的一本奏折翻看。

在他心中,女人永远都是他征服霸业和泄.欲的工具而已,均是依附他而生存。

自己后宫的女人,都会因为一本册子而改变,虽最后都是讨好他,他却是不喜的。

臣子们自也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这位第一个出来弹劾的臣子,便是被贬了官,让他整顿后宅。

晏扬的山月町真正的立了起来,并且盘下了山月町隔壁的铺子,用作教导一些打扮妆容的,内里均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去学习的自是各家大族的丫鬟。

女子爱美,世家小姐们自是放不下身段亲自去学习,可若不安排丫头去学,在贵女举办的各类宴会上都插不上话了。

京中女子们最讨厌,亦或是最嫉妒的还是宋姝。

她的容貌便是无人可及,平日里跋扈惯了,随意的抢来的夫君,也是翩翩公子。

背后的小话自是不少,说她能达到今日的貌美,定是他夫君藏拙,不愿把其他的法子献出来,才使得她月貌花容,姿色天然,占尽风流。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1-04-04 23:36:37~2021-04-06 00:05: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明 6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7、【五十七】京城的那些传言, 宋姝并不在意,倒是那些人,日日骂着宋姝,妒忌着她, 见着文彩月的面容逐渐好转, 恨不得自己住在那山月町。

除此外, 递帖子到太傅府中, 约文彩月赏梅花,看雪的世家贵女不在少数, 简直就是像是她的闺中密友一般, 醉翁之意不在酒, 文彩月自是不与那些人为伍。

除了她表姐和宫中娘娘招她入宫,其都一一的拒之门外, 她的容貌恢复,名声也渐好转, 但是仿佛看破红尘一般,拒了好几家上门说亲的, 有人说她是在等周云琦再次上门求娶。

过了大寒,天也是越来越冷了,晏扬练了好几月, 身子好了许多,却还是有些畏寒。

一夜之间, 整个京城屋顶上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从侯府摘星楼远眺望去,侯府的里面的小人如同蚂蚁来回走动, 在白茫茫的地上留下一串串的脚印。

怎么突然跑这里来了?看着楼阁前那笔挺如松的背影, 站在那里凝望着远方, 仿佛有着她看不透的愁思和脆弱。

此处看景甚好晏扬回过头笑了笑。

女人披着红色的披肩,只露出白嫩干净的小脸,鼻子冻得有些许红,樱桃小嘴饱满娇嫩,飞出的几丝秀发,应是清晨练枪导致,反而显得凌乱中带着美感。

让我抱抱晏扬走近把人搂在怀中,紧紧拥抱,仿佛把人揉入自己的骨血中。

爷爷就是在哪个冬日离开他的,也是大雪茫茫覆盖了一切,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有亲人了,孤生一人在世,以往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是给祖宅中所有人放假,独留一人静静的陪着爷爷。

十多年来,无一例外。

现在却是连思恋的地方都不存在了,和爷爷恍若隔着银河。

宋姝能明显的感知到他情绪的低落,动了动嘴,始终没有开口,轻轻的回搂着他,小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跳的声音,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伫立在亭中。

随着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侯府那些踩出来的脚印很快又被大雪覆盖,京城各路的街道上,来往的马车,融化了街道上的积雪,远远的,在白茫茫的一片中,显得十分的醒目。

第一次,在他的伸手看到了脆弱感,仿佛要离她而去。

晏扬,我是你妻子闻言,晏扬怔住,是啊,他现在有妻子,也有父母兄长,虽没有血缘关系。

但是血缘只是维系亲情的纽带。

那对夫妻,他从未想过是他的亲人。

两人从摘星楼下来,侯府中很多地方的积雪已经扫的堆在一起。

紫檀和梁景林在堆起来了一排排的雪人,形态各异。

郡主,你说那个最好看见到两人下来,紫檀兴致冲冲的跑过去,挽住她的手臂,指着面前的一排排雪人。

这个宋姝指着最中间的一座,额见还有粉色的花钿,一看就是堆的她。

这个呢紫檀指着边上那座。

弯弯扭扭,眼睛一大一小。

丑,这个谁堆的?宋姝摇了摇头,满是鄙夷。

紫檀瘪着嘴,伸手指着正在雪地里忙碌堆雪球的人。

这也不能怪景林,定是照着那个模样丑的丫头堆的此刻,紫檀也便是知道了,郡主明明已经知道了是她堆得,就是故意打趣她。

郡主,你真坏胆大包天的紫檀说着就摘下她的帽子,拉着她的后领子把一小坨雪球,丢入她的后颈,人像是一阵风一样跑开,不忘哈哈大笑。

死丫头被她塞了雪球,纤纤玉手拉着后背衣襟,企图把学抖出来。

瞪着远处的紫檀咬牙切齿,别动晏扬解开她红色的披风,手伸到她的后颈向下取雪球。

宋姝脖子一痒,肩膀上耸,把他的手夹在了后劲与衣领间。

他那双手仿佛比雪球还冻人侵骨。

掉里面去了◉ 58、【五十八】手被上面鹅黄色的带子勾住, 曾经亲自扯下来过自是知晓是何物,心中一颤,着急收回手,却是没想到把人往后拉着仰了下去。

晏扬, 宋姝惊呼一声, 向后仰去, 危急时刻伸手拉住他。

毫无准备的晏扬顺着她一同倒去, 两人一头栽到了雪地里面。

厚厚的积雪并未导致两人摔伤,晏扬的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 脸朝下, 面颊扑在雪地里。

仰起头, 那剑眉和鬓发间都沾上了雪花。

噗呲倒在雪地里面宋姝,看着身上的人, 没忍住笑出声来。

见着她的笑颜,恍若一阵春风, 可以融化着冬日的寒冷,照进了他的心中。

别笑晏扬用唇封住她。

雪花仍旧在下着, 纷纷扬扬的从空中飘落下来,掉落在雪地中那一抹红色的披风格外的醒目,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郡主, 你们是在打雪仗吗?远处传来了紫檀的吼声,以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两人如梦初醒般, 立即起身,抖动着身上的雪花。

我们去换衣服,若是感染风寒就不妙了宋姝见着他的面容有些苍白, 伸手抚去他眉宇间的雪花。

郡主, 郡主你们怎么走了才跑过来的紫檀, 见着两人转身离开的背影,跟在后面叫唤。

无人应答。

她讪讪的摸着自己脑袋大不了,我让你也放一坨雪球就是了临近除夕,晏扬接手的铺子还并未完全接手改正,山月町和明月山庄的所有收益均是填补了其他铺子的漏洞,京城本就是大晋最繁华的地方,是货物贸易之地,古代等级观念深严,士农工商,对商人的观念便是投机倒把,无商不奸。

晏扬的两个铺子在短短数月能够起死回生,自然是吸引了众多的商贾的注意,在京城上层贵族眼中,虽然看不上自降身份,沾满铜臭的他,在一些富甲一方的商人眼中,那就是跨越阶层的通天路。

如此,晏扬也是来者不拒,日日应酬在一些富甲商人中间。

自然也是有投机取巧的,晏扬今日一跨入金源客栈,见着衣着裸露的几位女子,见着他夸人,都愣神片刻,便是争抢着向他奔来。

在桌的五人,均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见着如此清秀的公子,并且几人对他均是以讨好的姿态,那几位扬州瘦马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晏兄,请入坐几位商贾对他十分客气。

我闻不得胭脂味眼看着那姑娘就要坐入他的怀中,晏扬从桌上取着筷子挡住。

公子,奴家并未抹胭脂,乃是体香,今日在山月町倒是看中了几盒胭脂水粉,可那价格昂贵那姑娘并未因他的拒绝而退却,反而羞答答的半掩着面。

那姑娘仍需多努力挣银子晏扬点了点头。

第一次见到如此抠门的男人,那姑娘明显怔住,呆了片刻,才乖乖行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郡主,又下雪了,好凉啊,有点香趴在金园客栈屋顶的两人,雪花浸湿了两人的衣衫。

掀开的几片瓦块,能够很清晰的见着内室。

他们喝着热茶,吃着滚烫的羊肉汤锅,而自己却趴在屋顶接受寒风的洗礼,紫檀愤愤不平。

◉ 59、【五十九】见他并没有顺势就抱住那姑娘, 而且还拒绝给她花银子送胭脂。

宋姝松了口气,明明都要过除夕了,他却整日忙碌着在外应酬,好几次她都闻着很浓厚的酒味, 他明明不饮酒的, 开口询问反而显得她小心眼。

而且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一直不给他, 他饥渴难耐去外面偷吃, 只能偷偷尾随。

别说话宋姝见着又有一位姑娘摇曳着身姿过去。

她们从屋顶看下去,那玲珑有致的身姿比醉仙楼的红牌都火辣。

这么冷的天, 也不怕感染风寒大冬天的穿的那么露骨, 一个个的往晏扬身上蹭, 如此的勾人姿态令人作恶。

阿嚏宋姝的话一落下,紫檀就没忍住发了个喷嚏。

见底下的人并未发现异样, 宋姝拍了拍胸口,要是被发现跟踪而且在屋顶偷窥, 那真是丢脸丢大了。

郡主,那个羊肉锅里面有辣子熏到我了紫檀委屈巴巴的抬头瞥了她一眼开口解释。

晚膳回去让你吃个够,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宋姝白了她一眼。

*金源客栈室内,几人相互碰了几杯酒。

宴兄年少有为,就从未想过独立门户?见送出的美人他一个没收, 甚至手都不碰一下,让何况有些着急。

他以前都是在北胡和京城往来做生意, 对于近半年突然异军突起的晏扬,他十分感兴趣,也背后调查几番, 却未真正的了解他的喜好, 只能根据查探的消息一一试探。

男人除了财便是色, 亦或是权,最后一项正是他多年所缺。

如此美人,还能坐怀不乱,他有些疑惑了。

屋顶的宋姝屏住呼吸,手不自觉的抓着紫檀。

他所说的独立门户。

自然便是脱离定国候府,那和宋姝的夫妻情义自然也会结束。

家妻很好晏扬摇了摇头。

以前他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现在两人关系那般亲密,朝堂局势也是乾坤未定,定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在场几位都是人精,见他如此表明态度,自也是知晓了他们所查探消息有误,他和那郡主琴瑟和鸣,并非外面传言那般,都顺势的开始夸赞起宋姝来。

夸的在屋顶的宋姝面红耳赤,一不小心推到瓦片上的积雪,顺着那缺口掉进了室内,正巧掉在晏扬的发冠上。

快跑宋姝及时捂住了紫檀的嘴,拉着她快速的逃离了犯罪现场。

突然被积雪砸中,顺着头顶撒了许多从面颊落下,几人抬头望着半空,那明晃晃的缺口,一眼便是能认出是人为。

宴兄,可有伤到?一旁回过神来的富商着急的走近帮他拍雪。

无碍晏扬躲开了他的手,半低着头,轻轻的拍点了雪花。

这场聚会也因这个小插曲无疾而终。

在晏扬走后,几个富商才开始找茬,质问着金源客栈的小二。

*心虚逃回府的两人,此刻正鬼鬼祟祟的躲在假山后面嘀嘀咕咕。

宋姝正在教她如何撒谎。

可是记住了?说了许久,宋姝叫她眼神迷茫,不断的点着头,有些不确定她能不能行。

郡主,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姑爷发现端倪的紫檀拍着胸脯保证。

◉ 60、【六十】晏扬出了金源客栈并没有着急回候府, 在各大铺子溜达一圈儿,置办了许多的东西。

接近除夕,整个京城热闹非凡,各个铺子都在准备着年货, 晏扬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所有铺子所出的新品种均是贴合除夕。

想着在客栈她能偷偷的跟过去, 晏扬又准备了一份客栈的羊肉汤锅, 让送至候府。

冬日踩在雪地里面能听着嘎吱嘎吱的声音。

紫檀偷偷的从柱子后面出来姑爷,好巧被忽然跳出来的人吓到, 他惯性的倒退一步, 瞥了她一眼有事?明明是温润如玉的一人, 给她的却是很大的压迫。

原本就不擅长撒谎的紫檀,听着如此冷淡的质问, 想着白日里爬在屋顶吹冷风,半是炫耀的仰起头郡主答应我今晚吃羊肉汤锅一会儿就送到府里, 你去门口接晏扬没想继续和她在雪地里理论,侧身拍了下雪就往清风殿去了。

闻言, 紫檀眼睛一亮,犹如一阵风狂奔至候府大门。

身上的衣袍一一掉落,宋姝悄悄的睁开眼, 便是见着那光洁的后背,比穿衣时宽厚许多, 肩膀处有几道划痕,已经结痂,是她前段时日不服气扒掉他的衣裳, 结果被他摁住亲了许久, 她伸手挠的。

我都生病了, 他竟然毫不关心宋姝瘪了瘪嘴,翻身躲进被窝里面。

换了一身的青松色袍子,见着怂在床上卷成一团的人,慢慢走近郡主,郡主连续的呼喊两声,并没有应答,晏扬轻轻的拉了下被角,把露出来的细嫩小脚盖住。

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和后面那关门的声音,她气的一下从床上翻起来大口大口呼气,拧着被角大骗子,大骗子,就是故意气她,就因为不给他身子,果然男人都是一样,云烟说的对。

晏扬作为能够把宴家堂发扬光大,在厨艺方面自然是手到擒来,后面他接管公司后便是很少做饭了。

见着他人进了厨房,里面的下人都战战兢兢,不知道这姑爷是为何来厨房,而且如此奇异的装扮。

当初他们集体给姑爷黑脸的事儿,可都还记挂在心底着,总担心有一日姑爷会来翻旧账。

现在的姑爷在整个候府的地位仅次于侯爷了。

帮我备菜晏扬带着自制的口罩,指挥者他们把马车上面的货物都卸下来。

他并不算很能吃辣,可对火锅的爱好好像情有独钟,就算吃了有些许难受他都会忍不住酣畅淋漓的吃上一顿。

大量的花椒、辣椒在锅底里面翻炒,刺鼻的辛辣味很快飘散出了厨房,弥漫在整个候府。

整个厨房迷雾笼罩,辛辣味灌入鼻腔,掌勺的几位厨子不断侧身打着喷嚏,眼泪不自觉的滚落。

可是没有姑爷的允许,她们也不敢停止手中的锅铲,卖力的翻炒着。

剁着辣椒碎的几位更惨,不小心揉了下眼睛,此刻已经是完全睁不开了。

在耗时一个时辰后,他总算做好了建议的锅底。

厨房内的所有人均已经是泪流满面。

姑爷,我等并非有意厨子们见着他把一小盘肉倒入那红通通的锅内,纷纷跪下磕头认错。

这玩意儿他们炒一下便是快瞎了,要是吃下去,不得直接没了命。

◉ 61、【六十一】躺在床上装病的宋姝吸了吸鼻子, 闻着飘来有些辛辣又刺激的香味,惦起脚尖慢慢的走到门口,悄悄的开了一条缝隙闻了闻。

晏扬并未理会他们,从里面夹了一块肉, 用碟子接住送去口中。

姑爷!!!叫他自己吃下去了, 那群人更激动了, 要是姑爷中毒有个三长两短的, 他们一群人的脑袋都别想要了。

晏扬无奈摇了摇头,从铁锅内夹出剩下的几片肉都尝来尝闻言, 原本被辣的通红的几人更是发怵的颤抖, 但是想起姑爷都吃了, 只能硬着头皮起身你推我让的最终一人从碟子夹了一块。

原本有些皱着眉头的几人都舒缓开来。

姑爷,这, 这法子......定国候的主厨激动的指着红通通的大铁锅。

我打算开铺子,这锅底也不便让外人知晓, 日后还需你们的协助晏扬见几人激动的模样,便是知道成功了。

候府的下人大多都是跟在定国候身边几十年的, 自然是信得过。

听着他的警告,几人无奈点点头,日后他们便是有苦日子吃了, 这东西吃的人香,熬的人却受罪。

姑爷, 这个比羊肉汤锅还香端着金源客栈送来的一盆羊肉汤锅,她取出银针试毒,看着那红彤彤的一锅, 虽不知道是何物, 对姑爷的厨艺她却是百分百的信任。

去看看郡主可是醒了晏扬想着白日里。

她偷偷爬在屋顶也不知道冻了多久, 吃点热乎可以去去寒气。

她偷偷跑了,定是不想让他发现。

炒火锅料这么浓厚的味道,想必她已经醒了。

在清风殿咬牙切齿装病的宋姝很想知道厨房在做何物,在内室来来回回走了许久,终于听见了脚步声,结果还是紫檀那丫头让他自己来宋姝气鼓鼓的抱着手臂,背对着紫檀。

*郡主,可是起了,可要尝尝我新做的菜品晏扬推开门,看着白玉床上裹成一团的人。

晌午喝了药便一直软绵绵的,没有胃口宋姝有气无力的撑了起来。

软糯的语气还带着鼻音,听着好不可怜。

晏扬脸色巨变,大步跨进,把人搂在怀里,伸手摸着她的额头郡主可是生病了?严不严重?大夫瞧了没原本装病的宋姝愣住,臭丫头,就知道她靠不住,讪讪的笑了笑,握住他的手就偶然风寒,无碍我做的这道菜恰好能祛湿排毒晏扬顺着就拿着一旁的袄子给她套上。

在他愣神的片刻,宋姝已经穿戴整齐。

郡主,羊肉汤锅,见着宋姝到了大堂,紫檀指着面前咕嘟咕嘟冒泡的汤锅和她分享。

宋姝一个眼神都不想瞧她。

食欲不振的宋姝尝了几口,他做的火锅,有些停不下来,见他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慢慢的放下手中长筷。

味道如何?晏扬夹了两块她平日里最喜欢的蔬菜烫好给她。

果真有效,真的能驱除寒气,增大食欲宋姝重重的点了点头,夹了一大块肉放进嘴里。

美味在前,脸面是何物。

◉ 62、【六十二】两人吃的大汗淋漓, 晚膳后,两人从头到脚均是一身的火锅味。

臭死了宋姝有些嫌弃的推搡了他一把。

那娇滴滴的嗓音不仅没有推开他,反而让他的眼神更加的火热,像是炙热的焰火, 要把她融化。

想起他最近频繁的外出应酬, 宋姝半推半就的就允了他继续。

原本吃了一顿火锅的两人本就燥热不已, 此刻更是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臭闻言, 晏扬眼神一亮,拦腰把人抱起直奔浴房。

宋姝被他的无赖弄得面红耳赤。

两人在暖泉扑腾了许久, 上岸已是精疲力尽。

*随着年关将近, 晏家的庄子上, 夫妻两人也是忙碌不已。

晏扬上次在吃了顿饭,匆匆半日便是离开了。

今日, 夫妻两人特意准备了许多的年货和吃食。

扬儿,这鸡汤炖了许久, 味道可鲜香了周氏给他乘了一碗的鸡汤。

你把这碗喝了晏扬才接过汤碗,轻轻的推到宋姝的面前。

便是见着周氏乘了一大碗的鸡汤放在大嫂的桌前, 晏扬知道他一直不满意翠儿。

就算翠儿只是做了宴昭的妾氏,她平日都是念叨着这是她高攀了。

此刻虽然语气不大好,实打实的关心却是真的。

翠儿乖巧的接过, 面上带着无法洋溢的笑容。

扬儿啊,周氏见着自己儿子把她乘的汤转手就推给了儿媳妇, 面上暗暗的不喜。

见着她欲言又止,娘但说无妨晏扬也好奇。

翠儿这丫头有了身子,娘提议啊第一胎还是安心在家养, 整日奔波的……周氏以前自己坏这两个小子的时候, 她临盆前几日都还在干活, 可那时她身子骨强壮啊。

昭哥儿自从纳了翠儿后,也并没有忤逆她,到底是她自己的孙子,她也心疼。

正在低头喝汤的翠儿听到此话,满是震惊的仰起头,小手有些颤抖的抓着旁边人的大腿上,眼眶通红。

婆母终于接纳她了。

自从她诊出了喜脉,她既高兴又忧思。

虽然当初进门时候说的是三年无出便是要卖了她,可是一个小妾的孩子在正妻没进门之前就诞下,是京城世家都不允许的,就像当初的李少爷一样,没娶妻子前,后院有很多的姨娘,却是在正妻没进门之前,没有资格怀上孩子。

她也有想过要回到府内养胎,可是关于小叔子的流言蜚语,他们夫妻两人也听说了许多,就是小叔子很缺银子,她和夫君商议,先把年这段日子过了在回家修养,毕竟这段时日的生意是最好的。

闻言,晏扬无奈的抚着额头。

在自己母亲的心中,他俨然成了压榨孕妇的周扒皮。

当初他送出铺子的事情,并未让家中的二老知晓,就是怕恶化母亲对翠儿的印象。

所以他们只是以为宴昭夫妻二人是在晏扬铺子帮着做活计,并不知晓铺子已经送给了宴昭夫妇。

这等喜事怎么如今才告诉我,晚些我就买一个产婆和丫鬟过来,帮着照看大嫂晏扬心中也有着微妙的感觉。

◉ 63、【六十三】和晏扬待久了, 宋姝很容易的分清楚他的真实情感,平日里也是如沐春风,对任何的都是面带笑意,看着很容易便是琴技, 只有真正相处便能知晓那都是他的面具, 假意的笑和礼让均像是做戏一般。

此刻, 听闻了家里的好消息, 那震惊惊喜的模样,让她有些膈应。

二弟最近繁忙, 原本想登着年后在给你个惊喜的宴昭憨笑着挠了挠头。

自从二弟做了赘婿, 他娶了翠儿, 他们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对于如今的日子他很满足, 翠儿说劝他不干涉二弟的感情,二弟缺钱财, 他自然也是尽最大的能力帮助他。

你们成婚了有些时日了周氏扒拉口饭,眼睛瞟向宋姝的肚子。

这个儿媳, 她从最初的不接受不满,到如今,她已经心如止水, 只望她不欺辱小儿子。

娘,这得看缘分, 而且我自小喝药晏扬给她夹了一块腊肉。

要是周氏知晓了他和宋姝至今都未圆房,那不得闹翻天。

娘听闻那缙云寺可灵验了,当初昭哥儿便是带着翠儿去过点了灯周氏想起了当初两人好不容易没有去铺子帮忙, 却是去了缙云寺, 她心中暗骂翠儿那狐狸精, 休沐日都带着儿子躲着她。

没想到他们从那缙云寺回来不久便是怀上了。

对于儿子的身子骨,她的确是一直担忧的,她能看得惯郡主,也是小儿子脸色日渐红润,比起以往壮了许多。

空了,我带姝姝去,娘不必忧思晏扬见她苦着一张脸,担心她又自责,立即安慰道。

埋头吃饭的宋姝突然听着熟悉的名字,才想起,姝姝,叫的是自己。

自从母亲去世后,好似从未有人如此称呼她了,父亲都是称呼她宝贝闺女,宝贝女儿的。

她不自觉的哽咽一下,眼眶也跟着湿润了,众人并未发现她的一样。

直到上了马车,晏扬才发现异样,对面的小姑娘眼睛红润,长长的睫毛湿润后粘在眼睑处。

怎么了?你不必把娘的话放在心上晏扬一把搂过她,把人报到自己的大腿上,脑袋靠在她的脖颈处。

他很有耐心,也并不着急吃下她,知晓她心中抗拒,定是有缘故的,因为每次她都是情不自已,沉醉其中,证明并不是抗拒他。

我们什么时候去缙云寺?宋姝抓着他的手掌,阻止了四处点火。

我们先要条件都未完成,就算去缙云寺求子一百次也不会成功的晏扬咬住她的耳垂,鼻息间的热气都喷洒在了耳边。

宋姝瞬间明白他说的含义,感觉到坐着的身下有了异样,瞪了他一眼便起身坐在边上。

她可不想在马车里弄出动静听闻缙云寺景色美,有个四季园,这段时日去赏梅的好时节听你的晏扬也想打造一个四季园,供人采摘水果,直接收人银子,建设观光游览果园。

有了这个打算,和文彩月闲聊之际,才知晓,缙云寺这段时日去吃斋饭的人众多,不论那日去准能遇上一些世家贵女或者公子,两人约好一同去赏梅。

晏扬休沐这日,宋姝便是取出了她准备了好几日的袍子,两人均是鲜红色,和他们大婚那日所有一样的布料,晏扬对于这套衣袍是抗拒的,所幸还有个灰色的大氅,戴上斗篷里面的红衣不是很显。

马车内,抱着汤婆子,晏扬观赏着窗外的雪景,见着一熟悉的人突然凑近。

晏兄也是去缙云寺董忠才骑着骏马,他父亲礼部尚书一直站队便是三皇子,三皇子被贬后,他们的日子不算好过,董忠才眼见着瘦了一圈,人也好似沉稳了许多。

正是晏扬点了点头。

见他还应答自己,董忠才苦笑一番,当初三皇子出事,平日里和他要好的公子哥们都跑得远远的,好在陛下仁慈,并未连带处罚他,只是父亲在朝堂上被各种打压,他的狐朋狗友们也消散了。

苦练骑射有些时日了,不知董兄可否赏脸比试一番晏扬想到自身当初身亡,并未查探出背后指使,这人当初只是想利用晏扬,还是存了杀了的心思。

宋姝拉着他的衣袖,有些迟疑。

可否借白雪给我晏扬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荣幸至极晏扬摸了摸白雪的脑袋,给他喂了一把蚕豆,才翻上马背上,松了下大氅领子。

一红一黑两匹骏马飞奔着,很快就消失在了宋姝的面前。

马儿跑了许久,管道上除了二人,静悄悄的,远远望去,延绵起伏的山脉均是白雪茫茫。

晏兄这般信任我?董忠才跑得舒畅了,拉着马绳,瞥向旁边的人。

许是跑热了,他脱掉了大氅,一袭红衣,还是那般的清风明月。

想当初,自己也是因为这张脸才妒忌他,故意刁难他,设计让他做了赘婿,哪成想让他平步青云。

我虽武艺不精,却是甚得娇妻爱慕,如厕都有暗卫保护 晏扬顺着脖颈处给白雪顺着毛发,白雪的每一步都很轻,踩得也是十分稳当,十分有灵性。

躲在雪林里的暗卫,脚滑险些从树上掉落,随着摇晃,整棵树上的雪花飒飒掉落。

无耻董忠才最恨的便是自己的这步棋,白白让他落得一个大美人。

如今京城,像是他这个年纪,还未成婚的人少之又少,他想娶家室好的大家闺秀,提亲几次都被拒,便也是知晓了别人嫌他的容貌。

随意娶个庶女又是配不上的礼部尚书之子的身份。

当初如若我成功写下艳词?你当如何晏扬想起了最初的计划,他并没有很清晰的记忆,只是知晓大概的情况。

自是快些和你撇清关系,让你尽早问斩,毕竟那可是要诛九族的董忠才想也不想的便开口应答。

当初三皇子的计划便是解除婚约之际,还能破坏削藩,搅浑朝堂的水,从中获利,至于晏扬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颗棋子罢了。

哪知道,你运气这般的好董忠才感叹一声,要是那清雅郡主长得其貌不扬,他也不会如此怄。

闻言,晏扬便是知晓了他中毒的他是不知晓的。

三皇子当初那般的信任董忠才,如若真下毒,定也是安排他去做,可见他中毒可以彻底的排除三皇子。

晏兄,听闻你生意有难,还望你收下董忠才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沓的银票塞到他的手上。

自从三皇子落败后,父亲在越发艰难,向着当初对晏扬做的事情,现在的晏扬掌控着《京师小序》,便是整个京城的风向标,只要他写的不损害大晋,靖文帝也不理会。

他自然是也是众多人巴结的对象,他被父亲催促多次,烦不胜烦,直到有次见着父亲被人辱骂,还卑微的应下,他便是痛心不已。

他不仅不能帮上父亲任何忙,而且向着自己以往那般欺负晏扬,要是他计较起来。

作为晏扬的同窗多年,对他一知半解。

定国候的赘婿,自是不能送美人。

喝酒时听闻了,他好似缺银子,便是兑了自己所有的银票,打探到他今日回去缙云寺,跟随赶来。

这是?晏扬拿着手中的一沓银票,有些不解。

自从进了翰林院,加上他编写《京师小序》,日日都有人送他礼,亦或是想和他交好的,均是被他婉言拒绝了,定国候都没有站队任何一方,他自是跟随。

对于那些巴结的,他也是一一拒之。

过往做过许多错事,还望晏兄大人有大量董忠才见他脸色沉下,拍着手中的银票,心中忐忑不已,讪讪的笑了笑,拱手抱拳。

晏扬拿着银票数了数,整整三万两,就凭着礼部尚书的俸禄是远远够不着这么多的银两的。

自是两清了晏扬收下银票,驾着白雪掉头,应了句。

看着远去的红色背影,董忠才松了口气,面上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颜。

可是赢了?见人气定神闲的模样,宋姝拿着汤婆子放入他的手中,弹去他发丝间的雪。

嗯,这是赢的赌注晏扬从怀中掏出那一沓的银票。

可真是人傻银子多宋姝腾出一小匣子,把所有的银票都放了进去。

他们到了缙云山脚下的时刻,便是停了好些马车。

缙云寺是建在缙云山上的一座寺庙,需要顺着台阶一一往上爬,石板台阶十分的宽阔,却也陡峭,从山脚下一眼望去,便是直冲云霄的台阶,见不着山顶,山顶上观日和赏雪,便是更有游人的选择。

顶上缙云寺的对面山崖有一面巨大的摩崖求子观音神像,高达一百多米,据说雕刻近七十多年才完成,所以来求子的人,更是虔诚不已,一步一步的爬上山顶。

一眼望去,便是一对对年轻夫妻的身影,气喘吁吁的却是面带笑容。

除了求子,求姻缘更是神奇,上面的菩提树上挂满了祈福带。

文姑娘,这是来求姻缘?周云琦远远的见着盛装打扮的文彩月,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还是走近与她打招呼。

◉ 64、【六十四】文彩月回过头, 便是瞧见一袭白衣的前未婚夫周云琦向他走来,面上带着鄙夷。

自是求菩萨开眼,赐我一如意郎君,而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文彩月说着带上了面纱, 不给他瞧自己的容颜, 其中祈祷红桃快来。

周云琦面色一僵, 自是知晓她在辱骂自己, 却又是未指名道姓,见着她像是防贼子一般的动作, 怒火中烧, 是他看不上这臭丫头, 才提出退婚的,她有何资格嫌弃自己。

文姑娘知晓我今日回来此处?周云琦转念一下, 她的脸治好后,一直未曾给自己观赏, 想着民间的流言,她还是暗自的记挂着自己, 想必是提前得知了他会来缙云寺,特意来此偶遇。

对于姑娘家的欲擒故纵,他有兴趣陪她玩玩儿, 当初自己和退婚毕竟是抹了她的面子,不介意哄哄她。

周公子请自重文彩月脸色微变, 环顾四周,空无一人,车夫去马棚栓马儿了, 红杏去给她换汤婆子, 她原本想着赏雪等着表姐一同爬山, 哪知清晨就出发,来的早过早。

此刻她也庆幸并未有其他家眷在场,不若她又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对于那般恶心的人,她只是想着快些躲开。

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玩玩就够了,四周又没外人,你给谁看呢周云琦大步跨近,见着她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举着伞提着裙摆小跑着,顿时来了兴趣,拦在了她的前面。

文彩月见着他不怀好意的猥琐笑意,沾满雪的绣花鞋寸寸向后移动,一不小心踩到树桩子,她整个人向后倒去,雪地被她砸了一大坑,纸伞滑落在一旁,惊恐和委屈顿时上了心头。

颗颗泪珠连线滚落,蹲坐在雪地里抱着双膝抽泣。

谁还未蹲下的周云琦被迎面而来的雪球砸到脸上,拍打掉脸上的雪碎,他环顾着四周。

本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衣冠禽兽之人苏长亭从树上跳了下来,随着树枝晃动,底下的两人均是被盖了一层的雪花在头顶。

原来是有了姘头周云琦拍掉头上的雪,见着一袭红衣的苏长亭,轻蔑的笑了笑。

话一落下,冷风袭近,苏长亭冷哼一声,一拳便是挥了出去,紧接着扫腿攻击他的下盘。

才被揍了一拳头的周云琦,还没反应过来,便是腿部一疼,整个人倒在了雪地中。

你敢打我?周云琦目眦欲裂,双手撑在雪地中。

一个人文人,一个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原本应是势均力敌的,可这纨绔子弟的拳头中蕴含着巨大的力道。

不仅如此说着,苏长亭攥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听见咔嚓的一声,他的手硬生生的脱臼了。

找死忍着剧烈的疼痛,周云琦挥出一拳,却是被他一把接住,又是一声的巨响,那脱臼的手臂被他掰了回去。

周兄,承让了苏长亭起身掸去身上雪花,整理衣冠,大声的向他问候。

拴马过来的几个下人和赶来的马车,均是听见了他浑厚的声音,向着他们的方向注视着。

少爷那小厮见着瘫坐在雪地中的公子。

周云琦不敢伸张,只能咬碎牙往里肚子里咽,目光狠辣的盯着两人,被小厮扶着离开。

快些起来苏长亭见着还僵坐在地上的小丫头,面上还挂着泪痕,呆呆傻傻的盯着他瞧。

◉ 【六十五章】谢, 谢谢苏公子文彩月抬起袖子挡住自己的脸,如此□□裸的看着外男,实在失礼。

他已经为自己解围了好几次了,并且每次都在她最慌张害怕的时候, 这人在别人口中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在她心底恍若天神。

见着那流氓被他打的满地找牙, 目光注视着他, 不愿离开。

我帮你三次了苏长亭并不是热心之人,做事随心而欲, 第一次在菊花宴上帮她解围就单纯看不惯那些虚情假意的大家闺秀。

公, 公子心善, 定会长命百岁,我今日帮你祈福文彩月拽着手绢, 忸怩不安的低头盯着绣花鞋。

可缙云寺是求子、求姻缘的!如此羞羞答答的样子,让他来了捉弄她的心思。

那公子喜欢那家姑娘?文彩月点了好头, 她本就是约着表姐来赏雪的,帮着自己的恩人求姻缘一举两得。

咳咳, 你......被她那双澄澈的大眼睛盯着,一本正经的模样,却又是说着大胆露骨的话, 惊的他无言以对。

闻言,娇嫩的脸颊涨起一片红晕, 低下了头,只轻轻答应了一声,全身的血液仿佛集中在了脸上来, 娇羞的跑开。

我, 我不是......苏长亭见着跑远的纤细背影, 雪地中还有她遗忘了的纸伞。

他红颜知己众多,均是你情我愿,他渴望自由,害怕被管束,这些年和他有过露水情缘的女子不在少数,却从未有纳一人进府。

就像那群狐朋狗友评价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耳边传来了马蹄声,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纸伞撑起,摇了摇头。

自己这般深处淤泥泥塘,声名狼藉,怎能配得上单纯纯洁的她。

*彩月,彩月?宋姝从马车上下来,便是看着见着站在树底下发愣傻笑,头上已经盖了一层白茫茫的雪。

表姐回过神来的文彩月捂着自己的发烫的脸,还是压抑不住汹涌澎湃的内心。

想谁呢?宋姝点了点她的额头,没,没有文彩月激动的摇了摇头。

宋姝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那你不能给外人讲文彩月想着自己的脸都是表姐的缘故才能好,她和苏公子的缘份还全靠表姐和姐夫呢。

她踮起后脚跟,附在表姐耳边轻轻的述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那混账东西竟然还有脸欺辱你,他在何处?听到那周云琦做了那么恶心的事情,不知悔改就算了,竟还上门找打。

表姐,你小点声文彩月扶着她的手臂晃了晃。

讲到犹如天神一般下凡拯救她的苏长亭,双眸瞬间亮了起来。

宋姝听着她喋喋不休的讲着苏长亭如何英俊潇洒,如何把周云琦打倒。

他很多红颜知己宋姝忍不住的泼了她一盆冷水。

虽然流言蜚语害死人,从她口中讲着苏长亭所做的种种,她不会带着异样的眼光。

可这是她的表妹,才经历过一次退婚。

并且她性子绵软,文府的各种规矩礼仪又多,定也是看不上那苏长亭,要是受了文府的侮辱,定会报复在她的身上。

那,那...文彩月想起那些各类妖娆妩媚的红颜知己,瞬间变得垂头丧气。

◉ 66、【六十六】如若真有你说的那般好, 我定会帮你见表妹瞬间萎靡不振,她心生怜惜。

想当初自己名声比苏长亭还差。

那圆溜溜的杏眼像是闪烁的星星,一下被点亮。

表姐,那我们去祈福, 你求子, 我帮苏公子求姻缘文彩月挽着她的手臂, 仰头望了望看不着顶的缙云寺, 充忙了斗志。

胡说什么呢?宋姝脸颊瞬间涨红,拍?!掉她的手着急否认。

好好好, 表姐咱不求子见着面红耳赤的表姐, 像是炸毛的狐狸, 心中明明装着姐夫,却是傲娇的不承认。

彩月, 你真误会了,我和你姐夫都还未圆房她如此敷衍, 明显就不信自己,她没忍住倾诉。

她知道自己对晏扬有些无比的渴望, 可心中仿佛有什么一直阻挠着她,在京中除了彩月,她未有其他闺中密友, 云烟想事做事总站在她的角度,维护她的利益, 更是不能做出更公平的建议。

太过分了,真实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错他了文彩月像是发怒的小狮子, 回过头, 恶狠狠的瞪着跟在她们身后的男人。

y i h u a此刻正在认真的那些一卷书写写画画。

没想到他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那般敬重表姐, 私下里却是碰也不愿意碰表姐。

那些笔记录的晏扬,突然打了个喷嚏,抬头便是见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两人,他回过头,确认身后无人,举起手打招呼可是走累了?哼文彩月冷哼一声,便是拉着宋姝回过头。

宋姝眼神不敢和两人直视,半试探的开口这很过分?表姐你不必给他脱罪,他不配当我的姐夫,亏我我叫了他那么久在彩月的心中,晏扬便是听信了那些谣言,不愿和表姐行夫妻之礼。

是我不愿的!啊?原本还在喋喋不休的彩月瞬间戛然而止,小脸涨的通红。

那,那定是他那你不合表姐心意彩月讪讪的开口。

被她转变如此之快的态度逗笑,宋姝摇了摇头,否认了她的想法。

第一次她向着外人吐露心扉,一路上,表姐妹两人相互交心,不知不觉,她们已经快爬到了山顶上,石板的台阶上也见着陆陆续续的人影。

那你们都不同房睡,候府的不都知晓了你们夫妻感情貌合神离了?彩月未嫁人,只是从哥哥嫂子以及父母亲的日常相处来判断夫妻感情。

我......宋姝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她日日和晏扬同床共枕,水乳交融,就差合为一体了,表妹云英未嫁,那眼中的求知欲让她头疼。

日后你便知晓了她揉了揉彩月的脑袋,心中压着自己许久的东西就这么轻易讲了出来,她的心思也开阔了。

晏扬紧跟其后也到达了山顶,见着缙云寺对面崖壁上雕凿的那龛巨大的求子观音摩崖造像,心生敬佩古代人的工匠精神。

山顶的雪垫着厚厚的一层,踩在雪地里嘎吱作响,原来下马车时候粘上的泥土已经被洗刷干净,寒风袭来,晏扬裹紧了自己大氅。

◉ 67、六十七】趁着那些游人还未到达之前, 晏扬率先的去斋堂讨了一份素斋。

缙云寺的素斋在整个京城都十分有名,每日限量煮的什锦粥,一人一勺,不论皇宫贵族, 均是需排队吃素斋, 导致在这缙云寺是见到许多世家公子小姐的地方。

晏大人可以来求姻缘?晏扬正拿着自己的小玉碗排队, 听闻身后熟悉的声音。

见过殿下!他转过身行礼, 自从三皇子被赶出京城,名声虽未有完全损坏, 但是势力却是被大皇子蚕食殆尽。

当初他被迫助三皇子写罪过书, 导致着大皇子明着暗着针对他许久。

直到后面知晓他也不过是陛下的工具, 并非真未三皇子开脱,才彻底放下。

此处无需多礼宋濯五官深邃, 剑眉星目,和晏扬站在一处, 比他高出半个头,更显得晏扬清新俊逸。

两个翩翩佳公子自是吸引了前后一起排队等粥喝的目光, 一些小门户,平日里大门不出的闺秀,并不认识两人份, 只能依附在自家小姐妹的耳边窃窃私语,偷偷打探。

殿下可是来赏雪?那苏婷婷原本是嫁给三皇子做妃子, 可三皇子出现那档子事,大众之下与人苟且,退了婚后的苏婷婷, 没多久便是赐婚给了宋濯, 却也不是正妃。

这缙云山原本求子求姻缘的地方, 他都还未娶苏婷婷进门,只是定下了婚约,开年的三月中旬成婚。

听闻此处的什锦粥味道一绝,馋口吃食宋濯笑了笑,假装看不见那深邃眼眸中的含义。

自从被赐婚后,他被人在背后议论许久。

都认为他是捡破鞋的,如若不是看在苏婷婷是左相嫡女,他也不会忍耐自己做绿乌龟。

这女人当初对三弟那番爱慕,那个对自己下半.身完全管不住的戳货,可不知道她们是否做过苟且之事。

队伍很快,就排到了两人这里,晏扬侧身,让他上前。

晏兄可是见着董家公子了?宋濯没客气,走在他前面,率先的端着一碗粥,装过头无意间的提一句。

听闻,晏扬知晓了他前来的目的。

对这人的忌惮也是越深。

他和董忠才赛马才不到一个时辰吧,他就紧跟着追来了。

他知道自己身边有郡主安排的暗卫,其他人定是不能近身,不知道两人谈论些何事,见着他收下了董忠才的银票。

在山脚下和董兄赛马,殿下可是有事寻他两人并肩而行,端着一碗什锦粥,在雪地里缓缓的前行。

晏兄如此聪慧,自是知晓本殿是来寻谁,晏兄,做本殿幕僚,你想要的应有尽有宋濯一口灌下一碗的粥,抬手便是把碗丢出了山崖。

小人才疏学浅,难当大任,殿下慧眼定能寻得经天纬地之才。

晏扬浅浅的抿一口白玉碗中的粥。

晏兄,本殿等着你求我那日宋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如此放下身段,这人却是不识好歹,三番五次的拒绝,等他拔了定国候这颗钉子,没了靠山的时候,看他如何求他。

◉ 68、【六十八】心中记挂着自己上山的目的, 这个小插曲,并未影响他的计划。

晏扬围绕着整个缙云寺,严寒冬日里的梅花品种各类,矮处粉嫩的花蕊透着清香, 令人心旷神怡, 雾露还凝结成了冰霜, 晶莹剔透。

如此美景, 说是来赏雪,倒也不算是糊弄人。

只是来着缙云寺的人大多心中装着事, 并未有心思去观赏这傲骨寒梅了。

林中的梅花树大多是高矮一致, 形状整齐规范, 定是常有人修剪。

树王?晏扬摸着巨大的梅花树干,整个缙云寺梅花林中, 就这一颗高耸伫立没有被修剪。

还没来得及测量,便是一阵的积雪滑落, 来不及跑出的晏扬被盖上了满头的雪花,随着树干抖动, 雪花掉落的越快。

他伸手解下大氅,轻轻的掸去雪花披在肩上,绕过树干的背后。

见着挂在梅花树上不断扑腾的女人, 衣着华丽服饰,雪地上是一双珍珠绣花鞋和一木凳子。

晏扬无奈, 从袖中划出一把匕首,顺着白绫飞去。

那女人掉落在雪地里,捂着喉咙大口的喘气, 面色从刚刚的紫青色瞬间回血过来。

为何要救我!!!苏婷婷扑在雪地里, 认出了那个救自己的人, 大声的质问着,双手拍打着厚厚的积雪。

这颗树王几百年了,你不该死在这里,会连累它被砍晏扬用力的拍了下树干,带上帽子跑出了树干地下。

积雪飒飒掉落,还趴在雪地中的苏婷婷几乎被积雪覆盖,她似乎忘了自己是在自杀,伸手拍掉雪花,又恢复了那副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晏公子此番枉称读书人你方才上吊时……晏扬半歪着头,指着自己头顶湿透了的发冠。

苏婷婷被噎住,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存了死的心,自从被赐婚后,传出了那些她也与三皇子苟且,□□,勾引兄弟两人,她一女侍二夫的各种流言蜚语,她原本指望大殿下深明大义,不会听信那些流言。

可是不小心听闻了他宽慰康宁公主的话,她的心就死了。

还未出虎穴,她又进了狼窝,明明从未伤天害理,却是被人辱骂□□各种难听的字眼。

父亲那不可否决的态度,她知晓自己入了王府,连大殿下都那般看低她,她能想象自己的日子多难熬。

以往在她心中的向往的那些荣华富贵,仿佛是过眼云烟一般,她看不上宋姝,看不上苏长亭,看不上那些处处恭维她的贵女,那她做梦都想嫁的三殿下虚伪丑陋,她短暂的一生却是如同笑话一般。

想着缙云寺这个地方,众多女子来求姻缘。

她一辈子都无法左右自己的婚姻,无法有自己的选择,永远都像是被人挑选嫌弃的物品。

能在缙云寺结束自己,下辈子她定能有一段好的姻缘。

结果,在别人眼中,她的命还不如一颗树重要,甚至还耽误人赏雪。

抬头望着还挂在梅花树上的白绫,她再也没有勇气再次的挂上去了。

小姐,小姐听着丫鬟急切的叫喊声,她撤下白绫便是藏在了自己的袖中,拉紧领口处。

整理着仪容衣冠。

◉ 69、【六十九】跟随着白绫掉落的还有一个精致的小匕首。

苏婷婷拿着小刀着藏进了袖口中。

咋咋呼呼作何苏婷婷板着一张脸训斥着丫鬟, 趁着丫头低头认错间隙,快步的跨向前,仿佛方才挂树上的人并非是他,梁玉静那种被众人抓奸, 在外与人苟合都不死的人, 她只是知晓了自己嫁人后的悲惨日子。

既然已经知晓是悲惨的过日子, 她为何要着急跳下火坑呢。

就算削发为尼, 她定也不会让自己去大殿下府任人践踏。

并且她上次撞见那兄妹两人你侬我侬,根本不似普通兄妹之情, 那康宁公主对大殿下那可怕的占有欲, 以及大殿下对她的纵容, 没有任何女人嫁进大殿下还有好日子过的。

着急回府的她,她小跑着, 后面的小丫头很快就被她甩掉,在拐弯处, 她不小心撞着举着莲花蜡烛灯的宋姝。

莲花灯被撞到雪地中,盖在雪地上, 烛火也瞬间熄灭了。

我的灯宋姝惊呼一声,见着已经熄灭的蜡烛。

莲花灯点着之后,需要放置在缙云寺外一处空旷的佛台处, 寒风呼呼吹过,如果莲花灯已经能够燃烧殆尽, 则是表明两人可以长长久久。

此刻,她点的莲花灯都还未放到佛台,便是已经熄灭。

想着自己和晏扬不会长久, 她起身冰冷的看着罪魁祸首。

这, 这可是缙云寺, 你别乱来啊见她恨不得撕碎自己一般,她都顾不得,手上被蜡烛烫到的痕迹。

胡乱的从怀中摸出一把小刀,威胁着她,步子却是慢慢的向后挪动着。

你匕首哪里得来的?宋姝见着她手中握着的那把熟悉的小刀,一把夺过。

小刀的刀柄出有一红色的小点,刀柄出还有特定的小三角,晏扬平日里随时携带之物,为何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见着那要吃人的模样,苏婷婷的心中好过许多。

长得天仙般的容貌如何,是郡主又如何,还不是为情所困,为那么一个抠门男人疑神疑鬼的。

回禀郡主,这乃是民女偶然买到,还请郡主归还于我苏婷婷还是那般的端庄典雅,对着她微微点头。

本郡主不想听假话宋姝一阵风一般移过,匕首便是划到了她的脖颈间。

这,这是自小倾慕于臣女的男子赠与,臣女于殿下有婚约,又怎可接受他人之物,可那一片深情……苏婷婷顷刻间便是抽泣了起来。

如此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举在她脖颈间的手不断的颤抖。

滚苏婷婷听着那几乎咆哮的声音,拔腿便是向着缙云寺外跑,她担心自己在多说几个字便是会被她直接抹了脖子。

宋姝捡起地上的莲花灯,沿着莲花灯的花瓣,用小刀一瓣的划开。

粉色的莲花灯片刻就被她削了一地。

直到最后留下了一根蜡棉。

表姐,我又帮你领了两个文彩月,从大殿内跨出,见着她还在等自己,抱着几个莲花灯跑去。

主持说最好是三盏莲花灯一起点,三盏灯才是一炷,你刚刚走的太快了说着便是把其中两盏莲花灯,塞到她手上。

◉ 70、【七十】表, 表姐,莲花灯怎么碎了?瞧着雪地中的粉色蜡烛碎屑,以及魂不守舍的人,文彩月有些担忧的晃着她的手臂, 这才小会儿的时间, 就发生了何事?三盏不长久的, 就点两盏吧宋姝苦笑, 握着她塞来的两盏莲花灯。

佛台处点着无数的莲花灯,有的只是点燃小半便是已经熄灭, 有的则是烧到了一半多, 正在燃烧尽的莲花灯少之又少。

一灰衣小僧人站在佛台前, 一一的把所有熄灭的莲花灯捡走,对着他们行礼施主, 这边请佛台前瞬间便腾出了许多空余之地。

宋姝拿着烛火,点亮了两盏莲花灯, 见着跪在一旁一边碎碎念一边磕头的文彩月。

心中感叹,自己似乎显得不够虔诚。

*晏扬把整个缙云寺的斋饭均是尝了个遍, 他从不信奉佛这些,但是自己穿越到这里,代替了晏扬而活, 本就违背了世间的法则,作罢, 他也跟着去点了一盏莲花灯。

寒风凛冽,许多的莲花灯刚刚点燃便是已经熄灭,他四处观看, 寻着最亮的那两盏莲花灯, 把自己的点燃也放在了边上。

下缙云山的时候, 停在山脚的马车已经独独的剩下了他们那辆。

在缙云山上,他拜访了负责修剪整个缙云寺梅花树的了然大师,对弈几局便是耽搁了时间。

可是冷着了钻进马车的晏扬,便是见着面无表情的端庄在哪里的人,眼珠子都不带转动一下。

马车缓缓行驶,宋姝还是端坐着,手中抱着的汤婆子已经变冷了,她却是毫无知觉一般。

山上都没见着你,让你久等了晏扬凑近,握着她的双手揉搓着。

本郡主没有想偷偷约见的人,自然是一早就下山了宋姝冷哼一声,抽出自己的手,转身背对着他。

想着他心中一直有倾慕的人,却还是能和自己那般,就像是故意惩罚她当初把他抢来断了他的好事。

抱歉,和了然大师对弈忘了时间晏扬搂过她的肩膀,脑袋蹭在她的脖颈间哄着她。

你别碰我委屈又气愤的宋姝用力把人推开,抱紧自己的双膝把脸埋在里面,双肩不断的抖动着。

她很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犹如往常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在马车她静坐了一下午,也胡思乱想一下午,越想越委屈。

无论如何,她心中都无法接受,他还欺骗自己是在和了然大师下棋。

当初她误会他去青楼,以为他欲.求不满,她都没有这般绝望。

被突然推出去的晏扬,脑袋磕在马车内壁,发出咚的一声细响,惊动了外面赶车的两人。

然而他们均是不敢询问,赶车的速度却是慢了下来。

何人欺负你了?晏扬见着蹲坐在马车一角落的身影,不敢靠太近,取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

见他还如此淡定的模样,丝毫不心虚自己已经拆穿了他。

她从取出匕首,一掌拍在小方桌上。

我的匕首你在何处捡着的?晏扬拿着匕首,用帕子擦拭片刻,从袖中取出鞘合上。

他在梅花林中寻了许久,都没找着,最后便也放弃了,想着应该是救那苏婷婷的时候,不慎掉在雪地中被人捡走了。

都送你心仪之人了,还撒谎偷偷抹掉了眼泪,失望的苦水快要淹没了那最后一点的希望。

我何时把匕首送你了?晏扬疑惑的瞧了她一眼,从怀中又取出匕首。

怒火中的烧的宋姝,突然被他调戏,指着他怒骂不要脸,臭流氓。

晏扬沉吟片刻。

送你便是了,为了一把匕首凶的这么难看晏扬把匕首推到了她的面前,无奈的帮她抚着她的额发。

本郡主才不稀罕你送过别人的脏东西拿起匕首,她一把从就马车窗户丢了出去。

晏扬冷冷的瞧了她一眼。

停车掀开车帘子,清冷的声音响起,浑身散发着冷气。

外面的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停住了马车。

走见他下去捡那破匕首,宋姝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

郡主,姑爷,他......本郡主的话现在是耳旁风了吗?两人只能慢悠悠的赶着马车,心中祈祷姑爷快些捡到匕首就回来把郡主哄好了。

晏扬跳下了马车后,往回走了半里地才见着躺在雪地里的小匕首,弯腰捡了起来。

晏兄这是被赶出马车了?苏长亭从马车里探出头,见着蹲在地上捡匕首的人,幸灾乐祸的开口询问。

正是,还望苏兄捎我一程晏扬把匕首放入袖中,冲着他点了点头,说着便是直接钻进了他的马车里面。

人如其人,苏长亭的马车内布置也如同他的人一般骚气十足,红白色相间,地上是毛茸茸的红皮袄子。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笔直的端坐在哪里,让原本懒洋洋半躺在方桌旁的苏长亭不自觉的起身。

晏兄这般狼狈,可需本少只招苏长亭突然发现外界的传言也并非是真的,这人的脸皮分明是厚的无敌,那里是什么貌如潘安的翩翩公子了。

愿闻其详晏扬以往也有一些狐朋狗友,却都是酒桌上而已。

人嘛,合则聚,不合则散,无需勉强,郡主若是厌了你,定是有人合她的意苏长亭摇着白羽扇子,以过来人的姿态劝解着他。

宋姝掀开车窗,伸出手接着片片落下的雪花,探出脑袋往后瞥一眼,广阔的车道上空无一人。

她虽是气他,可并非要他死,他本惧寒,若是在雪地中久了掉头,本郡主发钗掉了外面的两人听闻,松了口气,立即掉头往回赶。

白茫茫的道路上只有马车路过压出的痕迹,那缓缓而来的红色马车,顶上挂着两朵大红花,一眼便是能认出是左相府中的纨绔公子。

马车内,听着他的侃侃而谈。

苏兄此言不敢苟同晏扬摇了摇头。

您可真行,都被赶出来了,还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招小姑娘喜欢的清风公子呢苏长亭灌了口茶,他以自身为例,劝一个男人回头,不要陷入爱情的坟墓,结果这人压根没听,还嘲讽他。

你又未娶妻晏扬抬起眸子,瞥了他一眼,言语中满是质疑。

......◉ 71、【七十一】苏长亭噎住, 这人说话可真难听。

他在府中便是被几个调皮的侄子称之为老光棍。

爱慕本少的姑娘从京城东门排到西门,本少要是想娶妻,不知多少姑娘会心碎苏长亭从暗格里寻出一壶酒,仰头倒了一口。

本少不与你见识, 喝酒, 今日若是无去处......说着便是从暗格中又取出一壶来, 递给他。

白日里他也见着了他救婷婷那一幕, 原本他想出手时,被他抢了先, 见着他在雪地中寻找着匕首。

前因后果联系起来, 他已经能猜出七八分。

对自己那个惹事的堂妹更是喜欢不起来, 对救命恩人都能诬陷,可若是她真的吊死在了缙云寺, 爷爷,二叔不知道会多难受。

多谢苏兄晏扬捏着白玉酒壶, 仰头喝了一口。

淡淡的桃花香味,酒并不是很烈, 后劲十足,一壶到底,他已经是眼神迷离。

宋姝提心吊胆的, 寻了一路。

都未发现晏扬的踪迹,心中更是懊恼不已, 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

郡主,珠钗可能被盖住了梁景林顺着雪地脚印,寻找了许久, 雪太大, 很快便是盖上了一层新的, 毫无痕迹,心中也是焦急不已。

宋姝见着前面缓缓行驶的马车,猜想到晏扬八层是在里面了,可她是来寻珠钗的,并非是找人的。

罢了,丢了便丢了*马车一前一后,直到傍晚时刻,才缓缓的跨入城门。

在士兵拦住检查之际,两辆马车并行停在门口。

喝了满地的酒瓶子,晏扬已经不知不觉中倒在红绒毯子上。

苏长亭叹息一声,又是为情所困的可怜人啊。

郡主,你男人喝我五壶酒,一百两,这是欠条苏长亭掀开马车窗户的帘子,伸手便是丟进她马车一团纸。

宋姝左顾右颁,偷偷把纸团展开,里面并非什么欠条,而是白日里匕首为何会在苏婷婷手中的缘故,苏长亭的字迹间,好似十分厌恶着自己的堂妹。

想到自己推他,还把他赶出马车,一人丢在雪地中,心中更是痛心自责不已。

可是覆水难收,那些事情自己都做过,难听的话也是出自她的口中,她好像总是一次次的误会他,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

人被扶了过来,见着半靠着自己肩头的人,鼻息间都是桃花酒的味道,此刻眯着眼睛,尽显风流姿态。

姝姝眼神迷离,靠在车壁的男人发冠歪了,衣裳也是凌乱不堪。

我在为何从不信任我晏扬神色黯然,半是自嘲的开口。

宋姝心口一涩,半是委屈的开口我害怕你喜欢的是别人,被我抢来做郎君心中一直怨恨闻言,酒醉的晏扬直接欺身而上,咬住那喋喋不休,不停吐苦水的女人。

姝姝他柔声的唤着名字,声音带着丝丝的沙哑。

酒醉的晏扬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用力的咬着她的唇,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一切,细碎的反抗声音淹没在了他的口中。

◉ 72、【七十二】像是惩罚一般, 粗.鲁的啃咬着,急促的呼吸声以及窸窸窣窣的脱衣裳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马车外,在她极其不配合的情况下, 梁景林捂住紫檀的耳朵, 不让她听到。

压在宋姝身上的人, 嘴并未停住, 一路向下,伸手按住了马车内壁的按钮, 马车内瞬间伸手不见五指。

只能听闻浅浅的嘤咛声和粗.喘。

泪水模糊了她的脸, 湿透了衣襟, 身上的人吻着那湿润的地方,也柔和了下来。

轻轻吻住那满是泪痕的女人。

平缓的道路上, 行驶的马车,富有节奏的往着一个方向颤动着。

梁景林手中的马鞭早已被他收好。

他驾着马车从城门到东街, 再到西街,围着京城的街道不断的溜圈。

京城的街道上, 大雪被扫的一干二净,来往的行人众多。

再梁景林驾着马车重复的路过一个路口三次后,那铺子的小贩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官爷, 可是要买糯米糕,还热乎着呢想着郡主定是想尝他的糯米糕又不好意思开口。

不需要梁景林挥了挥手。

马车内的两人还缠绵在一起, 黑夜中不分你我的接纳着对方。

许久那人终于翻了下去,把人紧紧的搂紧怀里,似乎把人揉入骨血里面一般。

日后在使性子, 这边是下场晏扬按住马车内壁的机关, 马车内又射进了光线。

还能听见马车外两人的争论声和京城街道上络绎不绝德叫卖声。

我们都第五次路过这个糯米糕铺了, 你不会是找不到候府的方向了吧?把鞭子给我紫檀气急败坏的语气中带着鄙夷。

别闹,要是坏了姑爷好事,你时候莫想再吃到他做的美食梁景林侧过身子,把马鞭举的高高的,轻声在她耳旁警告。

姑爷都醉的不省人事了,你少糊弄我紫檀嘟着嘴,显然是怀疑他的说辞,这人走错了还死不承认。

桃花酒不醉人梁景林无奈。

那姑爷为何骗人日后,我们成婚你便知晓了梁景林涨的耳根子通红,强装镇定的解释,自是不能说马车内的颠鸾倒凤的两人。

谁,谁要和你成婚了紫檀捂着通红的小脸,成功的忘记了要抢马鞭。

心中欣喜不已。

前些日子,他的爹爹非要来拽他回府,紫檀担心了好几日,便是怕她一走了之不再回到候府了。

马车内,锦袍,罗裙,中衣中裤,撒落在马车的各处,宋姝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躺在毛绒毯子上,大氅盖住了胴体,露出白嫩嫩的小脚丫和红斑点点的香肩。

那熟悉的叫卖声,让她知晓了马车所在的位置,见着笔直的端坐在一旁的男人,衣冠整齐,纹丝不乱,静静的瞧着她。

若不是此刻的自己不着寸缕,她都怀疑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马车虽然能隔绝外界的声音和光线,那剧烈的抖动却是无法避免的。

她竟然在马车上.....想着便是鸵鸟一般的把头埋入了大氅中。

◉ 73、【七十三】随着激情的消散, 寒风顺着窗帘漏了进来,宋姝不自觉的裹紧了大氅。

遍地都是自己的衣裳,如此那人却是衣冠楚楚的佳公子,给了身子, 却还是被骂, 咬着下唇, 整个人蜷缩在大氅里面。

听着车窗外紫檀二人的对话, 两人在马车里面鬼混这么久。

只有成了婚的,见着马车的律动, 便是也能猜想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马车虽然能隔绝声音和光线,但是想着自己第一次把身子给了他, 却是间接的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做出那等事情。

她的名声一直差,今日之事, 也个更是印证了以往的的那些传言。

她淫.乱不堪,在抢了晏扬的那日便是当街的侮辱了他。

今日自己在马车上就被他……众人也只会猜想, 是她犯了病,疑惑是晏扬犯了错, 自己这般当街的惩罚她。

别着凉了假装镇定的晏扬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因为喝了几壶桃花酒,又经历了几场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幸事,此刻心早已飘向远处。

暗下机关, 黑夜中,他摸着中衣, 一把扯过盖在她身上的大氅,刚握到那香肩,那人便是蹭一下退开了。

整个马车里都是迷茫着还未消散的味道。

我, 我自己穿那大掌才轻轻的触碰到宋姝, 她着急的往后推。

她伸手在马车四处摸着, 抓着那湿哒哒的肚兜,黑夜的宋姝脸已经红到了脖颈,气呼呼的朝那人扔去。

把暗格里的男装翻了出来套在身上。

自己的衣裳脏的,她想就此丢掉。

你,闭上双眼好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晏扬轻笑着,起身转了个方向。

黑夜里,宋姝咬着唇,气急败坏的捶着小方桌。

*马车停在了侯府门口,紫檀还记挂着喝的醉醺醺的姑爷,在她的记忆中姑爷就没喝过酒,在冬日里要是病了可是很难治愈的。

郡主,可需要给姑爷请大夫裹着大氅,只漏出了一张小脸的宋姝,还未跨下马车,听着紫檀的询问,暗自的送了口气。

自然在前面驾车都并未发现异常。

他们两人在马车里的动作,可能并不大,并未有其他人发现异样。

让厨房准备醒酒汤为了不被发现异样,明明她才是需要请大夫的那个,还是应答。

马车内晏扬也听闻,也顺势的一把环住她的腰肢,脸覆在她的后背,呢喃的念叨我没醉,没醉被突然袭击的宋姝,忍着怒气,心中暗骂这个不要脸的下流呸。

在马车上那番折腾自己,现在还装醉骗人。

郡,郡主,姑爷快掉下来了!!紫檀并不能见着大氅内宋姝的面色,指着半靠在马车沿的人。

宋姝咬牙切齿般的把人扶着下了把人,听着他嘴里的嘟哝,伸手便是在他腰间拧住。

正在装醉的晏扬被突然捏住,闷哼一声。

进了卧房,晏扬便是立即脱下自己的衣袍,掀开中衣,见着已经青紫的一块。

你算那门子的君子宋姝蹬掉绣鞋子,气呼呼的端坐在白玉床上,指着那个欺负自己好几次的坏人。

◉ 74、【七十四】我从未自称君子, 行夫妻之礼更是遵循礼法,我就是多贪些罢了晏扬从她的梳妆台处翻找了许久,才找到那瓶白玉膏给自己揉搓上去。

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眼神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的人, 以前从未尝过她是何种滋味, 经历了白日的事情, 此刻的晏扬却也是无法像以往的克制住自己。

恨不得时刻扑在她身上。

你, 你别冲动,那幽暗的眼眸, 她十分的熟悉, 这人又是想。

对于他的热情似火, 宋姝总是无法自拔的陷进去,两人自缙云山回来后, 白日在书房里也常常的厮混在一起。

不论从灵魂,还是身体, 宋姝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陈叔还找你查铺子的事情呢?瘫软在书桌上的宋姝无力的捶打着他,两人这几日不论到何处都是弄得一片狼藉, 收拾屋子的嬷嬷总是一副欣慰的模样,让她尴尬不已。

不急晏扬慢条斯理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书桌下撒满了一地的笔墨纸砚,整个书房迷乱不堪。

被迟迟不赴约的耍了, 陈牧清抓着手里的账本,能够见着那凸起的青筋。

直到日落西山, 神清气爽的晏扬才从书房出来,去赴约。

还请陈叔见谅,等了我这般久晏扬端着青瓷盖碗茶, 不慢不急的喝了一口, 虽是在致歉, 面上却是毫无诚意。

无碍这账本可都是你所写?许久,那泛黄的账本快要被他捏出一个洞来。

正是晏扬从把账本交出去就猜想过有今日一遭。

定国府贴身伺候宋姝的几位嬷嬷,各个心明手巧,很多现代才有的东西,她们也能做出。

听闻了许多关于定国候夫人文娇的传言,晏扬也是慢慢的求证心中所想。

这陈牧清能留在候府继续的协助定国候,并不是因为忠诚于定国候。

仅仅是因为文娇而已,所以对宋姝也仅仅是爱屋及乌的。

这,这些是何人教你的?陈牧萍颤抖的手,把翻来的账本递出去。

这么多年了,他从未相信她是真的离开了人世间。

偶然习得一孤本晏扬无法解释,他并非是真正的晏扬,他从未想过告诉任何人。

并且,陈牧清只是外人,更是不能向其吐露心扉。

听闻,陈牧清苦笑一番,自是知晓他撒谎,却无法拆穿。

他转身,从一副美人画像中取出一把钥匙,暗门缓缓的打开。

他取出一个大匣子,从里面取出一摞的账本。

虽然泛黄且久,但是纸张却是不染纤尘,却是被磨损的厉害,足以可见平日里这人是时长拿出来翻阅。

陈叔,恕我直言,那孤本我无法借予你晏扬被他狠狠地坑过一次,自然是知晓这人的厉害之处,作为商人里面的翘楚,他不论谋略还是手段。

都是难得的人才,千年老狐狸装纯,他自是不会再次上当了。

姑爷多虑了,既是孤本,我也不夺人所爱从这番的排斥和掩盖。

陈牧清心中更是疑惑和好奇,他究竟在掩盖什么。

◉ 75、【七十五】若是陈叔不嫌弃, 晚些我临摹一本送与陈叔晏扬见着他落寞的神情,心中更是对传言确信了几分,陈叔果真是为了郡主母亲才留在府内。

无需劳烦姑爷,我自己临摹即可陈牧清见人松口, 立即提出要求, 那颤抖的双手却是暴露了他急迫的心。

晏扬不言, 静静的看着他。

陈牧清好似没看懂他的拒绝, 拿着孤本轻轻翻阅,转身便是开始提笔开始临摹起来。

书房内静悄悄的, 偶尔还能听着笔划在纸上飒飒的声响。

晏扬好似在他身上看到朝气, 犹如枯木逢春般的。

他转身退出了书房, 把门静静的带上。

耳边还能听到轻轻的呜咽声。

落日的余晖照在那俊秀的面庞上。

就小小的定国候府内,便是诸多的秘密,以往,他认为自身的小命和定国候拴在一起, 被迫救自己才和侯府合作。

如今随着越是深入,他更是知晓了自己所求。

转眼便是除夕夜了。

自从自己把孤本给陈叔临摹之后, 他对晏扬也是更加的热情,不仅主动致歉,把当初坑晏扬的那些铺子漏洞都补上。

频频的和定国候府的姑爷交好, 让偶尔回府的定国候都心生疑惑,这个老狐狸是转性了。

*高一点, 往左边,歪了,你怎么贴上了!站在不远处指挥的宋姝愤愤不平的跺脚。

晏家的大门外, 晏扬站在木梯上, 手里拿着对联直直的贴了上去, 他怀疑这大小姐眼神有点问题,他贴这对联整整一刻钟了,不是左歪了,就是右斜了的。

再耽搁下去,对联上的米糊都干了。

除夕这天,为了防止周氏默默的抹泪,夫妻两人决定上午两人在晏家过,午饭后便回府。

大哥,你看他宋姝嘟着嘴,对着稳在木梯旁的宋昭抱怨。

宋昭别过头,偷偷咧嘴笑了起来,这个郡主相貌其实和弟弟也是相配的,只是学识配不上二弟而已。

作为大哥,他故作生气的教训了一番,咳,二弟,你别总是欺负弟妹从小到大,这些东西都是下人直接贴好,她一早起床,所有的东西都已有下人备好。

从未真正有过过年的气氛,发现自己写对联后贴上也蛮有成就感的。

我哪儿敢呢,我家亲爱的郡主,来贴你自己的晏扬从木梯下来,把她亲自写的半张对联刷上米糊递到到手旁。

真不害臊听着叫自己亲爱的,宋姝扭捏的接过自己写对联,看着他贴好的那对龙飞凤舞的半张,再低头看看自己写的半副,她突然后悔了。

这贴上去一对比,就能发现自己写的丑了,婆母本就对自己不喜,要是日日进出大门都能看着自己写的对联,心中对她会不会更是贬低几分。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重写半幅,我的墨宝自是要贴在侯府的大门上宋姝敏捷的把自己的半幅对联卷起来。

兄弟两人也不点破她的小心思。

回府的路上,宋姝脸上控制不住的笑颜,时不时的发出咯咯笑声,让一旁的晏扬有些发毛。

你,怎么了?晏扬把人拉到怀里,捏揉着那快要笑烂的脸,莫不是刚刚在家中受了委屈。

看宋姝从袖中取出一支银簪子,款式简单,顶部是一个细细花纹围成的小太阳。

这是何物?晏扬不解。

这是娘送我的啊,你看见上面有个小太阳,娘说这一对的,大嫂头上有个月亮模样的银簪子,这个小太阳簪子现在传给我了宋姝想起刚刚在晏家客房里,一边偷偷抹泪,一边告诉他晏扬的吃食喜好,还送了这么贵重的簪子给她。

对她来说,自小就见过各式各类的金银珠宝,这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银簪子,自是看不上的。

可她知晓其含义,这是婆母对儿媳的认可。

成婚到今日,晏家最讨厌她的婆母更是认可了她这个儿媳,并且把代表儿媳的簪子传送与她。

我给你戴上在除夕夜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两人回去吃上一顿团圆饭,对已经在侯府做了赘婿的晏扬,是十分的难得,便也是周氏真正接纳她的缘故。

并且周氏的眼光独道,那云英女子和有着夫妻交融过的新妇她便是能一眼瞧出。

除夕后开春便是德贵妃的生辰,以往都是有单独的宫宴,自从德妃进宫后,因其生辰和除夕日子相近。

靖文帝本着厉行节约,为民众做好克勤克俭的表率,把宫宴和德贵妃生辰合在一起举办。

三皇子被发配被北胡,左相在朝堂的日子愈加艰苦,而三皇子的生母淑妃,虽未夺其妃位,陛下却也从不去她宫内,位置却更是形同虚设,皇后也因菊宴之事被连累丢了凤印,让原本就受宠的德妃一跃成了德贵妃。

位置仅次于皇后,背后又有右相撑腰,膝下更有得宠的二皇子,在后宫的地位自是首屈一指。

所以这次宫宴的重要程度,朝廷上的人自是知晓。

若是送得贺礼能取得德贵妃一笑,在陛下枕边吹吹风,便是莫得的富贵等着。

所以,京城的世家大族们早早的便是已经开始准备贺礼了,有些听闻德贵妃喜爱北胡的一种青提子,更是不远千里的设法运来,用冰冻住,等着宫宴的到来。

呼呼,好辣包房内,热辣翻腾的桌前,晏扬适时的递过去一杯茶水慢点吃旧日的铺子已经被翻修成了火锅店,有着《京师小序》招揽活儿,从开业便是日日人满钵满,并且因为辣子,花椒等原料的短缺,每日只能接待半日。

平平无奇的阳二老火锅便是开了起来。

因其打着祛湿美容,发觉味蕾上的美食,引得众多的京城的世家姑娘们来此,却是被辣味熏得一声臭汗,尝了后却又是日日想念的味道,可惜每日只始到晌午。

晏扬,没想到这土豆蛋这般美味宋姝用木勺从锅内舀出几颗小土豆。

原本才种下不久,此刻的土豆十分小,恰好一口一个。

平日里都嫌弃的土豆,在阳二老火锅店内的价格确实翻了数倍,并且成了店内必点的一道菜。

就是有些残忍,这么小就被挖出来吃了宋姝夹着碗中的小土豆,一口塞入口内,满足的叹息。

……吃的比谁都香,确信这是在可怜土豆。

好像有人砸场子?宋姝双耳微微抖动,放下手中筷子。

两人推开雅间窗户,看着楼下大堂,新上任的大堂掌柜被人挟持住。

为首的男人一袭紫袍,发冠上的紫珍珠更是夺人耳目,腰间那莲藕状翠绿的玉佩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像是他最为喜爱的配饰。

与人说话的间隙,都会摩挲几下玉佩。

给他放了,本小爷可是做正经买卖,菜谱多少银两,你开价即可被大堂内的人背后偷偷议论,听着那小二的干嚎声,陈风吟脸上有些挂不住,让侍卫松开了掌柜。

占着自己姑姑是朝中贵妃,便是为非作歹,简直丢人正在下土豆蛋的一大叔,摇了摇头。

果真就是个废材,比起世子来差远了边上的青衫男子轻声的附和着。

嘘,你们小点声,这小霸王据说从长白山学成归来,武艺非凡,定时比他大哥更出彩对桌的汉子端着碗对两人比划一下,嘴上说着小点声,嗓门却是比两人大许多,传遍了整个大堂。

众人听着这大汉一嚎,便是知晓了来人的身份。

这个陈风吟自小就被送到长白山学艺,据说当初右相还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员,家中夫人生了双胎,小儿子从出身就体弱多病,便是被送了出去,而他的双胎大哥如今却是相府大公子,并且随着右相被封侯,也晋升为世子之位。

而这小公子却是上月底才回到京城,离京二十载,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从入京那日起,他便是不断在京城内惹是生非,短短时日,便已是在京城传出恶名,名声堪比清雅郡主宋姝。

而这阳二老火锅却也是商业奇才陈牧清推出的,作为侯府的大管家,在各大商会却也是能见到其身影,众人知晓这是清雅郡主的铺子。

见这刚入京的小霸王来这地作恶,两大出名的恶人相见,众人更是万分期待,他们鹿死谁手。

让他到二楼来见我宋姝推开雅间的窗户。

听闻,众人目光聚集在阁楼,没想到这清雅郡主,竟真在吃火锅,在大堂吃火锅的众人,更是来了兴致,视线在两人中来回瞧。

本小爷一人上去即可陈风吟阻止了跟在其身后的一众尾巴。

几名侍卫迟疑片刻小少爷……怎么,那娘们还能揍我不成陈风吟不屑一顾,自顾自的摇着扇子上了楼。

二楼其他雅间的顾客们,都悄悄的推雅间门,想一探究竟。

掌柜的,我赌郡主定能灭了那小霸王威风,要是我赌对了,这否送我一盘土豆蛋看客们只见那小霸王进了雅间,却是不能知晓分毫,其中也不乏花巨资来吃火锅的。

客官说笑,本店营业至今,承蒙各位厚爱,今日每桌赠送一盘掌柜的整理了下衣袍,丝毫不畏惧还站在中央的几个侍卫。

众人一听,众享欢呼起来。

今日这趟他们来值了,不仅能看京城两大霸王争斗,还能免费多吃一盘。

◉ 76、【七十六】所以, 你真的愿意把火锅方子卖我?陈风吟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胸脯,他带的银两好像也不够啊,不过这宋姝好像是真的败家子。

你无意买方子?从开业第一日,晏扬便是知晓了肯定会有人来买火锅底料的配方, 只是没想到他这般的高调, 他可以把所有的火锅方子都卖出去, 日后若是卖调料, 亦或是底料更加的便捷。

制作火锅本就是大同小异,其中的配料他都是不够用的, 也无需担心有着竞争对手。

陈风吟扫了桌上一眼, 咽了咽口水, 拿着碗筷便是从锅底捞了一块羊肉。

吃的是大快朵颐,仿佛在自个家一般毫不拘束。

不愧苏长亭齐名的纨绔, 你这个朋友本小爷交定了陈风吟见两人均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看着他吃,脸上并未露出任何鄙夷亦或是嫌弃, 心情更是顺畅不少,看来这京城也不全是那些趾高气昂之人。

……宋·纨绔·姝一脸的无奈, 她不是,她没有。

远处的苏长亭打了个喷嚏。

明明她都被已经改邪归正了,为什么还要说她是京城恶霸。

从长白山下山的时候, 他也是满心欢喜的,自小师父就讲了他父亲在京城做官, 为他调养身体才送至长白山,在他的心中,父母兄长均是疼爱他的。

哪曾想京城这般的不堪, 见这些人为了些俗物挣得你死我活, 兄长表面关心他, 背地里也是暗处贬低辱骂自己,连父母都在夜谈时均是焦虑重重,说着他为何要回来,为何不一辈子在长白山,也不会这般丢人现眼,辱没门楣。

陈兄,陈兄?宋姝把老火锅配料装在信封里递到跟前,见人呆住不动,伸手晃了晃。

啊,多少银两,这方子我买了陈风吟放下手中碗筷,想着这东西驱寒比羊肉汤锅还管用,并且味道刺激,非常的适合长白山,他要带回去给师父师弟尝尝。

一百两宋姝比了个手指头。

比心理预期少了太多,陈风吟这次更确信这个郡主是个败家娘们,拿着手中的方子,有些心虚了,那定国候不会来找他理论吧卖与我,那,那日后可不准反悔说着便是拆开了信封。

辣椒?花椒?香叶?他虽在长白山长大,却也是日常下山和师兄弟们做任务,日常调料还是认识,不是那种不识五谷的大少爷。

难道真如府中的下人所有,自己是没见过世面的个乡巴佬。

咳咳,调料后续,我铺子中会相继售出,目前火锅店内也比较匮乏宋姝早已把银票收进了袖中,见其满脸疑惑,开口解释道。

陈风吟瞪了夫妻两人一眼,亏得他还担心这恶霸把方子卖给自己回去会不会被定国候收拾,原来自己才是他们口中的小绵羊,急哄哄的给人送钱,他们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

本着把自己被骗的一百两要吃回本,他风卷残云般得蒙头吃,被辣的满头大汗的往下滴,也不停下手中碗筷。

这,这位小哥?要加熟油才能降温,才不会辣,听闻,陈风吟吐着舌头,灌了两杯茶水,看向两人的桌前,好似碗中的确有油。

挠着头,双耳也变得通红。

他本就是在屋顶思考人生的时候,恰好停到自家大哥要来买这火锅方子,赠与贵妃娘娘哄她开心,他便是提前过来就是恶心陈风澈而已,如今看来这方子他买回去也是无用。

在万众期待中,二楼雅间的大门终于打开了,走在最前端的陈家小少爷脸上并未挂彩,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而后的宋姝也是笑魇如花。

诸位,阳二火锅店的配方今日限定出售,只需要一百两即可在掌柜处购买,童叟无欺,宋姝站在阁楼旁,看着上上下下来往的行人,以及门口询问的小厮丫鬟们,在她眼中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一席话,瞬间炸开了锅,他们的阳二老火锅开业便是生意爆满,底下吃火锅的更是形形色色的人均有。

让那些原本偷偷在捞锅中底料的同行一愣,这怕不是傻大个吧,竟然肯不自己的秘方都卖出去,盘活一家客栈,菜谱秘方是关键,这么大大捏捏就卖出去???当晚,定国候的清雅郡主把自家火锅店的秘方卖出去的事情传遍上层的世家,虽然对这种目光短浅的行为嗤之以鼻,行动上却是安排下人去买了一份秘方回来。

一百两对普通人家来说是巨大的财富,是遥不可及的,对京城这些世家,根本就不会当一回事。

郡主,咱们骗了这么多人,会不会招人嫉恨?紫檀一边帮着整理银票,一边苦着一张小脸。

说的平日我不招人嫉恨一般,我果真有天分宋姝点了几个匣子,心中更是感叹自己的才华,她只是开窍比较晚而已,她完美继承了母亲的商业天赋。

……紫檀,我们这是正经生意,何来哄骗一说,只是香料还长在地里而已,有几封可是本郡主亲笔题名,本郡主的墨宝就卖区区一百两,便宜他们了紫檀用算完最后一笔,看着最后数字,揉搓着眼睛。

听闻,几人均是别过了头。

他们定国候府大门上的那副对联,让路过亦或是来府中做客的人均是一愣,直到知晓出自郡主之手,均是昧着良心赞叹着点头。

*对于给德贵妃送礼,两人并未想好,想着去庄子上找个稀有又不花银子的玩意送出去,有面子还不费银子。

随着火锅店的兴起,里面的那盘珍珠软玉,俗称土豆蛋卖出了高价,让明月山庄的那些佃农们都大赚了一笔,他们不仅有了粮食,还吃上了白面,穿上了暖和的棉衣和棉鞋。

见着两人恩人来到庄子上,均是笨拙而又拘束的打招呼,才到明月山庄的门口,便是见着一群人。

怎么围了这么多人?晏扬他们在庄子呆了一段时间,对庄子上的人基本都已经脸熟了。

晏扬眼神望向门口的何长贵,这人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在庄子上少数能识文断字的。

何长贵还未开口,一旁的汉子便是率先的站了出来。

少,少爷,他,他们都是隔壁庄子和附近的一些佃农,都是以往和我们一起做过农活的,上次听少爷说开春要招工,我一时漏了嘴……那大汉子很是不好意思,小声的回应着晏扬,很是忐忑的望向两位贵人。

少爷让他们一家老小都吃饱穿暖,如今的生活,他十分的满意,不想再生出任何的变故,对于自己上次醉酒吹牛,把少爷说招工的事情说漏了嘴,一直便是忐忑不安的,害怕少爷嫌弃他嘴碎,把他赶出庄子。

晏扬扫向那群佃农,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脸蛋均是被冻得通红,在被他的视线扫过,均是弯着脊梁,摆出十分自认为很恭敬的姿势。

见他迟迟不语,众人均是屏住呼吸,极力的掩饰着内心的惶恐不安。

他们今日这般跑到明月山庄来,若是贵人不接受他们,原处的庄子他们也是回不去了,原庄子定也是知晓他们这般来投奔明月山庄,回去只是更多的赋税。

晏扬在这一刻突然感受到了阶层直接的巨大差距,已经这世道,能活着,能吃上白米面,好像真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他突然很敬佩晏彪夫妻,同样是普通的穷苦百姓,却能一步步的把晏扬送至学院,凭借自己的胆识在京城立足。

求,贵人收留我们母子,赏口饭吃即可,我吃的少,能种地能补衣裳能做饭有个妇人率先的跪下,怀中抱着的是冻得脸色发白的小男娃。

闻言,众人均是跪下细说着自己会做的事情,求着能留在庄子上。

每年的冬日均是会冻死一批人,别看京城载歌载舞一片繁华,处在最底层的百姓们,每年的冬日却是要靠熬才能过去。

一旁的宋姝拉着他的衣袖,眼睛眨巴着,满是不忍。

他们庄子的确很缺人,当初种土豆都是把侯府的侍卫们调来帮忙,见着地上的众人,晏扬已了然。

◉ 77、【七十七】明月山庄的确是招工, 但事那种好吃懒做的懒汉却是万万不能要的,你们暂且先留下,日后若是发现偷懒……晏扬很同情这些穷苦的百姓们,俊俏的面容却还是冷若冰霜。

听闻, 众人受宠若惊的磕头致谢, 并且向着他保证宣誓, 他们都是忠厚淳朴之人, 定不会做出那等事情。

跪在地上的女人热泪盈眶的抚摸着怀中小男孩惨白的脸阿泽,会好的, 会好起来的晏扬见这群人本就穿着少, 不知在这雪地中带了多久, 融化的雪花已经让他们湿透了你先带他们下去登记,换身衣裳, 煮锅热粥众人点着头,半佝偻着身子乖巧的跟在何长贵的身后, 从进了山庄大门,偷偷的环顾着四周, 见着一栋栋漂亮干净的木屋,震惊且惊喜着,虽听这些佃农吹过牛, 他们日子过得多顺畅,却没想到他们并未夸大其词。

晏, 晏扬?宋姝有些心虚,见四周没人后,讨好般的抓着他的手臂。

从收留这群人起, 他的面色这样一直僵硬, 自己呼喊了她几声, 都像是未听见一般。

嗯?晏扬回过神,缓缓的扭头看向她。

这群人若不是迫不得已,定不会……宋姝开口解释着。

在心你中,我就是那般铁石心肠的人?你以为我在怪你晏扬愣神那片刻是想到了古今世道的差距,以及见到那女人对自己孩子的爱,想到了自己。

母爱并不会区分时代,只是他没有而已。

宋姝干笑着,跳着他背上撒娇耍赖哼,才不是*明月山庄外围的后山,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此刻林中还有着飒飒的小雪。

原本在冬日出门打猎的人不少多,冬日出门捕猎所获也甚少,但是德贵妃娘的生辰在即。

很多世家子弟外出狩猎。

狐狸!宋姝见着不远处草丛里钻出来的小狐狸,脚尖一点便向着草丛跃去,被提着后劲的小白狐狸小短腿乱蹬着,嘴里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世子,往那边跑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群穿着盔甲的侍卫拉着猎犬出现在两人面前。

侍卫们见着一身红色长裙的女子,手上拿着发着寒光的长鞭,一双黑亮的双眸盯着他们,英气十足的装扮,在加边上文质彬彬的公子哥,便是知晓了两人的身份。

顿时都不敢上前讨要她怀里的小狐狸。

狐狸呢?姗姗来迟的世子质问道那群侍卫。

侍卫们默默不言,眼神却是一致的盯向宋姝的怀里。

一身白色铠甲的陈风澈看向两人,拱手作揖好巧,郡主也是在狩猎?不,本郡主是在巡视我的山庄宋姝抚摸着怀中的小狐狸脑袋,浅笑着,知道他想要狐狸。

听闻,原本想着先礼后兵让其归还小狐狸的陈风澈顿住了,他只顾着出门狩猎,已然从自己的山庄跑道别人的地界来了。

不知,郡主可否割爱怀中狐狸,姑母生辰在即,平日里又最是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为表孝心,特意寻得这只,哪想这狐狸狡猾,追寻到了郡主地界陈风澈陪笑着,解释了她怀中狐狸的来历。

这郡主刁蛮不讲理的性格,他自是听闻,直接搬出了皇贵妃娘娘,他不信这个郡主也如那畜生一样不识好歹。

敢不交出狐狸。

见其沉默不语,再解释了一次自然不是白白让郡主割爱,一百两白银不知郡主可否听着他自顾自的吹了一堆,两人均是丝毫没有心动。

不卖宋姝拧着眉头。

知道这小姑奶奶不礼法,从不给人留情面,被一口回绝的陈风澈还是有些气急败坏。

盯着来两人远去的背影,愤愤不平的道了一句刚刚二弟也在郡主山庄也猎的一只小狐狸,可需要帮郡主巡回那只原本是一胎两只小狐狸,另外一只被陈风吟那蠢货猎到了,这只若不是他一路捣乱,也不会跑道明月山庄的地界来,那蠢货仗着一身的轻功为所欲为,他要那蠢东西付出代价。

无需这次是晏扬开口回绝。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替郡主开口再次被拒绝的陈风澈恼羞成怒的辱骂起来。

啧啧啧,大哥,我都替你丢脸,自己抓不到狐狸,还想让郡主把我的狐狸要去,可惜别人是要脸的突然从头顶传来一阵声音。

众人抬头,便是看见高耸的树干上,坐着一个紫衣男子,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狐狸,眼见着他从头顶的树干脚尖一点,飞到另外一颗树上。

随着他的离开,树干抖动着,上面的雪花砸了下来。

侍卫们均是被盖了一头的雪花。

给我射脸如锅底的陈风澈再也不装了,咆哮着让侍卫们们对准陈风吟。

几个回合下来,箭如同下雨一般飞出去,却是一支未射中陈风吟,反倒是被砸回来的箭弄得狼狈不堪,虽是箭尾集中他们,个个却是倒在雪地里摔得七荤八素。

真是个草包,也配骂我相公乘火打劫的宋姝也是拉出背上的一根白色箭羽拉开,飞驰着的一道白光闪过,箭头没有丝毫的伤及到人,却是轻松的穿过他的铠甲,从陈成澈的腋下穿过,把人钉在了树干上面,一动不能动。

你这箭术只比小爷差一点点树上的陈风吟说着也射出一支箭,稳稳的插在他的双腿.中间。

白色的□□未见任何的血迹,却是见到喷水的东西一般浸湿了裤子,在有些严寒的空气中飘出了一股的雾气。

哈哈哈哈,一定是太小了才没射中宋姝见到尿裤子的陈风澈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听闻,在场的侍卫们燥红了脸,均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陈风澈的□□处,又立即的捂向自己的裆部。

你再乱看,晚上再收拾你晏扬捂着她的双眼,轻声的在她的耳边威胁道。

树上的陈风吟挠头,耳尖也是通红,他只是想让那个成天说自己是废物,几次暗杀自己的大哥难堪,没想这小郡主比自己更绝。

袖中的拳头早已抓破了掌心,阴翳的双眸死死的盯着远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像是几把利剑向人飞去,几乎是从牙缝里面喊出还不把箭给我取下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恨意,仿佛是要剐下他们一层的皮肉,倒在地上的几个侍卫相视几眼,心中仿佛已经有了答案,慢悠悠的向着陈风澈走了过去。

*一边,共乘一骑的缓缓地向着明月山庄的方向走去,凹凸的泥泞山路,就算是白雪这样的神驹,也不免会前后抖动。

坐在前面的宋姝怀中紧紧地抱着小狐狸,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如何,她总感觉臀后方有着什么顶.着自己,却又不敢开口,直到小狐狸头上的毛被她扯疼了在怀里吱吱的乱蹦,她才悄悄的往前移,把狐狸塞到后面放到两人中间隔开给你抱会儿哎,你们等等我啊!!在后方的陈风吟飞奔,一眼便是看中那匹神驹,丝毫没注意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你这马儿不错啊说着便是拍了下马屁股,夸赞道。

白雪生气的伸腿踢向陈风澈,被他快速的闪开,嘴里恋恋有词马儿脾气差。

随着白雪的动作,晏扬向前移过去,宋姝僵直着身体,她没感觉错。

两人心照不宣的瞪着始作俑者。

好,好歹半个熟人,我去明月山庄吃顿饭不过分吧,你们上次还骗我一百两呢陈风澈抱着狐狸后退几步,讨要马儿的话咽了咽,没敢说出口。

自是没问题晏扬点了点头。

一路上,宋姝都在祈求的快些到山庄,对自己刚刚的话懊恼不已,晏扬这个小气鬼。

到了庄子上,晏扬简单的介绍了下文陈风吟,两人便是往着阁楼最高处疾步走去。

少侠莫要见怪,二弟身子自小怕寒气怕怠慢了贵客,在山庄运货的晏昭开口解释道。

陈风吟摇了摇头,看着面前这位晏扬的同胞兄长,明明是一样的容貌,可这晏昭身上就是一股的憨厚忠厚的气质。

到了内室,一关上门,宋姝就低头认错我错了错哪儿了?不,不该说他小宋姝疑惑的挠了挠头,试探性的开口猜着答案。

她也不知道她错哪儿了,反正就是被他的冷气冻了一路,再不哄哄。

见他面色更加阴沉了,宋姝立马改口不该拿箭射陈风澈?晏扬被她气的转头深呼一口气,脱掉了外袍,突然凑近到她面前,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双肩。

看过别人的?艰难的开口。

什么?宋姝疑惑的询问,脑海中突然有了画面,瞬间摇了摇头。

见他眼神日渐怪异,宋姝立即开口,比着手指发誓没有,我发誓,我从小到大就看过你的,若有撒谎,天打五雷轰突然想起自己看过的画册,她艰难的开口书,书上的不算吧?听到满意的回答,两人墨迹了许久才重新换好衣袍走出内室。

◉ 78、【七十八】陈风吟自来熟的本领在短短一下午的时间里, 便是和整个山庄的百姓都混熟了,临走时,背上的大包袱直接挡住了他远去的背影。

那就说好了,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 这点小东西就算是彩礼了, 你也不吃亏陈风吟回过头, 举高自己手里的小狐狸, 对后面马上的两人喊话。

……这两只狐狸好像是一胎所生。

这人在山庄又吃又拿,那包袱重的需要两大汉才能抬着走了, 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他亲家。

顿时宋姝抱着自家小狐狸的屁股检查起来。

不知是不是小狐狸害羞了, 四只腿胡乱的踢着, 遮挡住宋姝的恶魔之爪。

萧瑟的寒风里,橘黄色的夕阳下, 三人的影子被拉的纤长,雪地上一圈圈马车齿轮压过的痕迹。

三人刚到城门口, 便是被一众士兵团团围住。

就是他们杀害了世子人群中有个瘦的像是猴儿的士兵指着他们三人,衣着盔甲, 上面还能看出隐隐的血迹。

晏扬一眼便是认出了,这人也是上午在明月山庄后山,跟随在陈风澈后的侍卫之一。

把人带回大理寺一个衣着蓝色锦袍的男人, 胸前绣着獬豸图案,一双冷眸射着寒光, 叫人不敢直视。

这是便是大理寺卿容客,早早的就等候在在城门口,等着三人自投罗网。

还请大人言明, 我等犯了何罪?晏扬拱手行礼, 俊美无俦的容颜惹得四周的人频频瞩目。

大理寺那个地方, 进去之后,就算不死,都会脱层皮,平日里衙门会处理一些案件,只有涉及重大朝廷命官时,才会出动大理寺。

涉嫌谋杀相府世子陈风澈容客从接到这个案子,那几个侍卫口中所述便已经猜到了凶手,可是陛下特意召见,他不得不权衡。

四周都是窃窃私语议论的,上午几个侍卫把人推着进城时,便是午时,京城东街西街均是人最多的时候,很多百姓纷纷讨论着陈风澈死的惨状。

笑话,本郡主和他无冤无仇的,大人莫不是抓错人了宋姝听着那些不入流的言论,随手便是甩出了手中的鞭子。

城门的一角咔嚓一声巨响被甩出一个破洞,让那些原本在说闲话的纷纷闭了嘴,这白羽箭,可是郡主所有容客招了招手,后方便是有侍卫呈上箭羽。

看着满是鲜血的白羽箭,宋姝知道自己被陷害了。

还有这竹箭可是陈小公子的说着又取出一支翠绿色的竹箭,上面也是血迹斑斑。

劳烦二位走一趟吧我等昨日便是在自家山庄打猎,这番拿着郡主的箭羽过来污蔑我等杀人,怕是不妥晏扬对这个大理寺卿容客有所耳闻,传说他是活阎王转世,不论多嘴硬的人在他手里都会说出实话了。

想到白日里他们和陈风澈的摩擦,相对于他的身份来说的确是奇耻大辱,被一贯看不上的,视之为耻辱的弟弟吓到尿了裤子,这等羞辱还被下人们都看了遍,和以往众人口中的天之骄子相差巨大。

那些侍卫为了活命,自是要拼出一条血路来。

本官奉命捉拿凶手,晏大人可是执意阻拦容客从袖中取出一块麒麟符高举着。

不敢晏扬拱手行礼。

眼睁睁的见着两人被带走,晏扬知晓了是陛下的意思,只能拉着白雪往王府赶去。

说着是捉拿凶手,可两人的身份特殊,并且并未真正获得证据,宋姝他们只是前面有一群侍卫开口,后方几人押送着。

街道的四周像是静止了一般,均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一群人。

从上午知晓了相府世子被人残忍杀害之后,现在见着大理寺的人押着二人,便是猜想到了两人是杀人凶手。

都说这二人是京城出名的的纨绔子弟,以往还以为是有人污蔑,哪成想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的出,真是蛇蝎心肠自家兄长都能杀害,这是多恨的心呐嘘,小点声四周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二人的口中。

陈风吟的背上还背着那硕大的包袱,听着四周那些指指点点的闲言碎语,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宋姝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入狱,容客对两人也并非其他犯人一般,两人被关在单独的两间你牢房内。

熏炉里飘出着袅袅的檀香味。

说吧,为何杀害陈风澈容客坐在书桌前,垂头专心研磨。

宋姝在房间内席地而坐,他们的牢房虽然干净,却也是空荡荡的,不见任何的刑具,更没有桌椅。

*晏扬,才入侯府,便是见着正堂里正襟危坐的定国候,显然是等候多时。

侯爷晏扬上前行礼,很是内疚,如果那日宋姝不是为他出头,也不会射出那只箭,被当做把柄。

不日我便带军讨伐北胡,姝姝便交于你了定国候的探子早已便得知消息,如今他不敢轻举妄动。

只等着皇宫德贵妃寿宴后,才能救出女儿。

无碍,大理寺的人不敢动她分毫定国候知晓便是没有今日的栽赃,也还有其他,只是苦了姝姝要在大理寺饿几天了。

晏扬有些担心,那些侍卫全部被杀的话,死无对证,就算是查出真相又如何,如果那些人全死了,那最后也会是他们定国候府的人杀害相关证人。

右相最看重的大儿子没了,真正的凶手却是他们王府自己人,如今为了陛下的大业,让死后的世子也是迟迟不能下葬,他更不能手刃凶手。

右相夫人早已哭晕过去了,听闻自己的小儿子杀害了自己的大儿子,双胎兄弟,只能活一人,这是以往就流传下来的,可是她不信,如今同胞相残,她只恨当年不够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