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琅泊驾马而来,身上带着许多的画卷,全部都绑在后背上琅泊拉住缰绳,快速下马,将带来的画卷给了纪云舒。
纪先生,你放在桌上的画,我都一并带来了,不知道可对?纪云舒打开其中一张画卷,画卷上,是一副还没有完成的画像,大致能瞧出一个样子,但是并不清楚。
景容朝画卷眯了一眼,这就是你所谓重要的东西?点头!这幅画像,就是上次有问题的那副骸骨的,我想带在路上,慢慢研究。
景容这才恍然。
纪云舒已经将画卷了起来,朝后面的马车看了一眼,说,我先去看看谢大娘。
本王在马车上等你。
恩!纪云舒将画先放到了马车上,这才去找了谢大娘。
谢大娘坐在马车内,心中既有几分激动,又有几分忐忑和担忧。
激动自己女儿的案子终于上诉成功了,却又担忧这案子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心情交织!让她出了一身冷汗。
当纪云舒撩开车帘子的时候,谢大娘就感激的哭了起来。
赤红着一双眼,身子往马车外倾去。
纪先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差点就要在马车内跪下来了!纪云舒赶紧说,谢大娘,不用谢我,此次去御府,路上会费些时日,你放心,这案子大理寺已经受审了,一定会还你女儿一个公道的。
恩,那一切,都要麻烦纪先生。
你也好生照顾身子,切莫受寒了。
恩!谢大娘吸了吸鼻子,眼里都是泪。
安抚了几句后,纪云舒便上了景容的马车。
景容正坐在里头,也没有过问她谢大娘的情况,只是眯了眯眼,冲着外头的琅泊吩咐。
走了!是!琅泊应声,便命人一行人动了起来。
马车徐徐的离开了容王府的门口。
此次景容离京查赈灾银的事,除了京兆尹过来了一趟以外,压根就没有一个官员来过问过,就连祁祯帝也只是下了一道圣旨,便不再理会了。
当马车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景容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了纪云舒一句,你去御府县的事,告诉卫奕了?她摇摇头。
我不忍告诉他,不过今晨,我已经让人送了一封信去裕华阁给莫若,让他帮我照顾卫奕,也拜托不要告诉卫奕,我担心他会到处找我。
你倒是想的周到!卫奕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话一说出来,景容就一脸的醋意,却又将这番醋意极力压了下去。
俊朗的眉眼不经意间往上一挑,说,既然你舍不得,何不带上他?纪云舒听得出来他话中带着的醋味,小眼带笑的看着他,又正色道,御府实在太远了,带上他实在不方便。
若是近呢?我想他留在莫若身边。
治病?恩!纪云舒点头。
景容想到了一个问题,突然问她,若是有朝一日病好了,卫奕突然好了,你想过以后吗?额?纪云舒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怎么突然这样问?景容说:按理说,你还是卫奕未过门的娘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可这的确也是应该去思量的问题,毕竟,卫老爷和卫夫人已经去世了,婚事并没有做主推掉,现在,纪云舒还是卫奕的未婚妻。
纪云舒不大想提这件事,只是说,卫伯父和卫伯母阴差阳错的为我而死,我欠卫奕的,是一辈子都还不了的,而除了歉意,就只能尽我所能去照顾他,可我不能嫁给他,我不想因为一桩父辈的婚姻决定,就欺骗他,也欺骗我自己。
意思明了!景容沉了一声,心中明白,便眯着眼睛,靠在后面,轻说了一声,恩,本王知道了。
然后,便没了动静。
这会,马车也已经出了城门!行了一段路后,便上了官道,天气也好了起来,烈日当头,树荫诱人,入京的官道上却透着一股凉意,解了热!突然马车停了下来!景容感觉马车不行,皱了皱眉,问,怎么了?外头传来琅泊的声音,王爷,前头有辆马车挡在正中央,这段路窄,过不去!哦?哪个不长眼的,没素质!景容和纪云舒是一块将身子探出去的。
就在你马车的前方,正正的停着一辆墨色的简易马车,看上去,并不是官家的,也不是大户人家的!正当景容要派琅泊过去时前头马车上便荡出一只脚下来,晃了晃半响后,又露出了半个身子和一只手。
那宽大的袖子里,正提着一壶酒。
几滴酒还从酒壶口流了出来,滑在壶身上,滴落到了干巴巴的土地上,顺着风一吹,三散发着淡淡的酒香味。
那酒香,不正是景贤酿的酒嘛!所以,坐在前头马车上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莫若!等景容和纪云舒刚明白过来,莫若就已经跳下马车,提着酒,衣炔飘飘的走了过来,眯着酒醉的眸。
然后,冲着景容和纪云舒傻笑了一声。
吆喝了一声,怎么这么晚?这大太阳的,等我快热死了,身边带的酒也快喝完了。
那模样!真够滑稽的。
景容跳下马车,上下探了他一眼,问,你怎么在这?当然是跟你们一起去御府啊!听说那地方美的很,美景我岂能错过?再者说了,你不在京城,我待着也没意思,所以,我便在这里等你半响了。
刚说完,身子不稳,索性就靠在了马车上纪云舒也从马车上来,担忧问,卫奕呢?卫奕?莫若眼珠子往上一滚,嘴里开始嘀咕着,卫奕?他去哪了?哥,你不是吧!纪云舒被他嘀咕的这句话,弄得心中一紧。
而莫若却突然眼眸一亮手指往前面的马车一指。
诺!那傻小子在前面的马车里睡着,我就是给他灌了一口酒,他就倒了,酒量不行,还嚷嚷着要尝尝鲜!到底是你灌的酒?还是卫奕想尝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