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025-03-29 00:39:16

气死人了、气死人了!简直是痞子、是无赖!曾楚宝忿忿不平地边跑边骂,高涨的火气几乎要把所经之处的东西全都给焚烧殆尽。

奔F阶梯,她冲出大门,奋力甩上,然后狂按电梯按键,电梯门在片刻之后敞开。

箭步跨进,用力戳戳戳,满腔怒意全发泄在可怜的楼层按键上。

哼!死靳天珩!看我以后还会不会理你!喷,怎不亮咧?电梯门关了,却没下降,运转的空调一停止,空气便陷人凝滞。

搞什么!?戳了再戳,按了再按,除了开和关以外,每个按键部对她相应不理,气得她差点抬腿踹去。

眼尾瞥见一个方形物体嵌在墙边,和靳天珩一同搭乘电梯的记忆同时闪过,曾楚宝露出了然的表情――这讲究的电梯还得用感应器才能启动!哇!不坐就不坐,有什么了不起!踏了出来,她恼得连跟一座电梯也要发脾气。

电梯不能搭,她走楼梯总行了吧?打开逃生安全门,她没有多想地选择唯―一个能让她尽早离开的方法。

不想让靳天珩迎头赶上,她反手关上门,便开始往下跑,可才跑了三、四层,便猛然顿住――惨了!他可是住在三十楼啊!这么高,我要走到什么时候啊!她觉得不妙地嘀咕,不争气的双腿已自有意识地往回走。

可是当她到原本的三十楼时,紧闭的门板却宣告她必须认命。

该死!逃生门一靠上便是上锁,从楼梯外边是打不开的!这栋大楼居然也帮着那臭男人欺负她!要命,没事住那么高干嘛!不怕地震垮下来吗?好,不过三十楼而已,她才不要认输,低头嚷他开门。

就当是上一趟健身厉锻练体力好了!赌着一口气,她振奋地重新跨小步伐。

未几――呵呵!难不倒她、难不倒她……眼光一扫,墙上标示着二十三楼。

片刻――哼哼!快了快了……抬眸一瞟,墙上标示着十八楼。

半晌――呼呼!好累好累……仰首一瞅,墙上标示着十楼。

许久――呜呜……怎么走不完啊……起身一望,噢!还有五楼!终于,拖着被高跟鞋磨出水泡的虚软双脚,到了一楼。

耶!若不是很喘很累,她一定会跳起来欢呼。

松了口气,伸手,欲开门,却推不动!曾楚宝不敢相信地瞪眼,试了两遍之后,绝望地发现――一楼竟和其他几层楼一样,逃生门锁得牢牢的!该死!这是什么鬼大楼的逃生门?连一楼都锁,真要有什么事发生,不就大家一起困在这里等死?受到太大的挫折和刺激,堆积的怨怒让她发飙了!砰!砰砰!砰砰砰!她火冒三丈,踹门发泄,在心里把靳天珩的祖宗八代全骂上一遍。

要不是那不要脸的色狼趁机强吻她,她现在也不会这样狼狈!天知道,那可是她活了二十九年的第一个吻,多宝贵啊!竟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被他夺去!怪的是,她为什么没有像对待以往那些想占她便宜的男人一样,当场把他揍成猪头!?怪的是,她这样跑走的反应,居然有一点像是落荒而逃的感觉!?她可是曾楚宝耶!怎可能这样甘愿罢休,还落荒而逃!?最不可思议的是,对于他侵犯的吻,她虽错愕恼火,但竟然没有感到丝毫恶心讨厌,更不能否认曾在那一刹那有了迷醉的反应!不自觉地抚上还残存他气息的红唇,俏脸染上红晕,狂飙的心跳分不清是因为运动劳累,抑或是忆及那一幕火热。

砰!逃生门在她若有所思之际忽然大开,惊得她反射地赶紧放开把手,看见门边站的人正是靳天珩时,心跳漏了一拍,然而,戒备防卫很快地在下一秒取而代之。

真是辛苦你了,有电梯不坐,非急着走楼梯不可!靳天珩一派潇洒地倚在墙边,凝睇她狼狈的模样,眼底笑意深浓,似是非常隐忍才没当场笑出来。

风凉话!曾楚宝瞅着他,觉得他那从容不迫、闲适佣懒的模样好刺眼,不由得气闷地鼓着双颊。

怎么样?我就是喜欢运动,不可以吗?她挑衅地扬高下颔。

哦,那我想,你是打算徒步走回家喽?所以连皮包也不拿了。

他扬扬手中的皮包,凉凉嘲讽。

她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气得连皮包都忘了拿,钥匙全在里头,届时怎么开车、怎么进家门!?还我!她霍地伸手抢回,却被靳天珩敏捷闪过,扑了个空。

曾楚宝瞪了他一眼,暗忖他不只手腕力量大,反应也非常迅捷,实在不容小觑,但,她也绝不是省油的灯。

连句谢谢都没有?他浓眉一挑,灼热的黑眸凝睇她神采奕奕的美丽小脸。

谢你的大头鬼!偷吻我的事还没跟你算帐,还想向我讨谢!?她神情不驯地啐骂,那双黝深眸子里跃动的光晕,莫名地今她不安而浮躁。

虽然我偷吻你在先,不过如果我的感觉没错,你并不是完全讨厌那个吻。

他坏坏地说,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人……脸皮厚得可以跟防弹玻璃媲美!曾楚宝羞恼地咬唇瞪眼,涨红了一张小脸,想揍他泄恨也不行,就怕他义拿验伤、法院那套来牵制她。

我……我……你……不能动手,好歹要说些什么扳回颓势,不能就这么任他吃得死死的,可结巴了老半天,就是想不出说些什么才好。

否认不了,对吧?不只不讨厌,甚至有点喜欢。

睇着已经无从掩饰慌乱心思的女人,他继续掮火。

可恶,他取笑她!一股热气猛然窜升,她恼得七窍生烟。

哼!才怪!你的吻技那么差,鬼才喜欢!不管到底分不分辨得出好或差,她只想摘下他那张得意的笑脸。

差?他蓦地扬高语调,在怔愣之后,旋即放声大笑。

那狂妄的笑声充斥在静谧的空间,显得特别清晰,而曾楚宝听来也特别刺耳。

然而,那样恣意不羁的笑容却让他看来更加迷人有魅力,在刹那间动摇了她的心、眩惑了她的眼,但为了努力维持她的骄傲,她哼的一声撇过头,不再看那能影响她心绪的脸庞。

神经病!被人嫌弃还笑得那么高兴!她咕哝。

太有意思了,她真是够骄傲的了!他斩天珩虽然称不上是什么接吻高手,但还不曾有女人说过他的吻技差,而且她当时的迷醉,也不是他一厢情愿的幻觉。

我保证再试一次,你就绝对不会这么说了。

他促狭邪魅地勾唇说道,还当真就这么凑向前去。

想得美!色情狂!似乎忘了自己身怀武艺,见他靠近,她反射的动作竟是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想将猎物逼得太紧,靳天珩笑笑退开,那微勾的唇角,带着一丝魅惑邪肆。

你回去考虑一下。

深深望住她美艳容颜,他突然认真地说。

考虑什么?考虑要不要把你痛扁一顿吗?没察觉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和平时不同,曾楚宝只记得要立刻囚嘴。

考虑我在我们亲热时的真心告白。

他刻意强调,旋即又正色地说:还有,遇到事情不要动不动就想使用武力,一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天你一定会踢到铁板;二来,就算你逞了一时之快,还是得付出代价的,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或许是明白方才一时忘情地撤去掩饰,已被她知道手肘的伤势痊愈,接下来将没有理由牵制住她,所以他把握时间好意劝说。

但此时此刻的曾楚宝哪可能听得进去,她白眼一翻,还趁他不备展开攻击――抢过他手中的皮包,迅雷不及掩耳地用手肘拐了他一记,再狠狠踩了他一脚。

最起码我知道你不是那块铁板。

她漂亮的脸蛋扬起一抹胜利的表情,骄傲地扬起下巴,随即快步走出大楼:女人要温柔一点,这样凶悍,谁敢要你啊?戏谑的声音阴魂不散地追上她的脚步。

哼!要你管!曾楚宝头也不回地嚷。

看着她得逞之后那好不得意的模样,靳天珩不禁嗤笑摇头,灿亮瞳眸透着前所未有的宠溺纵容。

www.lyt99.com www.lyt99.com www.lyt99.com染上秋意的台北街头,凉爽怡人,幸福婚纱馆却反常地门可罗雀,气氛呈现莫名的低迷状态。

而低迷气压制造者,一是爱情受到考验的杨娃娃,一是莫名情绪不稳的曾楚宝,两人分别坐镇于三楼造型室及一楼柜台里,使得馆内员工,个个也跟着没啥生气。

宝姐变得好憔悴哦!柜台里,为了处理私事请假多日,总算销假归队的郝棱娑,终于忍不住满心困惑,关切地向一旁的寒又冰低声说道。

正在检视毛片的寒又冰闻言拾眸瞧了瞧,见怪不怪地收回视线。

她最近差不多都是这副德性,只是今天多了失魂落魄的症状……用不着担心,反正以往只有她欺负人家的份,没有人能欺负到她头上,让她踢到一次铁板也好。

冷漠无情的口吻,是寒又冰的注册商标,尽管有了爱情的滋润,她还是不改本色。

嘎?为什么?郝棱娑下意识地反问,下一秒即想到,是因为被她打错的那个人吗?虽然请假没来上班,但她常打电话回公司关心,从同事们口中,也知道一些消息,更何况,这事严格说起来是因自己而起的,事发隔天她曾打电话问过曾楚宝,可那时曾楚宝直说没事、不要紧,叫她好好把自己的事处理好就行……没想到,不到一星期时问,美美的曾楚宝有了丑丑的黑眼圈,还如此憔悴无神!嗯。

寒又冰连眼都没抬地漫应。

那男的刁难了宝姐吗?一确定是因为自己,浓浓的罪恶感令郝棱娑紧张了起来。

她这叫自作自受,那男的对她算客气了。

寒又冰瞥了瞥心事重重的曾楚宝,刻意增大了点音量,好让她听见。

在她认为,性格冲动的曾楚宝如果能因为这次事件,以后懂得事事三思而后行的话,倒也是好的。

什么客气!?原本神游太虚的某人突然高声反驳,吓得没有防备的郝棱娑差点跌下椅子。

那家伙根本一点也不客气,当真把我当司机使唤,还得随传随到,得寸进尺地要我喂他吃东西,甚至还……曾楚宝赶紧噤了口,她差点脱口说出昨夜发生,到现在还在她脑中纠结的事。

见她说出这些事,郝棱娑的愧疚更深了。

都是因为她,宝姐今天才会如此委曲求全、任人差遣!宝姐,真对不起,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若不是为了要替我打抱不平、帮我出气,也不会去搞错了对象,得罪人家!不够客气的话,就直接诉诸法律了,那个时候,你的麻烦恐怕不只这些。

跳过郝棱娑的自责,寒又冰直接回应曾楚宝的抱怨。

唉!我就是知道,才忍耐咩!曾楚宝回答了寒又冰,赶紧安慰一脸内疚的郝棱娑说:棱娑,你别想太多啦!路见不平我都要拔刀相助了,更何况是自家姐妹的事咧!是我自己大迷糊,才会打错人啦!可是……郝棱娑还是觉得这个人情欠得太大了。

就是,她自己都有自知之明,你就用不着觉得对不起她了。

寒又冰说道,打断郝棱娑的未竟之语。

喂,又冰,你很无情耶,好像我活该似的……曾楚宝抗议好友不向着她。

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动手。

凉凉说完一句,寒又冰重新把视线调往手上的检视工作。

哼,真搞不懂,你这冷冰冰的模样,钮谕勋怎么会那么爱你?曾楚宝噘唇嘀咕,气闷地撇过头去,刚好看见大门口有个捧了大把花束的花店人员,正要推门而人,厚!都交往一年多,也快要结婚了,还一天到晚送花,不会腻啊?嫉妒加羡慕,她故意放大嗓门嘲讽。

当初钮谕勋苦追寒又冰时的殷勤和用心,婚纱馆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时,大伙儿还托她的福,有吃又有拿,看得她的寂寞芳心也跟着蠢蠢欲动,渴望有个像谕勋那样的优质男人来陪伴。

寒又冰闻言抬眸,皱起秀眉,看着花店人员朝柜台这儿走来,心中不觉纳闷。

花店人员还未接近柜台,也还没开口,曾楚宝和郝棱娑便不约而同地指向另一边的寒又冰,直觉那花束非她莫属。

纳闷地移动步伐,花店人员不解自己为何还没说,她们就都知道花是送谁的了!请问是曾楚宝小姐吗?带着亲切微笑,花店人员看了眼订单后询问。

嘎?除了寒又冰之外的另两人立刻愣在当场。

眼眶像熊猫那个就是。

一抹戏谊的笑跃上嘴角,寒又冰努努下巴道。

这会儿,酸她的人要被她酸喽!曾小姐,请您签收。

循着指示,花店人员准确无误地找到熊猫,递上单据。

我?送我的?纤指朝自己鼻尖指着,曾楚宝一时之间讶异极了。

是的,幸福婚纱馆的曾楚宝小姐。

对方再次确认。

谁送的啊?诧异过后,窃喜的感觉在心头渐渐泛开,低头签名时卜不自觉上扬的美丽唇瓣泄露了她愉悦的心情。

谢谢。

收好单据,花店人员便颔首离去。

瞧你乐的,刚刚是谁的口气那么不屑啊?外人一离开,寒又冰的揶揄立刻传来。

疑,那不同,我是名花无主,接受追求者的殷勤本来就是合情合理,你再怎么收,都是同一个男人送的,次数一多当然就会腻啊!曾楚宝自有一套拗法。

宝姐,快看看是谁送的啊!一旁的郝棱娑已忍不住好奇地找到花中的卡片,催促她赶快拆阅。

一扫先前无精打采的模样,曾楚宝心花怒放地将卡片打开来,一排刚劲有力的字迹映人眼帘――谁、谁说你是我的心上人?听出他意有所指,她马上像被针扎到般赶紧辩驳,却忽略了这么说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可没说你的心上人就是我,是你自己要对号人座的哦!浓浓的笑意自他的口中逸出,料准了她禁不起刺激,必有激烈反应,更极有把握接下来的试探必定能有意料中的收获。

曾楚宝语塞地一阵尴尬,很不服气却又说不赢他,只能恼羞成怒地涨红着脸。

你想干嘛啦?特地打电话来要嘴皮子的吗?我告诉你,你的手既然好了,那我们之间的协议就到此结束,别想再威胁我当你的司机。

想起被他蒙在鼓里要着玩,她就一肚子火。

不过很奇怪,明明心里早这么想,可当她今天早上、中午都没接到他的电话时,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飞向他,好像有那么点……怅然若失!真是诡异到了极点!不如……今天换我当你的司机。

电话彼端的靳天珩,光凭想像就能知道她说这些话时生动的表情。

你?她狐疑地扬声,旋即又说:到底有什么企图?几天下来,她已了解这男人和狡猾的狐狸是同类,不可能那么好心!我的企图全都写在卡片里了。

他坦承不讳。

卡片丢了。

她口中扯着谎,柔荑却把卡片重新拿出来,虽然眼睛是瞪着卡片,但心里漾开的甜意已背叛了她的倔强骄傲。

那我不介意再说一遍。

他反应极快,跟着便朗诵起来:亲爱的楚宝,昨夜一吻……别说了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她羞赧地连忙制止,娇艳的脸庞染满红霞。

不说也行,晚上和我出去吃饭约会吧!他轻笑了下,趁势说。

谁理你啊!不自觉的嗔意展现在她的语调里。

我明白了,你怕。

他的挑衅意味浓厚。

我怕!?我怕什么?她的嗓音像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飙高了八度。

怕我再吻你、怕你会喜欢上我的吻、怕你……明知她好强,他故意把她说的非常畏缩怯懦。

笑话,向来是人怕我,没有我怕人的,‘怕’字根本不存在我曾楚宝的字典里。

为了显现引以为傲的好气魄,她振振有词地反驳。

既然不怕,那何不干脆一点?捉紧她的弱点――禁不起别人激她,他继续鼓吹。

去就去,Wbo怕Who。

!谅你也没本事对本小姐怎样!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她豪气地说。

那好,晚上见。

达到目的的靳天珩很快地挂了电话,不给她后悔的机会。

呃……好像有点中计的感觉耶!曾楚宝下意识瞧了瞧身旁的人,看来在她讲电话期间,又冰和棱娑都各自去忙了,幸好,谈话内容没被偷听去……才搁下的手机又突然响起,翻了个白眼,她猛地拿起――你怎么这么罗哩叭嗦的啦!我……好哇!宝儿,你居然说你妈罗哩叭嗦?赫然出现母亲大人的声音,曾楚宝吓得手机差点滑了出去,当下头皮发麻。

这才想起自己不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接到老妈的电话,因为那代表着她又得出席无聊至极的相亲宴,被人称斤论两,和人大眼瞪小眼了!没有啦!妈,我怎么会这么说你咧?我以为这通电话是朋友打来的嘛!语调一转,她嗲声嗲气地撒娇。

谅你也不敢这么没大没小!曾母啐了声,最近婚纱馆生意还不错吧?话锋一换,以便带人正题。

是啊,自从生意上了轨道后就一直很稳定。

曾楚宝不掩骄傲地说。

既然这么稳定,你应该也不会太忙,那没时间的理由就先推翻了。

曾母套到想要的话,立刻别富深意地暗示。

嘎!?数次经验告诉她,接下来就是她最讨厌的一件事了。

不用说,你一定知道我要说什么。

曾母堵掉她挫败的哀叹。

这个月底有一个相亲邀约,你给我挪出时间来参加。

她专制地下旨。

我……她想说些什么拒绝,可就是临时想不出好借口。

我什么?难道有固定男友了?别想再找替身唬弄我!曾母犀利地问。

……她只能无话可说地在这端沮丧摇头。

再不积极一点,女人一过了三十,就会乏人问津,我们曾家可不想养着一个老姑婆。

总说不听、总想拒绝,曾母索性不留情地刺激她一番。

妈……求饶的呼唤拉得好长。

叫妈也没有用,我说的是实话,就这么说定了,过两天乖乖回家来吃顿饭,再告诉你详细的时间地点和对象。

曾母不容置喙地把话说完,电话便断了线。

唉!唉声叹气地趴在桌上,她好无奈。

不是她甘愿屈服于恶势力之下,只是随着年纪增长,从前仗着年轻还不想定下来的理由已不再适用,推拒不了家人的过度关心,也只能接受。

与其得忍受可怕的疲劳轰炸,倒不如勉强走一趟来得省事干脆!谁叫她都二十九岁了,不仅未婚,连个固定男友都没着落,在家人眼里,根本没有拒绝母亲的权利啊!可,这是她的错吗?她已经够降低标准了,也不是没试过和那些有意来追求的人约会,但……不来电就是不来电呀!难不成,要她随随便便捡一个来配吗?遇不到有缘人,是上天的安排嘛!思及此,脑中蓦地浮现了靳天珩那张令她又气,却又不得不承认十分吸引她的俊脸……曾楚宝突然自颓丧之中抬起头来,困惑地眨了眨眼,为自己乍然脱轨的思绪错愕不已。

干嘛在这个时候想起他?难道……会吗?靳天珩难道会是她等了二十九年的那个Mr.Right?怪了,不是对他没好感吗?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