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皇帝只要一句话就能指婚的,结果,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皇帝却犹豫了,没有明快降旨。
数日后,刚下了早朝,君臣二人又来到御书房。
宫女与侍卫们都很伶俐,一看到皇帝和景四端脸色凝重,都快快避开了,让两人能好好共商大计一番。
无论如何,她确实说过想嫁慕容开-景四端想解释,皇上,雁小姐可能还在气头上……皇帝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
姑娘家赌气或害羞说不嫁,那是有的,但雁依盼是说想嫁别人,这就不是生气那么简单了。
何况朕说过,你与慕容少将都是朕倚重的人才,朕不能厚此薄彼。
他俩若情投意合,我们也该乐观其成才是。
什么情投意合?分明就是盼儿还在气他,加上对慕容家心怀歉疚,设法要补偿罢了。
这一点景四端非常确定。
补偿可以,但是没必要以身相许吧?眼看情况要糟,景四端努力认真解释着雁依盼幽微心思,试图让皇帝了解三人之间的纠葛与真实情况。
说得急了,一向慢条斯理的神情全不见,额上甚至还微微出汗。
皇帝落坐紫檀圈椅,偏着头听着,突然,有点困惑地问:奇怪,你性子潇洒不羁,天大的事也没看你在乎过。
朕以为你试个一两次不成,就会算了,不再强求呢。
景四端也只能苦笑。
他哪里不知道自己有多反常。
可是没办法,谁要他遇上了一个不寻常的姑娘。
请皇上千万成全。
一国之君还真不好当,每天忙朝中国事,边境军事以外,不得操心臣子的婚事,要是说句话就配成了双,那还有什么问题,做个顺水媒人当然简单,偏偏这一回,怎么如此难办啊?你不怕朕真的降旨之后,她被逼急了,又连夜逃走?毕竟是旁观者,一国明君锐利指出。
第一次,皇帝看景四端流露无助的神态,答不出来。
这个查案,办人从没有犹豫过的御史大人,竟是如此束手无策。
可见得情之所钟,真是当局者迷哪。
也可见得对方之难缠,抓紧了怕捏死,放松了怕飞走-皇帝思考了片刻,把情势在心底过了一遍。
这短短的一盏茶工夫,对景四端来说,却漫长得犹如千年。
终于,主子又开口了。
好吧,看在你一片痴心的份上,朕就大发慈悲,帮你最后一次。
皇帝抬起手,阻止景四端插嘴,勉强没幸福,如果这次还是不行,也许真是没缘分了,你得死心好好效忠朝廷,别再花时间搞这些了。
是,微臣知道。
先答应再说。
皇上英明,打算怎么办?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三日后,雁依盼生平第一次被传进宫。
她一身鲜丽精致衣饰都是母亲连夜赶出来的,务求把女儿打扮得有点皇室宗亲的模样,才送进宫去。
不过,连宫女身上的首饰珠花都比雁依盼穿戴的华丽,雁依盼胜在气质。
端庄沉稳,脚步文秀却不碎,姿态雅而婷,穿梭在层层精雕廊柱间,别有一番动人的意味。
即使看见了皇帝,依然不卑不亢,盈盈下拜行礼,噪音清雅,容颜端丽,完完全全不辜负皇族千金的名号-即使是很远很远远的亲戚。
好一个仪表出众的美人。
怪不得朕的爱将对你念念不忘,怎样都要娶回家。
皇帝在偏殿接见她,口吻轻松,就像跟家人闲聊一样。
怎么,听说你不想嫁给景四端,当现成的官夫人?雁依盼缓缓摇了摇头,依盼蒲柳之姿,实在配不上景大人。
皇上与景大人的厚爱,依盼承受不起,还请皇上恕罪。
不知好歹之处,皇上尽管罚,依盼绝无怨言。
这楚楚可怜的戏码,演得还真像!景四端在一旁看了,又好气又好笑。
皇帝捻着龙须思索着,挑眉看了景四端一眼。
只见景四端一双眼眸直盯着雁依盼,眼神又宠溺又无奈,柔情洋溢,所谓百练钢成绕指柔,今日真是亲眼见识到了。
你看看他。
皇帝伸手指着爱将,要人有人,要才有才。
这么好的夫君,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真不喜欢。
雁依盼也看了他一眼。
这人是真好,别忘了,一开始可是她找上他的,这一路上的呵护跟疼爱,两人之间如胶似漆的相处,哪能随便忘记?可是……景大人真好,一定不是会用皇上权势逼迫依盼的卑劣小人。
她微微颤抖地说着,甚至还有些泫然欲泣,何况,依盼心里还有未竟的心愿,没有完成之前,实在不敢妄想婚配之事。
哦?是什么?说出来听听,朕说不定能帮上忙。
你直说无妨。
千万不要问!景四端对着皇帝猛使眼色,这位小姐的诡计实在太难预测,节外生枝绝非良策啊!皇上,请等一等……你就让她说嘛!事情早点解决不好吗?不好,大大的不好!景四端心里有很不祥的预感。
雁依盼当然不理,娓娓诉说起来:依盼不能嫁。
若要嫁,也只愿嫁与慕容少将做妾,将来服侍慕容少将与正室大姐,绝无怨言。
此话一出,偏殿里的君臣,管事,宫女,侍卫全都傻住,还有人倒抽一口冷气。
面面相觑,没人说得出话来。
一个皇室宗亲,却要甘愿做妾,这是绝没有可能的事。
与礼不合之外,皇帝也不会准许姓雁的女子如此委屈。
你想嫁慕容开做妾?皇帝不敢置信地问,你跟他可是情投意合?皇上,没这回事,她只是-景四端顾不得礼仪了,急急打断。
皇上问的是依盼,没问景大人,让依盼自己说吧。
她软绵绵地一个钉子赏给景四端。
依盼这段时间以来,自觉亏欠慕容少将许多,想来想去,只能这样回报,求皇上成全。
那我呢?我对你的情意,你又怎么回报?!景四端再也听不下去了,怒吼起来。
众人更是一阵震惊。
这么久了,不曾见过潇洒倜傥的景大人动怒,更别说是失态吼叫了,但今日,真是太反常,太奇怪了,也太精彩了!婚姻可不是儿戏,你们这样闹下去,不是办法。
皇帝皱着眉,深思片刻后,决然下令道:来人啊,到兵部把慕容开找来。
今日就让你们三人好好谈个清楚,从此之后,朕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你们之间的纠纷!一个多时辰之后,慕容开来了。
这位浓眉大眼,英气勃勃的少将显然一头雾水,不知为何突然被召进宫。
等到他被请进偏殿,见到殿上数从之后,随即沉下脸,双唇也紧闭。
慕容开,你老实说一句,是不是喜欢雁依盼?她说想嫁的人是你,你可愿意娶?皇帝指着一旁的娇柔人儿,质问着。
被这么一问,慕容开的千情万绪,又都排山倒海而来。
她曾是他年少时的暗恋,粗枝大叶的他不敢冒犯唐突佳人,勇敢杀敌千万的年少将军,竟不敢对心仪对象表露爱慕之意。
直想着战功彪炳归来之际,可以大方求亲-还不等他鼓起勇气,她就悄悄离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此刻那男人正盯着他,仿佛野兽要攻击之前,死死盯着敌手的模样。
是,景四端肚子里有料,是教他读书兵法的先生,潇洒又有才气,这才配得上飘逸淡然的雁依盼。
那他的相思呢?他的一片痴心呢?就让西疆的大风吹散了算数,别再留恋了。
我不愿意-我不同意!两道男声悍然碰撞。
咦?……嗯 ?这下子,连皇帝都诧异了。
皇上,雁小姐与微臣之间多有误会,但假以时日,微臣有把握能赔罪到底,哄得她回心转意。
请皇上高抬贵手,千万别赐婚与慕容少将!景四端急得冷汗都出来了。
我也不想娶她啊!慕容开怒道,吼声响澈偏殿。
皇上该操心的是社稷大事,拿这些风花雪月烦皇上干嘛?我兵部还有很多事,光是点军响跟兵藉造册就忙死我了,没空陪着大家耍花枪,微臣告退!不要再来吵我!说完,帅气的慕容少将转身就走。
果然是久混沙场的,脾气还真火爆。
他对皇上……这样说话……怎么还没被打死?雁依盼目瞪口呆,暂时忘了要继续扮楚楚可怜的小媳妇。
没关系,兵部的全都是一个样,朕下回再罚他。
皇帝懒洋洋地自宽大的椅子起身,摆了摆手,好啦,朕算是帮你问过了,大伙也亲耳听见,是慕容开不娶你。
你就甘心嫁给景四端,当你的景夫人去吧。
雁依盼跪了下来,低头头,似乎还想说什么。
还要说什么呢?这出戏,连一国之君都陪着演了一回,这么多人听得清清楚楚,是雁依盼死命要嫁甚至甘愿为妾,而慕容开完全不领情的。
这话很快就会传遍京城,够了吧?皇上……又是那娇弱的嗓音,又细又软,依然微微发抖,好像有着如山高如海深一般的彵要倾诉。
很可惜,皇帝已经帮忙演完配角,功成身退了。
他一声不吭,只看着爱卿景四端走过去,在雁依盼身旁蹲下,大手按住她纤弱的肩。
可以了吧?景四端低声问着,还叹了口气,都由着你闹到这种地步了,还不够吗?你欠慕容家的已经还完了,还有不够的地方,留着以后继续慢慢还,成不成?依盼只是……拜托你帮个忙,别再叫自己依盼了。
他用着两人初识时的话回敬,只不过这一次语气之无奈,逗得雁依盼忍不住要笑。
那一闪而逝的甜美笑容带着一丝促狭,还有点得意,分明就属于一个被宠着的女子,雁依盼显然很清楚景四端对她的情意与纵容,要不然,也不敢这样放肆到底。
还不放肆吗?朝中两大红人被她安排戏码,连皇帝都得陪着跑龙套了,这小女子可真不是简单人物。
眼前的两人虽底声说着话,但那亲昵的神情,眉目间流转的情愫,就算不用是个英明君主,也看得出来。
这一回真是好险,要是慕容开说一声好,这出戏不就荒腔走板,不知道怎么演下去了吗?该落幕罗。
别多说了,君无戏言,你若不从,就是抗旨。
皇帝的语调转为严肃。
以后再有什么,就是你们家的事了,自己去解决!听见没有?景四端也跟着低声警告,嗓音里却全是宠溺,乖乖嫁我,这回不许再说不了。
大人是要硬逼依盼嫁吗?楚楚可怜至极。
正是。
不管你多委屈,就是要逼你嫁。
那……她也只好很委屈,很委屈地点头了……哎哟,真是委屈死了……呜呜呜……仲夏的京城,也是热得让人吃不消。
下午时光,只有在凉亭吹吹风,吃点冰镇的瓜果或酸梅汤,才能消暑。
当然了,众家三姑六婆哪可能只吃喝,不闲聊的?磕牙磕得可开心了。
今日的话题人物,自然就是蝉联了好一阵子,最近家家户户都在八卦的新任景夫人,也就是雁依盼。
只见她一身新嫁娘打扮,裙幅上绣着大朵的花,娇艳欲滴,头上的珠花虽简单,但全是昂贵的货色,可见得夫君极为宠爱。
看看那气色,真是容光照人,柳眉雪肤,美得叫人不敢逼视!我说盼妹子,你可真好命,一嫁就嫁了个这么好的夫婿,可是让人羡慕死了呢!某位三姑一向不大搭理她的,自从她成了景夫人之后,那股亲热劲儿,真是令人无法消受。
是呀,依盼也觉得自己幸运。
她淡然回答。
你真是深藏不露,也没看你家跟谁来往,怎么突然就皇上指婚,帮你配了个朝中的大红人?这位六婆的口气就有点酸了。
雁依盼很会对付这样的情况。
只见她把凉茶的茶碗轻轻放下,幽幽叹了一口气,软绵绵地开口-当然是我求他的呀。
当初多亏他大发慈悲收留我,我才得以逃过米商沙老爷的逼婚。
各位姐姐也知道,景大人跟沙老爷比起来,自然要选又年轻又英俊的当夫君哪!依盼可是用尽心机,才追到这么一个好夫婿呢。
虽说本朝男女之禁虽不严,但雁依盼好歹是皇室出身,又是个女孩子家,竟然如此大方承认自己倒追,这简直惊世骇俗。
果然惊得四座皆静,一向碎嘴的众家女眷,无人敢置喙。
哼哼,就是要你们闭嘴。
雁依盼又端起了茶碗,优雅地啜饮着。
众人好想继续追问,却又自矜身分,不好多说,憋得心里痒死了,只好换话题,绕着圈子继续。
说到这个沙老爷,最近好像又转性了。
有双下巴的尚书夫人很八卦地说:听说不但捐了个上百两银子济贫赈灾,还设粥厂接济乞丐,连兵部要徵军马,这位沙老爷也抢着帮忙,自告奋勇,买了一百匹送过去。
听到军马二字,雁依盼的柳眉一挑。
原来卖米可以赚这么多呀。
某位女眷感叹。
留着长指甲的手亲热地挽着雁依盼,悄声问:盼妹子,你可知道沙老爷为何这样?依盼自然不知。
她心里其实有数了,不过,当然要装出乖巧无辜的蠢样,才不会让这些三姑六婆姐姐们太过兴奋。
那你回家问问你亲亲夫君吧。
那位女眷笑咪咪的,好像讲什么秘密一样。
哟,看看这时辰,都要交申时了可不是?尚书夫人语调夸张地嚷了起来,我们快让盼妹妹走吧,否则景大人回头找不到娘子,怪罪起来的话,可变糟罗!雁依盼含羞带怯-当然是装的,细声道:那,那依盼就先走了,各位姐姐慢聊。
众女眷一阵又嫉妒又暧昧的取笑起来。
雁依盼低着头,羞答答地离去。
开什么玩笑,有机会脱身,自然要溜之大吉!管它是什么理由!娇羞的新嫁娘模样,只在外人面前装,一回到自己家里,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贵气内敛的宅院回廊深处,一扇精雕的房门虚掩着。
园林精巧,奇石花草皆不俗。
这也难怪,这宅子可是御赐的-原来的景府让给了景熠凡,皇帝特别把六王爷府拨给景四端夫妻俩住。
谁都知道当年六王爷迁居金陵之后,连皇子要计这豪宅都讨不到,现下却赏给了景四端,由此可见皇帝对他有多么赏识了。
只见房里随意散落着衣物,正中央搁了个桧木澡桶,氤氲热气中,一个娇美人儿正在出浴。
寸缕未着的晶莹身子浸泡在热水里,水面还浮着花瓣,如云秀发盘成松松的髻,此刻正靠在桶边,双眸轻闭,舒服地享受着。
旁边还有矮几一张,上头搁着淡茶与几样零嘴,她伸手就可构着,方便她一面泡澡一面吃点心,真是惬意极了。
啊……一整个下午的应酬与假笑之后,此刻她终于可以卸下一切伪装跟面具了。
在家里,她才能真正放松,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宽敞安静的宅子,绝不会来打搅她的下人,固若金汤的森严戒备……景四端刻意为她打造了坚固而舒适的天地,让她在里头可以随心所欲,完全不用顾忌旁人,不用武装自己。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为她准备这一切的良人,不在身边。
哗啦啦的水声轻响,织白柔荑拨动热水,撩起圈圈涟漪。
在景府管家,丫头等众人的悉心照料之下,雁依盼婚后越发美貌丰润。
那身段真是迷人,腰儿细细,丰胸翘臀,一双美腿更是修长窈窕。
可惜如此春光,只有自己得见。
这就是闺怨了吧?原来她成亲之后也无法幸免,跟那些表姐表妹一样,立刻转变成软绵绵无用的女子,成天只想着自己的夫婿,整颗心全在他身上,真没出息!她叹口气,伸手想拿搁在旁边的浴巾。
结果没摸着薄细的巾子,却碰触到了厚重的外套-奇怪,哪时候跑出一件外衣来?丫头刚刚忘了拿走吗?雁依盼诧异地坐直身子。
转头,便看见一件靛蓝长衫在她眼前无声落地。
她的心儿猛然狂跳起来,缓缓抬起眼,直到迎视上一双灼热的俊眸。
他回来了。
无声无息的站在浴桶旁边不知道多久,春光尽收眼底。
真是鬼鬼崇崇!老毛病不改!夫君,您回来了!这次出京办案,可顺利否?声音也给烘得暖呼呼,软绵绵的,她故意说:哎呀,丫头们都去忙了,可否烦劳夫君帮我拿巾子?就搁在旁边架子上。
这会儿,就算要景四端到天山去帮她摘雪莲,他大概都去了。
景四端取过手边架上堆叠整齐的大棉巾,抖开了,走过去。
正好赶上她由水中娉婷起身,跨出浴桶。
一丝不挂的姣好身子,有水珠不停滚落。
为了怕她着凉,他不多看了,无言地用厚棉巾包裹住娇妻,雁依盼甜笑着道谢。
下一该,景四端牢牢抱住了她,灼热的唇封住了欲语的甜软小嘴。
多日不见,相思欲狂。
小别真正胜新婚,他辗转地深吻着,简直想把她整个人吞进肚子里似的,吻得她忍不住轻轻呻吟出声。
想我吗?这几天好不好?他好不容易放开了娇喘细细的爱妻,低哑着嗓子问,是不是知道我要回来了,故意在这儿出浴,想勾引我?他还需要勾引吗?每回接了密令,出京公干回来,总是恣意需索,想挡都挡不住。
雁依盼一双荡漾着情意的美眸斜睨他一眼,咬着小嘴儿,忍笑。
当然想你,金爷好久没来看小眉了。
一双玉臂攀上了他的颈子,柔软娇躯密密贴上他坚硬的脸膛,这人手脚好快,外衣都除去了,只剩薄薄的内裳。
风尘仆仆的他成熟英俊得令人心跳加速,雁依盼又献上了芬芳的甜吻,慰劳着辛苦的心上人。
是吗?景四端的气息紊乱,身躯简直比洗澡水更热,双手毫不客气地开始探索她凹凸有致的荟萃雪躯,直按到她胸前,让我看看,小眉有多想我?金爷……别欺负人家……哪可能不欺负?他捧握住她圆润的雪乳,大拇指旋绕顶端粉嫩的蓓蕾,他在她耳际低声说:你看,它硬成这样,是不是表示很想我?嗯……不,不知道……玫瑰色的红晕慢慢晕染加深,随着他大掌继续往下探索,战怵快感也一直堆积蔓延。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直到他探入她玉腿之间-不知道吗?那让我试试这儿。
娇嫩私密的蕊儿早已潮湿柔软,几下逗弄之际,她敏感难受得几乎要站不住,整个人软在丈夫身上,娇声求饶,不行……不行呀……这么快就喊不行了?小眉,你真不敬业。
他故意调笑着,长指已经深嵌入她紧窒湿嫩的禁地。
啊,啊……红透的小脸仰起,嘴儿轻启,灼热气息逸出,她身下也毫无办法地溢出爱液,让男人粗硬的指更容易进出。
真的好想他好想他,才会这么敏感。
几下放肆的抽送后,她就在他邪恶的指掌之间溃不成军,被推上潮浪的尖峰,婉转甜媚的呻吟在宽敞的房内回荡。
真甜。
片刻之后,景四端紧拥着还在余韵中无助颤抖的甜美人儿,唇际含笑地吻她,我们到内房去吧,让为夫的好好告诉你,这一路上如何思念我的娘子。
嗯……软若无骨的雁依盼柔顺地让他抱起,进了内室,却在看见搁放在镜前的衣物跟礼品时,突然清醒。
不行!什么不行?你怀疑为夫的能力?有人的浓眉一挑。
不妨让我证明一下,你就会改口。
不是啦。
她红着脸睨他一眼。
现在不行,我还得出门一趟。
景四端一愣,这么晚了,要上哪儿去?黑白分明的美眸闪了闪,光芒突然有些诡异。
去将军府。
有人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在外奔波查案了多少天,他就想了她多少天,结果才刚回到家,娇妻都被他刻意撩拨得这么甜美可口了,还没让他好好享受一番,解解馋,她就忙着要出门?这也就算了,去的还是将军府。
每当雁依盼要去将军府时,景四端就会莫名其妙的不悦。
一定要现在去吗?早跟芫表妹约好的,哪知道你今天回来呢?雁依盼欠慕容芫一份情,一直以来都非常重视这个表妹,当然不可能临时爽约。
景四端自然知道,但他还是非常不悦,一张俊脸板得跟铁板一样。
我快去快回,好吗?她挣脱他的怀抱,开始穿衣整装,还唤丫头进来帮忙梳头打扮,没几下的工夫,一个娇美贵气的官夫人便出现了。
可惜景大人脸色依然没有好转。
他跟在准备好要出门的娇媚美人儿身后,毫不洒脱地唠叨着,天色晚了,不如我陪你去-雁依盼回身,踮起足尖,在那张严肃的俊脸上轻轻一吻,女人家说话,哪用你陪呢?何况芫表妹要奶孩子的话,难道你要在旁边看吗?不会见到慕容开吧?他很低声很模糊地嘀咕着。
慕容少将早已经去西疆了。
大人,您是朝廷大官,怎会不知道?她故意瞪大眼,装作诧异的样子,景大人,您……该不会在喝醋吧?我当然是,你不会是到今日才知道吧。
他一使力拉过她,狠狠亲着她的小嘴,辗转热吻了好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
早点回家,我等你。
嗯。
她笑着允了。
不料,护卫才陪着夫人踏出大门,就被一个胖大的黑影给挡住。
护卫训练有素,非常敏捷,立刻抢在前面,沉声喝道:来者何人?为何阻挡我家夫人去路?夫人-没想到才一晃眼,那个黑影扑通一声跪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才嫁了景四端,就换她被人拦轿喊冤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护卫骂道:快点让开,别在这儿挡路!夫人,求您大发慈悲,帮帮小的吧,我都快没命了!对方惨兮兮地哀号着,夫人现在大好了,嫁得如意郎君,求您不计小人过,以前的事情,小的知道错了,也被惩罚得够了……谁罚你什么?躲在护卫背后,雁依盼忍不住微探出头瞧瞧。
一瞧之下,她认出他了-正是当年起了色心,想要霸王硬上弓,夺了她的清白之后再强娶的米商沙老爷!只见一向傲慢气派的沙老爷此刻卑微得不得了,一张胖脸揪得像包子样,对着她猛拜猛求。
景大人每隔几天就派人到小的商行里坐镇查帐,连二十年的老帐本都翻出来一笔一笔核对,而且还逼我济贫,赈灾,买粮……小的连生意都快不能做了,迟早倾家荡产啊!拜托拜托,两位发发慈悲,别再这样下去了,小的真的知错,小的知错啊!他说到后来,几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看一个大男人这副可怜模样,雁依盼却连动容都没有。
活该!她夫君做得好。
她痛恨赚肮脏钱的人。
等沙老爷把欺压各地农民,从别的小盘商处刮来的不义之财都散尽,她相信,她的夫君就会收手了。
起轿吧。
她坐进轿子里,淡淡说。
夫人,那这人……是不是请管家去禀告景大人,好处理一下?护卫在轿门边低声问。
不用了。
雁依盼随口说:反正园子里有从小景府移来的桃树,折几根树枝挂门上辟邪就是了。
说完,自己忍不住,掩嘴笑了。
她这口吻……跟景四端还真像哪。
果然是夫妻,耳濡目染久了,讲话都成了他那老是笑咪咪,会拐着弯子的讨厌样!尾声那一夜,从梦中幽幽醒来之际,雁依盼有一刻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刚刚梦里,她和表妹聊着天,喝茶吃点心,气氛正热络,乃是寻常众会的光景。
然后,曲终人散之际,她在暮色中回到空荡荡的雁府,满怀恐惧地,独自面对如野兽般会吃人的黑夜。
回想起那几年,她在黑暗中,几乎夜夜无法合眼。
后来,情况更糟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偷潜进来,趁她睡着被侵犯,被蹂躏。
她早已没有父亲保护,当知道软弱的母亲被面首说劝,竟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当作祭品般送入虎口时,那一刻,她下了一个今生最大的赌注-若不是自尽,就是要逃!然而逃跑的过程如此辛苦,追兵在后紧跟,她在黑暗中死命狂奔,喘不过气,也没有灯火,脚下似乎全是少女的尸体,她发誓可以闻到血腥味。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睁开眼,却什么都看不清楚。
晨光太薄,四下是迷濛一片,一颗颗泪珠滚落脸颊,更是模糊了视线。
微寒的清晨,她冷得直打哆嗦。
没事了,我在这儿,没事。
低沉的嗓音仿佛天音,穿破迷雾而来。
她闭着眼,转头寻找熟悉的依靠。
随即被拥进一个温暖而坚硬的怀抱里,搂得紧紧的,温热由宽阔的胸膛传来,让冰凉的她开始慢慢回温。
一样温柔的吻轻落在她眼角,脸颊,吻去她的泪。
她睁开眼,一张英俊而忧虑的脸庞映入眼廉,她在他深幽的黑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我做恶梦了。
她哽咽地说,舒活着麻麻的双手,困难却坚持地死命环抱住他的劲腰。
应该是因为下午见到沙大爷的关系吧,景四端想着。
否则,她在他身边,新婚燕尔,所有的秘密伪装都褪去,两人如胶似漆的这段日子以来,她已经很久没做过恶梦了。
我知道。
他轻吻着她凉凉的唇,一遍一遍,试图给她温暖,想要融化她心底深处的恐惧。
她哭的时候,看起来好小好小,毫无防备,柔顺得令人心碎。
小嘴儿被他吻住,在他的需索中乖乖轻启,如花瓣徐徐开展,迎入他温柔但坚持的侵略。
缠绵热吻仿佛没有止境,他勾引着,挑弄着,却也安抚着,保证着,别再害怕,做恶梦也无妨,因为,他一定会在她身边。
呃……或者该说,在她身上。
宽阔的胸膛压得她快喘不过气,小手抚摸着他坚硬的背,才开始慢慢真的醒过来,手底下是光裸灼热的肌肤,他……身无寸缕。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层她的薄绸内衣。
他以身体磨蹭着她的柔软,让她无助轻吟,全身像是要着火,刚刚的冰冷寒气全给赶跑了。
端郎……是呻吟也是需求。
好想要他,好想抱紧他,融入他身体,汲取那专属于她的强悍力量-昨夜明明已经‘小别胜新婚’过了,鸳鸯帐内,诉尽了分别时的相思,烧干了柴,放完了火,结果清晨才一搂抱,又是这样。
丝滑的腿儿纠缠着有力的双腿,他以手扶起,让她盘住自己的裸腰,毫不掩饰的火热坚硬遂嵌在她两腿之间。
已解风情的她不由自主地湿润着,隔着裘裤,他难耐地轻顶磨动,像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似的。
盼儿……可以吗?景四端体贴她已经经历一夜疯狂疼爱,压抑着想要把她立刻吞吃入肚的骚动,一面以身体挑逗她,一面在她耳际轻咬询问。
嗯……雁依盼水汪汪的眼眸荡漾着春情。
独守空闺时想的都是他,如今在他怀里,哪可能不柔顺承欢?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软软抱怨道:每次出京回来都这么坏……没法子,谁要我有娇妻在家。
他喘息着,犹如出柙猛兽,三两下就扯破了她的贴身衣物。
何况你别忘了,就算以前带着你在外头,也是一样。
是呀,成亲前就这样,两人走遍大城小镇,只要缠绵时,都是如此甜蜜火热,只是成亲后,她得在家里等他回来。
端郎……她呻吟着,承受坚硬热烫的男性猛然顶冲进她深处。
他是如此强悍,如一座充满力量的山。
雁依盼飘荡无依的心,终于能踏实了,因为那颗曾伤痕累累的心,被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别……嗯……求求你……一下一下,他的火热不停贯入她。
故意揉弄她绽放湿滑花心的长指好粗鲁,让她哆嗦着,几乎连叫都叫不出声,只能发出软软的吟哦,又甜腻又无助。
求我什么?嗯?你想要什么?他的反问声沙哑低沉,还着喘息。
好热哪,又能好难受,但那股甜蜜酥麻劲还是阵阵冒上来,让她忍不住,脚趾蜷了起来。
尖锐快感不断袭击她,她的指甲掐进他厚实的背肌。
求你……下次……带我一起去,好不好……她几乎语不成声。
景四端却听见了。
只是无暇回应,因为汹涌的情潮已经将两人淹没,快感强烈到令人窒息。
渐渐亮起的晨光被挡在层层纱幔之外。
帐子里,激烈交欢缠绵的两人不觉外头啁啾的鸟鸣,已然清朗的早晨-夜已尽,黑暗的过去早已消失无踪。
反正不论黎明或黑夜,他都会抱紧她。
在他的怀中,她甘愿被困住。
下次……就带你一起出京。
尔后,在甜美的余韵中,景四端还带点喘息,声音低沉沙哑地应允。
不过,我们该伪装什么身分同行?当然不能是景大人跟夫人,他们的婚事闹得这么大,大家都津乐道,总得想点办法掩饰才是。
雁依盼蜷在男人坚实的怀中,闭着眼,娇喘细细。
好半晌,才见她被吻咬得略略红肿的小嘴儿狡黠一弯。
鸳鸯大盗,怎么样?照景大人宠老婆的程度,可以想见的是,几个月后,夜黑风高的晚上,会有一身黑衣的两个身影,一高大一娇柔,在某个城镇的街道上相伴而行,随即迅速消失。
这回又要上哪儿去,查什么案呢?天机,不可泄露!* 关于慕容芫与景熠凡的故事,请看甜蜜口袋640《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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