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空气格外清新,殇尘依然陪在我的身边。
我们出来时,正碰上采药归来的洛云清。
他看到我们,摸了摸他的小胡子,微笑:看到你精神这么好,我也放心了。
这几天,也让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我感激地看他:有你这么厉害的妇产科大夫在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妇产科大夫?云清摸了摸下巴点头,恩,这个称谓不错,适合我。
然后,他再次看向我,用一种长辈看着晚辈的目光,雪铭他们回来后,你可要老实点了,别再奔来奔去,给我安分点。
再有天大的事,也等生了孩子再说。
是~~是~~云清唠叨起来,就像我爹。
想当初我认识他时,没觉得他这么烦人呐。
云清说得对。
殇尘再通云清的话,也在一旁教育我,不要不耐烦,云清的话是为你好。
殇尘都如此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云清笑笑,回身而去。
他走了一步后转身:哦,对了,我方才在林中看见明阳王与北宫将军的密探,秋苒,接下去你该小心他们啰。
我一怔。
看向殇尘,殇尘眉目微沉。
我们都知道,肖静的事一结束,面对的就是刘曦的进兵南岸。
这件棘手的是我们一直没有去想应对之策,因为要全心全意对付肖静。
现在,该是时候去解决这件事了。
而且,雪铭也即将归来,如果让他知道借兵的条件是让刘曦的兵进驻南岸,他一定会非常生气。
有哪个国君愿意自己的土地被别的国家进驻?即便他现在已不是女皇,可爱国之心谁都有。
这件事暂且不要告诉雪铭。
殇尘的话语在我身边而起,我也这么想,抬眸问他:那如果雪铭问起怎么办?就说刘曦不放心你,担心肖静反攻,驻兵保护你,直到你有自己的军力。
殇尘说完,眸光闪了闪,分外狡黠。
我怔怔地说不出话来,殇尘这个谎编的天衣无缝。
因为我本就想借刘曦驻兵造成他借兵于我守卫南岸的假象,然后,我可以迅速招兵买马,扩充军力,做大做强之后,将刘曦的兵踢出南岸。
貌似,这样很不厚道。
可是他入侵女儿国领土,更不厚道。
他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而且,雪铭知道刘曦爱我,所以他派兵守护我这个女人也并不荒唐。
别人或许不信殇尘的谎言,但雪铭一定会信。
当然,我可以自己招兵买马的前提是,要成为南岸之主,一地藩王。
只有凤主,才能拥有自己的兵。
这就需要雪铭的帮忙了。
怎么开口跟他要凤主的头衔,是一个问题。
不管怎样,还是先按殇尘的话告诉雪铭,凤主的事,慢慢再想。
来到肖静的帐前,心中百感交集。
长谈之后她又会如何看待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又会有何变化?都是未知。
无双站在帐前,我们也是有三天未见了。
他见我前来立刻欢悦地蹦了上来:菊娘,听殇尘叔叔说我那天带回来的女兵派了大用场,你可要记我一功。
殇尘……叔叔……我看看殇尘,他整张脸成了一个囧字。
被一个看似十七岁,其实比我们任何人年纪都大的少年,叫叔叔,他一定浑身别扭。
乖。
我也好长时间才适应去做无双的娘,你要什么,娘给你买。
好!他开心地搓手,我要去列张清单,嘿嘿。
汗。
需要我陪你进去吗?殇尘问,我立刻挽住他的手臂,当然,我怕肖静打我。
她敢?无双胸一挺,她敢打我菊娘,我吃了她。
呵呵,我和殇尘相视而笑。
再次见肖静,心情又有了变化。
之前憋着一股气,她夺我夫,又把我踹出女儿国,谁能忘记这样的耻辱?而在长谈之后,那股郁闷,愤懑之气随之消散,舒心抒怀,可是剩下的,就是对肖静的一种相惜。
如果我们能做朋友,那该有多好。
掀开帐帘之时,肖静静立的身影就映入眼帘,她听到动静,转身看来,见是我,眸光闪烁了一下,转回身继续背对着我。
你来做什么?安抚俘虏?她冷嘲。
她的话让我瞬间陷入沉默。
呵。
她带着自嘲而笑,都说女人的直觉是最正确的,可是却怀疑我的直觉,而去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这次断错了,断错啦……你的直觉是什么?判断又是什么?我反问她。
她转过身,还是自嘲地笑笑:直觉就是我第一次见你时,感觉你非池中之物。
判断就是当我知道雪铭就是肖云时,我认为你的一切政绩都是靠雪铭背后的筹谋。
我错了,我彻彻底底地错了。
原来雪铭不是你的军师,你却是肖云的谋士!我垂眸轻叹:肖静,我和雪铭骗你,也是为了助雪铭脱身。
他是个男人,这个女皇做得很辛苦。
他晚上甚至不敢深眠,即使担心有人看出了他的装扮,他无法再做女皇,无法保护肖澜。
你既然那么爱他,你应该让他幸福。
呵。
我不曾说过不想让他幸福……她在一声轻叹后,闭上了双眸,扬起有些苦涩的容颜,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幸福,正因为此,我才要夺他皇位,不想看着他为国事操劳,为处理那几个家族而烦忧……心中一梗,原来她夺取皇位是因此……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挑战他!他垂下脸睁开眼睛,紧拧双眉显得有些懊悔,我无法控制自己想超越他的欲望,才让我们彼此,成为了敌人,反而给他增加了多余的烦恼。
我很矛盾,也很无错,最后,让自己陷入这步田地。
她脸上出现了矛盾而纠结的神情,让我不由得和记忆中的另一个人重叠在了一起,那就是北宫骏崎。
我不忍心地看着她:雪铭……已经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了……我知道。
她怨怼地看着我,从你告诉我是你让雪铭诈死,我就知道了!你们这样利用我的感情开心吗!你们可以幸福快活地在一起,是建立在践踏我的爱之上的!你们可曾良心不安?!面对肖静的质问,我内疚垂眸。
殇尘握了握我的手,给了我些许安慰和安抚。
肖静。
他忽然开了口,我看向他,他正看着肖静,秋苒和雪铭对此都很内疚。
不过,既然你身在朝堂,理应懂得身不由己的道理。
若你当初与肖云好好相处,不与他争强斗胜,他说不定将肖澜交托于你,心中对你更有一分感激。
你知道,她是无法与你在一起的,即便肖云是个男人,蛋依然与你是同母异父的兄妹,这是不争的事实……殇尘!我立刻打断殇尘,担忧地朝肖静看去,她暗淡而失落地站在那里,眸中原先对我的愤恨已经被一种无力取代。
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她低低地轻喃,为什么要说出来……她缓缓转身,哀伤的背影,是如此让人心疼,菊秋冉,你已经得到寒烟了……为何连雪铭也要抢走……她背对我无力地,颤抖地问。
我想说是雪铭把寒烟硬塞给我的,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说出来算什么意思?炫耀?还是刺激肖静?她已经再也经不住任何刺激了。
最后,我低头歉疚:对不起……这三个字,不知是否说得太晚。
但它缠绕我与雪铭心头,已经许久。
一只温热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我以为是殇尘,下意识地去看殇尘,却发现他看向我的身后,而他如镜的眸中,竟是倒影出了雪铭的身影。
身体在那一刻怔住,心跳立时加速。
身体的另一边,缓步走出了一人,我立刻回转,眸中映入的,正是雪铭。
他们回来了!!!我激动而惊喜地几欲唤他,他却对我轻轻摇头,然后悄悄的,静静地将我扶出了营帐。
这一刻,我内心哽咽难语,宝宝,你的父亲,终于归来,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当他将我扶出营帐后,就将我紧紧揽入怀中,温热的手掌按住我的后脑,让我紧贴他的胸膛,听着里面有力,而混乱的心跳。
傻瓜,你为何执意北上,若是有何闪失,你让我该如何是好……颤抖的声音里满含他的担忧,他的焦急,还有一丝生气。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握紧他的手,然后将它放上已经六个月的腹部,可我不想你看不见孩子的出生……孩子……他放开了我,我抬眸看他,他的眼眶中隐含泪水,原本俊美的脸似因急急赶路而被一层淡淡的尘土覆盖。
他含泪带笑地颤抖地抚摸我们的孩子:这么大了……他喜悦而幸福的神情,让这三个月的焦急等待,变得值得。
他再次将我拥入,眼眸闭合之时,泪水从他的睫毛上,滴落。
我也哽咽难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雪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第九卷 第一百章 一切都变得值得三个月的辛苦,三个月的坚持,三个月的忐忑,在等来加人的团聚时,一切都变得值得。
我忍不住潸然泪下,在雪铭的怀中轻轻啜泣。
是我不好,是我没照顾好你和孩子,是我不好……我不好……他一遍又一遍地自责,轻抚我的长发,对了,寒烟。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他总是会想到寒烟,无论任何时候。
我擦擦眼泪,看看周围,并没看到寒烟,而是雪铭确实走到一直静立在旁的觞尘面前。
他看着觞尘,复杂地看着他,定是羽熙已经告诉了他一切,告诉他当他们都不在我身边时,陪伴我,鼓励我,保护我前进的,是觞尘。
觞尘的身份在菊府,再也不是我一个人的秘密。
静静的风从他们之间抚过,觞尘的神情也变得复杂,还多了一分尴尬。
就如我的前夫,与我现在的丈夫见面。
觞尘他先扬起了手,有些尴尬地拍了拍雪铭的手臂:回来就好。
雪铭落眸静思片刻,似是整理在看到觞尘时,变得复杂的心情。
他长长的,微微有些凌乱的卷发,在风中轻轻飘扬。
然后,他伸手给了殇尘一个拥抱:谢谢你。
殇尘一时尴尬,没有说话。
雪铭放开他,申请已有些好转:请你带秋苒先回她自己的营帐,寒烟他们都在那里。
无双也已经去了。
我……想跟肖静谈谈,这是……我欠她的……我微微一怔,他跟肖静谈什么?不过听到大家都回来了,心里还是非常高兴。
殇尘点点头,扶我回去。
我不走,不放心雪铭和肖静单独相处。
雪铭知道我不走的原因,对我点头微笑。
走吧。
殇尘轻语。
我不情愿地转身离去。
走了没几步,转头,雪铭已经进入肖静的营帐之中。
想去偷听吗?殇尘似是有意问我。
当然想。
可是,我不可以。
这是对雪铭的不尊重。
殇尘笑笑,抬手招了招、立刻,一直负责监视凤目关动静的小白出现了、肖静绝对想不到,我们是让小白监视凤目关动静,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她的救兵来到,才会有时间让蒲玉去埋伏布局。
小白停落殇尘的肩膀,不怎么开心地盯着我。
它不想帮我,这烟的出来。
可是殇尘想帮我。
所以它只有勉为其难地来帮我。
去看着雪铭、还有以防肖静对雪铭不利。
殇尘淡淡吩咐。
雪铭说无双去和大家团聚了,如果肖静想跑,只有雪铭恩呢个治她了。
小白一声不响地飞走,落在了肖静的帐篷上。
殇尘对我微笑:好了,如果到时你想知道雪铭恩哼肖静说了什么,问小白吧。
这又是一个诱人的诱惑。
我到时该问吗?得知大家都在我营帐等我,我心潮澎湃、脚步也因急于与大家团聚,而加快。
殇尘有些紧张地扶着我胳膊慢点,都等了三个月了,也不急于一时。
呵呵,我笑笑,还是走得很快。
、就在这时,我们撞上了的寒珏和蒲玉、脚步一顿,他们也朝我们而来,蒲玉满脸喜悦。
他是在为我一家团聚而高兴……而寒珏呢……他也在微笑,他今日终于露出了由心的微笑*……恭喜啊。
蒲玉高兴地说,终于团聚了。
以前只是听说你的夫郎都是人间少有,我还不信,现在看到了,真是让我都有点想做女人了。
哈哈哈。
他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偷眼去看寒珏。
寒珏面带微笑,对我颔首道喜:恭喜。
说罢,他微笑着提醒蒲玉:蒲玉,我们还有要事,走吧。
、呃……是。
在寒珏从我们身边而过时,蒲玉理科紧紧跟上。
他是否也察觉出寒恢复了记忆?才会有那偷偷一窥?凝望寒珏的背影,寒珏,我知道,你已经恢复记忆了。
是吗?我们彼此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今日的天气说不出的晴朗,晴空万里,不见浮云。
当站在自己营帐前时,我忽然顿住了脚步,无法继续前进。
抚上了心口,他们,我当家人此时就在里面,为何我却觉得像是在做梦,竟有些怀疑眼前的现实。
时不时的,从里面传来说笑声,那些熟悉的声音,曾经在我的菊府后院时时听见的声音,当时只觉得他们吵闹,此刻,听在二中却分外亲切,让我又要落泪。
小烟~~~~你不是说闭关绣国庆祭品吗?这几件明明是孕妇所穿的衣裙你打算国庆时挂上祭台?是羽熙,羽熙就是喜欢调戏寒烟。
寒烟此刻定会给羽熙一张冷脸、因为里面出现了片刻的寂静。
别别别,我要我要、再次传来羽熙的声音,他要什么?寒烟主子,别给冉侍郎,一定是他怂恿夫人娶那个刘澜风的!这是清清的、清,莫要胡说!是楚楚,楚楚也来了?难道他在半路上与羽熙他们汇合?二爹爹,澜澜不错啊,他年轻,可以给菊娘送终的。
满脸黑线,无双太过超脱,他的的话常人听在耳里一定无法接受……呃……我……能不能说两句……是小澜风。
楚,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帮着外人吗?这是清清。
我只是叫你莫要乱说、是楚楚。
小烟~~~给我吧~~~是羽熙。
澜澜,别理他们,我跟你好、是无双。
好吧,又开始混乱了,,每次都是这样,到最后会闹成一团,分不清谁说谁的、不过,这才是菊府的人,这才像菊府的人。
进去吧。
殇尘为我掀开了帐帘,立时,里面的喧闹声。
瞬间静了下来,我抬眸看去,所有人,都站在那里,朝我看来。
他们,还保持着前面那一刻的姿态、如同时间的齿轮在我进入时,停止了转动。
入眼先是看见寒烟,他手里正拿着一件艳丽的华袍。
羽熙在他身后,似是要去拿寒烟手中的华袍、而在他们的右边,正是刚才在争执的清清楚楚兄弟。
清清楚楚身旁,是缩在角落的刘澜风,和赞成他入菊府的无双。
所有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汇聚,然后时间在他们身上,再次缓缓流动。
他们的身体都朝向我而站,,在那一张张风尘仆仆的脸上,看到了他们眸底的喜悦,和一种亲人团聚才会有的激动。
寒烟扭紧了手中的华袍张开了嘴,却无法呼唤我的名字。
他想叫我,我知道他想叫我的名字,大声喊出夫人,可是不行。
他无声地再次闭上双唇,三个月的担忧和忧急,在这一刻化作了他眸内的泪光。
一抹自责和自卑划过他激动的神情,他垂下流动脸庞。
夫人。
清清楚楚齐声唤出。
我看向他们。
清清脸上带着自豪:夫人,我们把人救回来了!他重重强调,除了自豪,还有一丝和无双一样,像小孩邀功的感觉。
夫人,楚楚来晚了。
楚楚正经地说,脸上带着抱歉。
不晚不晚。
清清立时替他解释。
夫人,我哥正好在我们去的时候遇到,加入我们营救的队伍,和我们一起就救出两位主子……当他说道这里时,我的眼泪无法忍住,掉落下来。
菊府的人永远都是一条心。
夫人!清清惊呼。
清清!你说什么了,把我菊娘惹哭了~!无双一下子跳上来,把正向我偷偷挪动的刘澜风挤开。
刘澜风再次缩在在一旁。
我,我没说什么啊。
清清发急。
楚楚冷目看他:就是惹哭。
楚楚,你怎么也冤枉我?我没有.你有、就是你,闪开闪开,离我菊娘远点。
他们越是吵,我的眼泪越是止不住。
泪眼朦胧地看向寒烟和羽熙,寒烟关切地朝我望来,羽熙温柔而笑、他与雪铭一样,略带灰土的脸上是一抹取笑、他知道我为什么而哭,他在取笑我。
他似是想起什么推推寒烟,寒烟微怔,神情再次有些自卑地垂脸,攥紧了手中的华丽袍,那应该是给羽熙做的。
大朵大朵艳丽的芙蓉花,铺在金红的面料上,富贵而艳丽,菊府里,只有羽熙可以穿如此严厉的华丽衫。
羽熙摇摇头,大喊一声:都别吵了!宝宝可都听得见。
大家一怔,止住了争吵。
羽熙白了所有人一眼:都快要做叔叔哥哥了,你们在宝宝面前吵,也不怕丢人。
,大家立时闭嘴,不再说话。
我擦了擦眼泪,高兴地看着他们:我没事,只是看到大家安冉无恙的回来,我们再次团聚,所以心里激动。
听到此,大家也都放心而笑。
久久缩在一旁的刘澜风慢慢挪了出来:那……夫人你能不能告诉他们……我也是菊府的人啊……我看着他,心里五味交杂。
他显得很委屈,也很可怜,就像被人遗弃的流浪狗。
不然……他们不让我说话……说我没资格……他眨眨眼,挤出两滴眼泪。
真是让人不答应也不行啊。
于是,我点点头。
嘿嘿。
刘澜风开心地笑笑,忽然对扶着我的无双使了个眼色,立时,二人迅速地,悄然地离去。
我有些吃惊,他们居然已经如此要好?果然还是同龄人的原因?紧接着,楚楚也拉走了清清。
帐内终于变得宽敞,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羽熙再次推寒烟,寒烟低着头,像犯了什么错误。
羽熙有些无奈,叹气:哎……夫人,小烟在自责自己拖累了大家,我看,也只有你能劝他了~~原来寒烟的自责来于此……第九卷 第一百零一章 寒烟的好多好多话我缓步上前,寒烟有些失措,不敢看我。
羽熙拍拍他的肩膀:小烟,我们都不觉得你是个累赘~~寒烟不语,只是抓紧了手中的华袍。
轻轻的,我握住了他的手:小烟,你把羽熙的衣服都拧皱了。
立时,寒烟急急松开手,将华袍塞入羽熙手中,羽熙愣了愣,轻笑一声,对我飞了一个媚眼:我洗澡去也~~~小烟就留给你咯~~~然后他俯下身,要是觉得小烟无趣,随时欢迎来参观~~~我睨他,他笑呵呵手拿新衣欢喜而去。
帐内,只剩下了我与寒烟。
我拉起他的手,他微微抬眸,眸内是歉意和自责。
我没有说话,而是将他的手环住自己,然后靠上了他的胸膛,闭眸:回来就好他的心跳忽的一阵加速,然后慢慢平稳,静静地,他的下巴抵在了我的头顶。
寒烟是个敏亽感的人,他的敏亽感来源于他的残缺。
也因为此,他总有一点自卑,可是,他用自傲来掩饰他的自卑。
所以,我什么都没说,说得越多,他越会任认为我是在同情他,安慰他。
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他需要的,只是和我,和其他人团聚,以及感觉到从我这里而来的家人的温暖。
我与他刚生情愫,接受彼此,就经历了这次祸端,让我们分别百日之久。
他将我越抱越紧,就像他当年怀抱秋秋,紧紧不愿放开。
哎呦!忽的,宝宝踢了我一下。
他紧张地放开,情急地用嘴说出无声的三个字:怎么了?跟着寒烟久了,简单的,少量的唇语还是看得懂的,于是我指指肚子:宝宝踢我。
他无声而笑,方才的自卑与自责也在我的拥抱中淡去。
他转身指向卧榻,我一看,上面铺了整整一榻的衣服。
他找了张,拿起一件衣裙,打开,让我试穿。
我笑了,立刻脱去身上的外衣。
寒烟不在,我这些孕妇装都是临时买的,既不合身,也不舒服。
材质也差,总觉得紧绷绷,伸不开手脚。
去那他手中的衣衫时他摇摇头,示意我伸手,我知他要为我穿衣,我撑开了手臂。
我觉得爱你的男人不在给你脱衣有多急,而在为你穿衣有多细。
他轻轻的,不疾不徐地给我穿上袖子,白色的衣裙缝上了一层淡绿的薄纱,清新的颜色,让人平静。
衣服前是一排嫩绿色地的盘扣,如同一片片新绿在衣衫上长出。
生命的颜色,我想宝宝也一定喜欢。
他一颗一颗地将盘扣耐心扣起,然后站在一旁用询问的目光看我。
轻柔的衣衫,穿在身上再也不觉得绷紧,舒适而透气。
我感激地给他一个拥抱,他很开心,与他在一起,不用说话,也可知彼此的想法。
然后,他又拿出一件,说是七个月穿的,然后是八个月,九个月,最后是十个月。
我看着那些衣服,心里很温暖,也很感动。
当然,后面事实证明,最后两个月孩子成长的速度超过了寒烟的想象。
这几件衣服最后只能在我八个月的时候穿穿。
这也难怪寒烟,他又没怀过孕,只是凭着想象来做衣。
最后,他又拿出了一包,打开。
立时,我惊呆了,居然都是宝宝的衣衫。
4他那精美的宝宝衣瞬间将我自己的做的比了下去。
我不开心地撅起嘴。
他以为我不满意。
我也不说话,把自己做的拿出来给寒烟看,继续瘪嘴。
他笑了,稀罕地将我做的收起来。
你做什么我问。
5他有点自私地说:雪铭的宝宝穿我做的,你做的给我们的宝宝穿。
立时,我怔立在原地,看着他将两个包袱互换。
天脉宫的宫主,镜花水月的唯一继承人:柳含烟,竟是愿意给自己宝宝穿我做的,那么差的衣服?心口一下子热了起来,再次难以言语。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动和幸福。
他坐上卧榻,一件一件将我给宝宝做的衣服拿出,爱不释手地逐一欣赏,我静静地靠在他身边,享受这幸福的宁静。
这种独特的,无声的幸福,只有和含烟在一起,才能有感觉。
若这些衣服是别人做的,估计早被寒烟扔进垃圾堆,但是我做的,他才会那么喜爱。
不知怎的,就像吃了蜂蜜一样甜蜜。
他一看,就知道我做衣服的顺序,因为一件比一件进步,一件比一件精细。
眼尖的他还看到了衣衫上是血渍,甚至我都没有看见,因为那实在太小了,影是我用针时不小心扎到手滴落的。
他心疼滴拿起我的手,放心爱唇边轻吻。
我闭上眼睛嗅闻着寒烟身上,永远不会改变的,淡淡的茶香。
心里有些内疚,他如此心疼我,可是我从未去想他为我们做衣时,伤了多少回。
去检查他的手,有多少伤。
忽的,他似是想起什么,放开我,我睁开眼睛,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堆纸,竖放在胸前,我一看,第一张纸上写着: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说。
我笑了,他应是有好多话想说,所以才用这种形式,手语不如这样快,看样子,他是早就写好了。
说不定在宫里就写了。
好,你说。
我笑看他……他将第一张纸放到了纸页的后面,出现了第二排字;这几个月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没有?我笑着摇头,一直走走水路,所以并不怎么累。
他放心地点点头,然后是第三张:宝宝乖吗,有没有闹你睡觉?宝宝很乖,很听话。
天朝的人有没有为难你?没有,他们都对我很好。
都是我不好,当时不该上京。
不怪你。
我握了握他的手,这是天意。
他还是有些自责地低头,拿出了下一张,缓缓举起,遮住了自己的脸:为什么我是丑人4就好了……呵呵。
我按下他的手,他藏在纸后的脸带着一丝难过,我笑道:为什么要这么想?他扬起脸,想说话,我抚上他的脸:雪铭和羽熙难道不如你?他立时摇头,焦急地想解释,可是嘴动了动,最后还是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
我再次握住他手拿纸张的手:这从此事情不关乎你的容貌,我相信肖澜也没那么肤浅。
但是,这件事告诉我们要居安思危,这世界没有永远的秘密。
寒烟听罢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我笑着抽回手;当然,还有就是家有美夫,情敌不断。
今后我要变得更加强大,努力保护你们,不让你们再被别的女人抢了去!他立时抬眸,长长的睫毛眸光闪烁,似有感动,似有激动,似有深情、很多很多东西,他无法表达,只有这样一直看着我,似要将我永远刻在他的眸底。
不是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吗?我提醒他、他回过神慌忙翻出,下一张:这一路安全码?安全。
顺水吗?顺水。
顺风吗?顺风。
冷吗?不冷。
热吗?不热。
…………寒烟的问题看似琐碎儿简单,有些还会重复。
可是在他那一个有一个问题中,一个有一个黑色的,细腻的字中,我可以体会到他对我的担心和关切。
这些问题不像是一日所写,而是每一天,每一刻,当他想到时,就急急记下,好在今日,一个不漏的,放出。
天朝皇帝有没有欺负你?没有。
又是一个与前面一个问题累死的问题。
那这几个月有没有想我?他低下了头,耳朵微微泛红。
我笑了:想,当然想。
然后,他依然低着头翻出下一张:每一天?恩,每一天。
每一刻?恩……每两刻。
他肩膀垮了下去,似是有些失落。
没想到寒烟那么矫情。
我笑道:因为还有一刻要想雪铭。
立时笑容在他低下的脸上重新绽放,因为我看到了他扬起的唇角。
他继续翻纸页:我也想你。
我欣慰想说谢谢,他忽然加快了翻纸的速度:每一天。
每一个时辰。
每一刻。
每一次呼吸……心,在这一刻感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他没有像往常害羞地低下头去,而是灼灼地凝视我。
忽然,他几乎是扑向我,抢住我的唇,重重地,压在我的唇瓣上,如同彻底融合一般,久久不去……第九卷 第一百零二章 撤帐内被寂静覆盖,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惊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心跳在长长的吻中渐渐恢复平静。
他离开了我的唇,久久凝视我,然后,露出腼腆地笑容,淡淡的粉红在他的双颊绽开,如同雨后的芙蓉。
我能感觉到他已经不再因为亲密接触而尴尬,而羞怯。
那个吻里,饱含了他对我的思念和深情,和深情。
它没有任何杂质,纯净的犹如水晶。
让我的心如同被一片纯净的水域包裹,平静而安宁。
他再次拿起纸张,微笑着往下翻去:很高兴羽熙的眼睛好了。
如果我也能说话,就好了……我安慰地抚上他的脸庞,他的脸上依然带着为羽熙复明的喜悦,我知道他已经不在自惭形秽,可是,依然有些心疼他:小烟,你在菊府沟通不便吗?他摇摇头。
我扬起笑容:所以你在我们眼中,就是会说话的。
他笑了,翻开下一页:秋秋重色轻友,跟肖静的一个侍郎的狗成了亲,本想带他一起回来,可他就快要当爸爸了,他媳妇行动不便,我让他住在宫里,生了再回来。
2青洛果儿~~看到此,我忍不住大笑:哈哈哈,爱情的力量就是伟大,仇恨终究敌不过爱情,我真想看看他的媳妇和孩子。
寒烟笑了,似是在说他也想看看。
不知不觉,就到了最后一张纸,他没有继续翻页,而是低头停止了片刻,才缓缓翻开,上面写的是:我想见见你的殇尘……微微一怔,他想见殇尘嘛……是啊,我的殇尘,他在我与家人团聚之时,就已经悄然退去。
他总在我最需要的时刻出现,然后再我安全之时悄然离开,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如此。
久久的,寒烟没有等到青洛果儿印我的答案。
他没有解释他为何要见殇尘,或是强烈要求下去,而是默默地收回了那一沓纸张。
寒烟从小在女儿国长大,即使清高孤傲的他,嫁入菊府后,也案首本分,严守女儿国做夫郎的规矩,听主母的话,以大官人为首。
所以,只要我没同意他可以见殇尘,他是绝不会擅自去见的。
忽的,他似是听到了什么,看向帐外,帐帘在那一刻掀起,竟是雪铭,他……与肖静谈完了?雪铭面试沉重,他缓缓走到我的面前,我和寒烟都朝向他,他看了看我们,低头踌躇片刻,才说道:我把肖静放了。
立时,我怔坐在我踏上,无法言语。
寒烟当即站起,我握住他的手,紧紧握住,不停地摇晃,似在不停地问他为什么?他急切地划出手语: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夫人三个月的辛苦!是啊,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很可能这三个月的辛苦会付之一炬。
他依然低着头,紧皱双眉,紧抿双唇。
我和寒烟都看着他,等等他的解释。
我扶上六个多月的身孕,我和孩子都需要他的一个解释,为何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放走了我们的敌人:肖静。
雪铭再深吸一口气后,抬眸凝视我:我想博一下!搏什么?我请问。
我告诉她,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但我可以做一个爱她的哥哥,否则,我们就做敌人!他正正说罢,眸光再也没有从我的眼睛移开。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与肖静彻底摊牌?4栗一~~寒烟放开了他的手,和我一样怔然地看着他,无法再说出半句话。
秋苒,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他的情绪激动起来,再也无法保持往日的平静,即使这次你与肖静谈成,她往后还有可能再一次这样做,我想过平静的日子,和你,和寒烟,和羽熙,和大家一起过平静的日子他激动地拉住了我和寒烟的手,情真意切地看着我们,我想看孩子出生,看孩子长大,看他在菊府里快快乐乐的生活。
我不想每天晚上还要防备肖静是否会来突袭,抑或是别人从她那里得知了我的秘密,我不想再将你和其他人置于危险之中,更不想看你再带着身孕,为我奔波,让你那个混账刘曦看我的笑话!不由得,僵了僵,原来雪铭如此讨厌刘曦。
竟在他名字前,加了混账两个字。
我知道,他这次一定非常得意,还有鸠摩罗。
雪铭紧闭双眸低落脸庞,不停地摇头,我甚至可以想象出他们嘲笑我的嘴脸。
是我不好,是我大意,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他们这次可以得意。
所以秋苒。
他再次扬脸紧紧盯视我,眸光坚决而认真,我要搏一次,要彻底结束这样的日子!我还能说什么?除了支持雪铭。
我握住他的手,他眸中划过一抹不确定:秋苒,若是我输了,请你原谅我。
不,我们就最后一搏!我起身握住他的手,放心,我能捉肖静一次,就能捉她第二次!他与我久久对视,然后,他再次抓起了寒烟的手,我们三人拉在一起,共同面对即将而来的一切变数!忽的,我们一起笑出来,那是一种破涕为笑的感觉。
现在只要大家在一起,就再也不畏惧风浪。
菊娘!菊娘!无双喊着跑了进来,而后紧跟清清楚楚:不好了,夫人!肖静失踪了!当他们看到站在帐内的雪铭时,一怔,纷纷停下脚步。
雪铭放开我和寒烟缓缓转身,面容沉静而威严:不用紧张,肖静是我放的。
立时,众人陷入惊讶,无双想说什么,但看到我淡定的神情,而选择缄默。
哟~~~~这是怎么了?才洗了个澡,就天下大乱了?随着羽熙懒懒的声音而来,他已经斜靠在帐篷的门框上,半干的长发盘起,几缕凌乱的湿法粘在他修长的脖颈之上。
他的身上,已经穿上了寒烟为他做的华服,成为这个军营里最为艳丽的男人。
清清楚楚都不说话,低头退开。
他们不敢对雪铭放走肖静有何反对,但是从他们沉默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对雪铭的不理解,和有一丝异议。
羽熙慢悠悠晃了进来,挑眉看了一圈我们所有人:既然肖静都跑了,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等肖静反扑吗?羽熙的话提醒了我们所有人,肖静都跑了,如果她选择做雪铭的敌人,那说不定今天她就会发起反攻,我立刻命令清清:清清,你去通知明阳王,让他退兵境内。
是!楚楚,准备马匹,我们要走。
走?他面露疑惑,但并没追问为什么,而是紧跟着说,是!然后,我转向寒烟,握住了他的手:寒烟,你去通知殇尘,告诉他,我们要撤往南岸。
寒烟双眸睁了睁,高兴而郑重地点点头。
我给了寒烟一个见殇尘的机会,也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觉得每一次战斗他不再是那个被我们保护的,局外的人。
在寒烟走到营帐门口时,我提醒:殇尘的营帐就在左边第二个。
他对着我点头,快速离去。
我回头看羽熙和雪铭,羽熙走到了雪铭的身边,靠上他,挑眉一笑:都是你惹出来的,害我们屁股都没坐热,又要逃跑了。
雪铭抱歉地发出一声叹息,他知道我不可能真的与肖静开战,所以,我通知寒珏撤兵于境内,这样肖静就不敢贸然攻打寒珏。
而只要我们离开,那她与寒珏开战,也就再无意义。
否则,反而给了她一个宣战的理由:捉拿女儿国钦犯。
所以现在,我们跟肖静在时间赛跑。
我们要赶在她筹谋出兵之前,撤离。
当然,也希望雪铭搏对了,肖静没有选择成为他的敌人,而是他的妹妹。
雪铭啊……你惹的不是桃花,而是带刺的玫瑰呐……为何我的情敌,都那么棘手?幸好羽熙能够自己搞定那些喜欢他的人,不用我亽操心。
想好全家撤离,我们立刻收拾行囊。
雪铭他们到没什么,主要是寒烟做的两大包衣服,也难怪他会觉得自己是个累赘,说实话,这两包衣服是听累赘的,当然,我们没有一个人敢说。
幸好我们人也多,扛得了。
寒珏也已经知道肖静逃离,但是他对我们急于撤退很疑惑。
于是,我做了简单的解释后,他沉思片刻后,立刻派蒲玉护送我们撤离,并且,刘澜风会与我们一起撤向南岸。
看来这个无间道我是甩不掉了。
然后,他会所随后会派五千精兵进驻南岸。
当他这么说时,雪铭露出疑惑和戒备的神情,因为急于撤离,所以我说到了南岸再解释。
当我们大家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时,寒烟和殇尘急急赶来,他不知会跟殇尘说什么,只是雪铭看着他们说了一句:寒烟一直对你的殇尘很好奇。
为什么?我问。
他笑了笑: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爱你,却不愿嫁给你的男人。
我一怔。
然后他又补充一句:当然,还要除去身为帝王,无法嫁给你的刘曦和鸠摩罗!说罢,他策马走到寒珏的面前,正色道:回去告诉刘曦,我会保护好秋苒,这次我欠他一个人情,我会还他!寒珏目光瞬时锐利起来,微笑而语:女儿国女人保护男人是传统,所以雪铭大官人不必如此在意。
之后我们的兵自会保护好秋苒。
立时,雪铭脸色下沉,与寒珏温和淡定的目光紧紧对视。
看似平和,却是杀气阵阵。
雪铭不知道寒珏已经恢复记忆。
第九卷 第一百零三章 回家时间紧迫,我知雪铭这次其实打击很重。
他曾经是一国之王,并在刘曦的面前答应要保护好我的安危,这是国主与国主之间的约定,亦是两个同样爱我的男人之间的誓言。
可是,这次他失约了,尽管他也不想。
所以他才会如此自责。
这是怎么了?洛云清也已经背着药箱准备妥当。
男人的自尊。
殇尘算是回答问题,然后上马。
走了~~~此时也只有羽熙敢来上前催促雪铭。
他骑着阿骚走到雪铭身边,夫人的身体可受不了太快的行程~~~雪铭回神,匆匆回到队伍的前端,扬手发令:走!立时,马车奔走起来,我和寒烟坐在马车之内,其他众人,皆是快马随行。
儿我们的后面,是蒲玉率领的一队轻骑。
只可惜这里没有水月幻境的入口,否则我们全体撤人幻境,安全又快捷。
我们的撤离不能给肖静发现,否则她就会知道我如她所猜测的,不敢发动战争。
而寒珏撤兵境内,肖静至多会认为是我知道雪铭将她放走后,所改变的行军策略。
先退后进,再做筹募。
这样,还能拖肖静一段时间。
待她发现之时,我们已经撤到了南岸,她在追击已经晚矣。
鬼白雕小白将时时告诉我们肖静的讯息。
经过一天的赶路,傍晚时分,我们赶到了当初我们停在岸边的帆船。
船上的船员始终没有离开,这也是我的安排,也就是……随时准备着撤离。
可是当我们都上船时,鬼白雕回来了,它给我们带来的消息是:肖静撤兵了…….那一刻,我们都有些惊讶,惊讶之后,是长长的静默。
雪铭独自一人站在床头,遥望风目关的方向。
夜风扬起了他长长的卷发,和他依然风尘仆仆的衣袍。
我们站在他的身后,一起静静地看着他,雪铭,肖静撤离风目关,她是在以退为进,还是真的愿意就此放弃你,只是简简单单地坐你的妹妹?终于可以回家了……轻柔缓和的夜风中,传来他一声长长的轻叹,似是对回家久久的期盼,又似是对宁静生活如此难求的怅然。
船在雪铭的感叹中缓缓离岸,肖静的撤兵,也让我们所有人紧绷的那根弦放了松,行船不再急躁,而是不疾不徐。
但回家的心情,却是有些复杂。
这三个月的奔波,终于有了结果。
然而,是否真的就在今天画上了句号?同样的,肖静退兵让我们行船的路线产生了犹豫,是先回菊府,还是直接去南岸的新宅?考虑到肖静极深的城府,以及我们不确定她这次是否真的放手。
所以,我们还是决定去南岸。
以免回菊府成为自投罗网。
这一晚,雪铭独自一人在一个船舱里,他没有跟任何人谈心,即使是寒烟。
而我,最后也没问鬼白雕他和肖静谈话的详情。
这是对丈夫,对亲人最起码的尊重和信任。
船行至乌兰江江心,临近雨季,水流变得格外川急,若是到了雨季,乌拉江江心就会形成许多漩涡,南岸与女儿国的船舶也会停运,形成一道天险,除了经验老道的船夫,其余人都不敢冒险渡江。
我们以往的航运其实只是在乌兰江江边航行而已。
可见真正的乌兰江有多么宽阔。
第二天的清晨,我们全家人,都站在了南岸这崭新的土地上,我虽从未踏入的南岸,但它在我的心里,却并不陌生。
它的每一块土地的规划,都深深刻在我的心里。
回首遥望乌兰江的另一边,那里与碧蓝的天空连接在了一起,相信不久之后,寒珏就会带兵经乌兰江的支流绕道而来,进驻南岸。
树欲静而风不止。
水欲宁而涟漪不断,雪铭与宁静生活无缘,是因为他曾经的身份。
而我呢?我与宁静生活无缘,是因为那剪不断的情丝。
为何,宁静的生活,离我们菊府中人,总是如此遥远。
我们的到来让有着心里准备的陆齐轩,还是小小惊讶了一下。
可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我的夫郎,以及殇尘等其他男人所吸引。
最可恶的是,他的住宅就建在我的宅邸旁边,而且,是连着的,只隔一堵墙。
这个猥琐的家伙,居心叵测!一直以来,都是楚楚监督南岸新宅的建造,他来往于南岸与菊州之间。
新宅建地大而朴素,除了主要的房间,还有客房十余间,足够住下云清,无双他们。
当然,还有新来的刘澜风。
而里面的设施,也是一应俱全,到的这天,陆齐轩就将仆人安排妥当,所以我们进去就可以住,除了衣物来不及从老宅里搬来。
搬家的喜悦替代了我们凤目关谈判后的紧张和戒备。
将肖静有可能给我们带来的威胁,也抛诸脑后,全身心地享受搬入新家的兴奋和幸福。
新宅里,雪铭他们的院落是根据他们的喜好所建,所以除了他,寒烟,羽熙以及清清楚楚的院子,其余的院子由无双他们任意挑选。
有趣的是,刘澜风选了那间与陆齐轩宅邸相连,只隔一堵墙的院子。
我一听就答应下来,有刘澜风看守那堵墙,我在高兴不过,这下不怕陆齐轩半夜爬墙来偷窥我的夫郎们。
不过,我很快就想到,刘澜风挑选那个院子,是不是为了半夜爬墙过去呢?立时,心中生出一丝同情,可怜的陆齐轩,他要被记到小本本上了。
这个晚上,陆齐轩在南岸最豪华的酒楼,也是他们陆家的资产之一的:菊色菊香楼设宴为我们全家接风,开席的第一杯酒,雪铭,寒烟,羽熙,清清楚楚,无双和云清,竟是商量好一般都敬给了殇尘。
殇尘神情复杂,百感交集。
唯有一干而净,表达自己对他们敬酒的感谢。
这杯酒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所有人,都在酒席上彻底放开,松开了这三个月来一直紧绷的神经,你来我往,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之后,有艺人为我们表演节目,让我吃惊的是,菊色菊香楼里的艺人,清一色都是男人。
此时我才发现,不仅仅是请来的艺人,就连在菊色菊香楼里吃饭的,也都是男人。
这也太诡异了。
整个酒楼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是男人,只有我一个女人!而且,那些吃饭的男人神情暧昧,举止亲昵,耳鬓厮磨,小声细语。
轰!那一晚,我彻底化作焦炭,坐在位置上,看着还没发觉异常的,我的男人们互相敬酒。
陆齐轩,这个基,把我的南岸,建成了耽美城!我的男人们,醉了三天,睡了三天,我也僵坐了三天。
曾经我的腐神,期望我,建一座耽美城。
可是,因为我幸福的生活,渐渐将这件事彻底抛到了脑后。
而今天,却有人,替我完成了这个伟大的事业,这个人,就是陆齐轩。
当初,我对南岸的规划是东西南北四城。
东城行政商贸,南城航运居住,西城农耕渔业,北城放牧果林。
而现在,依然是如此,只是在东城陆齐轩又化为两部分,一部分事按原来的规划行政商贸。
而另一部分,称之为纯阳街,也就是所有男爱的男人们居住的一条街。
当然,还开了我设计的酒吧,成为了gag吧一条街。
我从未想过会变成这样!之所以楚楚没有汇报纯阳街的存在,是因为陆齐轩从未带他去过。
而他,即便看到路上成双成对的男人,也不会想歪。
明明我是一个腐女,可我的男人们,却都直地挺拔。
南岸这几年的发展迅速,全靠与周边国家的通宵,它与女儿国,反而商贸较少。
所以南岸形成了一个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都独立的国度。
这也是为何我有占地为王的想法,甚至,我还想好了国名,名为:影月!不过,我最后还是考虑殇尘的建议,以及想到雪铭的身份,所以作罢,影月,成了周边国家对南岸的又一个称呼。
三天后,鬼白雕回来了。
它成了我们的侦察兵,空中部队。
它带来的消息,彻底让我们放了心,就是肖澜也班师回朝,与肖静汇合,未曾提及凤目关所发生的一切。
与此同时,寒珏带五千精兵,正从乌兰江的支流,逆流而上,朝我们这里而来。
之后就传出,肖静与明阳王关系暧昧的谣言。
但这个谣言,却让满朝文武悬起的心,放下了。
因为肖静喜爱美男已是家喻户晓。
而她与鸠摩罗的关系,也早被传闻扭曲为边境幽会。
这一次,她没有去见鸠摩罗,而是去见明阳王,而当她与明阳王会谈之后,天亽朝就撤了兵,自然而然,大家就会联想到她与鸠摩罗的关系,于是,她和明阳王有一腿,也成了理所当然的答案。
任何边关的事,放在肖静的身上,最后都会变成风流韵事。
若是放在天亽朝,刘曦不怀疑肖静里通外国才怪。
凤目关谈判,成了女儿国一个永远的秘密。
雪铭的身份,也没有被揭穿,我被驱逐出境的事,也宛如从未发生过一般。
谁也不知道在凤目关,曾经发生过一场没有硝烟的,惊心动魄的战争。
一切的一切,又恢复到平静。
而,就在一个平静的早晨,殇尘,走了。
他没有跟任何人道别,包括我。
我们追至码头,只见一叶扁舟在乌兰江的波浪里此起彼伏,它的上方,盘旋着一只巨大的白雕,一声声雕鸣响彻云霄,宛如在与我们:告别。
殇尘,你总是在我最需要帮助时出现,然后,又在我身处安全时离去。
我们只有来生,再续今生之缘。
此生你追我而来,来世,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寻你。
第九卷 第一百零四章 寒珏莫走下辈子,你们只属于彼此。
幽幽的,传来雪铭似是感叹的话语,他遥望波浪中的那叶小帆,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我有些惊讶地看他,他落眸之时,带出了有一句轻轻地话语:这是欧我们欠他的。
欠殇尘的?记得羽熙也说过,下辈子不会来打扰我和殇尘,他,他们,都是这么想的吗?转眸再看向寒烟,他也遥望殇尘离开的方向,眼神复杂而惜别,他那日又跟殇尘谈了什么?菊府里,每个人都有小秘密,我,雪铭,寒烟,和羽熙,这些小秘密的存在,反倒让我们的心,贴地更近。
当我们尚未享受够上天给我们这短暂的平静会死,寒珏的兵,到了,他与刘澜风,汇合,以客人的身份入住我的菊府,而蒲玉则已经回京交差。
终于到了面对雪铭当初那个问题的时候,就是刘曦为何驻兵南岸。
于是,我将殇尘教我的话对他说了一遍,他陷入久久的沉默。
之后,他如受了刺激一般,开始在南岸招兵买马,扩充南岸的军备。
这,正是我想做的,现在由雪铭来负责,更加合适。
于是,我借机提出要做南岸之主。
就像跟;老板提升职加薪,需要技巧。
于是我说我不是南岸之主,雪铭你这样招兵买马会惹来非议。
雪铭终于从被刘曦寒珏的刺激中回神,慢慢镇定,感觉到自己被醋意冲昏了头脑,行事有些急躁。
幸好南岸与女儿国相隔甚远,消息传递缓慢。
只是,这段时间大家都很享受现在的宁静,所以不曾想要回菊州或是南都恢复以往的日子。
甚至。
都懒得去打探对岸的消息。
比如肖静怎样了?肖澜怎样了?朝廷怎样了?各大家族怎样了?我们都不关心,只想继续这样隐居下去,不问世事。
每一天,我会看看书,听听鸟叫,精心养胎。
洛云清会时时观察我的变化,他也有一本小本本,就是记录我从怀孕开始,到现在的症状,细细研究比较。
雪铭虽然忙于招兵买马,但却有大把的空余时间,在这些时间里,他陪着欧文,然后念书给宝宝听,做好胎教。
而寒烟,则一直静静地在我们身边,做他的衣衫,看雪铭给宝宝讲故事。
他很羡慕雪铭会说话,能给宝宝讲故事,他也想为自己的孩子讲讲故事,哼哼歌。
这将是他永远的遗憾。
看着他神伤,我说他可以给宝宝弹琴吹箫啊,寒烟可是会很多乐器的。
讲故事的事情,就由我来。
听我这么说,他才重新展露笑容。
倒是羽熙,时常不见人影。
结果冷不丁的清清来告诉我,他成为陆齐轩新开的一家馆的名誉顾问了整天在那里训练。
我只有抚额,这个风骚的男人,还要把他的风骚交给别人。
关于陆齐轩开的馆,雪铭睁一眼闭一眼。
他也没办法不睁一眼闭一眼,纯阳街都先斩后奏的开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也来不及说了。
雪铭空闲下来,作为雪铭的极品跟班清清楚楚自然也空闲下来。
让人吃惊的是,他们闲下来做的事情,却是我们菊府中任何一人都想不到的,清清居然一整日跟着羽熙进进出出,就像是他的徒弟。
而楚楚则是光明正大地拜寒烟为师,学起刺绣。
说实话,每天我看着楚楚拿块丝巾,曾经拿剑的手,突然拿起了绣花针,然后像近视眼一样贴着绣架刺绣,真的,浑身别扭。
因为寒烟每天都陪着我,他又跟寒烟学刺绣,所以,他也每天都陪着我。
一个曾经一个月见不到两三次,奔波于南都和南岸的男人,一下子变成居家男,别说是我,变连一直自认为最了解清清楚楚兄弟的雪铭,也大吃一惊。
尤其是这两个兄弟还选择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至于无双,他太无聊了,找我玩,我大肚子。
找羽熙,羽熙难得的也觉得自己的工作对无双影响不好。
找云清,云清忙着给南岸其它的孕妇看病,增加临床经验。
而雪铭和寒烟,他又不喜欢找他们玩。
然后他去找刘澜风,可是刘澜风整天跟寒珏在一起。
最后他被陆齐轩勾搭去了纯阳街,被羽熙抓回。
我一看这样不行,于是跟他说南岸有宝藏,让他去找宝去了。
我知道刘澜风为何忽然不粘我面去粘寒珏。
因为他知道,寒珏住在我们菊府看似并无不适应,其实,他心里的痛,我和他都明白,所以,他的院子,我和我的家人从不踏入,就像他也从不来我们的院子与我们欢聊。
他就像隐居在我的菊府中,只有那每晚的琴声,提醒我们他的存在。
又是一个美妙的傍晚,夕阳映红了乌兰江上方的天空,很美,美地就像一位脸红的少女。
我们一起欣赏那美妙的夕阳,每天我们都会看日出日落,永远都不觉得厌倦。
我们:我,雪铭,寒烟,羽熙。
在前面,雪铭扶着我往回走,寒烟和羽熙走在我们的身后,无论怎么看,我们一家都让人羡慕。
所以南岸的百姓总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我们此刻的幸福是我们通过无数的努力和牺牲换来的。
在转身之时,寒珏竟是站在不远之处,对我们微笑。
他……是不是恢复记忆了?雪铭轻轻地问。
羽熙上前一步,靠上他的肩膀:若他真是恢复记忆了,大官人你打算如何呢?他带着调侃的意味,挨近雪铭的耳边,是替夫人留下他,还是……撵他走?羽熙!我故作生气。
别开寒珏的玩笑。
羽熙努努嘴,有些无趣。
雪铭不言,对羽熙刚才的玩笑他似是真的上了心。
在寒珏朝我们走来时,寒烟轻轻拽会羽熙,让他老老实实呆在我的身后,他的身边。
寒珏,作为天亾朝的明阳王,却行事分外低调,以至于南岸百姓没有一人知道他就是那率兵而来的王爷,而是我们菊府的一位尊客。
他走到我们的身前,颔首:本王来与菊夫人辞行的。
辞行?他的话让我有些惊讶,虽然有心里准备,他将兵与刘澜风交接后,便会离开。
可是,在他此刻说要离开事,还是让我以外。
显然,刘澜风已经尽力挽留寒珏,而现在,他的招也用完了。
我不能让寒珏回去,至少在清楚他对刘曦是否怀恨之前,怎么走得那么急?我微笑地看他,马上就要入夜了。
可以明日再走。
不了,京里还有要事,有些事也请夫人早作定夺。
他意味明显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指何时告诉雪铭真相,然后雪铭正式将南岸让给天亾朝。
这件事,我怎么能说!?说出来雪铭不气得吐血。
所以,一直靠拖来隐瞒,也一直靠拖来应付刘曦。
似乎拖不下去了,只有当机立断,扣押寒珏。
寒珏见我迟迟不语,淡淡一笑:那本王回去收拾一下,多谢夫人和几位官人这几日的款待,告辞!他温文一礼,转身而去。
夫人,你真的让他回去?知道真相的羽熙已有所指地问。
立时,雪铭向我投来疑问的目光。
雪铭何等精明,他已经从寒珏那只言骗语中听出了端倪,只有寒烟依然不知情,他还宽慰我:若是舍不得寒珏,就再留他几日。
他似乎以为羽熙的话是与他一个意思。
我笑了笑,感觉雪铭还在盯视我。
他似乎顾忌到寒烟,说道:入夜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回到新宅,雪铭对寒烟说道:寒烟,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我带秋苒先回房休息。
寒烟微笑点头。
他离开后,羽熙说道:我也先回……你留下。
瞬间,雪铭神色下沉,一派大官人的威严。
我拧眉,雪铭再次沉沉而语: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羽熙看我,我揉了揉眉心:雪铭,所有的事羽熙会告诉你,我现在去找寒珏,不能让他离开菊府。
说罢,我也不去看雪铭的神色,或是等他同意,就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羽熙娇媚的话语:走吧~~~~夫人自有分寸,来,我们慢慢聊~~~雪铭,请原谅我没有亲自跟你解释,因为,我不敢。
而且,现在我还是觉得留住寒珏,更为重要。
当明月东升之时,我站在了这个我从未踏入的院子前。
在院门边,我看到了躲在一旁,撅着屁股,往里偷窥的刘澜风。
他感觉到我的前来,转身,面带抱歉的看我:我……尽力了……我知道。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头,他露出一丝喜悦:他……已经怀疑了……所以……连夜走……点点头,当进入院子之时,他已经背着包袱出门。
一位王爷,离开时却只有一个包袱,更没有侍卫护驾,多少,显得有些单薄。
他看见我有些惊讶,我微笑的说:不吃了晚饭再走?他落矒,神情变得冷淡:不了。
他夺路就走,看在我的眼中更像是逃跑。
为什么走那么急?我拦住他的去路,再次逼问。
他不看我,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敢看我?我盯视着他,几个月以来的自欺欺人,如同越积越多的岩浆,几欲蓬发。
当初陪着他一起自欺欺人,是因为我要救回雪铭,救回我的家人,应战肖静!而今,该是时候面对,面对他,面对我,面对我们的往事,和我们彼此的心!第九卷 第一百零五章 纠结的寒珏他转身,要往另一个方向,我再次拦住:王爷,您在逃避什么?他双眉紧拧,推开我的手如同逃离般想夺路而去。
我立即伸手抓住我所能抓住的他身上的任何一切东西。
就在我抓住他袍袖之时,腹中的宝宝猛地踢踹起来,我吃痛地放手,去抚摸自己已经七个月的身孕。
怎么了?他却是立刻扶住我,紧张的语气出卖了他的努力隐藏。
我微拧双眉,安抚了一阵腹中的宝宝,轻笑摇头:呵,你既然选择忘记,又为何要关心于我?我转眸朝他看去,他侧开脸,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夫人在说什么?本王不知。
不知?我转身扣住他的手臂,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大声质问,寒珏,你真当我不知吗?!你现在回京要做什么?啊?如果你选择彻底忘记我,忘记我们的过去,我这就放你回去!我不会拦你!我重重放开他,甩手指向夜幕中空洞的院门。
他怔住了身体,宛如时间在他的身上停止了转动。
风渐渐停止,在这个偏僻的院子里,只剩下了宁静。
寒钰,我们都已经成年,你已是一朝王爷,而我也已经成家立业,即将生子。
让我们不要在自欺欺人了,好吗?我轻轻地,说着,抬眸看静立在院中的他,他不知何时已经紧闭双眸,退入黑暗之中。
为何要相认?他缓缓睁开双眸,眸中是比黑夜更加深的的痛,继续像之前那样不好吗……他的声音出现了颤音,宛如在祈求我和他一样,继续自欺欺人。
我抚上揪痛的心:因为我怕,我好怕……怕什么……怕你自责,怕你再做傻事!我大声吼出,他瞬时陷入呆愣,神情开始变得晦涩,变得死寂。
我真的好怕,怕自己来不及阻止他,怕自己懊悔一生。
你希望我忘记吗?平淡地几乎是无力的话语,从他口中而出,他几乎淹没在空气里的声音让我痛心,让我气愤。
我打扰你现在的生活了吧……又是一句自责,他总是在自责,这个温柔的男人,心中只会为他人考虑,放心吧,我这就走了……他露出一抹苍白的微笑,那个微笑让我的心开始下沉,我伤心地颍视他:你认为我会希望你忘记我们的过去吗?他沉默不言。
你没有打扰我们,从来没有。
菊府里每个人,都没有这样觉得……他们都知道了?他有些惊讶。
我点头默认。
呵。
他发出了一声轻笑,摇了摇头,眸中浮出了苦涩,秋苒果然与夫郎们无话不谈,坦诚相待。
如此,我更应该走了,不该留下来……寒珏……我打断了他的话,他垂眸避开我的视线。
你以为我会感觉不到你心中的痛苦和自责吗?他黑暗中的身体,微微一怔。
寒珏,不要再自责了。
没有人觉得你住在这里打扰了他们,让他们有所不便。
你总是在自责。
因为自责而失意,因为自责儿痛苦。
寒珏,那件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不!不!他忽然激动起来,因为我提到那件事而激动,是我,是我害了你。
如果我早点看到你,你不会被拐走!你不会成为,成为!成为朝曦夜雨的女人?我替他说出了口,他痛苦的埋首,手中的包袱滑落地面,寒珏,你说不出口,是因为你还在介意。
我也已经放开,你何须为此痛苦?这与你真的无关呐。
不,不……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你身陷魔窟,受尽凌辱……他的身体还是颤动,双手痛苦地插入发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上天给我机会保护你,可我没有!没有!!他越来越激动,越来越痛苦,那如同濒临崩溃的神情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北宫骏崎,让我浑身如同被荆棘勒紧般剧痛,他的身体开始后退,不断的后退,我离开了你!我因我该死的自尊而离开你,让你被刺客扔下山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害了我最爱的喜儿!寒珏!我抢步到他的身前,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他的崩溃来得如此之快,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怪我,怪我提起了那件事,这件事是他的病根,是他陷入痛苦的那个利刺,我心痛的扣住他的手腕,寒珏,是命运,一切都是命运。
不,是我……是我……寒珏,真的不要再自责了。
你看,捉我进朝曦夜雨的羽熙成了我的侍郎,而当年的那位恩客就是雪铭啊,是雪铭!是他……他终于扬起了脸庞,几欲涣散的瞳仁,终于再次有了焦点,他看着我,略带惊讶地看着我:是你的大官人雪铭?恩!是他,他要对我负责,所以嫁给了我。
还有,是他救你回王府的,他就是那个大胡子!他茫然的视线似是陷入了回忆,我赶紧放柔声音:所以,寒珏,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不要再自责,放过自己好吗?不,我要替你报仇!他的眸光刹那间锐利起来。
我知道你碍于刘曦不向太后报仇!我去!我去杀了她,为你报仇!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他低下头沉吟,我为我的喜儿,唯一能做的了……不可以!我紧紧拉住他,他用力拉开我的手,夺路而逃!我立刻大喊:拦住他!登时,刘澜风从空中落下,拦在他的身前。
他怔住脚步,双手紧紧握拳:让开!不让。
刘澜风面无表情地张开双手,你要去杀太后,我不会让你去的,你知道的。
他愤恨地咬住了下唇,我再次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他的身体在凄冷的夜中变得紧绷。
寒珏,我已经放下仇恨了,我不再恨任何人,我现在也希望你放下。
怎么可能放下?怎么放得下?他摇头自喃,无法从痛苦和悔恨的魔障中挣脱。
王兄,夫人已经原谅太后了,而且夫人从不怪你,你原谅自己吧?澜风也试图说服他,可是,寒珏如同陷入自己的世界,无法听进我们任何人的话语,他不断地自问:怎么原谅?????怎么原谅?如果不是我的疏忽,我的喜儿还在我的身边,和我在一起,听我弹琴,与我赏梅??????我还记得我。
喜儿,和你一起在园中赏梅的情景,那就像在昨天。
昨天??????我的喜儿还在我的身边?????他越来越轻的话语让我害怕起来,也让刘澜风失去了镇定,忧急不已。
寒珏!我大声唤他,想将他从他那个世界里唤醒,可是,一切都是徒劳,他还在自喃,不停地自喃:而今天,她成了菊秋苒,成了别人的女人!只是因为我的疏忽,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喜儿,而我,却又无法为她报仇。
像我这般无用的男人,像我这般屡次将心爱之人陷于危险的男人,留在世上何用?心立时提起,慌忙大喊:寒珏!你没错,错在老天!你不要做傻事!王兄!呵……他扬起了脸,苦涩而痛苦的泪水滑落双眸,罢罢,既是老天带走了我的喜儿,就让我与她同去吧……说罢,他竟然扬起了手掌朝自己的额头打去,我疾呼:澜风!立时,刘澜风飘落在寒珏的身后,与此同时,一掌劈落,寒珏如同秋日的枯叶,缓缓坠落,落在了刘澜风的怀抱之中。
苍白的月色洒落在寒珏的身上,我痛得无法呼吸。
我高估了自己的说服能力,也低估了那魔障给寒珏带来的痛苦。
那件事竟是不能提及半点,只半点就足以将寒珏毁灭。
或许,让他替我报仇,他的心魔会减弱一些,可是,我不能。
所以使他只能陷入痛苦之中。
第九卷 第一百零六章 纠结的肖澜他想对我有所补偿,他将我被掳被杀都归罪于他一个人的身上,他更将与我无法厮守终身的悔恨强加于自己。
可是,他又想逃避,才会对我无力地,几乎是渴求地说出:像以前那样不好吗的话。
他如同要将自己撕成两半,一个是与我相爱相守拥有美好时光的寒珏,而另一个,则是那个害了我,失去我的寒珏。
寒珏,对不起,早知道你如此伤不起,我不该那么心急与你相认,妄图解开你的心结,让你放下心中的魔障,获得解脱。
我错了,真的错了,你的心结不是我菊秋苒,更不是喜儿,而是,你自己。
你就像一个易碎的花瓶,如此脆弱。
怎么办……刘澜风抱着他问。
我想叹气,却做不到,因为每一次呼吸,都扯动我的心,让我揪痛不已。
我无力地挥挥手:扶他回房,看着他,别让他再做傻事。
哦……刘澜风低落双眉,这样……也好……至少找到病因了,不是你……是他自己……刘澜风也察觉了。
可是,这自己如何给自己看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自己,又如何成为自己的那味药?那么善良温柔的寒珏,为何要受如此痛苦。
上天真是不公平。
心中为他而痛,后悔于自己的冲动:早知如此,不该相认……没用的……刘澜风面无表情地轻叹,他垂眸注视寒珏此刻苍白的脸,心病不早医……会越来越严重……待他替你报仇……入了魔障……就晚了……哎……他摇摇头,转为看向我,夫人去吧……孩子要饿坏了……这里有我……此刻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宝贝刚才的那几脚定时抗议我不吃晚饭。
不想吃,宝贝若是饿了,她自会取食我体内之精华,就像洛云清说的,不用吃得过量,否则没补到宝宝,反而让母亲发胖。
当然,三餐还是不可以不吃。
若不是怕再刺激寒珏,我想就留在院里。
刘澜风也让我离开,虽然找到病因是在寒珏本身,可是,我却是一个诱因,更是一个催化剂,留在这里,只会加重寒珏的病情。
如今,是更不能放他回去了。
给刘曦的信里到时就写他病了。
相信刘澜风也会如此汇报。
可是,没想到这个夜晚纠结的不止是我,还有雪铭。
当我准备回前厅时,清清楚楚前来接我。
原来已过开饭的时辰,却迟迟等不到我这个主母,因此寒烟与羽熙都很担心,于是,派清清楚楚前来接我。
而当我回到大厅时却不见雪铭。
我以为他因我私自拿南岸做交易而生气,于是我问羽熙雪铭是否生气了,却发现大家的神色都变得异常。
于是我问发生了何事,众人都不开口,即便是平日胆量最大的羽熙。
等了许久,才有寒烟无声得说出了原因:肖澜,来了。
听到这个答案,让我原本纠结的心更加纠结。
一直以来,我与肖澜的接触极少,她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去自讨没趣。
我们没有正面冲突,只因为那个我们共同爱着的男人:雪铭。
以前,我们总是互相回避,可是今天,他既然来到我的菊府,她是不是该跟我这个主人说一声?而且,我想她还欠我一个道歉,一个将寒烟软禁的道歉。
寒烟和羽熙都想劝说我,可是我扶着腰,挺着大肚子,没人敢拦我。
寒烟可以原谅她,但我不能。
我作为菊府的一家之主,有责任保护我府中的每一个男人,若是她肖澜不问自取,还回来时又不说一声我错了或是对不起,那我菊府成了什么?!即便她是女儿国的女皇,也不能让她如此随意!因为无法阻止我,寒烟和羽熙只好紧紧跟着我。
在临近雪铭房间时,我听到了肖澜的声音:哥哥!既然肖静已做出了妥协,你为何不回菊州?不来南都看我?难道你真的只要那个女人,不要我这个妹妹了?这话我听着就来气。
寒钰的事情让我心由心烦,满腔的恼恨正无处发泄。
澜澜,不要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她是你嫂子。
嫂子?哼!我只知道她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她自私地把你栓在了自己的身边!澜澜!自私?她说我自私!我拨脚上前,羽熙和寒烟急急拉我。
还有,她让傲鹰和天亾朝的兵压境算什么意思?!炫耀她了不起吗!还是想说她取女儿国女皇的王冠如探囊取物?!这个充满野心的女人,迟早会抢你妹妹我的皇位的!澜澜,说过了!气死我了!我怒瞪羽熙和寒烟,立时,他们将我放开,我抬脚就踹开了雪铭的房门,咣当!登时,雪铭和肖澜,都朝我这边看来。
雪铭立时看向我的身后,似是知道我早就来到,并且,有羽熙和寒烟随行。
但我这次来不是为雪铭,而是为肖澜,她在横白我一眼后,撇眸看向别处。
我扶腰沉脸走到雪铭和肖澜之间。
雪铭上前扶我:秋苒,回房休息。
你说谁自私?!我没有看雪铭,而是直接质问肖澜。
肖澜的嘴动了动,似是顾及雪铭,而不说话。
秋苒。
雪铭加重了产服务的力道,我甩开他,怒:这都是你惯的!不许你这样对我哥哥说话!肖澜陡然大声呵斥我,你有什么资格斥责我的哥哥?!他曾经是女皇,但为了你,就是为你的私心,他放弃女皇而跟着你只做一个整天柴米油盐的家庭主夫!所以你反而希望他继续穿上女人的衣服,做回女皇?我有些痛心地反问,是在为雪铭痛心,他宠出了一个多么不懂事的妹妹。
肖澜咬唇:不错!总比在这里跟着你碌碌无为到老死地好!忽然之间,雪铭愤怒地扬手,我吃惊地立时扣住他即将打落的手臂:雪铭,你做什么?!肖澜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雪铭:哥哥,你居然要打我?位了这个女人打我?!雪铭无法保持平静,他显得有些激动,见他失控要去打肖澜,一时间,反倒是我的怒火因为惊讶而渐渐平息。
肖澜伤心而吃惊着,她将愤怒转在了我的身上,愤恨地瞪我。
我拉住雪铭的手,他捏紧了双拳,也显得很混乱,我冷静了一下,将雪铭往外推,雪铭回头看我:秋苒……让我跟她说。
你……他尚未说完,羽熙和寒烟就上前将他拉了出去,我回头面对肖澜的愤怒,沉下气,尽量使自己平静,然后,才说话:我本来不想跟你说。
我也不想听!她还嘴。
其实,冷静下来再看肖澜,她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
而我已经是个经历两世的了。
好,那我不说废话,说完就走,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就不听!那我现在就走。
她拂袖就走,我拦住她,威严地沉声说:你比我更自私!一句话出口,立刻让她停下脚步。
她愤怒地瞪我:我怎么比你更自私?我放下拦住她的手,昂首而立:你根本不知道雪铭要什么?她不语,片刻之后,冷脸反问:要什么?我闭眸摇头,深吸一口气,才复又睁开:他只想要个家。
家?皇宫难道不是他的家?!肖澜愤怒反问,而我就是他的家人!他的妹妹!那为何他在家里无法安心睡眠?!当我的质问大声出口时,肖澜愣在了原地。
我扶着腰,语重心长:我们都自私,因为我们都爱雪铭。
你知不知道雪铭在皇宫夜夜不敢深眠,时时小心保护自己的私密?你又知不知道他连睡觉都要带着玄天?她陷入安静,我知道,刚才她说我的那些话都是气话,她虽然只有十五,但她也是深宫中成长,即便雪铭将她好好呵护,但多少会耳闻目睹,深知深宫想要存活的法则。
你说我自私,是!自私。
想他尽早脱离女皇的身份,回到我是身边。
因为我不想看他睡不安稳,不想看他再为我而奔波。
难道你不自私吗?你有没有想过,他穿着女人的衣服,做女儿国的女皇,他又如何娶妻生子?肖澜不说话,而是低下头。
藏起她的脸,不让我看到她的神情。
我摸了摸腹中的宝贝:雪铭今年也有二十八了。
一个普通百姓二十八,孩子都已经十岁了。
他其实完全可以早些脱离女皇的身份成婚生子,而他,却依然坚持在宫中,你认为他是未了谁?肖澜撇开脸,依然不回答,她知道雪铭如此辛苦是为了谁!第九卷 第一百零七章 姑嫂和好我们不是没想过由我女扮男装入宫嫁给雪铭,可是,这样又能隐瞒多久?我轻抚七个月的宝贝,到时我有身孕,雪铭可以假装孕妇,而我呢?就算这件事也瞒过去了,那宝宝呢?难道从小就让他和我们一样,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中,让他叫我爹,叫雪铭作娘?嗤。
忽的,肖澜因我说叫雪铭为娘而发笑,不过她只是笑了笑,脸上还是那副不待见我的神情。
我顿了片刻,休息一会,才继续:一个谎言,需要更多地谎言去圆,最后,只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让我们无法承受。
可是现在呢?雪铭可以安心睡觉,更可以光明正大地做一个男人,做我的丈夫,做即将出生的孩子的父亲,他终于可以享受他的天伦之乐……那我呢?肖澜大声喝断了我的话,扬脸怒目相对,我就要在宫里承受各方面的压力,接任我哥的皇位!每天都要被繁重的公务和那帮子啰嗦不停的元老围绕?这就是你哥当初所承受的!我也大声喝断了她的话,你搬出这个原因难道是你不想做女皇?否则,你迟早都要面对这一切!立时,她语塞在原地。
我看看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不同意雪铭跟我在一起……她吹落双眸,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
因我我觉得你没有能力,配不上雪铭。
所以,我这次带兵来了,告诉你,我有能力保护雪铭,保护寒烟,保护菊府里任何一个成员。
如果!你真的觉得做女皇对你来说是一件辛苦的事,那好,我来做!登时,她惊愕抬眸,瞬间收紧的瞳仁仿佛在说:你终于承认你的野心了!免得让雪铭的辛苦全部白费!我大声而言,字字锉锵,他给你铺好了路,搭好了桥,让你轻轻松松坐上各大家族都眼红的皇位,还欺骗肖静让她成为你的摄政王辅佐你左右,更在暗中处处相助!即便做到如此,你还在高呼压力太大,辛苦难言,你这么说对得起雪铭吗?既然你这个女皇做得那么痛苦,那就让我来帮你解脱!想得美!我死都不会让你野心得逞!她情绪激动地朝我大吼。
我也吼回去:很好!那就擦干净你的屁股回去给我好好做你的女皇,不然我随时来拿!她怔住了,激动的情绪化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忽的,它们随着一声啜泣,滑落脸庞。
我伸手去擦她的泪水,她将我的手打开。
泪水滴答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女皇应该有的傲然的神情,她紧要红唇,似是努力不想让泪水滑落,可是,它们还是不听话地连绵不断地落下。
我知道,你只是压力太大了……我温柔地看着她。
她毕竟一直像温室里的花朵被雪铭好好保护着,突然让她接替女皇的位置,对当时只有十三岁的她,确实还有些勉强。
但是雪铭认为她能做到,因为雪铭接任女皇时,也是十三岁她倔强地撇开脸: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好,好。
我不知道,那你能告诉我吗?我们一起找一个完美的办法?有时小姑子也是要哄哄的。
她转过身,背对我擦眼泪:是,我是讨厌你,讨厌你抢走了我的哥哥,害我每个月只能见到他几次。
更讨厌你抢走了寒烟哥哥,他是我最喜欢的人!原来小姑娘羡慕嫉妒恨了,两个讨厌加在一起,自然就越来越不待见我。
毕竟是小姑娘,我不能让雪铭难做。
这样,以后让你哥和寒烟轮流入京看你如何?真的?她顺势转身,在露出欣喜的神情片刻之后,似觉得自己这样又像个不成熟的小孩子。
立刻收起欣喜,板起了脸,你肯让寒烟哥哥入境陪我?呵,小丫头还真是重色轻友,有了寒烟,都不问雪铭了。
之前我问过雪铭肖澜对寒烟的感情,雪铭说那是少女崇拜,朦胧儿纯洁的感情。
我相信雪铭不是因为要帮肖澜隐瞒什么而编出的谎言,因为,我也是这样认为。
简单地说,肖澜就是寒烟的超级粉丝。
恩。
我点头,这里没外人,我们拉钩。
我主动伸出了手指,她迟疑了一下。
才拉上我的。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反悔。
立完誓,她突然地转身背对我,低下头,我想,她可能有话对我说。
在静默片刻后,她开了口:我当初是觉得你配不上我哥和寒烟哥哥,看到我哥为了和你在一起,放弃了一切,我很生气。
那时我觉得女皇就是一切,女皇的那顶皇冠才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我静静地听着,听她打开心扉,听她述说我们之间的误会和罅隙如何形成。
所以我那时很不理解我哥哥的做法,觉得他很蠢,很笨,认为是你蛊惑了他,让他做出这样的傻事。
可是当我成为女皇之后,才发现女皇这个位置,与我想象的,相差太远,甚至觉得哥哥的做法是正确的,因为我也不想再做下去。
可是,我又不想承认哥哥放弃皇位选择和你过普通人的日子是正确的,不不,我是说,我觉得我哥哥离开皇位是正确的,但就是不能跟你,哪怕跟肖静,不不,跟肖静也不行,反正我哥哥的决定是对的小姑娘纠结了,呵呵,难怪她会那么讨厌我,因为不想承认雪铭选择我是正确的,又觉得雪铭决定过普通人生活是对,面子与里子陷入纠结,而让她徒增烦恼,最后烦恼生出了一股气,全部嫁接在了我的身上,于是,我成了她心里那股纠结之气释放的对象。
后来,你带兵压境,压制了肖静,其实我心里很高兴,终于有人能制住肖静。
虽然她是我的摄政王,可是她之前对我哥哥做的一切,我始终无法原谅。
但是能压制肖静的人又偏偏是你,我感觉你这个人怎么城府那么深,两年来一直都没发觉你有如此能耐,这让我真的很替哥哥担心,担心你的目的是骗我哥哥离开皇位,以便3你夺取皇位呵我忍不住笑出声,看,这就是女人的通病,多疑多想,很纠结,很敏亾感。
你笑什么?她终于转身面对我,脸上带着不满,似是她在很认真地跟我说心里话,我却在笑她。
我也不说话,而是去拿她的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我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她惊了惊,随即带着好奇,轻轻地摸了起来。
傻丫头,要是真想夺取皇位就不会忙着给你哥哥生孩子啦。
我刚说完,肚子里的宝宝,猛地踢了一脚,肖澜当即惊跳起来:他动了,他动了,他踢我,哈哈。
呵呵。
我摸摸宝宝,肖澜慢慢收住笑容,露出一抹俏皮的模样:反正我服你了。
之前我是嫉妒你,嫉妒你得了我哥,又得了寒烟哥哥。
我就知道。
我把她招到身前,轻声耳语: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瞪大了眼睛,仔细聆听。
你寒烟哥哥当初是你哥哥陪嫁过来的。
啊——?你哥啊,当年跟你寒烟哥哥有个誓言,就是要嫁一起嫁其实,如今想来,跟感动与雪铭与寒烟之间的感情,也只有在女儿国,男人之间会有这样的感情吧。
啊?原来如此。
肖澜显得非常惊讶,那现在呢,你喜欢寒烟哥哥吗?你说呢?我朝她眨眨眼,然后摸摸肚子,等你做了姑姑我就会给寒烟生一个,他很喜欢孩子呢……哈!对了,我都要做姑姑了!说完,她又露出生气的表情,那是我还气你和哥哥,你怀孕了也不让我看看,我觉得你没把我当小姑子,没把我放在眼里。
哪有哦,当时感觉到你不喜欢我,所以才避而远之,不想自讨没趣的。
我心里啊,可想跟你做家人呢。
真的?她眸光越发闪亮起来。
我笑道:你以为寒烟给你做的衣服真是寒烟设计的?我朝他眨眨眼睛,她立刻会意:是你!?难怪做得那么合我心意,我还以为寒烟哥哥好懂女人心呢。
没想到都是误会,误会了两年……她陷入怅然。
我很喜欢她敢说敢做,敢爱敢恨的爽朗性格,是因为雪铭的保护,才让她拥有如此阳光的性格。
抬手拍她:现在误会解除不就好了?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什么?我们家有只狐妖,你再住几天,就能看到他变身哦。
真的!她彻底瞪大了眼睛,我拉着她的手:走,先去吃饭过会再继续聊。
对对对。
别饿着我外甥女。
她小心地摸,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你怎么知道是女孩。
我哥想死女孩了,我倒是喜欢男孩,男孩就会像我哥那么美,让所有女人都为他倾倒。
呵呵……我们出了门,挽手同行的景象让站在院子里的雪铭,寒烟惊讶,只有羽熙飞了个媚眼过来,似是在说:就知道你搞得定~~~唉唉,那也要小姑子明事理啊~~~~第九卷 第一百零八章 峰回路转我与肖兰和好,让雪铭终于可以宽心。
所有的误会不过是羡慕嫉妒恨所造成的猜疑,所以女人之间有时更需要沟通。
说到底,是我和雪铭忘记肖澜已经长大了,她已经成为一代女皇,而我们还将她看做十五的小姑娘,许多事都对她隐瞒。
今晚之后,我们对她将会更加坦诚。
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就让与她算是同龄人的无双带她四处游玩。
无双还一脸不情愿,说让他陪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当然,这句话他没当着肖澜的面说。
肖澜已经知道他是狐妖,自然很高兴跟他一起。
她此次是微服前来,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卫。
南岸的百姓都不认识她,她一下子觉得自己变成普通人轻松而快乐。
这就是帝王都喜欢微服私访的原因,一旦成了帝王,像普通人一般生活,反倒是成了奢侈的梦想。
可是,如果我知道无双是带她上纯阳街,我是绝对不会让无双陪她玩了!她一回来就说纯阳街的那个叫酒吧的地方好好玩!立时,我知道大事不妙,偷看雪铭时,他果然满脸的阴沉。
而肖澜还在那边说:不过,那里面只准进男人,还是靠无双的关系才能进去。
这是女儿国,怎能有女人不准进入的地方?我抚额,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看肖澜脸红扑扑,说话很兴奋,却有些含糊不清的样子,定是被那群男人给灌了酒!纯阳街是陆齐轩开的,纯阳街的男人也都是慕陆齐轩的名头来的,自然而然的我与他们,熟了。
肖澜说了没几句,酒劲彻底上来,开始很嗨地在原地转圈跳舞,完全沉浸在十五岁少女应有的青春快乐中。
雪铭沉着脸把肖澜带回房,寒烟掩唇而笑,我借机问无双,那酒吧里的男人们没当着肖澜亲亲我我吧,无双欢脱地笑笑:放心吧,进去之前跟羽熙爹爹打过招呼了。
羽熙爹爹?!他也在那儿?嗯哪。
所以他跟里面的老板打过招呼了。
那还好……只是大家在她面前表演亲嘴。
亲嘴!你,你!你羽熙爹爹呢!叫他给我立刻滚回来!菊娘,放心啦,我们骗那小姑娘这是酒后游戏。
你!你们!你!我要晕了,要晕了。
逃咯~~~~~无双跑得比兔子还快,我根本抓不住,这件事情让我很气郁,就等羽熙回来好好收拾他。
可是寒烟却说:澜澜很久没那么开心了,就让他们年轻人去吧。
我愣在原地,张大嘴,他的一句话,难道我把我们一棒打入中年人的范围了?肖澜等不到无双变身就走了,她毕竟是女儿国的女皇,更是一个负责的女皇。
看到她如此,雪铭很欣慰,他觉得,他终于可以彻底放手了。
几天后,无双变身了,变身之后竟独自去了寒珏的院子,在那里大呼小叫:听说是你害我菊娘掉下山崖的,你这种人活着害人,不如死了!喊珏本就想寻死,一时间,大家既要忙着制止无双伤害寒珏,又要忙着寒珏自杀。
很混乱的一夜。
虽然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给大家带来的却是更多的,对寒珏的心伤。
我们没有一个人可以帮他,大家都感觉很无力。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几日后,肖静来了。
我们都对她此行的目的带着戒备。
她与肖澜一样,也是轻装而来,并且,是只身前来,甚至,没有带上一个贴身侍卫。
她就那样一个人站在我们菊府门前,那天还下了点小雨。
她撑着油纸伞,身穿斗篷,站在雨中,看上去好似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
如果我们不是认识她,没人会想到这个路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西凤主。
是楚楚发现了她。
楚楚那天正要出门去买丝线,然后,看见了她。
当时,他还怔了许久,才连忙通知大家。
雪铭为了避嫌,没有出来见肖静。
其实,我对此到并不特别在意。
知是他有意回避,也不勉强于他。
寒烟,羽熙,清清楚楚,和我一起接待肖静。
无双听说肖静来了,也立刻从外面赶回,来保护我。
对了,她寻宝毫无进展,寻宝越无进展,他兴致也越高,就不会成天在家里生事。
所以,我就将他一直放养在外。
肖静看了看屋内的人,没看到雪铭,并不相问,只是神情带了些许的尴尬和失落。
她看向我高耸的腹部问:几个月了?她脸上带着有些羡慕的微笑,不知是羡慕我做母亲,还是羡慕我怀的是雪铭的孩子。
快八个月了。
自从怀了孩子,日子如飞。
她点点头,拿出了一份圣旨:我……这次来,是来宣圣旨的,这里没有外人,我就不宣了,恭喜你,南凤主。
她真诚地将圣旨递到我面前,我怔了怔,南凤主的事我尚未对肖澜提及,因为我和雪铭都认为孩子临盆在即,南凤主的事,还是等孩子出世后再说。
可是没有想到,肖澜她……羽熙轻拍了我一下,我回神接过圣旨。
肖静不知该说些什么,而陷入沉默。
一时间,大家都变得沉默。
良久,肖静看我,问:我……能不能有个要求?请……说。
我……想做干娘,可以……吗?她有些尴尬,低落眼皮不看我地说。
心中一下子变得豁然,她的这句话,让一切,都冰释前嫌。
我笑看她,只说了一个字:好。
她立时松了一口气,变得开心:那……我走了。
是留下来玩几日吧。
我主动留他。
她看看周围,似是雪铭不在,让她依然无法放开。
就在此时,雪铭从门外进入,站在她的身后,,淡淡地说:留下来吃晚饭吧。
立时,肖静怔在了原地,很多东西在她的眸中化开,很多,很多,那些沉积,那些堵塞的东西,在这一刻泻去,露出她眸底那一片清澈。
她释然而笑,豁然转身,以全新的姿态面对雪铭:刚才秋苒可答应我做干娘,你可不许反对。
雪铭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带入一阵带着荷香的夏风,吹拂在了我们每个人的脸上、寒烟的,羽熙的,我的,肖静的,还有清清楚楚和无双的,房内的空气变得清新怡人,让人开怀轻松。
肖静的这次认亲举动,意味着西凤主和南凤主交情非浅,西凤主的西州和南凤主的南州如同双手捧心状保护南都,守住女儿国的女皇,自此之后,女儿国各大家族变得安分,整个朝堂上下,迎来了难得的和谐时期。
肖静走走后,一场政变在菊府内发生了。
我们胁迫刘澜风交出兵符,让天仧朝的兵撤离。
因为肖静对我们全家已经不再构成威胁,那我还要刘曦的兵来守护南岸做什么》而且,我很快有自己的兵了。
刘曦的兵多呆一天,多一天让我难受,有如芒刺在背,又好像整天活在刘曦的那双犀利的视线监视之下。
在朝廷派给南凤主的兵到达南岸之时,我便一鼓作气将刘曦的兵赶出了女儿国,顺便,让他们给刘曦捎回去一封信,告诉他,我反悔了。
合约上的并不是我的大拇指印。
如果他敢兴兵,我奉陪!不兴兵,我就继续让刘澜风留在菊府,做我的座上宾。
兵建议女皇与他建立战略伙伴关系,有任何危难,都会发兵相助。
我知道刘曦要南岸的目的,他派兵过来,整日寻宝,目的就在找打那些尸体后威胁各大家族。
说白了,就是你们敢动我,我就挖了你们的祖坟。
此事八大家族还不知晓,所以他妈呢不会想到他们的祖坟会在女儿国境内。
这招十分之阴损。
但就这样把他的兵赶走也会让他陷入危机,所以我说留下刘澜风,又说让肖澜与他建立战略关系,这样,他有了外援,再加上他手中原本有点家族,足以跟其他家族抗衡,达到他最终吞并各大家族的目的。
肖澜的私访,肖静的认亲,让欧文原先对女儿国,对肖静所有的顾虑都彻底打消,所有的事情在这两件事后峰回路转,女人的嫉妒来得快,去得也快,其实最怕的不是嫉妒,而是因为嫉妒而生的猜疑。
如今,说清楚,讲明白,种种误会话开,剩下的,就是浓浓的亲情,和我们对同一个男人:雪铭的爱。
直到今日,所有外忧才在真正意义上的消除,可以让大家全心全意地面对内忧,那每晚忧伤孤寂的琴声,那个不仅让我,甚至让我的男人们心疼的男人:寒珏。
第九卷 第一百零九章 心病还需心药医针对寒钰的问题,我和雪铭,寒烟,羽熙,开了一次专门的会议。
一次与夫郎们讨论旧爱的会议,我想,也只有在这个世界才会发生。
大家对此都愁眉不展,每晚听到那凄凄婉婉的琴声,谁心里都不好受。
雪铭他们表面不说,但我心里却很清楚,他们对此是有意见的。
而且,这样软禁寒钰也让流言四起,说风流菊大人为得美男心,不惜用软禁的卑鄙手段,每晚都能听到那男子哀怨的琴声,让大家心怀同情。
这件事,让我很冤枉,也很抑郁。
我也知道与其痛苦,不如放手的道理。
可关键是我放的了,寒钰放不了,我这里一放,他那里就自杀,谁也吃不消这样地折腾。
亲爱的,刘寒钰必须解决。
羽熙十分认真的,严肃的说,这得亏你最近怀有身孕,若是你未怀身孕,他这每日凄凄惨惨戚戚的琴声,让我们怎么跟你亲热?抽了抽眉脚:羽熙你用得着说的那么直接吗?那刘寒钰让我生气。
羽熙翻了脸,像极了那抱怨的小妾,是男人就要面对自己的过错,整日寻死算什么事?!这也就是因为他是你的旧爱,不然若是我朝曦夜雨的姑娘,让他去死。
抚额。
羽熙因为原来是朝曦夜雨的当家,又因为身世的原因,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自怨自艾,动不动就寻死之人。
别说他,雪铭亦是如此,他们有个共同点,就是经历了风吹雨打。
也难怪平日都很快活的他,今天会冒这么大的火,露出他在朝曦夜雨是的狰狞面容。
相对的,寒钰童年并不如他们那般艰辛困苦。
北宫骏崎其实一直在培养他,关怀他,因为他是他的孩子,他对他自然格外地照顾和关心,这与对待刘曦的态度,是肯定不同的。
【他有病。
羽熙,你不该怪一个生病的人】。
寒烟一直是菊府的清凉剂,谁有火了,他就给谁带去清凉。
羽熙不想说话,他撇开脸,他已经从对寒钰由最初的同情,在每夜每夜哀怨的琴声中,变成了一种抑郁 。
雪铭看了看大家,长叹一口气,他是我的大官人,家中很多事,其实都由他来做主,他的这声长叹吸引了羽熙和寒烟的目光,也带出他对这件事的抑郁。
可是,寒珏已经纠结痛苦,也知道我们是有意软禁,若是我们再不给他弹琴抒怀,我怕他像他父亲一般发疯。
秋苒,你软禁他也不是办法。
雪铭一副头疼的表情。
不是软禁······是保护····我想为自己辩护。
大家的神情都变得无语,我皱紧眉,不想承认:好吧!好吧!是软禁……恩!雪铭对我的承认很满意。
恩~~~~羽熙似有些恢复冷静,但脸色依然难看,最主要他占了澜澜~~~……我知道羽熙的玩伴是刘澜风,现在刘澜风整天负责看顾寒珏,让他很恼火。
刘寒珏始终沉浸在他与你以前的感情中。
雪铭沉沉的说着,语气因为提及我与寒珏的过往有些不自然,他越是沉浸在过去,就越无法面对现在的你,让他好转只有两个办法。
什么?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雪铭的身上。
一,秋苒把我们都休了,变成他的喜儿,与他厮守终身。
这绝对不行!羽熙第一个反对,寒烟也抿紧嘴唇,一脸严肃。
寒珏的事让我菊府的男人,都变得烦躁。
那只有第二个方法。
雪铭严肃地扫视众人,正正说道,娶他,让他成为菊秋苒的夫。
我瞬间懵了一下,回神时就反对:不行!不行!不行!!!我觉得这方法可行。
羽熙摸起了下巴, 目露深沉,刘寒珏最终还是为了跟秋苒在一起,这是快刀斩乱麻的方法,只要不再有那鬼哭的琴声,我没意见。
寒烟也点了点头。
我近乎奇怪的看他们,羽熙曾说只要有他在,就不会再让一个男人进菊府后院。
怎么现在几天的琴声,就就让他投降了?对了,不是几天,而是一个月了。
好,就这么决定了,秋苒,你亲自去提亲。
雪铭的话让这件事一锤定音,我之前的反对,完全无效。
这法官怎么只听男人的?我大着肚子,他们几个却纷纷催我去那个忧怨的院子,像寒珏提亲,这样的事情,说出去,没人会信。
我拖着步子,因为以我对寒珏的了解,他是不会同意的。
路上遇到清清楚楚,他们好奇地望我们,然后跟在我们身后。
清清凑到我身旁的羽熙身边问:三官人,你们在做什么?夫人看上去好像很不情愿啊。
我看向他们,羽熙故意做出一副吃醋的样子:让她多娶一个男人~~~瞧她不情愿的样儿~~~~我斜瞪他:我说羽熙,你怎么越来越像那种整天酸溜溜的小妾了?羽熙故意腰一扭,臀一翘,兰花指放到唇边,不停的眨眼睛:人人家是侍郎~~~,可不是小妾~~~好想揍他,自从他帮陆齐轩晚上调仧教男妓后,整个人又开始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整天扭来扭去,尽显风骚。
说好听点,使他恢复活力。
说白点,是他晚上把精力都发泄在那些可怜的男怜身上,剩下的就是满身骚。
以前他无处发泄,所以整个人呈现出懒洋洋的状态,难得有此机会可以跟雪铭大打出手,最终还被我明令禁止。
现在,他爽了,正因如此,我才没有去阻止他重操旧业。
不过,这里的男妓其实有点类似男公关,主要是陪女性客户聊天吃饭喝酒,以及表演节目给她们看,至于后面出不出台,是看他们自己的意愿。
所以羽熙才不怕自己造孽,影响未来的孩子。
清清楚楚听完羽熙的话,大惑不解:娶,又要娶谁?两兄弟看我们去的方向,有些吃惊的不再说话。
我算是被雪铭和羽熙押到寒珏的院子,一个八个月身孕的女人,居然还要来提亲,想想就觉得自己不容易。
希望寒珏明白我的苦心,干干脆脆嫁给我,也好了却大家一桩心事。
全家大小都站在寒珏的院子前。
清清小声嘀咕:弹弹琴就能嫁给夫人,他这是有意的吧.......嘘!寒烟让他噤声。
雪铭握了握我的手:不要太激动,以免刺激他。
我沉吟,这算是冲喜吗?再次看大家,大家对我点头,可是脸上的神情都不怎么自然,我理解他们此刻心情,他们也是在无奈之下选择这样的方法来替寒珏治疗心伤,否则,他们没有一个人会同意我再娶夫进门。
为了不刺激寒珏,雪铭让正好来看热闹的清清楚楚陪我进去。
整个院子寂静儿萧索,自从寒珏来到这个院子,院子里的花都凋谢了不少,如同花儿也通人性,为他心伤。
一阵冷风吹过,刘澜风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有些吃惊,但脸上的神情依然淡漠:夫人......你怎么来了.....想.....我了?我拍拍他的头:寒珏呢? 他有些伤心地瘪嘴:原来是想大皇兄.....我真可怜...帮你退兵....还有帮你看护旧爱....你什么时候能想想我这个新欢呢?还新欢呢?就属刘家这几个兄弟让我头疼。
我感激而笑:你也希望能尽快治好寒珏的心病,这样,你才能自仧由,不是吗?他慢慢地,点了点头也是....他在里面.....今天他心情还不错......心情好就好。
我欲走,刘澜风又补充了几句:他.....好像越来越严重 ....几番求死不成.....他..开始很你了.....又爱又恨吗?果然如当年的北宫骏崎一样,这就像一个可怕的魔咒,落在了寒珏的身上。
提裙走入他的房间,房内点着淡淡的熏香,他正倚窗看书,神情平静。
一身淡蓝的长衫,尾摆绣着翻滚的海浪,时光回转,再次回到了那个宁静清幽的书房。
他微笑看书,我在旁轻轻摇扇。
然后,他会说:喜儿,别摇了,休息一会。
温柔善良的寒珏殿下,即使是小林子,他也会如此关心于他。
寒珏......我轻声唤他。
他微微抬眸,脸色的平静逝去,凝滞片刻,低落双眸:菊夫人几时能放我回去。
我沉默片刻,鼓起勇气:寒珏,我们成亲吧。
啪嗒。
书从他手中滑落,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声音。
寒珏......是做一个侍郎吗?他忽然抬头,凄然而笑,那笑容让我的心立时有如被人揪紧,你若是爱我,就将那些夫郎全部休去,再来与我成婚!他大吼,可见他无法忍受与我的夫郎们一起共侍我。
王爷!您也太得寸进尺了!清清喊了起来,立刻被楚楚拉回,我让清清噤声,他不服气地撇开脸。
我低下头:寒珏……既是如此,那你就恨我吧,不要再恨你自己了……他在我的话声中转身,扬起了脸庞,戚戚然的神情,即便在阳光下,依然无法恢复往日的温暖。
他那个温暖的笑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提亲……不成功。
唯一的办法也行不通,大家再一次陷入一筹莫展。
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章 故人今天看见大家为了刘曦请命,呵呵,这本书相对八夫更现实一些,刘曦会来,但不是此时。
………………………………………………在我们对寒珏的心病无计可施之时,女儿国国庆到了。
我大着肚子去南都不是很方便,孩子的头也开始往下走了,走两步路就开始喘,很明显感觉到腹部开始往下坠,不过身体还没肿,云清说肿不肿也是看每个人体质的。
不过八个月身孕,最好还是安分点。
于是,有雪铭和寒烟代表我去参加国庆大典,清清楚楚随行,并带去礼物。
顺便回老家拿东西,也通知菲菲他们我们一切安好,让她好好管理菊州,很快,她就会升为菊州的知州。
她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自己的地盘,还是自己人比较放心。
在雪铭他们走后,我还有件事比较担心,就是鸠摩罗。
这仗没有打成,也一直没跟他联系,估计他已经抑郁好几个月。
而他曾经说要把文修给我,这让我非常不安,因为这件事我没跟任何人提起,甚至是随我去天仧朝的羽熙。
依照鸠摩罗的性格,这件事肯定会成真,到时文修千里迢迢而来,说要嫁给我,那菊府岂不要闹翻天?想想恢复活力的羽熙就好怕怕。
文修啊文修,要嘛你现在来,我大着肚子,他们不能拿我怎样。
要嘛,就别来,而且,是永远别来。
雪铭和羽熙走后,我又去了趟雪钰地院子,我只是远远站着,看他。
然后,问刘澜风:既然他已经恨我那我能不能放他走?这样的日子,他痛苦,我们也痛苦。
刘澜风摇摇头,说:他的恨来自于你阻止他自杀,将他软禁。
你一旦将他放回去,他对你的恨又再次转为对自己的,到时他自杀就没人能阻止了。
心痛如绞,苦涩难言。
万万没有想到寒钰会自虐如此,若是他虐身,或许还好一些,然而,他虐的却是他,我,和所有人的心。
放又放不得,救又救不成,寒钰的病让我们所有人都为此揪心。
我开始后悔不该认识他,不该与他开始。
是我错了,是我错……几日后,无双倒是带回了一个好消息,他有宝藏的线索了。
虽然刘澜风知道八大家族的祖坟在南岸,但他没有地图。
后来一直负责保护寒钰,也就没机会为刘曦寻宝。
无双说,他找遍了整个南岸,都没有找到可以埋宝的地方,因为南岸是平原,所以一眼望去有什么坟啊之类的很容易发现。
之后,他从阿骚那里得知,在南岸最东,临近天仧朝国境的地方,有一座非常高的山,但其实那座山是中空的,里面形成了一个神奇的谷。
但因为山很高,而且很大,所以一直没人知道那山会是中空的,里面会别有洞天。
我听着听着就觉得奇怪,问他阿骚怎么会知道?他说阿骚是听他的小情人枣红矮脚马说的。
我又问枣红马怎么知道?我会这么问,是因为我知道无双会顺着阿骚的线索追查下去,直到证实。
他说枣红马是听流浪狗说的。
我又问流浪狗又是听谁说的?他说流浪狗是听流浪猫说的。
于是我又问下去,最后,这个消息的来源是山上的大雕,所以十分可靠。
听完我心中感慨,若不是无双听得懂动物的语言,那样的鬼地方,谁能找得到?可是,入口在哪儿?我就问他有没有找到进去的办法。
他说他正在打探,他这次直接跟山上的狼打听,说不定会有进展。
不管如何,宝藏的事算是有了点进展,即便那里埋的不是八大家族的祖坟,可是有这样一个神奇天地也让人心生好奇,想进去一窥。
半个月后,雪铭和寒烟回来了。
此时我已经是九个月的身孕。
羽熙带人去迎接雪铭他们,因为他们从老宅会带回很多东西回来。
我执意跟他们一起去,他们拗不过我,只有带上我。
结果我出来迎接雪铭,正好被就诊回来的云清看到,他变得很生气,说怀胎十月,其实通常九个月的时候就会临盆,说我还到处乱蹦,是对肚子里的宝宝不负责任。
我觉得他过于紧张了,新宅到码头,不过几里地,又有马车,还有羽熙他们相伴,一点也不危险,就算孩子性子急要现在出来,也来得及往回跑。
洛云清对每个即将临盆的孕妇都那么紧张,这在我们南岸已经出了名。
码头边,江风清凉,让我整个人倍感舒爽。
自从怀孕后,我变得比以前更怕热,尤其是现在入夏,浑身热汗淋漓,即便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还是有汗水不停地往外冒。
云清说这是人在排积攒下来的湿度,如果不排除,很容易积攒在胎儿的身上,到时宝宝出生便会浑身湿疹。
不过还要记得及时补充水份。
我听着觉得很有道理,我记得以前工作总是空调间,汗排的少,结果一入秋,浑身就开始发湿疹,中医的大夫说是夏天排汗太少,体内积攒了湿气。
所以春夏秋冬是自然对人体的一个调解,跳过任何一个阶段,人体就容易阴阳失调,陷入疾病。
码头上,人来人往,羽熙扶我站在车上,可以看得更远。
望过码头边忙碌的人们,我一眼看到了寒烟那白色的身影,他的身形最好辨认,女儿国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像他将白色穿得飘渺出尘。
找到了寒烟,就找到了在他身边一身浅绿长衫的雪铭,喜悦之间,却是看到雪铭并非与雪铭站在一起,而是与一个穿紫金袈裟的僧人携手而来。
僧人远看看不清墨阳,但他衣着很隆重,手中的宝杖在阳光下闪现出七彩的光辉。
路人见他下船,纷纷恭敬地自觉退开,委托让开一条道路,雪铭和寒烟,以及他们身后大包小包的清清楚楚,和挑夫们正好从这条道路而过。
有人上前像那僧人祈福,僧人一一用宝杖赐福。
如此一来,有更多人上前祈福,一时间,雪铭他们无法前行,后来雪铭上前说了什么,大家才不再上前,让雪铭他们得以继续前行。
我心中倍感疑虑,待他们走近我可以看清那僧人样貌之时,立刻,我怔在了马车上。
羽熙见我神情有变,略带好奇地问我:莫不是又是你认识的?是.....啊.....既是一个和尚......而你又认识......莫不是?!在羽熙语气变得惊讶之时,他们已经来到我的面前,雪铭脸上带着少有的微笑:秋苒,看,我把谁给你带谁回来了?我百感交集地俯视那张曾经略带腼腆,现在只有行走大师当年那份泰然的脸庞,多少年了?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明心?师兄……情难自控地几欲落泪,我对明心一直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他既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帮我走出自己狭隘世界的朋友,更是一路安抚我仇恨之心的亲人。
太多太多的感激和恩情,让我再见到他时,变得激动。
明心面带慈悲的微笑,像极了当年的行走大师,看他如今的装束,莫不也成为一代大师?明镜啊,几年不见,尔已家业有成,我佛慈悲。
他的语气,也像行走大师一般趋于迟缓和平稳。
他自然不会像我这般激动,佛理中,相遇是缘,不遇也是缘,故而相遇不惊,不遇不怨,万事平心,一切随缘。
这么高的境界,我无法参悟,故而依然流连红尘,为寒钰之事烦忧。
羽熙,这位是明心大师。
雪铭向羽熙介绍,果然明心已经成就大师。
羽熙立刻下车,恭敬行礼,明心看了看羽熙,还以微笑。
云清从众人之间挤入,摸着小胡子看明心:没想到你这小和尚居然成大师了。
云清,不得无礼。
雪铭会斥责云清,是因为云清现在俨然以我们菊府一员的姿态出入菊府。
他长期住在菊府,又不付钱,租客不是租客,客人又不像不是客人,最后,大家算是默认他为菊府的成员,既然是菊府的人,所以也归雪铭管,反正我的后院都归雪铭管。
明心还是坦然微笑:贫僧也没想到云清道长会放下屠刀,悬壶济世,云清笑了,摸沫小胡子,脸上没有了平日那股子正气,而是变得随和自然:我们更不会想到当年的小尼姑会成为夫郎成群的南风主。
一时间,大家都笑了,我好尴尬。
当年的和尚,道士,尼姑,在五年后,再次聚首。
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走静心之路明心的到来出乎我的意料,也是我们全家男人唯一热烈欢迎进入菊府的男人。
因为我经常会提起和行走大师,和明心师兄一起走过的那条静心之路。
是他们给了我生的机会,又给了我重新认识自我的机会。
说夸张点:他们是我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没有他们,就不会有我跟雪铭的重遇,不会有我与羽熙的相逢,更不会有雪铭与寒烟的下嫁和羽熙的入门。
我如今的一切,都是行走大师给的,所以,雪铭,寒烟和羽熙他们,也对行走大师心怀敬意明心,对明心心存感激。
而明心这次来女儿国的原因,更让我惊讶。
他是作为女儿国国庆大典的诵经大法师的身份受邀前来。
他也知道我在女儿国,打探之下,才知道我成了这里的南凤主,又夫郎满堂,也因此而认识了雪铭和寒烟。
所以,他在七天七夜的诵经结束后,随他们而来。
我一听诵经要诵七天七夜,忽然觉得做和尚也不容易,也是一个高强度嘴力活。
一位大师,并且是国庆大典的主持大师入住我的菊府,立刻整个南岸哗然,百姓蜂拥而来,为一睹大师的风采,并期待大师赐福于他们。
菊府被围堵也不是办法,雪铭与明心商量了一下,告知百姓近期明心会给大家说法祈福,举办一场法会,百姓这才散去。
可是奇怪的是,最爱凑热闹的无双在明心来后却不见了。
我本以为他是找宝找得乐不思蜀,可是云清却告诉我,明心已成大师,佛法高超,更有佛光护体,而无双是狐妖,他是惧怕佛光的,所以才远远躲避。
我听完朝明心猛看,好奇佛光是何模样?本想跟明心好好聊聊,无奈九月身孕,只有作罢。
庆幸明心打算多留几日,来日方长,慢慢絮叨。
这一夜,寒珏的琴声照常响起,让刚回来的雪铭和寒烟,再洗陷入惆怅。
第二日晌午,我正想去找明心叙旧,明心却已经身着普通僧袍而来,亚麻色的僧袍让他少了几分大师的尊贵,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而且,他似乎比五年前更胖咯。
相见之时,我们颔首而笑,共坐繁花绿柳之下。
众人都不在我们身旁,似是有意让我和明心好好叙旧。
但他们却留下茶点水果,知我懂我的夫郎们,让我如何感谢你们的百般宠溺?明心执杯饮茶,眸中划过一抹惊叹:好茶。
我骄傲地说:这事家夫柳寒烟所制,专为你明心大师。
呵。
大师之名不过浮云。
他风轻云淡地而笑,然后平静地看我,明镜何为爱?何为幸福?我略带迷惑:师兄怎会突然问这个?明心淡笑摇头:因我不知。
师傅说佛爱众生,此乃大爱,当年明镜让我知一花一世界,让我看见时间流转。
师傅曾我,若我有任何不解佛力之处,则去问明镜,故而今日来问明镜。
呵,呵呵。
我笑了,当年纯粹是逗他玩,却是歪打正着,其实不是我告诉了他佛理,而是他极具慧根,能从万物看到佛理。
于是我笑道:我是小爱,你是大爱,都是爱。
你要爱众生,我只爱我的家人,你想知道我们凡人的小爱,你自己就要爱一场。
如何爱?他求问。
我又逗他:还俗,爱一场呗。
他一惊,立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呵呵。
我笑了,至于幸福嘛,不是嘴上说说的,而是心里感觉的,我感觉幸福,就是幸福了。
他听了听,点点头,目光放在远处:那那人定是心中觉得不幸了?我一怔,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正是寒珏的院子,微微尴尬:你。
知道了?难道家里人嘴碎,一惊告诉明心关于寒珏的事了?明心摇摇头:我只是听那琴声凄婉纠葛,如有事纠缠于心,无法挣脱内心魔障,想一死百了。
我哑口无言地看着他,,明心不愧是明心,仅仅听那琴声就听出如此多的内容?不过这琴声有些耳熟,与那天仧朝明阳王的琴声极其相似。
明心微微拢眉,不知明镜这位不幸之人是。
正是明阳王刘寒珏。
原来明心你认识?明心了然地点了点头,长吁一声:有过几面之缘。
但那时他性情温和,言语愉悦,不像心苦之人。
哎。
每逢提及寒珏,我心中都是化不开的惆怅,那时他失忆了,这件事是这样的。
我慢慢将我与寒珏的过往一一告诉明心,直至现在他恢复记忆,由自责转为自恨,再从自恨转为恨我。
明心听罢唏嘘不已,久久没有说话。
一片落花从我与明心之间飘落,明心深受将那朵落花接在掌心:花开花落,她为树的美丽而开,树却因她的累赘而弃,这男女情爱牵动三千烦恼,不要也罢。
他轻轻将落花放下,曾经拈花微笑的他,却在听完我与寒陓的故事后,心怀感伤。
明心那句树因花的累赘而弃花的话,让我心中怜花,轻轻拾起那朵落花:所以爱能让人幸福,也能让人痛苦。
明心啊,你有你的责任,你要给众生带去大爱,就不要执着于我们这种小爱了。
明心释然点头,他已是大师,悟能高于我们这些俗人。
一朵落花,让他止步于对情爱的探索。
他与我静仧坐片刻,忽然说:那让我与那不幸之人见见吧,我将大爱给予他,让他的心获得平静,获得幸福。
你不会让他剃度吧!我可不认为出家是最好的主意。
明心淡然而笑,却是不语起身,朝寒珏的院子而去。
我立刻起身跟上,别真把寒珏弄到寺庙里去,那是变相的逃避。
不过。
若是能让他解脱,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明心的步子很慢,很迟缓,每一步都很扎实稳重,他的背影像极了当年的行走大师,我还记得行走大师总是对我说:明镜啊,别看老衲现在满脸皱纹,身形有些佝偻,四十年前,老衲也是一大大的美男呐。
当时只当玩笑,如今见了明心,想到他四十年后也将满脸皱纹,弯腰驼背,感叹青春流逝的无力阻扰。
他走了几步,停下,转身看我:怎么,明镜不相信我?不不不。
我信。
只是。
想知道师兄如何劝化他。
心里并不担心寒珏看见铭心会失控,只是想知道明心如何解开寒珏的心结。
我们整个菊府对此无计可施,明心又能如何化解?或许,当人没有办法解决某些事的时候,浩瀚的佛法能为我们解忧。
他点了点头,向我伸出手:那好吧,随我来。
我伸出了手,他将我的手扶在他的手腕上,然后扶我前行。
他的步子还是那么沉稳缓慢,五年的时间,让我从一个带着满腔仇恨的怨女,变成了如今夫郎满堂,即将临盆的幸福少妇。
同样是五年的时间,让曾经那个腼腆的小和尚,变成了如今庄严肃穆的大师。
也只有明心,方能在短短五年时间,成就大师。
忽然间,想起了行走大师的话:明心成佛成魔,就要看你了。
之前,并不明白行走大师的话,然而细细回忆起来,明心总是在我的身上参悟佛理。
例如方才他想求知情爱,也在我也寒珏的爱恨纠葛上了悟,及时止步。
若是他没有止步,真停了我那胡言乱语,入红尘爱一场,让大家失去这样一位替人解忧,助人脱离苦海的大师,那我的罪过岂不就大了?我们缓缓来到寒珏的院子,我停下脚步。
他微露不解,我退缩地收回扶在他手腕上的受:我还是不进去了。
他淡然点头:你在外听着就好。
恩。
看着明心步入院子的背影,我轻轻跟入。
一阵阴风而来,刘澜风如鬼魅一般飘到我的身边:明心大师来了……大皇兄……有救了………万一明心让寒珏剃度怎么办?我心中还是有些担扰.刘润动作很慢地甩了一把汗:做和尚...比自虐好...你上次刺激他之后...他...喜欢自残...了...什么!你怎么不告诉我?!心立刻抽痛起来,寒珏啊寒珏,你何苦要伤害自己?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有何颜面面对你的父亲:北宫骏崎?怕你担心....刘澜风说,我生气怒吼:你不说我就不担心了吗!你放心...我在...他伤不了自己...这样...不是办法...要不...还是继续让他失忆吧...刘澜风的话让我更加揪心,抚住揪痛的胸口:如果失忆能让他解脱,我愿意帮他一起记记欠之间的所扔,可是,怎么让他失忆?刘澜风挠挠头,不再说话.我也知道他心急了,(suerxy手打)病急乱投医.他小时候,对着的就是精神失常的母亲,而今,又要看着寒珏一步一步堕入疯癫.让他的心怎能好受?这样的日子,只怕他也再无法坚持下去.他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袖,我看向他,心中带出愧疚,他指向屋内:那...只有...靠大师了...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四四方的窗户里,是明心和寒珏的身影,我不敢靠得太近,那样会被寒珏发现.然而,这么远,却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但是我看到了寒珏脸上消失已久的微笑.明心,拜托了.他们聊了很久,我和刘澜风站了很久,然后,我看到寒珏面露苦涩,不知明心说了些什么,他却又点头,之后,明心就走了出来,寒珏静静地站在屋内,虽然一动不动,但神情却很是平静.心里很急,到底怎么回事啊?寒珏已经再也伤不起,明心不会真的叫他跟他一起做和尚吧.明心已经走到我们近前,他的脸上倒是云淡风轻的微笑.怎么样怎么样?我急急上前,刘澜风也急着上前,寒珏的事,让他再也无法坚持下去:大师,你来了就好了,你把大皇兄带走吧,再这样下去,他不疯,我先疯了.他竟然是哭了出来,钻到明心的怀里求抱抱.这是他到菊府以来,语速最快的一次.我理解感受,也心怀愧疚.这样下去,莫说他,我也要崩溃了。
明心摸着刘寒珏的头而笑:好,我这就带他走。
你不会真收他做和尚吧。
他笑着摇头:佛寺不是逃避心魔的地方,而是侍佛之处,修行之所。
心不明,即便剃度,也依旧无法摆脱心魔的折磨。
我明白地点点头:那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去?明心注视了我片刻,面带慈悲的微笑:明镜,你可知当初师傅为何带你横跨天仧朝,走上十万八千里之路?十万八千里?!我惊讶不已,原来我竟是跟行走大师走了那么长的路。
十万八千里、明心再次重复,语气平稳而庄重,是为让你静心,然个你看尽人世悲欢离合,酸甜苦辣,知道人生有的并只是情爱,仇恨和痛苦,然给你审视过去,抹去心中的尘埃,如对明镜,看清过去,看见未来。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今时今日,方知行走大师的苦心。
所以,如今,我将带刘寒珏再走静心之路,希望他能在终点,找到自救的方法……随着明心这句叹息的话语,我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放落。
回首遥望窗内的寒珏,寒珏,能不能走出魔障,就压靠你自己了。
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新的侍郎明心的法会之后,他带走了寒珏。
他们是清晨走的,和殇尘离开时一样,没有告知任何人。
但这次,我知道,大家都知道。
留蓝风(这三个字,和谐,偶郁了,打 多少了,今天和谐。
)告诉大家的。
我和大家偷偷地,站在山坡上目送他们的离开。
他们没有走水路,而是东行,穿过女儿国与天仧朝的边境,继续往东,那里,是一片广袤的平原。
太阳尚未东升,整个草原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水雾,他们的身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如淡淡的水墨,只有灰白的颜色,多少让人有些惆怅。
大家都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在出口之时,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忽的,一束晨光从云层间悄然洒落罩在明心和寒珏的身上,突然闯入灰白世界的阳光驱散了他们身周丶晨雾,露出了他们脚下的一片绿色,那一刻,我仿佛看到明心的身周散发出白色的暖光,那光芒圣洁而温暖他温暖了寒珏那黑白世界,让彩虹,再次在那个苍茫天地,升起。
寒珏走了,他的琴声,也随着他一起走了。
所有的惆怅,哀怨,和我们对他的牵挂,都留在了那个寂寥的院子。
随着我锁上那个院子的院门,我们都开始等待,等待他的回来。
等待一个全新的他。
雪铭,寒烟和羽熙,都为他留下了那个院子,为他在我的心里留了一个位置,他们都说,只要他愿意回来,他们都愿意接纳他,和我们,一起幸福快乐地住在菊府之中。
在明心走了没几天之后,清清忽然发神经一样在院子里弹琴。
寒珏的琴声虽然让大家惆怅,但那至少是优美的琴声。
可是清清弹出来的是什么?是噪音!我们街口弹棉花的都比他好听!他每一次弹,我肚子里的宝宝就开始乱踹,还害得我隐痛阵阵,总以为她要出来,毕竟已经九个半月,随时会临盆,云清那里都已经时刻做好准备,整个菊府陷入高度戒备,家仆里的老妈子轮流值夜班。
所以我的静养更加重要!于是,他被雪铭叫去谈话了。
我也心生好奇,清清楚楚两兄弟我也很是喜欢,清清突然弹琴定有什么心事。
于是羽熙和刘澜风扶我过去,远远的,就看见清清跪在院子里,楚楚拧眉站着,雪铭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寒烟则是站在他的身后,也是满面深沉。
清清很久没有跪了,自从雪铭正式离开朝堂后,他一直没犯过错误,这是自然,因为没事做嘛。
所以今天看他跪在那里,我也挺心疼。
自从怀孕,母性每日飙升。
这是做什么呀?!我还没走到,就喊了起来,清清你快起来,有事夫人给你做主。
听到我的声音,所有人都朝我望来,立刻,雪铭对我的介入微露愠色,但我毕竟是主母,他不好说话。
楚楚想去扶清清,清清扬脸,忽的雪铭脸色一沉,楚楚不敢上前,清清也再次低下头去。
我生气了,大步走到他们面前,我还没开口,羽熙先说话了:有人不听主母的命令哟~~~~雪铭越发沉脸,他不敢对我怎样,但羽熙他肯定不会忌惮,不然,他这个大官人无法在后院立威:我管教我的下属,要你这个妖孽插什么嘴?沉沉的话语一出,羽熙挑挑眉,放开我:澜澜,你扶着夫人,我去扶清清起来,这才多大的事,不就弹得不好听嘛,今后我教他。
说完,他去扶清清。
你敢?!雪铭沉声厉喝。
叹气,外敌解决,内战又开始了。
世界太太平,我的后院就开始不太平。
这帮吃饱了太空的男人,得给他们找点事做做,免得成天瞎折腾。
羽熙走到清清身边,腰一插,眉一挑:笑话,我怎么不敢?是夫人叫清清起来的,我扶他有何错?他的话说完,雪铭就起身大步走到羽熙身前:但你别忘了,管理后院也是夫人交给我的责任,难道夫人今日想换人?!他立刻朝我望来,我扶着腰叹气:好吧,羽熙,让雪铭做主。
还是吃饱了太空,雪铭都喜欢跟羽熙打嘴仗了。
可是,没想到我发令了,羽熙还不肯退让,依然站在清清身边:今天我偏要管这事了!说着,他就去扶清清,登时,雪铭出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沉语:欠调仧教!一抹杀气掠过羽熙的双眸,他冷笑:我看是夫人平日太骄纵你了!说罢,就要撤手。
两人在清清面前拉扯起来,最后,两人身形越过所有人的眼前,到一边空地,打了起来。
哎……抚额,他们吃的太撑了。
嘿嘿……刘澜风在我身边偷笑起来,打得好……最好同归于尽……我就有位置了……嘿嘿……嘿嘿……嘿嘿嘿……斜睨他,他又不小心吧自己的阴险心思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我拽拽他,他回过神,面无表情看我,俨然不知刚才自己自语,我指指寒烟:扶我过去。
哦……他又变回乖乖的样子。
此时,楚楚走到清清身边,怒然:都是你惹出来的事! 清清不语,低头,好似还对楚楚的指责有些不服气。
寒烟见我过来,上前迎我,他也不去阻拦雪铭和羽熙干架,自从寒钰走后,他们两个没少打架,都把内心的抑郁发泄在这上面了。
寒烟劝一次,劝两次,三次以后,他也懒得劝了,或是站在边上看,或是拿出刺绣一边绣一边等他们打完。
而我大肚子,也懒得管,打吧打吧,他们两个感情越打越深。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他。
寒烟看看清清,画出手语:清清想嫁给你。
什,什么?完全没有预兆的,寒烟突然说出这句话,让我大惊不已。
寒烟倒是很淡定:清清的心思也不是秘密了,这不,雪铭说他如果能跪上七天七夜,就同意他进门。
这,这怎么行?七天七夜人都要跪坏了。
我心里疼的,立刻上前问跪在地上的清清:你当真要嫁进来做侍郎??清清惊然扬脸,竟是一下子呆滞在那里。
讨厌```````又多一个````````刘澜风郁闷中带着一丝娇嗔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寒烟上前对清清挥手,清清回神急急点头:夫人,清清想地得很清楚了,非夫人不嫁了。
好,好,那夫人我收了,别跪了,起来吧。
清清又一下子呆住了,寒烟上前去扶他,他立刻狂喜,一把拖下已经彻底傻了的楚楚,和他一起跪在我的面前,他满面谄媚撒娇的笑:夫人,你知道的,楚楚和我连心,你行行好,把他也一起收了吧,以后我们兄弟一起服侍你!我看看楚楚,楚楚傻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点点头:好那你们以后要乖乖的,别在后院搞帮派,欺负羽熙。
自从真正接纳寒烟,现在取夫都不曾纠结,我知道自己已经被女儿国彻底同化,成了一个真正的女儿国的女人。
是是是。
清清开心地直对我磕头,他见楚楚依然发傻,就拉着他一起磕头,整个过程,楚楚一句话没说,好似一切发生太快,让 他完全没时间去反映,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做了清清的陪嫁.这可真有意思,他们的主人喜欢弄个陪嫁,他们也这样. 寒烟 扶起清清的时候,我朝还在打架的雪铭和羽熙喊道:别打了,本夫人要娶清清楚楚两兄弟,你们筹备一下,这两天就把事办了,等夫人我生孩子,这事就不知道拖到猴年马 月了.我的话语,立时让那两个人停了手,怔怔地站(suerxy手打)在那里,久久没有回神.有人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袖,是刘 澜风,我转头看他,他羞红了脸绞手指:夫人...你娶一个也是娶...不如....:一边玩去!无横白他,你真的愿意背上一个待郎的名头在我的菊府?你真的愿意被我束缚?他低头,又开始自喃 :也对...我嫁给你....就不能跟男人...跟 小姑娘...太不自仧由了...婚姻是坟墓啊...可是...没有名分小喜就不正经对待我...他在边上自我纠结,他总是这样自我纠结。
而那边雪铭和羽熙已经回神朝我而来,羽熙一脸怒不悦我不同意!我同意!平静而沉稳的话从雪铭的口中而出,他们两个人现在就喜欢彼此唱反调。
羽熙忽然捂脸,学起了女人的动作:我不活了,这家都没我说话的地方~~~他甩手,泪奔出门。
我叹气,懒得筹备婚礼就懒得筹备,演的跟小妾被大太太驱逐似的。
羽熙这人我还不了解,他最烦的就是那些琐碎的事情,而筹备婚礼自然非常琐碎。
我说让用和雪铭一起筹备,他又不好当面说不高兴,于是,给大家来这出。
好在,大家都了解他,只是清清有些不好意思,而楚楚还处在懵懵然状态,今天他估计是回不了魂了。
夫人……羽熙公子他……清清不好意思地咬咬唇,我去把他追回来。
不用。
让他去。
我握住他的手,好了,回去和楚楚准备准备,我们菊府很久没有喜事了。
是!夫人! 喜悦都洋溢在大家的脸上,只有楚楚还在丢魂之中。
9某蓝印~几天后,菊府锣鼓喧天,爆竹声声,整个南岸的人,能来的都来了。
我菊秋苒带着九个多月的大肚子,迎娶双生子清清楚楚,羡慕死整个南岸的男人女人,对他们二人垂涎已久的陆齐轩都赌气不来喝喜酒,说看着胸闷。
那天,羽熙自然也回来了,他一下升作三官人,不再是侍郎的身份。
让他与清清楚楚同级,也确实不像话。
总之羽熙自从眼睛复明后,也越来越在乎这些地位的高低了。
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新的生命九个月身孕,我不能洞房,而且,雪铭之前也已经跟清清楚楚说明,必须要在寒烟之后。
但是,形势还是要走一下。
我们三个在房间,楚楚还是离魂状态,他从清清那天让他陪嫁之后,就丢魂到现在。
清清对着楚楚的脸吹气,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就想照镜子。
去,别看你那傻哥了,去给夫人我打洗脚水去。
清清楚楚我都用了那么多年了,所以现在使唤他们非常顺手。
感觉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现在他们是我的侍郎,以前是我的跟班。
清清立刻去给我打水,我坐在楚楚边上,他和清清穿着一摸一样的红装,只是他的领口向左开,清清的向右开。
我伸手,掐他脸蛋,楚楚没有反映,清清那边哎哟一声,然后端着脚盆过来,脸红地说:夫人真坏,趁我不在调戏我哥。
我笑笑,摸摸九个多月的身孕,想了想,把清清招到面前,然后亲他的脸蛋,立时,清清的脸如鲜红的鸡血石,瞬间炸红,清清捂住胸口,似是无法呼吸。
我立刻看向楚楚,果然,他也一脸的通红,忽然,他眼一翻,仰面倒下,我惊跳起来,清清立刻上前给楚楚吹气:哥!呼吸!呼吸!楚楚忽然不呼吸了,我怎能不急?这一急,忽然有温热的液体从下身流出,我怔了怔,又有一股流出,渐渐的,肚子开始痛了,一阵快过一阵,就好像有东西要从我下身钻出来,我立刻扶住床,大喊:雪铭——雪铭——我知道他们一定在外面。
当即,就听见砰!一声,雪铭冲了进来,寒烟,羽熙跟刘澜风一起冲了进来,清清开始慌乱,我对他摆手:你,你管好你哥!给他人工呼吸——整句话我几乎是痛呼出来的。
清清立刻给他哥捶胸,但没有人工呼吸。
与此同时,雪铭他们也飞奔到我面前,我一把拉住他:不,不行了,好,好像羊水破了!立刻,他对羽熙喊:羽熙!叫云清!羽熙立刻出门,刘澜风飞到床边,将清清和楚楚这两个小新郎一丵手一个扔下床,雪铭立刻扶我上床,整个洞房乱作一团,而我已经剧痛无比:啊——痛死我了——啊——快,快啊——快!快去催洛云清——雪铭也失去镇定了,对外面狂吼。
啊——不行,不行了,要出来了——寒烟也急着上床,握住我另一只手,我痛得咬牙,我是真没想到会如此痛,整个人就像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撑开,撕碎,那一阵又一阵的钻痛根本无法形容,我已经算是一个耐痛的人,当年全身骨头断了,都没吭一声,今天,都无法熬住地大喊起来。
可见有多么痛。
就在我痛得快晕过去的时候,云清来了,他迅速将一个瓶子放到我鼻尖,淡淡的香味吸入鼻息,渐渐的,阵痛感觉不到了,但依然能感觉到有东西在往下身钻。
他立刻对寒烟他们说:大家最好在外等候,屋内不宜留太多人,由大官人一人就够了,还有,去拿些红枣桂圆粥来,夫人产子需要力气,好了,大家都出去。
清清背上楚楚,大家匆匆离去,房间整个安静下来,雪铭紧张地握住我的手:怎么样,好些了没? 恩。
我缓了缓气,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洞房,可真够乱的。
雪铭也笑了,故作生气问我:你对清清楚楚做了什么?把孩子都给激出来了?看他那副责问的神情,我都没丵力气解释,忽的,感觉有人脱我裤子,我立刻朝高耸的肚子后面看去,云清已经把我的腿都给曲起。
云清!你在做什么?!雪铭也有些惊讶他的举动。
云清抬起头,脸上的神情特别严肃:我要检查一下夫人的产门,她从破羊水到阵痛速度这么快,我担心可能等不到稳婆来她就要临盆。
雪铭听完,毫不犹豫地点头:好,那你快检查。
云清点点头,很严肃地看着我:你忍忍,可能会有点难受。
然后,我就感觉下身突然插入一根手指,速度极快,直接顶到了我的骨头,我能明显感觉到是骨头,然后,他抽出手指,看向雪铭:如我所料,夫人的产程太快,产门已经打开,我可以摸到孩子的头了。
听到云清摸到了孩子的头,我和雪铭都高兴起来,已经毫不在意为我检查的云清是个男人。
雪铭立刻握住了我的手,我也紧紧握住他的,心里有些害怕有些紧张。
云清立刻问:夫人,你现在是不是有大解的感觉?有点尴尬,其实刚才有东西往下钻的时候,那感觉就像是拉肚子忍不住要出来的感觉,云清从我的神情里看出了答案,说:现在只要你感觉要大解,你就按以前我教你的方法往外使力,知道吗?生孩子就是大解的感觉。
囧了一会,但不敢当云清的话是玩笑,就在这时,那感觉来了,我立刻连续吸气三次,用力往外使,云清见状立刻伏首,并用双手撑住我的膝盖,成为我力量的支点:对,很好,加油!雪铭,你也要鼓励夫人!好好好!秋苒!加油!加油!恩—————呼呼呼,恩—————呼呼呼。
好,休息一会。
云清已经满头大汗,反而我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慌乱。
就在这时,家里的老妈子送来热水,剪刀,干净的布巾和襁褓。
还有桂圆红枣粥。
云清立刻吩咐:快!快给夫人吃点。
是!老妈子七手八脚地往我嘴里塞,我连嚼都没嚼就囫囵吞,吃到一半的时候,又来了:不行不行,来了来了,恩---啊----呼呼呼。
赶快吃。
边吃边生,边生边吃,在几个回合之后,云清大喊:别吃了!我看到孩子的头了,快,我们一鼓作气!恩---啊-----秋冉!加油---雪铭也喊。
夫人加油----老妈子一起喊。
啊-----忽然有东西从我已经痛得麻木的下体滑出,瞬间我感觉到整个人轻松了。
生了吗?这算生了吗?啊~~~~当婴儿的哭声突然响起时,我整个人彻底松懈下去,生了呐.....这孩子厉害,出来就会哭。
哟,眼睛都睁开了!云清惊呼着将孩子抱到我和雪铭面前,他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雪铭紧紧握住我的手,他也颤抖起来,已经激动地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我看着那孩子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她好像也在看着我,两只乌溜溜的眼睛里,是我的倒影。
恭喜夫人,大官人,是个健康的女孩。
云清开心地说完,将孩子交给老妈子,去做简单的清洗,自己也宛如生了一次孩子一般,虚脱地彻底瘫在了地上。
雪铭依旧激动地坐在我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好似怕自己对孩子的无知而添乱,只敢远远看着老妈子给宝贝清洗。
孩子在出来是哭叫了一声后,再无哭声。
忽地,老妈子惊呼起来:呀!笑了,怎么笑了?他立即用襁褓裹住孩子,抱到我和雪铭身前:看!夫人,小凤主笑了。
我和雪铭朝孩子看去,那雪白雪白的脸蛋,如同童话世界里的白雪公主,而此刻,她正对着我和雪铭笑嬉笑。
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新的日子云清出去后,老妈子们开始整理房间,一个抱孩子,另一个要来抱我,雪铭笑道:我来吧。
我虚弱地躺在雪铭怀中,几十年的力气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消耗干净。
产床整理干净后,雪铭轻轻放下我,孩子嗯嗯地轻叫起来,老妈子立刻放到我的身边:夫人,孩子要吃了。
我有些失措,初为人母都不知该怎么做。
而老妈子已经经验丰富地给我解开衣衫:夫人,老婆子我冒犯了。
说完,她粗糙的手就开始在我ru房上挤。
幸好云清在我七个月的时候,就通知我没事按摩按摩ru房,以免受开乳之痛,所以在我八个月的时候,就已经有乳汁可以在按摩后挤出。
老妈子没挤两下,乳黄色的初乳流了出来,她立刻将孩子放在乳丵头边,孩子本能地凑上小嘴,一口含住,吮吸起来。
吃了!吃了!雪铭新奇而激动地说。
老妈子笑了:大官人,夫人就要拜托你照顾了。
孩子一个时辰吃一次,换一次尿布。
现在夫人就是进入月子了,不能受风,不能使力,所以夫人躺着喂孩子对她好。
孩子骨头也软,躺着对她也好······雪铭不停地点头,认真而紧张地听着,似是生怕漏听一点。
老妈子还在那里嘱咐着,我幸福地看闭着眸吸乳丵头的宝贝,长长的睫毛如同一排细细的小草,她怎么这么可爱?一种特殊的,从未有过的感觉满溢胸口,化作了泪水,从眼角而落?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幸福的眼泪?这个新生命的到来,让整个菊府都沉浸在喜悦喝幸福之中。
也让许多人被她纯真的笑脸喝清澈的眼睛所感动,因此而改变。
雪铭抛下了所以事情,一心只抱孩子,公务交给清清楚楚,家事交给寒烟。
当然,给宝贝取名着实让他失眠了好几夜,他也正好晚上提醒我给孩子喂奶。
我们没有请奶妈,这是我的决定。
我想让孩子喝我的奶水长大,而不是别人的。
老妈子们也建议不要多抱孩子,以免以后放不下,因为孩子很坏知道抱着睡很舒服。
可是,宝贝太可爱了,大家都喜欢抱她,尤其是雪铭,他还说:我就爱抱着她,一直抱着也愿意!雪铭父爱的小宇宙因此而爆发,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而家事一下全部落到寒烟肩上,他更忙得不可开交,每天睁眼,他就要面对整个菊府的吃喝拉撒,晚上他还要给孩子做衣服,连刺绣都顾不上了。
羽熙把调教男公关的事丢给了刘澜风,刘澜风也乐得接这个差事。
而他,就整日陪护在我的身边,让我有一个舒舒服服的月子。
这样,雪铭就可以在我身边全心全意抱孩子,陪孩子玩。
这时就发觉人多的好处。
待我有了些力气,我赶紧抱过宝贝。
但雪铭和羽熙都担心我落下月子病,所以不让我抱久。
还有无双,可喜欢这个宝贝了,天天都来看她,在她睡觉的时候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连宝藏都不找了。
没想到他变身后,还是如此,如同为她着迷、他静静地蹲在她的小床边,目不转睛地看她,她忽然醒了,对着他笑,他激动起来,立刻把他蓬松的大尾巴给她,宝贝喜欢地不得了。
都让雪铭吃醋了。
半个月的时候,雪铭还是没想好给宝贝取什么名字,不是取不出,而是他过于慎重,不过小名大家不约而同地叫做笑笑。
因为她出生时久开眼嬉笑。
几天后,肖澜和肖静相约而来,还把秋秋和他一家大小带了过来,我们终于跟秋秋一家团聚了。
肖静和肖澜看见笑笑争相抱她,笑笑也很乖巧,谁抱对谁笑,可把这两个女人乐坏了,肖静立刻决定回去生一个,她夫郎多,不愁。
可是肖澜连男妃都没娶呢。
谁让她有雪铭这么优秀的大哥呢?文武百官的儿子们,没有一个能及雪铭。
所以才入不了她的眼。
除了来看我们的宝贝,她们还带来一个折子。
说是鸠摩罗叫阵,点名让我南风主去应战。
这个不看时机的家伙,我回了封信去,说我正坐月子,没空跟他打仗。
我知道鸠摩罗为何突然出兵找我打仗,因为她心里有气,还有就是他知道我赢了肖静,所以挑起了挑战欲。
当然,更深一层的原因,就是他想见我,可是又拉不下面子来女儿国见我,于是,他想出了这个主意。
恩恩,这样的主意,也只有他鸠摩罗才会想得出。
秋苒,你看菊潇雪这个名字怎样?雪铭捧着厚厚的女儿国大辞典,用心取名。
他执意要在女儿的名字里加入他这个雪字,不好不好,太萧索了,换一个。
菊雪儿?不好,太简单了……他太纠结了。
我都没发表意见,他就已经推翻了自己取出来的名字。
平日过断绝发的他,在女儿的名字上犹豫不决,这不,已经拖了一个多月了。
雪铭,娃这个东西我不是很在意,不如跟你姓啊。
喔轻声对他说。
真的?!雪铭激动的惊呼,我立刻嘘他:宝宝在睡觉呢,小声点。
对对对,嘘……他笑呵呵的看向安睡的女儿,眸眸中满溢幸福的甜蜜。
在女儿国,允许孩子跟夫郎姓,可以说是对夫郎莫大的恩赐,就如在天丵朝,夫家允许孩子跟妻子姓,但这通常不会发生,外面的世界男权极重,对宗姓非常看重。
那雪秋菊?他又开始纠结了,不好不好,雪菊?不好不好……我握住他手:雪铭,无论名字里是不是有菊和雪,他都是我们的女儿,不会变成寒烟的,或是羽熙的。
所以别纠结了,我的姓和你的姓加在一起,很难取出好听的名字。
雪铭一时激动难言。
自从有了女儿,他的脸上又多了一种表情,就是:激动。
为了给女儿取出好听的名字,他想听取大家的意见。
可是,他错了,菊府里哪有一正经人?羽熙说叫雪球,清清说叫雪子,楚楚还算比较正常,叫雪花。
无双更离谱,叫雪无双,搞得好像宝宝是他跟雪铭生的,因为他太喜欢宝宝了。
然后刘澜风说叫雪白白,云清说叫雪松,雪铭听着很胸闷,一下子练就沉了。
最后还是寒烟比较靠谱,说叫雪肌或是雪儿,简单明了。
他到底是雪铭的死党,唯一一个把取名当正事的人。
雪铭觉得寒烟的建议很好,他自己好列出了雪漫,雪玲,雪殊等名字。
可是有一天,他突然想到一个名字:雪芸,因为他想纪念他的另一个身份:肖云。
当他的名字起好后,南都的册封也随即而来,雪芸成为当今女儿的干女儿,赐封为:白雪公主。
这成为宝贝满月来,最大的礼物。
这个赐封,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在我们都忙着照顾白雪的时候,鸠摩罗又来添乱了。
乌兰江朝汛期过后,这个白痴开着船来了。
他借了刘曦的地,把船开在了刘曦境内的乌兰江上,然后叫阵。
我不得不应战,但我没带兵,只开了一艘船,全家老小上了船,不像是去打仗,更像是去游江。
一把太师椅放在船头,对面,是鸠摩罗的船头,他叉腰站在那里,一脸阴沉,也不想来打仗,更像是讨债。
我坐在太师椅上,身披斗篷,清清楚楚站在我的身后,乌兰见今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你怎么不带兵?!他吼了过来。
我淡定的地看他,吼过去:鸠摩罗,你成熟点好不好。
想见我就来见我,犯得着这样吗?你说这样累不累?非要大家扯开嗓子说话。
他深吸一口气,眯起眼睛。
我继续说:我知道你对我当初骗你有气,可是你也吞了我九千两黄金了,你还想怎样?你知道我想怎样?!他忽然说,目光灼灼。
哼。
我轻笑,你知道那不可能!你这个好色的女人,娶了那么多男人,还……他刚说到这里,船舱内传来羽熙的声音:夫人~~雪儿饿了~~~~我立刻一扬手,暂停:对不起,我先去喂奶。
你!鸠摩罗的表情抑郁到极点。
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新的后院当初清清楚楚入门时他没有生气,可是文修进来时,他却生气了。
原因很简单。
清清楚楚和他相处久了,尤其是清清,他视作得意门生,可造之材。
但是他与文修的非友非故,充其量只是走过一段通商之路,他对文修的看法,也只是停留在傻乎乎的金丝猫,相对来说还是雪铭更欣赏文修一些。
所以雪铭在这件事上,并没反对,相反,他一直很喜欢文修,喜欢他的才,并希望他能为女儿国效力。
如今,他当初的愿望达到了。
也因为此事,后院的势力,双生子的关系,发生了小小的改变,楚楚站在雪铭一边,清清站在羽熙一边,而寒烟依旧如同中立国一般,不会偏帮任何一方。
当初我说后院不能分帮派,最后,还是分了。
只是最近雪铭忙着带孩子,羽熙又赌气离家,所以后院相对太平。
第四个月开始,女儿的脖子硬了,脑袋竖地直直的,白天开始吃一个鸡蛋黄或是鹅肝,我喂奶的次数相对少了一次,身体也恢复地i差不多,开始接触公务。
每天上午和下午,雪铭都会抱着宝宝出府逛逛,宝贝也很喜欢出去逛,这个时候,寒烟会静静地坐在一旁刺绣,陪我处理公务。
寒烟,羽熙还没回来?转眼就已深秋,窗外秋高气爽,红枫醉人。
自打有了孩子,日子如飞。
寒烟停下针线,叹口气,点点头。
我忍不住小了:那你对文修入门有何意见?我问他。
她微微抿唇:我只见过他一次,他有些傻乎乎。
我点头而笑,他想了一会,又补充:而且,老梦游,怪吓人的。
是啊,他是爱梦游。
他一有心事就梦游。
忍不住地,想起了他当初在菊府梦游,还是雪铭回答他的那些问题,当时他还问雪铭能不能跟他那个,让雪铭抑郁了好几天。
那时,雪铭总是追问我会不会娶文修,我说不会。
可是如今,还是娶了,可见很多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改变。
忽的,胸口一阵针扎般地微疼,我皱了皱眉,寒烟立刻放下针线上前:怎么了?奶胀了。
寒烟,帮我去拿个碗,我得挤掉。
随着身体的慢慢恢复,奶也开始越来越多,老妈子们说要把宝宝吃不掉的奶挤掉,不然结块后,会疼痛无比,而且容易回奶,导致断奶。
所以房间里一直准备了一个碗挤奶用。
讲起来还有些难为情,每次挤出来的奶,都贡献给雪铭了,他喝了后明显胖了,就和宝宝一样,出现奶胖的样子。
寒烟却是没有去拿碗,而是走到我的面前,我疑惑地看他,他含笑蹲下,然后开始解我的衣衫。
我惊问:寒烟你做什么?他确是不语,那灵巧的手指已经挑开我的衣衫,露出了我因胀奶而有些硬挺的雪乳,下一刻,他就含了上去,轻轻吮吸。
登时,我怔坐在了座椅上,心跳彻底消失在了胸腔之内。
我因他的举动而惊,因他的吮吸而羞红了身体。
他一边揉捏,一边吮吸,知道我的胀痛慢慢消除,却并未离开,而是开始轻咬我的蓓蕾,我瞬间回神,按住他的肩膀:寒烟,你……话语尚未出口,双唇已被他纤长的手指捂住,我讶然地看他,他慢慢起身,吻随着他的起身而缓缓向上,盘亘在我的脖颈之间,同时,一直灵巧的手已经解开了我的裙裤,我讶然怔坐,他不会是想……天哪!正当我惊讶之时,他提起我的双腿在我完全没有回神只是,挤入了他热烫的硬挺,一年没有经历房事的我,因为生女而有些恐惧于房事的我,至今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和任何一个男人恢复房事的我,毫无任何预兆的,心里准备地,被默不作声的寒烟,占有。
淡淡的秋日下,只有静静的喘息声,窗外阵阵虫鸣,称出了房内的寂静。
我如同洞房事的楚楚,完全处于离魂状态,当我回神之时,竟是已经衣衫整齐,寒烟回到座位静静刺绣。
他沉静的神态宛如方才只是我秋日下的春梦,只有他脸上尚未退去的潮红,记录了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所做的罪行。
寒烟,你怎么可以!恍然回神的我,反而脸红难言。
他抬眸只是看了我一眼,淡淡而笑: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可以?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了半天,才难为情地说出下半句,你做什么那么心急?我们可以,可以……我们甚至都没脱衣,互相爱抚,就这么快地结束,好似在办公室偷情一般。
一抹艳丽的红划过他的面颊,染上了他的耳根,让本快退去的潮红有再次席卷全身,他也有些尴尬地低头,举手画出他的话语:雪铭就快回来了,所以……我想快点。
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件事,可能是我忍地太久了……抱头,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
可能他原来只是想单纯地帮我吸奶,结果吸着吸着就……失控了……然后又想着是白天,雪铭又快抱着宝宝回来,于是就……太让人难为情了。
我跟雪铭和羽熙都从未在办公的时候……没想到总是含羞带怯的寒烟却……而且,这还是他的第一次……我……是不是该补偿他些什么?抬眸看他,他的脸还红着,似乎此刻他想起害羞了。
可是,做也做了,总不能再来一次,雪铭快回来了。
我想,这无声的下午,会成为我和他永远的记忆。
就在我和寒烟都陷入羞涩无言时,雪铭抱着宝贝回来了。
他进屋发现房间过于安静,看向我和寒烟时,寒烟立刻拿着刺绣红脸离开,我立刻埋首看公文。
直到他把孩子给我,让我喂奶。
雪铭没有追问发生了何事,但是在这天之后,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带着宝宝离开半个时辰,将这短短的半个时辰,留给了我和寒烟。
我欠寒烟一个完整的洞房,可是,他并不在意,因为从没有夫郎,与我下午共享,这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他喜欢特别,认为那是他的唯一。
就像我给宝宝做的衣服,他一人独吞了一般,其实,他很小气。
一个月后,羽熙还没回来。
寒烟给我出了个主意,就说我要准备给羽熙生孩子了。
我听了就笑。
可是,当这个消息一传给羽熙时,他就屁颠屁颠回来了。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我和雪铭,羽熙的夜生活,慢慢回到正常。
因为月事一般在断奶后才恢复,所以此间,按道理我无法怀孕,于是,这段期间,正好成了我们大家的一个过渡期。
正因为过渡期,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以及清清楚楚兄弟的特性,所以他们依然轮空。
突然有一天,文修来了。
他来得实在突然,我们都没想到。
傲鹰与女儿国相隔太远,我又忙于公务,故而他来时,我们整个菊府都将乌兰江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是只身前来,依旧一头长长的金发,并未像他先前说地那般剪断。
他只带来了行礼,和鸠摩罗一封信,信上说让文修先适应一下女儿国的生活,然后再和我成亲,说日子由我定,到时他自会把文修的嫁妆带来。
跟大家商议了一下,觉得这样也好。
而且文修有些尴尬,又有些羞囧的神情,也表明他在知道鸠摩罗硬将他塞给我后的惊讶和无语。
为了让他尽快适应,我们还在他的院子里给他设了一个实验室,里面东西一应俱全。
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后来……后来的后来……夫人,您快解决他吧。
清清楚楚同时请求。
我看他们被摧残地失去光泽的脸,心里疼。
他们都还没轮到跟我洞房呢,这样下去,他们就要带着小处处的身体进棺材了。
我看向寒烟,寒烟坚决点头。
再看向雪铭,雪铭厉声:必须解决!就连六个月大的女儿也一起点头。
好!我一拍桌子,管他愿不愿意,要了再说!好!大家异口同声。
在我对文修说出婚期的日子时,他又害羞地在那里说自己还没准备好,我怒了,说你要嫁就嫁,不嫁马上给我滚回去。
他怔住了,慌忙拉住我的手臂,说:好妹妹,我嫁我嫁,我马上嫁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好吗?末了他还挺委屈,好像我失去等待他的耐性,性急火燎的。
殊不知是他太猛,用梦游折磨我们。
以前寒珏也折磨我们,但能让我们睡觉。
大家都很忙,睡眠不好影响一天的精神。
在他同意嫁给我之后,立竿见影,他不梦游了,所有人,都能睡上一个安稳觉。
但是,在太平七天后,他忽然又梦游了,这次的版本较之前又多了一句,就是:你能不能教教我,我不会洞房……大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尤其是自己都没有跟我洞房的清清楚楚。
这时,羽熙忽然心虚地说自己要出去住几天,大家都感觉不对劲,逼问他,他要跑,被大家堵住回,绑在床上逼问。
他尴尬地说:我……昨天……去找金丝猫……取笑他不会洞房。
原来这次他是罪魁祸首!他的刺激,才引发了文修新一轮的梦游。
我们都怒了,集体投票让我捅他菊花。
当然,这只是玩笑,我让他每晚蹲守文修,他一梦游,就由他去堵截,负责回答文修梦游时的问题。
他犯得错误,由他自己解决。
最终,羽熙崩溃了。
他这样的妖孽也败在文修的梦游之下。
他受不了地摁倒文修,然后大吼:好!我教你!可是文修梦游呢,被他摁倒的时候,还天真无邪地说:谢谢。
羽熙那颗石头一样的心,在看到文修纯真无邪的如同婴儿般的笑容时,融化了。
只有继续每晚蹲守。
终于,熬到了我与文修成亲的日子,这段日子,我们都熬得很辛苦,尤其是羽熙。
不过还是有些人喜欢看文修梦游的,比如无双和刘澜风。
发给鸠摩罗的喜帖早在定成亲的日子时发出。
他准时而来,作为文修的娘家人,他还带来了满满三船的嫁妆。
而他,自然也就成了主婚人。
不过,他带来的嫁妆很让人纠结。
他带开了五百只羊,五百匹马,还有五百头奶牛。
看着浩浩荡荡,很有气势,非常长脸。
尤其是最后的奶牛,女儿国南部的百姓都很少见。
他说喝奶补奶,让我多喝点,免得动不动就喂奶,他儿子女儿们喝的都是牛初乳,比我的奶有营养多了,这句话让我很纠结。
吹牛大王。
他虽然是作为文修的娘家人,我们菊府的贵宾,但是,他穿得比我们菊府任何一个人都华丽,比我和文修这对新人都要隆重。
而他一脸傲然,双手环胸的姿态让其他宾客倍感压抑,好像他不是来主婚的,更像是来监督我和文修行刑,呃,不对,是行礼的。
晚上闹洞房的时候也是他闹的最凶,差点就把文修扔出去他自己的洞房了。
我当时就火了,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说好我们之间的事情要在战场上解决,就应该遵守,不然他就是娘们。
鸠摩罗一听我这么说,再想想门外都是我的老公们,万一传出去他会很没面子,立刻笑呵呵直说自己闹着玩,才出去把文修又给扔了进来。
经他这么一折腾,也不知文修是过于激动,还是被累着吓着,竟是不与我洞房倒头就睡,害我郁闷地瞪了他好久。
可是睡到半夜时,他忽然又发梦游症了,我这都与他成亲了,他怎么还发梦游?让我十分惊悚。
秋苒,你爱不爱我?他问。
我翻白眼:爱~~那。
我可不可以。
可以。
我没等他说完就回答他,他这几句话我都能倒背了。
他露出和以前一样羞涩的神情,在他尚未亲我之前,我率先吻上了他的唇,昏暗中看不到他的神色,但却感觉到他的唇在我的唇下变得越来越热烫。
那。
你会不会娶我?会~~~还是老台词。
可是。
新台词出现了!我不会洞房。
他入蚊蝇一般地说完,我笑着抚上他的脸:没事,我会就行~~说完,我就吻上他的唇,将他轻轻摁倒。
可怜的清清楚楚,洞房又轮后了,为了不让他在梦游打扰大家,只有先把他搞定。
在把他衣服脱光光的时候,我忽然想起现在是女儿喝奶的时间,现在菊府是我们小公主最大,任何事都得靠边站。
我立刻对文修说:你乖乖躺着,哪里都不能去,等我回来。
他赤条条躺着,乖乖点头。
真是让人感觉奇怪,和一个处于梦游中的人嘿咻,我欧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古怪的心情。
披上衣服出房,赶紧到旁边的房间,那里的灯已经亮起,隐隐传来女儿轻微的哭泣声。
从我开始与夫郎恢复正常的生活后,或是羽熙的院子里,就如今天我洞房。
匆匆推开房门,雪铭递上宝贝,在喂奶时,雪铭笑了起来。
我奇怪地看他:你笑什么?他笑地更厉害了:和清清楚楚洞房时,你生宝贝。
现在和文修洞房,又要给宝贝喂奶。
你说好不好笑。
呵呵。
他说完,我也笑了。
他怎么样?他问。
乖乖躺着呢。
可是这样有用吗?雪铭想了想:那等他醒了在教他一次。
他的话,让我半天无语。
这种话更像是羽熙说出来的。
喂了奶回去,文修果然还乖乖躺着,薄薄的被单盖住他一丝不挂的身体,然后小腹之下,顶起一个小小的帐篷。
他顶了好久了。
文修,现在就让我来结果你!第二天,他惊然发现他和我的衣服都没了,他满面通红地问我怎么回事?我说还能怎么回事?他当即躲到被子里,哭了。
我急着问他苦什么他哭着说:我都不知道……我真是没用……。
我抚额,说要不现在再来一次,可是,他却酷地更厉害了,还把我赶出了房间。
就在我为他担心时,他躲进了他的实验室,一个月都没出来。
在此之后,他终于不梦游了,整个菊府再次恢复平静。
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生命的流逝……转眼又是一年春……依旧是乌兰江上,依旧是华盖之下。
鸠摩罗满脸黑线地看着我的肚子,压抑地问:这次又是谁的?寒烟的。
我说。
沉默,沉默了很久。
忽然,他怒然起身,甩手指我:你母猪吗!生完一个又一个!他的话让我一下子怒火冲上脑门:我母猪?!如果我是母猪,你那一排算什么?!我指向他船上浩浩荡荡的两排孩子,他这匹种马!而且,他的儿子们和他一样,都昂头挺胸,露出自己还没肌肉的胸膛,跟他一个德性!他不再说话,拧眉。
又是一阵沉默。
娘~~云儿从船舱里跑了出来,小弟弟要喝奶了。
她的突然出现,立刻吸引了鸠摩罗儿子们的目光。
我可爱的白雪公主,她有着一头长长的,卷发。
我自豪的笑,瞧那些小子们,看着我宝贝女儿都目不转睛了。
对不起,我要去喂奶了。
我对黑脸鸠摩罗说,这一次,一不小心,在哺乳期就怀上了。
鸠摩罗只有选择沉默。
他走时,说明年再也不来了,等我把孩子生完再说。
这一天,我们全家欢送,并大喊:欢迎明年再来~~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寒烟的神情却变得越来越担忧。
我们大家不明白他在担忧什么,因为已经生了两胎的我,可以说对孩子已经驾轻就熟,而且,据经验老道的老妈子们说,我再生连疼都不会疼了。
但是,我们都错了,寒烟担忧的,并不是我和孩子的安危。
那一天,寒烟在我床边紧张不已,他让雪铭陪在我的身边,因为他无法对我说出安危和鼓励的话语,当孩子的脐带剪断的那一刻,他匆匆从云清手中抱过,血污染上了雪白的衣衫。
孩子张口呼吸,却静得出奇,那一刻,他的泪水滑落眼角,抱紧孩子痛苦而内疚得呜呜哭泣。
终于,我们明白他这十个月在担忧什么,他在担忧他的孩子与他一样,是个哑巴。
就在他哭的时候,雪铭忽然从他怀中抢走孩子,寒烟大惊,下一刻,雪铭就在孩子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登时,向量的啼哭声在那时响起,让我们揪紧的心,瞬间放松。
寒烟破涕为笑,可是在看到孩子被掐红的手臂时,又满是心疼。
孩子的肉多嫩啊,被雪铭这一掐,恁是三个月都没退。
后来,我们都问雪铭他怎么就知道那孩子会出声?雪铭说,他对我有信心!这句话让我感觉很怪,好像我是一个优质宝贝的生产期。
雪铭还说孩子出生不出声的情况也有,除非他不喘气,稳婆才会重重打他屁股。
而寒烟的孩子出生时就已经喘气,云清这才没有打他。
但他坚信孩子会出声,所以,才下了狠手。
他的手是狠,若是我,是绝对舍不得这样掐我的孩子的。
无论是云儿,还是若昕若林,我都不曾打骂过。
即使雪铭和羽熙责骂他们,我都会立刻挺身而出。
于是,序幕和羽熙常说我太宠孩子,太溺爱他们。
我不管,我还是用我的方式,去宠爱我的孩子们。
都是我的肉,我不允许任何人打他们。
云儿很喜欢这个新宝宝,因为他是个弟弟。
云儿总是羡慕若昕若林,她也想有个自己的弟弟,于是她向我们大家宣布,新弟弟归她了。
那副霸道的神情,像足了当初做女皇时的雪铭。
满月的时候,寒烟给宝宝取了个好听的名字:柳宫麟。
适逢若林若昕周岁抓阄,大家摆出好多东西,就在我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看孩子抓阄时,不知哪个混蛋把角先生和一本男爱的书递了出来,立刻,若林一把抓住角先生,若昕拿了那本书,我们全囧了,看来羽熙和我,……算是……有接班人了。
谁!谁拿出来的!羽熙登时怒吼,别看他自己以前干的是人肉生意,而今,他却极为正经,简直与当初的他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所以一切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改变。
大家看了一圈,所有人都在,刘澜风站在角落里面无表情地偷偷指身边一脸乐呵呵的艳无双,羽熙立时冲上去,扁的却是刘澜风。
刘澜风见状立刻闪人,羽熙紧跟其后,于是,大家呼啦啦围观,自从雪铭和羽熙都忙着照料孩子后,菊府很久没有打架了。
看得大家都非常哈皮,看得云儿和若昕若琳拍手哈哈笑。
又是一年春节……云儿已经六岁,若昕若琳已经四岁,麟儿也已经两岁,随着一年又一年的过去,大家对寒珏的牵挂,也愈来愈深,不再是简单的男女之爱,而是一种对亲人的牵挂。
娘,我们在等谁啊?云儿和若昕若琳好奇的看我,而尚不更事地麟儿在寒烟怀中去抓空中的飘雪。
我摸了摸他们三个的头,温柔地答:我们再等一位叔叔。
云儿低头想了想,再问又是一个爹爹吗?一时间,我有些尴尬。
雪铭上前轻拍我的肩膀:走吧,今年他不会来了。
大家怅然转身,在即将入府时,一声轻轻的叔叔从寒烟的肩膀上的麟儿口中而来,我们惊讶地看向麟儿,他胖嘟嘟的小指头,正指向我们身后的白雪之中:叔叔……我们立时转身,只见白茫茫的天地中,隐隐走来一个身影,他朝我们走来,渐渐走出了星星点点的白雪。
他头戴斗笠,身穿有些简陋的僧袍。
一身行脚僧的装扮让我们欣喜,又让我们心忧,因为,只有他一人。
僧人走到我们的身边,拿下了斗笠,抬脸朝我微笑,我惊喜而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双手,久久无法言语。
明心大师。
大家欣喜上前,将明心围绕,他环大家,又看看我的儿女,笑容中带出了对岁月如梭,人事变换的感慨。
我哽咽良久,才鼓起勇气问:他呢?明心的神情带出了遗憾和抱歉,我放开他的手,垂眸,终究不愿回来吗?我把他送回来了。
忽然,明心说。
他的话语,让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惊。
疑惑地看着他。
他慢慢解下行囊,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坛子,登时,我心颤不已。
明心大师,这是!大家惊问,而我已经耳鸣阵阵。
明心将坛子放到我面前:师妹……呵……我颤抖地笑,明心,大过年的,别开这种玩笑。
明心静静地沉默片刻,却是扬起温和的笑脸:明镜,她不是因你而死,他已经放下心结,只是多年的头疾无药可医。
他走时请我将他送回你的身边,与你相伴到老。
明镜,他非尘世之人,最终,他将离尘世而去,他,只是回家了。
闭眸落泪,哽咽难语:他……走的时候痛苦吗?安详而睡,平静含笑。
只是遗憾未能走回你的身边,略带遗憾。
大家都不再说话。
菊府的门口陷入寂静,静得可以听见学坠地面的沙沙声。
三皇兄走了……三皇兄回去了……忽然间,刘澜风像中邪一般自语,他走到明心身边,抚上他手中的坛子,微笑,三皇兄……别来拉我们回去啊……我们还没玩够啊……刘澜风的神神叨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所以大家并未去在意他的话,倒是刘澜风,对他点头微笑。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双手不再颤抖,轻轻地,结果明心手中的坛子,坛子上,竟是带着淡淡的,属于寒珏特有的体香,紧紧地将他抱在胸口:寒珏,欢迎回家……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
当年随行走大师行走时,便已经看尽。
本以为自己可以看淡生死,却没想到在经历之时,还是心痛难当。
这一晚,我一直陪在寒珏的身边,为他打扫他之前住过的院子,每一年,我都会在这个院子种上一株梅花,到今日,已经是六株梅花。
将他的骨灰坛放在正对窗口的位置,寒珏这里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梅花,红梅开得很艳,白梅非常清丽,黄梅像是清晨的晨光,绿梅如同最清澈的翡翠。
寒珏,我们一起,看梅……~~梅花纷飞之间,我恍然感觉到寒珏站在了我的身后,轻轻地,将我环抱。
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几年后的几年后……几个月后……文修满脸胡子地出关了!出来时,他居然拿出意见他呕心沥血,做了一个月的神秘新产品,在我和众男人面前展示,当他把神秘新产品解开面纱之时,我立刻囧了,他居然用去了毛的小羊皮,做了一个---充气娃娃!他在那里津津有味介绍着娃娃的功能,我在这里囧地无语。
他发明这个东西,无疑就是针对那些和他一样不会洞房的男人,可以拿来学习和联系用。
作为女人的我,自然不会很兴奋,可作为男人的他们,就。
首先雪铭沉眉深思,说这个可以量产化,远销各国,拥有很大的利润空间。
他彻底脱离女儿国后,开始像商人转型,这要感谢鸠摩罗送来的牛羊马。
自此之后,别想再看到他冷酷的一面,你只会看到他吝啬的一面。
然后是寒烟,他说他可以给充气娃娃制作各种类型的衣服,配合雪铭的量产计划,使娃娃的品种更加丰富,并且提高收藏和观赏价值。
好吧,至少以上两个男人对充气娃娃没有邪念,只想到它的经济价值,很好,很强大。
但是羽熙和刘澜风就不是了。
羽熙首先提出菊府后宫每人配备一个,这样在不是他们陪夜的日子,可以解决自身的生理需求,对身体,对心理都有大大的好处。
此提议一出,文修和寒烟脸都红了。
雪铭相对比较淡定,因为他的有女儿要带。
教育,是头等大事。
接着,刘澜风又想让文修做个男人。
立时,几个男人都囧了。
作为众夫之首的雪铭说夫人不缺人陪,要什么男版充气娃娃?他刚说完,我直接囧透,感情几个男人都以为刘澜风要男的充气娃娃是给我准备的。
然后就听刘澜风说,这个男版不是为我准备的,而是为他自己,他要好好研究。
我斜睨他,如果他对我的夫郎们想入非非,我立刻把他逐出菊府。
立时,所有人巨囧。
本来充气娃娃的事情,只有我和夫郎们知道。
可是不知道哪个大嘴巴,初步怀疑是刘澜风,捅了出去,来要充气娃娃的人就开始络绎不绝。
首先是艳无双。
我觉得奇怪了,说你个小狐狸要什么充气娃娃?他说他正在考虑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所以要两个回去研究一下,根据嘿咻时的舒服程度来判断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考虑到狐仙大人的临终遗愿,所以我让文修将充气娃娃做了一些改动。
这个如何改动……咳咳,秘密。
不久后,无双决定喜欢女人。
之后,大家猜谁来了?居然是洛云清!他的理由更加冠冕堂皇,他需要模型来提高他接生的技术,为此,文修根据他的要求,还在充气娃娃里面装上了骨架,产道,子宫和小婴儿,这一改良,基本就是活体人形了,这次改装几乎花去文修两个月的时间。
忽然发现,这样也挺好,文修忙于研究的时候,可谓废寝忘食,让羽熙心里挺高兴的,清清也整体巴望,哪天能轮到他。
正因为此,他都有把楚楚暗杀的想法,他总说:哥,要不是你,我跟夫人早洞房了,都你拖累的。
然后,楚楚就鄙夷地看他。
在文修再一次改良充气娃娃出来时,笑笑宝贝小公主都已经十一个月了,正在学步和牙牙学语种。
因为年纪还小,数字还说不清,所以除了叫我为娘之外,其余都叫爹爹。
文修被宝贝叫一声爹爹,他发明的热情更加高涨,整天待在实验室里不是给宝贝做摇摇马,就只做秋千。
雪铭见了后,感慨:秋苒,幸好是他嫁给你,若你嫁给他,只怕是等于守活寡。
呵呵。
我在那儿笑了很久。
转眼,又是一年。
我与鸠摩罗相约乌兰江上。
阳春三月,华盖之下,我们纸上谈兵。
我赢了!鸠摩罗兴奋地拍案而起,朝我傲然俯视,眸中精光闪闪:根据决定,你得去我那儿!我心里很想笑,但我忍住,淡定地指指肚子:不好意思,我有了。
他的脸立时一黑:谁的?羽熙的,三个月了。
我抱歉地摊摊手,你总不会想要强奸一个孕妇吧。
按照顺序,应该是寒烟在前,但是善解人意的寒烟认为我与羽熙的感情在他之先,所以他自愿延后。
可怜的清清楚楚,本来就要轮到他们了,只怪羽熙的小蝌蚪太过强悍,一次中标,怀上了。
他闷闷地坐下,沉默了好久,忽然一甩手怒指我鼻子: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的!我冤枉地看着他:真不是故意的。
我昨天才知道。
才怪,就是故意的,而且还是故意输。
你这匹种马,老婆那么多还想到我这里打野味。
他抑郁地不再说话,我们一直坐到晌午,才各自离去。
临走我送了个充气娃娃给他,她脸黑了好久。
这一年,肖澜大婚,因为有西凤主和南凤主两股强大的势力守护,因此她不再忌惮其他家族,她选择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那是一个与雪铭一样,拥有一头长长的卷发,和白皙皮肤的男人。
我去喝喜酒时,宝贝女儿已经活泼可爱,说话伶俐,而肚子里的孩子,也已经五月有余。
果然谁的孩子谁紧张。
羽熙常常对我说,当初我怀雪铭孩子时,他也至多是关心和担忧我的身体,而现在,他终于可以体会雪铭激动紧张的心情了,这是一种与平常完全不同的心情,是他从未有过的心情。
我告诉他,这就是父亲的心情。
这天晚上,羽熙趴在我肚子上听胎音,听着听着,他忽然认真起来,贴着我的肚子不停地转变方向,我奇怪地问他:你折腾什么呢?两个,好像是两个!什么两个?两个胎心,我听到两个胎心!他激动握住我的手,差点跳起来。
我见怪不怪地睨他:自然是两个,我一个,宝宝一个。
不不不,秋苒,加上你是三个!你明白吗?是三个!登时,我怔住了。
他的意思,难道是?传御医!快传御医——他高声喊了一处。
登时,我那一大家子男人都来了,还以为我出了什么意外。
经过御医把脉后,确诊为双胞胎。
立刻,云清被大家鄙视。
云清也很抱歉,他这个妇产科医生,还没遇到过双胞胎,所以当初给我把脉时没把出双胞胎。
御医说,这也正常,有时两个孩子的心跳会是同一个频率,而有时孩子因为位置的原因,心脏微弱难觉,也有时孩子的成长也有先后。
怀孕的事,有太多太多的变化,即使是他老御医,有时也会出错。
听完之后,少年安慰了洛云清。
但当他想替我接生时,立刻被羽熙拒绝,大家一致决定,这次要请一个经验老道的稳婆,搬入菊府,随时照顾我,因为御医说,双胞胎更容易早产。
这一年春节,我站在菊府门外,遥望东方。
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整个南岸鞭炮声此起彼伏。
羽熙搀扶着我的胳膊,略带惆怅:进去吧,秋苒,今年他不会回来了。
点点头,转身回府,大门渐渐关上,终不见他的身影,寒珏,你几时回来?来年秋,双胞胎呱呱坠地,竟是一男一女龙凤双儿!这下可把羽熙乐坏了,得意地到处说,想生龙凤胎,找他。
他非说生龙凤胎一定跟嘿咻时的时间长短,体位有重大关系,被我们好一通骂,因为萧萧已经3岁了,能听懂人话,而他也做爹了,也该注意注意言行举止了。
即便被我们骂,他也依旧沉浸在兴奋中,赶紧向雪铭讨教育儿经。
只要雪铭和羽熙在一起,开口闭口都是孩子,让其他几人根本接不上话,于是,后院关系又发生了变化:羽熙和雪铭形影不离,寒烟和文修凑在了一起,清清再次和自己的哥哥楚楚同进同出。
在取名上,羽熙没有雪铭那么纠结,女儿叫菊若昕,儿子叫冉若林。
在他做了父亲后,他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首先,他把房里的私藏全部送给了刘澜风,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样不留。
然后,他和当初的雪铭一样,开始不闻窗外事,只管带孩子。
有时笑笑会跑去看小弟弟和小妹妹,他就露出慈父一般的微笑,这种笑容是在若昕若林降生后才有的。
又是喂奶一年。
虽然这几年一直在生孩子,奶孩子,但很充实,很开心,尤其看到雪铭怀抱女儿,羽熙怀抱若昕若林的兴奋感,就很充实,很快乐。
这一年,依旧没有寒珏的音信。
倒是无双,找到了秘境的入口。
我们进去了一次,只是我和他,里面很美,环形的凹地形成了一片独特的天地,上面是瓦蓝瓦蓝的一片天空,下面是百花盛开的山谷,如同身处美丽的画卷之中。
在盛开的繁花中,我们看到了八座石像,那八位快乐的美男子或躺或站,犹如依然在世,享受山谷内神仙般的快乐生活。
虽然找到了八大家族的祖坟,但是,对我们,对刘曦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就让他们继续安安静静的在此隐居吧。
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开枝散叶几年后……清清楚楚,和文修的孩子也已满院子奔跑,菊府上上下下十几口人,热闹非凡,每天,都能听见孩子们的欢笑?????十几年后?????我们生了华发,儿女们长大成人??????又是一年春,又是乌兰江上。
我温和地看着对面这位和鸠摩罗相似的英俊少年,他有着一头的金发,一双碧蓝碧蓝的眼睛,若不是文修是男人,是我的夫,我会以为他是鸠摩罗和文修的孩子。
你的父王为何不来赴约?看来鸠摩罗是认输了。
当我不再生子时,我次次与他打和,谁也不用上谁的船。
他沉沉而语:父王病了。
心中多了几分怅然,鸠摩罗,也病了,他可是我醒目中的铁男子啊,终究也敌不过岁月这把利刃。
所以,我来挑战您的女儿,我赢了,雪云嫁我做王妃:输了我给她做老公。
呵。
我转脸看身旁的云儿,云儿,你怎么想。
云儿遗传了雪铭的平静,她不说话,只是点点头,我让出这多年来与鸠摩罗对战的椅子,这乌兰江上的约定,将由这些孩子们,继承。
几个时辰后,雪儿让结果成为了平局,她平静地看向对面的王子:鸠冥海:我不想娶你,你走吧。
那孩子并不像鸠摩罗般露出拧眉心,或是愤怒的神情,反而唇角一样,发出一声轻笑:我明年还会再来,你阻止不了。
他沉稳而内敛的气度,充满了张力,我想,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国王。
在他准备离去时,我道:且慢,我跟你回去。
他面露惊讶,儿女们也因我这突然的决定而吃惊,我笑道:多年的老友了,他病了我自该去看看。
慧儿。
我看向我和文修的女儿:文慧,去叫上你爹,我们去傲鹰看你爷爷。
慧儿听罢,欣喜万分,她身体里流着傲鹰的血,从懂事开始,他对傲鹰一直非常憧憬,也很想去看看那个传说中的爷爷。
第二天,我们全家北上,还有清清的女儿元晴,楚楚的女儿元朗,这是孩子们的第一次出国旅游。
见到鸠摩罗时,他正在射猎,他对我突然造访很惊讶,我更奇怪与他活蹦乱跳的身体。
我问他不是病了吗?他脸色青白交加,在我不断追问下,他才诺诺说出实情,原来他年轻时纵欲多度。
现在人到中年已经不行,幸好之前完成了生子的任务,不然对不起祖先英灵。
我听罢不忍笑他,依照他的性格,不举自然不会再来与我挑战。
握住他的手,说,如果累了,就早点退休,我在菊府等你。
他看着我,久久不言。
一年后,慧儿留在了傲鹰,嫁给了鸠摩罗的十一子,那孩子很爱慧儿,只娶慧儿一人。
同时,鸠冥海接任王位。
三个月后,鸠摩罗只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来了,从此住在菊府后院,不再离开。
几十年后??????我们四世同堂??????肖澜退位,他的孙女娶走了云儿的儿子,封为男后,我们菊家成为女儿国最大的家族,富可敌国。
同时,也传来刘曦六十大寿的消息,他始终没有放开他的皇位,即使他已经六十,他可怜的儿子们,估计只有等到他死,才能接任皇位了。
路途遥远,我们这把老骨头已经无法横跨天丵朝,只有派羽熙的孩子若昕若林前往贺寿。
天丵朝是他们的另一个故乡,他们和他们的孩子应该去看看。
至此,他们留在了天丵朝,把菊家的生意带入天丵朝,做强做大。
日子一天天在幸福和满足中流逝,直到有一天,雪铭和寒烟,不再醒来?????他们是一起走的,遵守他们当年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那天之前,他们似有预兆般,睡在一起,第二天的清晨,他们携手离开了我们。
大家都很平静,因为他们都喜欢安静。
我让大家都不准哭出声,不要吵到他们前往天国······刘澜风对着他们的棺木再次神叨,他说:大皇兄和四皇兄也走了······其他皇兄也快了······下一年,走了很多人,刘曦,羽熙,云清相继离开,我没有伤心,心里很平静,我们都已古稀之年,四世同堂,儿孙幸福,还有什么遗憾?在我这一世几十年,有这些爱我的男人们相伴,已经足以,唯一的愿望,就是让我送他们离开,不将经历生死的痛苦,和留在人间的孤独留给他们??????奇怪的是,鸠摩罗和文修也是相伴而去,他们??????和雪铭与寒烟一样,他们??????是说好的吗?刘澜风自言自语越来越厉害,他不停地说皇兄们都走了,都回去了,他们在人间完成了他们的心愿,他也该走了,他在不断的自语中,陷入迷离。
我握住他的手,他笑了起来,说:知道我为何从不真正要求与你同房吗?为何?我温柔地注视他,他无法睁开眼睛,似在生死之间徘徊:因为你生了太多的孩子,我嫌你不够紧??????呵??????我笑了。
真的爱你??????不一定要得到你的身体,不一定啊??????能相伴到老,就已经足矣??????足矣??????在一口长长的气息吐出后,他缓缓闭上了双唇,我依旧握住他的手,不想放开。
忽然,他坐了起来,大喊:你们打我做什么?!我没说错!哎呀!我回到父皇那里告你们的!哎呀!说完,他再次倒下,不再醒来。
我怔坐一个上午,因为他的嗓音分明是他年轻时候的声音,难道他以前的那些神语是真的?他们真的是天神下凡?当清清楚楚也离开我之后,我拄着拐棍,一个人走进了那山中的密境,然后躺在了百花丛中。
那里,躺着我深爱的,爱我的男人么,我来陪你们,一起看日出日落了??????弥留之际,我听到了明心的轻语:此生既是我接你而来,但求佛祖准我送你而去??????我愿用今生修为换你过去,愿用死后舍利换你现在,愿用五百次轮回换你未来??????一世与你相识,一世与你相知相爱,一世与你相伴到老。
随你三生三世,不离不弃??????今你去矣,我也该走了??????好熟悉的话语。
我们用一生来相识,一生来相知相爱,但求来生相伴到老??????第九卷 第一百二十章 感情的轮回……秋苒我来接你了。
耳边清晰的传来殇尘的声音,我睁开了眼睛,上趁年轻的面如映入双眸。
是殇尘,他的灵魂是他这一世的容貌。
他深情滴向我伸出手,我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清清的,他一拽,我扑入他的怀中,瞬间,华发变成乌丝,容颜回到从前。
他看向送我离开后,慢慢远去的明心:他就是你常常提起的明心大师?我点点头:怎么了?他摇摇头,眉目中露出一丝困惑:没什么,只是觉得很熟悉,好像认识了很久……呵,大概是我经常跟你提起吧。
他笑了笑,不再多想。
我拉住他的手,正想离开。
却见无双远远而来。
他跑到了我们的身前,没有看我地上的躯体,而是我的灵魂:菊娘,我今天成人。
他带着几分悲伤地说,渐渐的,他那张十七岁的容颜慢慢变化,身高缓缓拔长。
我和殇尘惊讶的看着他的变化,无双一直没有成年,我也不知他几时成年,正因如此,我将祝他回圣地的遗嘱留给了我的子孙们,将这个任务传承下去。
没想到在我离世的这一天,他成年了。
成年后的他露出了他变身时的狐态,只是不再需要月圆,他收起了狐狸耳朵和尾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遥望远方:我似乎可以理解姐姐的心情……呵呵……我要带上她和亲娘,一起回圣域,我们来世再见。
说罢,他对殇尘勾起一抹狡猾的笑,飞离而去。
我倍感欣慰:能看到无双成年,我很高兴。
我带去过艳娘的坟墓,他应该认识。
哦?我怎么觉得这还没转世,就已经有一个情敌了?殇尘深沉而语。
我笑了起来。
不止一个,还有我们!忽然,鸠摩罗的声音从我们身后而来,我们立时转身,登时,雪铭,羽熙,寒烟,寒珏,鸠摩罗,文修,刘曦和刘澜风映入眼眸,他们一个个身穿华衣,笼罩五彩的光晕,是他们,又好像……不是他们……脑中掠过一些画面……梦中的刘澜风……大皇兄他们已经跟你今身结缘,但我们还没有!我们还没成亲呢!鸠摩罗像是讨债的一样对我吼,雪铭和寒烟站在他身后摇头而笑,而羽熙一脸的邪笑。
耳边,响起了刘澜风的话:我们是天帝九子……他们……只是把情……放到人家……惹我……是本尊下凡……五哥说的不错,还有我,尚未与你完成姻缘。
刘曦也大步上前,还有四皇兄,皇兄,你难道不想来世与秋苒续缘?他看向的,正是寒珏。
寒珏拧眉沉思,似在考虑。
刹那间,梦境如同海啸一般,涌入我的大脑,他们的,那些一个个神君的话回荡于耳:【我作为天界茶神……怎能不知情茶之味……】【如果太阳有了情……会如何……】【每个人心里都有我……难道你没有欲望……】是他们,是他们!倒退一步,怒从心生。
怎么了?殇尘关心地问。
我指向他们,一一扫过:太阳之神……当我说出寒钰的真正身份是,他微微一怔,看向寒烟,寒烟微蹙双眉;没想到她还记得。
这可不妙~~羽熙靠在了寒烟的肩膀上,挑眉和他们一起看我。
我继续扫下去:茶神……欲望之神……执法之神……战神……智慧之神……太子……还有繁衍之神艳无双,你们,你们是天帝九子!当扫到刘澜风湿,他露出一抹阴险的笑,你们,你们到底是他们的情,还是本尊!登时,他们大惊,鸠摩罗立刻怒问:谁?谁出卖了我们!刘澜风开始指前面与我有过梦境相会的雪铭他们,立刻,鸠摩罗拔出了腰中的配件,砍的却是刘澜风!刘曦一脸阴沉地看着鸠摩罗看刘澜风,似是觉得刘澜风找死。
寒珏背过身,他执法严明,不能不管,可是这次,他显然不想管,于是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文修一脸急色,他赶紧追过去劝架。
就在那边一团混战的时候,雪铭和寒烟,还有羽熙朝我这边挪来,我生气地勘他们,雪铭和羽熙看了寒烟一眼,寒烟对我微笑道:还不走?糯糯的声音让我微怔,他的声音是那么好听,清澈如同甘冽,清明如同翠绿的茶水。
羽熙抬手画了一个圈,立时,一个漩涡在我们身后出现,然后,他们三人一字排开挡住了我和殇尘的身体。
看着他们的背景,心结忽然打开,不管他们只是情也好,不是本尊也罢,这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我们曾经相知,曾经相爱。
就像现在,他们助我和殇尘离开,不枉做一世夫妻。
殇尘立刻拉住我的手,我们相视而笑。
然后,一起跃入那个无底的漩涡,飞行其中,不再回头留恋,而是只望漩涡的尽头。
啾--忽然,一声雕鸣从我们身后而起,白雕竟然盘旋在我们身边,当殇尘欣喜小白的来临时,白雕忽然幻化,形成了人形:无良鬼差!殇尘大惊:是你!他略带抱歉地看着我们:对不起,其实。
其实我们也认识。
我打断了他的话,他那抱歉地神情足以说明他对我和殇尘此生无缘的深深愧疚,既是如此,就不要再破坏他和殇尘之间的情意了。
他惊讶的看向我,我白他:看什么看,想跟殇尘告别就快说。
他笑了,竟是飞到我的身边,捧住我的脸颊,吻上了我的唇。
我和殇尘大惊,就在殇尘怔愣时,他又飞到殇尘身边,飞快地吻上他的唇。
立时,我们都僵硬了。
当我们回神之时,那家伙已经不见,我们回头寻找,他远远站在我们身后向我们挥手。
我忽然想起吊坠,朝他扔去:你的耳朵--他接在手中,对我微笑。
他的耳朵怎么在你这儿?殇尘疑问。
我也疑惑的问他:你怎么认识他?那是在我来这个世界追你的时候。
他说了一个漫长而遥远的故事,讲那个鬼差如何收留了他,如何帮助了他,我忽然明白,那个无良鬼差并不讨厌,他刚才亲我什么意思?我想。
他是爱上我们两个了吧。
啊--?亮光出现在通道的尽头,讲我们的身体,缓缓笼罩。
秋苒,等我来找你~~不,这一生,请让我来找你……殇尘,这一次,我们只属于彼此,不再有人打扰……尾声 缘起……【大结局】佛光笼罩的宝殿上,佛祖温柔地看着他座下弟子:迦兰迦兰,你想好了吗?佛祖的声音回荡在宝殿之内。
迦兰双手合什:弟子愿意。
佛祖点了点头:当年你想历人世之苦而下凡,托生明心,历尽九劫却情劫难逃,去吧,了结你与她前世,今生,来世三世情缘,成就我佛大法。
佛祖渐渐消失在莲花宝座之中,空气中是他轻轻的感叹:万事皆可忘,唯情难忘,万难不可挡,可跨时空。
不悟情苦,难得真法,去吧……去吧……迦兰缓缓转身,平静从容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全文完)佛讲过去,现在,和未来。
想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于是,明心去了菊花的前世,成为了殇尘。
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殇尘就是自己,命运为了不让他们在同一空间内相遇,引发同一灵魂之间的感应,于是就在时间上将他们错开。
于是,每每菊花在需要帮助时,出现的不是明心,就是殇尘。
致亲爱的亲们——菊花正式完结了。
寒钰的死倒不是什么仓促的决定,当初在写的时候,就准备让他病死了。
他的死,让菊花一生变得完整,即经历生老病死,缺憾和无助的部分。
而且从寒钰的喜欢梅的性格,应该是傲然不屈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让他做一个侍郎,他就变得不再完美。
美玉还是让他做美玉吧。
其实也没啥好悲伤的,最后大家又聚到一起,只不过是在阴间。
寒钰那么一块美玉,去蹲守一个侍郎,算神马呀。
有木有?有木有?最后还给大家一个惊喜,殇尘就是明心,明心就是殇尘,惊喜不?惊喜不?还有亲说到孩子岁数算错了,这太感谢这位亲亲了。
孩子生地太多了,无良也糊涂了。
菊花一共生了多少个?最起码七个孩子吧,我嘞个去。
果然能生。
孩子还生孩子,最后开枝散叶,家大业大。
等我把恶搞的写完,我将会写菊花的后辈们。
到时或许是家业凋零,或许是更加辉煌。
--------------------------------本文由久久小说下载网(www.txt99.com)下载,久久出品,必属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