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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2025-03-28 15:42:43

忍耐不是自夸她真的是有毅力不屈不挠的与他玩办家家酒直到她玩腻了事实证明,于知燕是很有耐心的,因为,最后她不只忍了邯中业三个月,她还嫁给他——在毕业后的第二年。

那是多久的事了?四年前!对了,那是四年前的事,换算一下,也就是说,于知燕跟邯中业的婚姻只维持了短短的一年。

结束他们的婚姻生活,邯中业并无太大的意外。

因为,他一直很清楚于知燕并不爱他的事实。

于知燕之所以跟他在一起全是为了赌约,而他们两个最后会结婚,也是因为她想图个方便。

那时候,她身边没有别的男人,而他恰好在她的身边守候,她需要一个婚姻,让她能光明正大的留在台北,所以他是她那时唯一的人选;然而,方便的婚姻始终不是爱,于知燕会离开他,他一直都有那个心理准备。

叩、叩——有人来敲门,打断了邯中业的思绪,他再抽了一口烟,才把指间的烟捻熄。

他还没来得及去开门,门外的人就喊着,我要进来了喔!他还没说好,她人就出现了。

邯中业的眉皱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称不上是好看,他不太习惯她如此堂而皇之的侵入他的生活,好像他是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似的。

你现在不方便吗?她偏着头问。

明明是那么天真的一个表情,由她做起来,却是这般成熟中带着性感。

邯中业试着忍住心中的起伏情绪,不让于知燕又再度牵引起他的情绪。

这个女人是没什么良心的,不管他爱她几欢,她总有办法抛弃他几次;他对自己起过誓,绝对不会再栽在她的手掌心里。

于是耶中业板下脸,冷着声音说:你人都已经进来了,不是吗?那就没什么不方便的了。

他让位置给她,且挑起眉,无言的询问她,这么晚来找他干嘛?而他的脸色至今一直不是很好看。

这样她总该知难而退了吧?他想。

但很显然的,于知燕的脸皮比他想像中的来得厚,对他的坏脸色,她像是视若无睹似的,一点也不在乎,她还告诉他,我房里没有吹风机。

我洗了头,必须吹干头发。

她指指她的头,表情显得既可爱又性感。

邯中业故意不看她的表情,径自站起身,将收在柜子里的吹风机拿出来交给她。

于知燕接过去,却不回房里吹,直接把电线插在邯中业房里的电器插座里就吹起头发来。

邯中业站在她的身侧看着她。

那纯粹只上性的交欢,邯中业知道。

在他跟于知燕一年的婚姻中,他摸不清楚她的心,但他了解他的肉体对她的吸引力。

他们或许有很多的观念不尽相同,但在性的配合上,他们两个一向是很好的搭档。

像昨天晚上的意外,他不以为他们是因为彼此还有眷恋。

所以才会发生性关系,他们是因为太久不曾触碰彼此,才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努力的说服自己,告诉自己说:一对契合的男女发生性行为,永远摆脱不了食髓知味这四个字,至少……他跟于知燕就是非常典型的一个例子。

所以——别怕,他真的不是对她还有所依恋,他只是太想念她的身子而已,只是而已罢了。

想什么?于知燕醒了,她半眯的双眼中闪着笑意,像是酒足饭饱的小猫般惰懒地展开四肢,她打了个呵欠后,又理所当然的偎进他的怀里。

她对他的影响竟远远的超过以前!怎么了?她感觉到他的拒绝与不对劲,昂起脸看着他,发现他的脸色一片铁青。

你到这样。

他伸出手想推开她。

为什么?她不依,更像只八爪章鱼似的黏在他身上。

我们昨天晚上不是好好的吗?此一时,彼一时。

那你告诉我,此一时为什么会彼一时?他们昨天晚上做的事明明比现在还亲密;而昨晚他都没抗议了,现在为什么要介意她躺在他的怀里?昨天我们是一时情迷,而现在你我都是清醒的,就不该逾越我们的关系。

你不能像还是我老婆时一样,以为自己随时随地都可以偎向我,贪取我的体温。

邯中业面色凝重的试着撇清他俩的关系。

于知燕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既然他要他们两个之间是清清白白的,那——好吧!她就客随主便,不勉强他。

反正——反正她从没眷恋过任何一个男人,而他邯中业也绝不会是第一个。

那我回房去了。

于知燕不勉强他必须跟她做爱——虽然,他的身体跟以前一样棒,但做爱是你请我愿的事,他既不愿,她也不一定要赖着他。

于知燕跳下床,光着身子回到客房,那态度之大方的,实在是让邯中业忍不住要叹气。

她就是这个样子,随性却又不黏人,所以,她身边才没半个男人敢对她投注真感情,因为,一旦投注了真感情,便注定要受到伤害。

于知燕趁邯中业去上班的时候,帮他打扫他的屋子。

这实在不是她勤劳,而是她向来就不是个爱占人便宜的女人,既然邯中业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对她伸出援手,给她地方住,所以,她帮他做做家事,算是抵房租的一部份,这样也不为过。

心中如是想,于是,于知燕就很认命的帮邯中业打扫。

才不到中午,她已经将衣服洗了、晒了,地也拖了,还有什么可做的呢?于知燕实在想不出来,直到她肚子饿了,才想起自己还没煮中餐呢!于是她直接打电话到邯中业的公司。

是他的助理接的电话。

助理问了她的姓名之后,要她等一下,而她等了好久,邯中业才来接听——足以证明他是个大忙人,真的有认真在工作,不是以上班之名,行混水摸鱼之实。

对这种认真过生活的人,于知燕向来只有肃然起敬的份。

邯中业接起电话便直截了当的问:什么事?他的口气愤恨的,像是吃了十吨炸药。

但她却不怎么怕他的坏口气,很顺理成章的开口跟他要钱。

给我钱。

她不以为忤地开口。

邯中业则是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这个世上有这么厚脸皮的女人,她都已经成了他的下堂妻,现在还好意思跟前夫睡在一起,而且连生活费都跟他要!她还要不要脸啊?在电话那端,他的眉头都打了十几个结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她好奇的问。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捺着性子要她给他一个理由。

为什么我得给你钱?因为我肚子饿了,而我身上没有钱。

很理所当然的一个答案,但邯中业却很想告诉她,她有没有钱是她家的事,少来烦他;但他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脑子里便已自行上演她饿了一个早上,直到现在才来跟他求救的画面。

虽然他明白于知燕不是个会虐待自己的人,也知道她都那么大的人了,绝不会饿死;但当她饿扁肚子的画面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里时,他却已经无法不管她的死活而任由她自生自灭了。

该死的!他干嘛这么关心她?但他仍放软口气,不再凶巴巴的对她说我家里没放钱。

那……那提款卡呢?没有,只有信用卡。

他老实的回话。

啐!那有什么用啊?她总不能拿个信用卡去跟卖便当的买便当吧?算了,我自己再想想办法吧!于知燕没什么力气的挂掉邯中业的电话——连声再见都没对他说,好像他之于她的意义就只是提供一个便当,当他的利用价值没了,她便连一句再见都懒得应付他。

邯中业的两个眼珠子死瞪着手里的话筒,像是要把它瞪出两个窟窿来似的,好半晌,他的怒气总算平息了。

他知道他向来没法子气她太久。

这帐——算是他前辈子欠她的吧!他给她买便当去。

&邯中业火速拎着两个便当赶回家时,于知燕已歪歪斜斜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而垃圾桶里还有一个泡面的包装纸。

看来她是酒足饭饱了。

那他干嘛这么急着跑回来啊?邯中业气得把手里的便当往于知燕的身上一丢,无端的生起自己的气来。

他气自己竟然为了她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又开始为她忙得焦头烂额;而她把他整得如此惨,他却总是学不乖,仍然让她牵着鼻子走。

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他这辈子就注定要栽在这个女人的手中吗?邯中业气得跟自己直生闷气。

而被便当打中的于知燕这时才张开眼,哇哇大叫。

哇!你拿什么东西丢我?于知燕惊坐而起,惊惶不定的眼睛看到了那个罪魁祸首!是便当!她惊呼一声,将便当抱个满怀。

看来她是还饿着呢!原来他买的便当还是有用武之地,这么一想,邯中业的脸色才稍稍和缓下来。

他问她道:你不是身无分文吗?怎么有钱去买泡面?他很介意她的钱是怎么来的。

她是去跟别的男人求救吗?当她去跟别的男人求救时,也是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吗?一想到这里,邯中业心里也不知道在酸什么。

他没想到于知燕最后竟然只是耸耸肩,打扫你家时,在几个墙角捡到零星的几块钱,我数一数,够买一包泡面跟一杯饮料,于是就去便利商店买了一杯咖啡跟一包泡面。

是打扫他家时捡到的零钱——原来,她并没有去跟别的男人求救!邯中业的脸色终于恢复了原来的气色,而于知燕边说边打开便当盒,当她看到便当里的菜色时,两个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哇!这么豪华的便当。

有炸排骨、有鱼、有虾,简直是海陆大餐了。

她伸出舌头舔舔嘴唇,一副馋猫的表情。

两百八十元一个。

他顺口说出价码,让她知道他买了什么好货色回来给她吃,顺便让她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哇!把金额都跟我说了,喂!你不会是想跟我算帐吧?于知燕边大快朵颐、津津有味地啃着便当盒里的炸排骨,边跟他说:我今天可是做了一整天的清洁妇呢!你瞧、你瞧,你家里见时像现在这样一尘不染过?她嘴里咬着排骨,还能跟他比手画脚的。

邯中业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他家的确是变干净了,难得她这个懒女人还有良心,懂得人是不能白吃兼白住,是要感恩图报,要打扫屋子来回报他的收留之恩。

只是他很难想像,像她这个都会女郎,竟然会洗衣、打扫。

在他们一年的婚姻里,他很难得会看见她拿扫帚。

他记得那一年的生活中,他偶尔兴起,会开心的下厨烧饭、煮茶,可她却连碗都懒得洗,非要赖着他买一台洗碗机不可。

现在厨房里躲着的那台洗碗机,便是她当初功德无量的结果。

看来,你变勤劳了。

他不知道是在夸奖她,还是在揶揄她。

于知燕是个不喜欢绊嘴的人,所以,她就当他是在夸奖她。

一个人住,什么事都得靠自己,别说洗衣、煮饭了,我现在连蟑螂都敢打呢!她有点骄傲的说。

蟑螂?!邯中业十分讶异,因为他非常清楚于知燕有多么怕蟑螂,尤其是那种会飞的。

她看到他眼中的惊讶,不禁笑眯了眼。

知道我现在有多强、多能干了吧?所以说,你收留我绝不会吃亏的,我能帮你洗衣服、打扫屋子,替你省去一笔请钟点女佣的钱。

我从来不请钟点女佣,我都是自己打扫的。

单身汉的生活并不复杂,而他又不是邋遢的性子,所以他的家并不难打扫,几件衣服洗一洗、地板拖一拖,就算是打扫完毕。

如此,一来可以省钱二来还可以劳动身体,称得上是一举两得的事。

要不,你帮我煮饭吧!他找了个工作让她做,省得她在他这里住得不安心。

什么?煮饭?!于知燕一听,立刻双眼睁得老大。

要知道,厨房是男人用来残害女人的一种手段,一个整天都待在厨房里面的女人,绝对会被油烟残害得变成一个标准的黄脸婆。

厨房里的油烟是会残害女人的肌肤跟寿命的,这是于知燕的理论,所以,打从她懂事开始,她便养成死也不进厨房的性子。

怎样?他挑起眉问她。

于知燕除了答应,还能说什么呢?毕竟,她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好吧!她就洗手做羹汤,为了他。

邯中业见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答应,这才从皮夹里抽出几张千元大钞放在桌上。

于知燕瞪着那几张新台币,嘴里还咬着筷子问:这是干什么?你买菜总要用钱吧?那是给我买菜用的?不然你以为呢?我还以为你想拿钱出来包养我呢!哈哈!他假笑两声,摆明了是在嘲笑她的异想天开。

没有幽默感的男人。

于知燕啐了他一声,收下桌子上的大钞,塞进短裤的口袋里。

她还穿着他的汗衫跟短裤!邯中业又皱眉了。

你待会儿就这样出门?不然怎么办?你的衣服呢?刚洗,还没干呢!她的嘴努向外头的阳台,那里晒着她的内衣、内裤,还有他的。

不知怎地,邯中业看到这一幕,突然想到四年前,他们还是夫妻时一起住的景象。

那时,她的衣物也是像这样跟他的挂在同一根竿子上。

怎么你出门都不晓得要带换洗的衣物?他拉回思绪问。

晤……这个问题很深奥,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慢慢的想一想。

于知燕很假的皱上眉头,佯装思考得很用力。

见鬼了,她到现在还在跟他装聋作哑!算了,别想了,我去帮你买。

他又习惯性的在宠她了,邯中业才将话说出口,马上就觉得后悔了。

他都不是她的丈夫了,却还张罗起她的贴身衣物,这样妥当吗?他皱着眉,正犹豫着要不要食言而肥。

她却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两腿跪在沙发上,身于向前倾地问他,是香奈儿,还是古奇的吗?她身上向前倾,未着胸衣的领口露出一大片旖旎的春光。

邯中业别开脸,不愿趁人之危,占人便宜。

你想得美,我只会买路边摊的给你。

他没好气地回她一句,要她别作大头梦。

你穿什么SIZE的衣服?他决定了,他去帮她买,省得她老是不穿内衣,却仍然大方地在他的面前晃。

他可不确定自己每次都能像今天这样的正人君子,什么邪念都不会有,极绅士的把脸撇开。

路边摊的,L的就行了。

那是最寻常的SIZE,反正,他也不打算对她大方了,不是吗?那内衣呢?晤………不知道。

她晃了晃头。

邯中业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

真是见鬼了,你自己穿什么SIZE的内衣怎么会不晓得?不晓得就是不晓得,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她每次去逛内衣专卖店,总是有人帮她量胸围。

既然有人代劳帮她量,那她何必费神去记那些数字呢?你不知道,教我怎么帮你买?你别那么凶喔!我又没让你帮我,大不了我不穿内衣出门就是了。

反正她也挺喜欢不穿内衣时的无拘无束,不穿内衣出门对她而言根本就没差。

不穿内衣出门?!邯中业听了,双眼突地瞠大,他试着去想那个画面……不不不!那太挑逗了。

他绝不许她不穿内衣出去祸国殃民,那太罪过了。

邯中业的脸皱得像是老太婆的脸似的,猛摇着头,表示他不喜欢这个提议。

于知燕看着他的反应,把她的胸部挺了出去,抓起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前。

邯中业的手当下像是碰到火似的,急忙把手弹开。

你干什么?他那副表情活像是有人正要强奸他一样!拜托,有没有搞错啊?他摸她是她吃亏耶!你干嘛一副让人给奸了的模样?我是让你自己摸摸看,看我是什么杯、什么SIZE。

她又把他的手抓过来,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手心正贴着她的乳尖。

她正经八百的教他,瞧!我是你一手不能掌握的女人。

他的手掌大大的摊开,却还是包不住她的波淘汹涌。

你去就告诉那个售货员说,你要买的内衣比你的手掌大一些,这样就可以了,知道了吗?知道了啦!他连忙将她的手甩开,火速离开她胸前的伟大。

只是……这样量胸围、买胸罩,真的行吗?行啦!怎么会不行?于知燕很敷衍地打发走邯中业。

只要他不要在她耳边继续叨念,让她好好享受一顿美味的海陆大餐,他就算现在要去跳淡水河,她也会说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