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变银儿姐,我求求你,你让我去见你家姑娘一面好吗?寒睫儿的贴身侍女哭哭啼啼地求着银儿。
银儿没好气地直跺脚说:你这是干什么?你家姑娘病重,就该去请大夫;而不是来找我家姑娘啊!她的主子又不是大夫,让鲁含菁去看寒睫儿能有什么用啊?银儿不耐烦地要赶情儿走。
但情儿却霍地跪了下去。
你这是在干什么啦?银儿急慌了,伸手要去扶情儿起来。
情儿却跪着不起,且抽抽搭搭地哭着央求道:银儿姐,情儿这会儿给你跪下了,情儿求你,劳烦姐姐给含菁姑娘带个口信,就说是我家姑娘已经三天没进一粒米、一滴水了——你别跟我说这些,我家姑娘又不是大夫,你让我去跟我家主子说这个有什么用?银儿不想答应。
有用,有用的。
情儿猛点头,边拭泪边说:我家主子就是因为思念堡主思念得紧,所以才会犯这个心病。
其实睫儿小姐也没多大的要求,她只想请堡主过去看看她——不等情儿说完,银儿便打断情儿急切的话语。
要堡主去看你家主子,你就得去跟堡主说去,怎么反倒是来找我家主子呢?银儿向来不喜欢寒睫儿这对主仆。
她从来不知道她的主子是怎么看待宠妾这个身份?但说句实话,她侍奉鲁含菁这么久了,她也是为主子抱屈的。
她的主子从来就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主子得宠也罢、不得宠也罢,她总是那个样子,凡事都不与人争。
但不与人争并不代表就是得任由着别人欺负啊!情儿这会儿明着来求她,但是,她们主仆俩可曾想过她家主子的心情?情儿,我是不懂你家主子安的是什么心,但是,一个女人得跟众多姑娘家争一个男人,这就已经够悲哀了,这会儿你却要求我家姑娘劝她的男人去哄另一个女人,你说!要是是易地而处,你家主子会这么宽大吗?银儿反问情儿。
情儿猛摇头,急切地说:不一样的,银儿姐,我家姑娘是真的喜欢堡主,所以才会犯这个心病。
情儿急着要解释。
但银儿却不想听。
你家姑娘是怎么一回事,我管不着,但我服侍的是鲁姑娘,我该在乎的也只有鲁姑娘的心情而已。
姑且不论我家姑娘爱不爱堡主,但好歹堡主是我家主子的男人,你们让她去劝堡主,要堡主去见你家姑娘,把她的男人往你的主子怀里推,情儿,你知不知道你们好自私?你们主仆俩心里向来就只有你们自己,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家姑娘的心情?你们有没有想过倘若她也爱着堡主,只是嘴里不说,那么你们今日的要求,要教我家姑娘如何回应?银儿一心护主,根本管不了这么直言不讳的会不会得罪人、会不会让人下不了台,她是有话直说了。
在她心里,她只知道让鲁含菁当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姬妾,得不到任何名分已经够悲惨了,这会儿还得替别女人求情,这教她情何以堪啊?我家姑娘向来是清冷的性子,她或许不在乎自己会被恩宠多少日子,但我却很在乎。
银儿不要鲁含菁再回去过那种天天让人冷嘲热讽的日子,她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成天只懂得欺负不与人争的含菁姑娘。
如果鲁含菁真的回到那种不得宠的日子,只怕那些人会更嚣张地欺负她。
银儿望着跪在地上的情儿,狠下心告诉情儿说:或许你家主子真的爱惨了堡主,为堡主茶不思饭不想,但这些关我家姑娘什么事?你家主子既然当了堡主的姬妾,那就早该明白堡主是个用情不专的男人。
如果你家主子真的爱堡主,那么她该费心计较的是她该怎么去讨堡主欢心,让堡主为她专一,而不是处心积虑地想办法来利用我家姑娘的不忍心,为她的失宠扳回一城。
我家主子没有利用鲁姑娘的意思。
情儿情急地为自家主子辩驳,来求鲁姑娘全是我的主意,跟我家主子无关。
我不管你之所以来这里到底是谁的主意,我只知道你不该在这里,更不该来跪着求我,让我饱受人情压力,让我觉得我是个冷血心肠的人。
银儿愤而拂袖离去。
她绝不是心狠,不顾寒睫儿的生死。
只是做人姬妾的就该又当人姬妾的自觉,寒睫儿若是想保有她名门闺秀的矜持,那也是她家的事,但是——寒睫儿不该欺人太甚,她凭什么以为她的主子就该将自身的幸福拱手让人,成就寒睫儿的心之所爱?银儿气得转进含风馆内,突地撞见鲁含菁就站在门边。
刚刚她与情儿的交谈,鲁姑娘全都听见了是吗?银儿一下子就心慌了,因为,她向来深知鲁含菁的性子。
鲁含菁生性淡泊,笑骂由人,今儿个她自作主张,替她说了些不平之声,而这些却偏偏全是含菁姑娘的忌讳——她会不会罚她?银儿以惊疑不定的双眼,仓皇不的望着鲁含菁。
鲁含菁不置一词,转身便离去。
她愈是这样,银儿愈是惶恐。
她不要主子闷不吭声的掉头离去,她宁可主子骂她多嘴,多事,也好过现在这种情况。
银儿急了,快步跑过去,双膝一曲,便跪在鲁含菁的面前。
姑娘,是奴婢不对,奴婢不该没问过姑娘的意思,便自作主张大放厥词。
银儿——银儿掌嘴,银儿以后再叶不敢乱说话了。
银儿狠狠地赏了自己几个耳刮子,才没几下,她整个脸颊就变的又红又肿。
鲁含菁一把攫住银儿的手腕,要她别再打了。
我不怪你。
可姑娘您在生气。
我没生气。
她只是觉得有点累。
对她而言,情儿今天来的意义跟之前六名姬妾来找她的晦气时没什么不同,她们的到来对她而言,全都是一种负担。
鲁含菁不懂,她的生活已经尽可能地想过得平静,可是,不管她受不受宠,总是会有多余的事端来扰乱她的心。
而这样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会让她觉得很累。
可——那个罪魁祸首为什么对这样的纷扰无动于衷?他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姬妾,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他让新欢与旧爱为他争风吃醋,让寒睫儿为他茶不思饭不想——他甚至让她介入了他与他的情人间的纠葛。
老实说,她真的有点厌倦了。
书香@书香书香@书香书香@书香本书为书香小筑「书香小筑扫校小组」独家扫校,仅供会员欣赏,支持作者请买作者授权的出版社出的正版书,谢谢合作!请在贴出一周后转载,并保留以上制作信息!你在想什么?赤兀扬为鲁含菁褪去单衣,俯首啃着她肩上细致的肌肤,手指滑进碧蓝色的肚兜里,他的力道带着惩罚,企图让鲁含菁感到痛楚。
他向来就不是个有耐性的人,为了让鲁含菁爱上他,他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去讨好她,可她始终无动于衷,就连现在他亲她,爱抚她,她都可以魂游太虚——你知不知道你的心不在焉能使一个志得意满的男人丧气?别这样——鲁含菁推开他欺压在她身上的身子,将肚兜捡了回来,遮住露出大半的春光。
她眉头深蹙,锁着险恶的眸光。
她是真的厌恶他的碰触!赤兀扬看懂了她的情绪。
为什么?赤兀扬真心地问。
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她虽然毫无情欲,但也不至于反抗他的求爱,因为,她是个懂分寸的女人,她太明白为人姬妾应该遵守什么本分,她太明白自己该尽什么义务,所以,对于他的索爱行为,她总是默默地承受,不像今天这般的有所反抗。
今儿个发生了什么事?赤兀扬单手托起鲁含菁的下颌,让她看着他。
她的目光却回避着他的询问。
你不说是吗?好!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去问银儿。
她敢反抗他的命令,银儿那个丫头却未必会有鲁含菁的胆量,赤兀扬掀起被褥,就要下榻。
鲁含菁急急地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去。
银儿已经睡了。
主子还没歇息,她一个丫头的就该随时等着伺候,没有休息的权利。
他专横地说。
鲁含菁望着他蛮横的面孔,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你不该这么霸道的。
他为什么不能得过且过,让她稍稍地喘口气,不要这么紧迫盯人地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呢?她真的不想介入他跟寒睫儿之间的情事。
你别逼我。
她求他。
我没逼你。
你为了我的一个动作,搅的全堡里上下不得安宁,这就是在逼我!他总是这样逼她去正视他的存在,逼她向他解释她的行为。
他逼得她的心仿佛被他搅乱了一池的春水,可他却总是说他没有逼她。
好,就算我是在逼你好了,但这便是我的个性。
全擎天堡的人都得学着适应我的喜怒无常。
他赤兀扬向来毋需为任何人掩饰他的情绪。
只要我不开心,那么全堡里的人都得跟着我受罪。
他不好过,当然绝不会让别人的日子过的太轻松,这可是他的天地耶!而这会儿,鲁含菁惹恼了他,他就想找别人出气。
这就是赤兀扬,一个狂妄至极的狂人。
鲁含菁双睫颤动,心口微微一紧,最后她自动丢开遮掩春光的肚兜,让自己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眼前。
如果他动怒,只是为了她拒绝他,好!那么——她给他。
鲁含菁牵着赤兀扬的手,将它搁放在她的胸前——她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赤兀扬却收回手,不肯碰她。
鲁含菁敛了双眉,不懂他又为了何事在闹别扭?赤兀扬惊诧的发现,她不懂他为何不肯碰她?好!他给她答案。
你以为给了我身体,就能守护住你的心是吗?不!他才不要轻易地放过她,他连她的心都要。
告诉我,你为什么变了?他的指腹划过她的柳眉。
在我碰你的时候,你的眉头深锁,你厌恶我碰你,为什么?他要一个答案。
鲁含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你毋需在乎我喜不喜欢,不是吗?况且——他从前也不曾在乎过,不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今儿个他却突如其来地计较起她的情绪呢?鲁含菁不解地睨着他。
她脸上的表情写着她在祈求他放过她,别再无谓地探索她的心。
但她这种态度却惹恼了赤兀扬。
赤兀扬忽然转怒地低斥道:我要不要在乎由我自个儿来决定,毋需你替我操心,现在,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改变?不!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他费尽心力去讨好她,却换不来她的另眼相待。
难道他真要学古时候残暴的君主那样,屠杀自己的子民才能搏她一笑吗?赤兀扬两潭黑黝黝的温泉水锁住鲁含菁两泓平静无波的眸光。
鲁含菁被他看得心慌,别开头,在心中幽幽地想着,他是否也是这么看着寒睫儿?所以才会让寒睫儿无法挣开情茧,困住了自己、困住了心——睫儿病了。
鲁含菁最终还是说了。
自从你不去见她之后,她便不吃不喝,没日没夜地咳着,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使得她原本就病虚的身子更显得细弱─—为什么说这些?赤兀扬不等鲁含菁说完,便打断她的自言自语。
你想让我去见睫儿是不是?他问出他的疑惑。
鲁含菁没回答他的问题,但她清明的目光却给了他明确的答案。
是的,她要他去。
赤兀扬听懂她想说的话,不禁朗朗地笑开。
我真是服了你了,我想全天底下当人姬妾的就属你当得最失败。
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像她这样如此费尽心力,一个劲地把自个儿的男人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她鲁含菁真可算是有始以来的第一个。
我该为你的不在乎而奖赏你呢?还是处罚你?赤兀扬生气地掐住鲁含菁的下颌,让他痛得落下泪来。
他气她在他掏心掏肺地在意她时,她却依然故我地紧守住她的心,不想在乎他,她甚至对他的女人有了同情之心,这才是最不可饶恕的事实。
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赢得你的心?他连跟她索爱都是十分霸道的。
而这已经是赤兀扬所能做到的最大极限了。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言听计从到这个地步,而鲁含菁是头一个,可她却犹不知惜,偏偏冷得让他感受不到她的柔情。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会如此的冷绝?赤兀扬突然一把推倒鲁含菁,张口吮住她的唇。
他愤怒地问她道:是不是我这么对寒睫儿,你也不在意?是不是我这么对任何女人,对你都没有任何意义?他粗暴地闯关,没有半点柔情蜜意。
鲁含菁在他的粗鲁中察觉到他的怒气。
原来情这个字,真的可以逼疯一个人。
鲁含菁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逼疯她的男人,眼神在瞬间变得幽幽忽忽的,整个人更显得飘忽,让人难以捉摸。
她的眼神飘渺得让人惊恐,仿佛心不在焉,又仿佛她随时会离去——赤兀扬发现他虽然抓住了鲁含菁的身体,但是,他却碰不到她的心——该死的!她怎么可以如此待他?赤兀扬抓着她在一逞情欲之际,发泄他满腔的愤意以及——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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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睫儿一听赤兀扬来了,连忙要情儿帮她梳妆打扮。
她不要一身的病态让他瞧见,她要他见到她时,她总是最美的装扮。
寒睫儿又是抹胭脂又是抹水粉的,如此的费心,只为了一个赤兀扬。
当赤兀扬来时,寒睫儿仍病着,但却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来讨好他的欢心。
她的笑虚得让人心疼,但却再也撼动不了赤兀扬的心。
他进了寒睫儿的房,寒睫儿立刻迎了上去,自动将手交到他的手中,让赤兀扬握着。
他说:我给你请了大夫。
嗯!她开心地笑着,附和着他突如其来的关心。
赤兀扬拨开粘在她颊边的秀发,又叮咛着说:你要听话,要按时服药,这样才能养好身子。
寒睫儿乖顺地点着头,说:我知道。
入秋天凉,你自个儿得多加小心,外出时多加件衣裳,免得受寒。
赤兀扬又叮咛了一些琐碎的事。
而这样琐碎的事听起来已不再是在他关心的范畴之内。
寒睫儿愈听脸愈沉。
她向来懂这个男人。
他从来就不是个会唠叨的人,今儿个他如此的反常绝对不是单纯的只是担心她的身子而已,他——另有所图是不是?不要说了。
寒睫儿粗声地打断赤兀扬的话。
她怕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她想听的。
你明儿个就离开。
但赤兀扬却还是说了,他不要任何要挟存在于他与鲁含菁之间。
如果寒睫儿的存在会影响到鲁含菁接受他与否,那么——他会把寒睫儿驱离出境,不让她继续要挟他与鲁含菁的感情。
他是如此的冷情,而且毫不留情。
寒睫儿承受不住这种打击。
她爱他那么深,他怎么能如此地待她?寒睫儿那张抹了胭脂水粉的小脸在刹那间变得苍白、毫无血色,她水汪汪的大眼中扑簌簌地掉着豆大的眼泪,倏地,她扑进赤兀扬的怀里,哭着大喊:不要!她不要离开他。
他是她这一生的依靠,他怎么能弃她于不顾?记得吗?咱们有过约定,你说我的身子骨强健了之后,便要带我去骑马,带我去塞外看那成群的牛羊。
塞外是他的家,他曾允诺过有朝一日,要带她回去的,这会儿他怎么可以反悔?怎么可以要她走?!情儿,情儿——寒睫儿忙着叫婢女过来。
情儿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快,快去拿我的药来。
从现在起,她会乖乖地按时服药,一天三剂,不再使性子,不随便与他怄气,她会调养好身子,努力地把自己变得强健——她会乖乖地听他的话,不让他生气,但,就是别赶她走啊!情儿把药端来了。
寒睫儿连忙去接,接过手之后,她不顾烫口,和着泪水一并喝了那烫人的药汁。
小姐,你别这样。
情儿哭了,她要去抢她家主子的药碗,寒睫儿却使尽所有的气力,捧着不放。
情儿看情势不对,改去求赤兀扬,希望他能劝劝她家姑娘。
小姐再这么下去,会伤了自己的。
而堡主怎么忍心,竟眼睁睁地看着寒睫儿这么伤害自己?赤兀扬看着寒睫儿企图力挽狂澜的表情,不懂她与鲁含菁拥有那么相似的两张脸,却有迥然不同的性子。
今儿个要是鲁含菁这么求他,他会心软吗?赤兀扬试着去想,却意识到一件事实。
倘若今儿个鲁含菁像寒睫儿一样,都是寻死觅活的,那么,他断然不会为任何女人改变他的习惯,女人之于他会像从前那样,一如衣物那般随手可得却也随手可丢。
而寒睫儿——她不是鲁含菁。
赤兀扬再一次地认识了鲁含菁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无人可取代的。
于是,他就这么冷眼看着寒睫儿不顾烫口地捧碗喝药,内心却无法激发出多余的情感来回报她。
他心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作停留?赤兀扬冷绝地转身欲离去。
寒睫儿看到他转身离去的身影。
他就要走了——她这么努力地留他,他却执意要离开?寒睫儿的心都碎了。
她突地狠下心来,决定豁出去,她霍地将药碗掼在地上,任由那精致的瓷器碎了一地。
寒睫儿捡起其中一块碎片,以决绝之姿往自个儿的手腕上一划!鲜红的血霎时以悲壮的方式涌了出来。
情儿见状,立刻呼天抢地地喊求救,她哭着、喊着,心疼着她家的姑娘,不懂她怎么这么傻呢?情儿边哭边掏干净的帕子,替寒睫儿止血。
相对于情儿的着急,寒睫儿对自己的伤口反倒是显得无关痛痒,因为她整个心思全放在赤兀扬的身上。
她见他回眸。
见他将目光固定在她的脸上。
见他没再走进,就只是站在远远的方圆之地看着她。
赤兀扬深叹了一口气,不懂地问她道:既然你有勇气寻死,怎么会没有勇气断了爱我的心?她该拿寻死的这分勇气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比如说——离开他。
离开这个不爱她的男人——因为,寒睫儿的人生需要有个更值得她珍惜的人来呵护。
赤兀扬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寒睫儿没能留下赤兀扬。
为什么?为什么我以死相搏,却仍然撼动不了你的心?为什么你要待我如此的冷情?寒睫儿追到了门口。
赤兀扬停下了脚步。
他没回头,只是愣了半晌,才开口回答寒睫儿的疑问。
他并非只对她一个人冷情,而是——打从一开始,你不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一个拥有七个姬妾的男人,寒睫儿本来就不该对他抱持过多的期盼,不是吗?不!寒睫儿伤心地猛摇头。
你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以前,他的确告诉过她,他的风流事迹,他的不专一,他爱女人如衣物的事实。
但,他没告诉过她,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改变,而那个女人却不是她!不是她呵——寒睫儿哭倒在门槛,那心碎的哭声回荡在整座山谷中。
鲁含菁听到了。
她知道,那是心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