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线开始ovo◎买一送一, 听起来这么离谱的理由放在宁枝身上后,云破月忽然就感觉不奇怪了。
玉佩中的老头已经嗷嗷叫开了,云破月听得脑瓜子疼, 也不想管这事儿了,一脸嫌弃把墨色玉佩丢还给应迟宴。
随后也不管他什么反应, 抓起宁枝就去了内殿, 关上了门。
云破月懒洋洋往那一坐。
宁枝乖巧站在她身边,小心翼翼问:破月姐姐, 你找我是想让我做什么?云破月秀眉一挑,嗤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ЅℰℕᏇᎯℕ抓你过来不是为了吃了你?她抬起宁枝的下巴,阴恻恻的端详,随后捏了捏她的脸, 不是跟你说过, 越是漂亮的小姑娘口感越好, 肉质细腻,比那些干巴巴的男修好吃多了。
唔, 那好吧,宁枝眨巴眨巴眼,似乎是认命了,小脸苦哈哈的。
她说:那破月姐姐,我在临死之前能有一个请求吗?云破月见她害怕,笑起来,什么请求,你倒说说?说不定我心情好就满足你了。
宁枝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桌子, 一脸认真:姐姐, 这边剩下的糕点可以给我当送行餐吗?我想死之前吃饱一点。
桌子上摆着好几盘精致的小点心, 似乎都有动过的痕迹。
云破月愣了愣,瞬间明白了她话里有话,放开她,你倒是鬼精。
此处就只有云破月一个人,不消说也知道是谁吃的。
所以宁枝知道,说吃人这回事儿,不过就是云破月在故意逗她而已,她也就顺势假装一下害怕。
宁枝嘿嘿一笑,坐在她旁边,揉揉脸,所以姐姐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先说好,我很弱的,所以打架是肯定不行的!云破月嫌弃看了一眼她的小胳膊小腿,你这要是跟人打架,回来不得躺个一年半载的。
上回被敲了个头就哼哼唧唧哭了半天,这样的人还敢跟人打架呢?云破月慢悠悠抬起眼看她,此刻的眸色被隐去了暗红变成纯质的琥珀色。
宁枝之前就觉得魔修的红眼睛很突兀,果然,这样干净柔和的眸子才更适合她,不说话的时候温婉安静到了极点。
漂亮姐姐不愧是漂亮姐姐,就是赏心悦目,令人心情不由自主愉悦起来,宁枝撑着脸摇头晃脑欣赏,直到云破月说出了下面这句话,差点惊的她下巴都掉下来。
上次在清都,你对我使的是什么能力?宁枝:??!她脑子瞬间有点短路,不过极快的反应过来,眨眼装傻道:什么能力?姐姐你在说什么?云破月眯了眯眼,不必装了,我知道是你。
那天在场一共只有三人。
离渊与人对决一向堂堂正正,不屑于搞这些小手段,应迟宴那小子更是对此事毫不在乎,所以剩下的也就只有你了。
她说着,拿出一张轻飘飘的纸张来晃了晃,上面明晃晃写着云破月三个字,而且,你别跟我说这东西不是你的,上面可还有你的法力残余呢。
宁枝:……淦,她记得当时把纸都收完了,怎么还有落下的啊!!完了,这下想赖也没法赖了。
云破月啧了一声:我在修真界还没见过这样的术法,在纸上写下一个人的名字,便能探究那人的记忆。
莫非是你的天赋不成?被这么直白的点明说出来,宁枝再会胡说八道也装不下去了,低着小脑袋,勉强道:是、是啊。
不过看来云破月并不知道她的金手指是穿越时空,只不过是猜测能探究记忆而已,宁枝咽了咽口水,就此瞎编。
我也是前段时间才发现自己有这个能力的。
我在写下名字时心里想着关于那人的问题,然后就会在他的记忆梦境中探寻到问题的答案。
不过这种能力对同一个人只能用一次。
宁枝尽量把这能力说的非常普通,比比划划道,大概来说就是入梦一类的术法。
云破月倒是了然颔首,这世间拥有天赋能力的修士不在少数,可若真是能随便探查别人记忆,那可要叫逆天了。
所以,你上次对我用这能力时,心里想的是什么问题?云破月懒洋洋支着下巴。
这倒没什么隐瞒的,不过宁枝还是有点害怕,怕惹到云破月发怒,毕竟没有人会乐意自己的记忆随便被别人知道吧?她支支吾吾:就是……见她一副怂唧唧的样子,云破月轻笑了声,说吧,今天也不是为了跟你计较这事儿。
宁枝这才松了口气,我在想,姐姐你为什么会成为魔修?云破月沉吟了片刻,所以才会回忆起那段记忆么,如此一想,这能力倒是奇妙。
她拿出了一叠纸和笔摆在桌上,推过去,今天让你来,是想让你把那能力再用一次。
宁枝愣了愣,可以是可以……她这段时间对自己的金手指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和掌握,有信心不会被云破月发现破绽。
不过,她有些紧张的捏着笔,虽然心中大致有了答案,但还是问出声。
对谁?宁枝听到她声音轻缓地念出那个名字,随后似乎是笑了一声,又似乎没笑,几乎微不可闻,没有听清。
宁枝兀的抬头。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正看着窗外,倒映着落下的细雪,碎碎点点,在其中染上难以靠近的冰冷。
宛如临冬急来的那一场雨,稍一触碰便凉意沁骨。
宁枝握着笔,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
-刚过完冬月的天气与往年不同,极端的冷,凡间街市,平民百姓已经裹着厚重的棉衣出行了。
街角暗处正进行着一场交易,贼眉鼠眼的中年人站在胡子拉碴的壮汉前,满面笑容,放心,我这女儿好生养的很,保管过几年就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他手下推着一个半大的女孩,约莫只有八九岁,只单着一身脏兮兮且短促的单衣,露出大半胳膊和脚踝,皮肤大片青紫的冻疮。
壮汉眯着眼,视线上下打量着瘦弱的女孩,虽然心里满意,还是要故意挑刺,这么瘦,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病的吧,你小子坑我呢?怎么会呢!中年人心知这是想压价,笑眯眯的开始与他周旋。
终于这场交易结束,中年人到了合适的价码终于松了口,陪着笑脸,行,那您这就带走吧。
女孩安静的听完了全程,动都没动一下,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巷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直到中年人猛的推了她一把,踉踉跄跄跌到壮汉身边,壮汉有力的手一下攥住她的手腕,用力扯着她往巷子深入走。
越走越远。
看不到了,她想。
一直安安静静的女孩不知怎的,忽的发狠咬住了壮汉的手腕,险些咬掉一块肉,壮汉吃痛,猛的甩开她,小小的身子一下子撞到墙上。
壮汉怒不可遏的挥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打的她头猛的一歪,小贱蹄子居然敢咬老子,看老子打不死你!女孩没有在意这些,她努力抬起头,看向那个地方,却只有一片空空荡荡。
不见了。
……去哪了?壮汉甩了一巴掌还不够,捂着自己流血的手,抬起脚就要往女孩身上踹,发泄自己的怒火。
下一秒,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
女孩回首,看到壮汉倒在地上,紧紧捂着自己折断的腿,丑恶的脸狰狞成一团。
一抹白色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女孩惊喜般的抬头,看到刚才还在巷外的青年不知何时到了她面前。
她刚刚看了他许久,干净无暇的白衣,温润如玉的面孔,漂亮的不似凡人。
他只是缓慢从人群中走过,旁人似乎都看不到他,而他也不作停留,丝毫不染纤尘与人间烟火。
女孩张了张嘴,许是太久没有讲话,又或许是脸颊高高肿起,她声音磕磕绊绊,你是、神仙吗?白衣青年缓慢蹲下身,你看得到我?女孩轻轻点了点头。
他施了术法,凡间百姓都应该看不到他才对,看来这女孩与寻常人不一般,或许是有修仙的天赋。
我并不是神仙。
青年抬起手,蕴起简单的治愈术,朝着女孩侧脸探去。
女孩忽的一下躲开了他的手,一直平静的眼神忽的慌乱起来,很脏。
青年怔了怔,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垂眼看,明明已是严冬,女孩身上却还只是穿着一身单薄的旧衣,胳膊和腿上的冻疮几乎令人心惊,甚至还有各种瘀痕,足以看出她平时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只是偶然路过这里,看到了这一幕,他听的分明,那不负责任的父亲将她卖给了一个猎户。
凡间的事有因有果,他本不应该插手,但看着她那双蒙着尘雾的眼睛,心中还是生起不忍,制止了那猎户对她的殴打。
罢了。
就这一次。
你愿意跟我走吗?青年温声问,许是怕她以为自己是什么蒙骗孩童的骗子,继续补充,你无需怕,我并不是坏人。
女孩歪着头,我曾听人说过一句话,真正的坏人从来都说自己不是坏人。
青年神色微顿。
不过我相信你不是坏人。
女孩眉眼弯弯,你长得特别好看,坏人没有这么好看的。
似乎是被一个小孩子逗趣了,青年略有些滞涩的轻咳了下。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眨了眨眼,似是在思索,阿爹总是叫我小蹄子,这算是我的名字吗?当然不是。
白衣青年微微皱眉,名字是一个人在这世间存在的证明,是伴随一生的东西,怎能是这种侮辱人的称呼。
女孩沉思着,像是在努力想明白他的这段话,有些沮丧,那我没有名字,是不是就不算一个人了?名字这种东西,大多都是父母亲人起的,寄托了他们对于子女的美好祝愿。
你不过只是没有人给你起名而已,怎的就不算一个人了?青年蹲在她身前与她平视,从今天起你拜入我门下,成为我的弟子,作为师长我便能与你赐名。
女孩眨眨眼,看着他继续说下去,那我叫什么?你且记住了,青年嗓音温润,不轻不重,却能让女孩听得清晰,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天昀子的弟子,云破月。
女孩眨眨眼,小声重复道:云,破月?对。
他轻轻的笑,摸摸她的头,愿祝你今后的人生也如此名,拨开云雾见月明,再无苦难与伤痕。
天忽然下起雪,纷纷落落的细雪掉落人间。
一名富家小姐与侍女站在路边。
女子眸光沉沉的看着愈行愈远的两道身影,白衣青年本想牵着女孩走,但女孩怕自己染脏了他的白衣,于是就出现了这一幕。
白衣青年故意放慢脚步走在前面,女孩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两人很快消失在视野里,但女子视线依然没有收回。
酒馆里隐隐传来声音,调笑的,哄闹的,赵老三,你怎么连自己的女儿都舍得卖啊,你也太不是东西了。
男人不屑一顾,什么女儿,不过就是捡回来的一个死丫头,老子养了她这么多年,不该收点回报?哈哈……呸,一群渣滓。
宁枝心里暗暗骂了几句,转头看向一边的云破月,她还在呆呆的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神色似乎有些怔然。
她有些担忧,靠近撑着油纸伞在头上,小声开口:破月姐姐,你没事吧?云破月终于回神,顿了顿。
没事,走吧。
作者有话说:考虑到有读者说不喜欢看配角故事,后面4章写的是云破月之前的故事真相(故事总要有头有尾嘛)不想看的宝可以跳到45章昂~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宝:唤雾 5瓶爱书的煤铝叔茶庄 1瓶。